第231节
宝华寺的赵老夫人和京城的赵府得到消息的时候,已是到了正午。 赵老夫人哪里还有心思还愿,大哭了一场,就赶紧收拾东西,带着丫鬟婆子急匆匆的往回赵府,催促儿子想办法救回外孙女。 赵丰年一时急昏了头,心急火燎的要去京兆府,让京兆府帮忙找外甥女,被赵夫人拦住了。 若是男子被掳,报官让官府的人帮忙寻找是个不错的办法,然而被掳的却是寄居在赵家的外甥女,不管是为财还是为色,一旦传出去,女儿家的名声就坏了。 带哦时候,就连赵家女儿的名声也会被范美娇带累,许不到好人家。赵夫人虽然不待见范美娇,巴不得她没个好名声没脸在赵家待不下去,也不能高嫁到穆家跟她甩脸子,但是不会拿自己女儿的名声开玩笑。 赵丰年也是心急,才想出这昏招,见不止不能报官,还要把这事捂的严严实实,尤其是要瞒着穆家,一时头发都愁白了好几根。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好办法,他只能召集府中所有的护卫,让他们到外甥女被掳走的森林里寻找线索,看能不能将外甥女找回来。 赵府不像底蕴深厚又豪富的世家,所有的护卫加起来只有三十来人。这三十多个护卫拿着银子到马行租了快马,飞快的奔出了京城,倒是在街上弄出了不小的动静,被街上的行人议论了几句。 却不知,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城门而入,与赵府的护卫们擦肩而过。 护卫们到森林里查探了一番,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只能兵分几路,朝着不同的方向搜寻。附近没有山藏不住人,遇到的村庄,成为他们重点搜查的地方。 然而,森林周围的村庄几乎被赵府的护卫挨个儿翻遍了,也没有范美娇的踪影。等搜查完最后一个村庄,天已经黑了,一行人只好回到了赵府,向赵丰年禀明了情况。 一听没有找到人,连追寻的方向也没有,赵丰年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很清楚,时间拖的越久,外甥女就越危险,指不定现在遭遇了什么。 原以为掳走外甥女的歹人是为财,可是一整天过去,门房那里没有任何消息,他开始怀疑对方寻仇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只是不确定是冲着外甥女来的,还是冲着他来的…… 想到曾经做过的不足为外人道的一些事,赵丰年猛地摇头,压下心头的不安,急匆匆的去了赵老夫人的院子。 赵老夫人与丢掉女儿的赵氏抱头痛哭,这一整天,她的眼泪就没有干过,若是莫颜在此,也只会道一句“活该”! 看到儿子,赵老夫人顾不得哭了,急急地问道:“可是找到娇娘了?” 赵丰年着实不忍心让老娘失望,可他哪里能把外甥女变出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娘,府里的护卫搜遍了附近的村庄,也没有找到娇娘,儿子怀疑,那歹人把娇娘掳走,怕不是为财。” “我可怜的娇娘啊——”赵老夫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摇摇欲坠,若不是被女儿赵氏及时扶住,怕是一头栽在了地上。 赵丰年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着默默流泪的赵老夫人坐下,对一旁的呜呜咽咽的赵氏说道:“大妹,大哥有些事情要与母亲说,你先回避一下,等会儿再来陪母亲。” 赵氏闻言,心里闪过一抹疑惑,只是她比女儿范美娇聪明多了,没有当场表现出来,只声音带着哭腔的说道:“大哥,那小妹就先下去了,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娇娘,她可是meimei的命根子呀!” 赵丰年揉了揉额角发胀的额角,有些烦躁的摆摆手说道:“大妹放心,娇娘也是母亲的命根子,大哥嫡亲的外甥女,大哥一定会想到办法将她从歹人手里救出来,你快下去吧!” 赵氏心里再担心女儿,也得依仗自己的大哥找人,见赵丰年面露不虞,也不敢再待下去,同赵老夫人说了一声,就魂不守舍的离开了。 这时,赵老夫人也缓了过来,紧张的问赵丰年:“儿啊,可是掳走娇娘的歹人有何不妥?” 赵丰年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脸上露出不安之色:“母亲,那歹人若是为财,怕是掳走娇后就给跟咱们索要赎金了,眼下一整天过去,却没有任何人来家里递话儿,那歹人怕是咱们家的仇人,是冲着儿子来的。” 不怪赵丰年这么想,曾经的确有人对他做过这种事情,只是没有得逞,那歹人被他使法子压了下去,但是那次发生的事情及至如今想起来,也叫他后怕不已。 赵老夫人显然是知情的,顿时吓的不行,慌里慌张的问道:“那是谁,那会是谁?这次掳走娇娘,下次会不会就轮到咱们家的其他人?” 赵丰年面色发白,茫然的摇了摇头:“儿子不知……” 赵丰年是真的不知道有谁想对他不利,不是没有做过亏心事,没有怀疑的对象,而是怀疑的对象太多了,多到他根本无法确定是谁。 为官近二十年,赵丰年的手上虽然没有沾过人命,但是祖籍的一些族人却是仗着他的势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还秘密送了不计其数的好处给他,田庄、银子、古玩、字画……那些东西多到堆满了赵家的库房。 而那些好处多是他的族人从旁人那里掠夺来的,是不义之财,不然,就凭他那点子俸禄,如何养的活府里上上下下百余口人。 这些事情,赵老夫人一清二楚,因为仗势欺人的那些人中,就有好些是她娘家的亲人。单单她自己从娘家那边就收受了不少好处,不然这么多年下来,如何能拿出丰厚的体己私房,让范美娇充装门面! 现在范美娇被掳疑点重重,母子俩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这上头,甚至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一时心神大动,唯恐范美娇的遭遇,下一次就直接发生在他们身上。 “儿啊,现在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赵老夫人惶恐不安的抓着赵丰年的手,不知道是在担心今后她们母子怎么办,还是在问怎么样才能把外孙女平安的救回来。 赵丰年心慌的厉害,被赵老夫人这么一问,就更慌了。好在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儿,一步步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心里不可能一点成算也没有。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对赵老夫人说道:“母亲,娇娘被掳一事张扬不得,为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暗中查找娇娘的下落!若是穆家过问,就说娇娘感念老天爷赐的好姻缘,亲自到家庙里斋戒筹神,待出嫁之日,功德圆满再出来。” “好好,这主意好,就按你说的办。” 赵老夫人眼睛一亮,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入住家庙,斋戒筹神,既能掩盖外孙女被歹人掳走的事实,保全她的名声,又能让穆家对外孙女有好印象,以后嫁过去也少些刁难,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只是想到外孙女如今生死未卜,不知道有没有活着回来的一天,赵老夫人的心就跟刀绞似的,然而她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找到外孙女儿,把外孙女救出来了。 母子俩商议好细节,在当天晚上,将府里的下人狠狠地敲打一番后,就把范美娇入家庙斋戒筹神的消息放了出去,府中不明真相的丫鬟婆子,倒是相信了这事,一个个无不奔走相告。 知晓内情的下人暗地里幸灾乐祸,诅咒范美娇永远不要回来,不知内情的倒是信了,一时感慨范美娇竟然能转性儿,以后只盼着范美娇不要动辄就打骂欺负他们才好,可见在赵府,骄纵蛮横的范美娇很不得人心。 …… 北市一处荒凉破烂的院子里,处处透着腐朽灰败的气息,住在这里的人,要么是无家可归的乞丐,要么是极为贫困,无力改善生活的穷苦人家,因为太穷,平时这里连小偷也不会光顾。 此时,一间低矮潮湿的屋子的地窖里,正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华衣女子,只见女子的嘴巴被一双脏臭的袜子堵住,满头的发丝散乱的铺在地上,沾染了不少杂草灰尘,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胸前的衣襟竟是敞开的,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皮rou,不明实情的人看了,怕是以为女子已经被人凌辱了。 “大哥,姓赵的族人亲戚无恶不作,皆是他在背后撑腰,咱们这次把他的外甥女绑来,就是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你为何不让我对那个女人动手?” 地窖里,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清楚地落入了被吓醒的范美娇耳中,一听是舅舅的仇人寻仇来的,吓的愈发厉害,被黑布蒙着的眼睛瞪的老大,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你傻啊!”另一道粗噶的声音响起,被称作大哥的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咱们是要用这个臭娘们报复姓赵的,你要是把这娘们强了,姓赵的怕是巴不得咱们把这个丢人现眼的,败坏他赵府名声的娘们夺了,那咱们还拿什么东西把姓赵的引出来,好好报复他?” “可、可是这也太便宜这个臭娘们了,你看她穿的戴的,哪样不是从咱们这些人身上搜刮来的,享了这么多年的福,就不能让我们哥们儿爽一爽?”先头说话的男子极不甘心的说道。 “哼,咱们的目标是姓赵的,等把姓赵的解决了,别说这娘们儿,这娘们儿的亲娘,咱们也弄来尝尝,爽完了再卖到偏僻的地方给娶不上媳妇的男人当媳妇,嘿嘿,那些人家里可不止一个男人,兄弟老子共用一个娘们儿太平常了,到时候看这些不要脸的贱人有什么脸面活着。”‘大哥’残忍地说着,倒像是真的恨极了赵丰年,恨极了跟赵家一切有关的人。 听到这里,范美娇险些崩溃,这一刻,她同样恨极了恨极了赵丰年,恨极了这个曾被她亲昵的喊了二十多年的舅舅,全然忘了这么多年吃赵家的穿赵家的,还享受赵家正经小姐也没有的尊贵,全是赵丰年舅舅给他的。 听见两个歹人的声音渐行渐远,范美娇挣扎着坐起来,双手双腿不停地挣扎着,妄图挣脱绳索的束缚。 她不想被人凌辱,不想替舅舅赵丰年受过,她要自救,她要逃出去,嫁到穆家,成为穆家尊贵的二夫人呼奴唤婢,而不是被一群歹人卖到穷苦的深山老林里,同时给几个男人当妻子。 可是拇指粗的绳子绑的十分严实,根本不是她能挣脱的,地窖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无法借助尖锐的东西将绳索磨断。 折腾了近半个时辰,手腕脚腕不过是被绳索磨破了皮,竟是半丝松动也没有,范美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被蒙住的眼里溢满了绝望和恨意…… 赵家发生事和范美娇的惨状,很快就传到了莫颜的耳朵里。她拿出粟米,犒劳探听消息的脸儿,脸上浮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若是她直接命令那十几个贼人溜进赵府,让他们坏了范美娇的名声,且不说他们能不能做到,就算能做到,她也有被暴露的风险,依范美娇的性子,鱼死网破的可能性太大了,丝毫不值得她冒这个险。 正好她获知赵丰年这些年干的“好事”,也知道他疑心重,于是抓住范美娇到寺院还愿的机会,给了那些人能够使马儿受惊发狂的药粉,将赵府的护卫甩开,再让他们趁机掳走了范美娇,并让他们不许走露任何消息。 果不其然,赵家那对母子脑补过多,自己吓唬自己,这样一来,日后就算放范美娇回来,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如此一来,接下来的计划也能正常进行。 况且,他们亦如她所想的那样,千方百计的为范美娇遮掩,至少穆家信了,如此拖到范美娇嫁入穆家没有问题! 依范美娇自私自利的性子,知道自己遭受这样的凌辱,全是拜她的好舅舅所赐,以后怕是会渐渐与赵家离心,以后赵家发生不好的事情,她更多的是袖手旁观,而一旦她失去赵家这个依仗,在穆家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总之,范美娇对她所做的一切,她会一点一点加倍偿还,范美娇的下半生,不会再有一天安生的一天。 “颜颜,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那个女人放回去?”雪团子飞到莫颜的面前,好奇的问道。 莫颜给鸟儿喂完最后一颗粟米,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说道:“总得把那个可恶的女人折腾够了,消了我的心头只恨才可以放。” 雪团子翻了个白眼,这答案……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自然是有区别的!”莫颜轻轻地捏着雪团子的蜗牛眼,将它们打成结儿又解开:“她敢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就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赵家母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他们惶惶不安去,等范美娇嫁给那位穆二爷,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啧啧,颜颜,你可真够狠的,不过我喜欢,哈哈!”雪团子抖着身子,蜗牛眼也跟着乱晃,显然心情很不错。 狠吗?莫颜嗤笑,再狠又如何狠的过赵家母子!赵母子手里没有人命,可是他们纵容族亲祸害乡里,害的那么多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她又岂能容忍他们踩着无辜人的血泪,继续安享富贵? 察觉到莫颜的想法,雪团子眼珠一转,说道:“为民除害也能积累功德,这世上坏人不少,颜颜,加油,我看好你哦!” 莫颜白了雪团子一眼,懒得理会这个又在乱出主意的家伙。为民除害也得量力而行,若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遭到报复,她有空间倒是不怕什么,可她的家人又该怎么躲过去? 在莫颜的暗示下,被困在地窖里的范美娇受了不少罪,尽管没有被绑她的那些人凌辱,然而身子却被人看的精光,连女人最为私密的地方有颗小红痣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些身体上的信息,皆是日后打击范美娇的重要佐证,能让她在穆家背上荡妇的名声,一辈子翻不了身。当然,为了不让她被穆家休弃,当不了高高在上的穆家二夫人,莫颜也会在适当的时机,告诉她穆家二爷不举的事。 如此,夫妻俩捏着对方的把柄,“恩恩爱爱”去吧! 一晃三天就过去了,在莫颜的授意下,绑架范美娇的人终于往赵家递了消息,让赵丰年亲自来一趟救回自己的外甥女。 赵丰年笃定贼人是冲着他来的,又岂会以身犯险?不过外甥女也得救回来,不然日后传出去,赵府的名声就难听了。 于是,他让府里的护卫伪装一番,暗中跟着他去救人,自己则带着两个侍从就到了与“绑匪”约定好的地方,准备将绑匪一网打尽。 岂料,赵丰年的意图被“绑匪”察觉了,“绑匪”慌乱之下逃跑,竟是把范美娇丢下了,于是范美娇顺利得救,至于“绑匪”,自然是一个也没有抓着! ------题外话------ 最近掉订掉的有些严重,乃们是存文呢还是存文呢…… ☆、第316章 学堂开课,又来个蹭住的 不提赵丰年“顺利”救回范美娇后,赵家会掀起怎样的风浪,莫颜让两只鸟儿盯着赵家后,就把这事暂时放下,忙起了其它的事。 七月初六这天一大早,一串长长地爆竹声在柳杨村的上空响起,新建好的学堂迎来了入学报名的日子。这不仅是柳杨村的大喜事,也是周边几个村子的大喜事。凡事愿意让孩子入学念书的村民们,撇下地里的活计,一大早就带着孩子到学堂报名了。 此时,学堂的报名处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新聘的两位夫子忙不过来,就把能书会写的莫颜请去帮忙了。 “郡君,这些本该是我与曾老做的,却要劳烦郡君,单某在此多谢了。”趁着抽空喝杯水的工夫,单姓的夫子连忙向莫颜道谢。 莫颜忙着给报名交学费的孩子登记,一听单夫子的话,抽空扭了扭酸疼的手腕,笑着说道:“能为学堂尽一份力,我也很高兴,单夫子不必客气!村里的乡亲都叫我‘颜丫头’,夫子以后也这么喊我吧,叫郡君怪别扭的。” “哈哈,好,以后就唤你一声‘颜丫头’了。”单夫子本就不是迂腐之人,见莫颜并非客套,爽快的答应下来。 两人说笑了几句,见那边另一位夫子忙不过来,单夫子同莫颜说了说了一声,就过去继续忙活了。 看着两位夫子大热天里忙活了这么久,依然耐心的同报名的孩子说话,不见半丝不耐烦,莫颜点点头,心道这两个夫子没有请错。 两位夫子前些天,才入住到学堂后面专门为夫子修建的小院里,一位姓曾,一位姓单。 曾夫子年逾花甲,教了几十年的书,给孩子启蒙很有一套;单夫子,刚过而立之年,去年秋闱不中,就留在京城一边念书,一边给附近的孩子启蒙,为人开明,又风趣幽默,教书的方式别具一格,颇受孩子们的欢迎。 两位夫子皆是莫清泽费了一番心思请来的,他们亲自来柳杨村转了一圈,对这里很满意后,才决定留下。得知学堂还免费提供住处,索性把家眷也带了过来。 曾夫子儿女双全,儿子女儿已经各自组建家庭生儿育女,这回他就只带了老伴儿和一个小孙子。因没有正式开课,每日就带着老伴儿和孙子的四处转悠,几日下来,对山清水秀,民风朴质的柳杨村倒是愈发喜欢了。 单夫子并非京城人士,他的妻子生女儿时不幸难产,早早就去了,这么多年来,因各种原因没有续弦,就带着唯一的女儿过活。此前一直租住在城内,城内什么都要钱,他每年赚取的束脩,倒是大半用在了租房上,平时又要买书看,日子过的捉襟见肘。眼见女儿已经十二,用不了几年就要出阁,单夫子却连一份像样的嫁妆也置办不起。 虽然学堂给出的束脩不比城里高,但是日常吃用的米粮不需要花钱,住的房子也不用交租,如此能省下一大笔,单夫子很满意,就果断的带着女儿单珍过来了。 桌前还有不少村民在排队,莫颜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一边接过村民们递来的束脩,一边将孩子们的名字记录在册子上。 为了给夫子留一个好印象,村民们换上了过年才会穿的好衣裳,更是给孩子们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好些人手里不是拎着装鸡蛋的篮子,就是拎着一只活鸡,还有些提着分量不轻的rou条,这些皆是他们送给两位夫子的。 这种事情,两位夫子见多了,也是这一行不成文的规矩。两人谢过一番后,就收下了。至于对没有带礼物或是忘了这一茬的村民,也没有甩脸子。这本来就看各人的心意,强求反倒不美了。 见夫子收下礼物,那些村民不仅没有的rou疼,反而长松了一口气,顺利给孩子报名后,把孩子送到宽敞明亮的学堂里,就欢欢喜喜的回去了。 被拉过来帮忙的莫颜见状,很能理解村民们的心思。前世有许多家长,为了让孩子得到老师额外的关注,通常会在逢年过节时,给老师们送礼物。原本这也没什么,只是越到后来就越是变了味道,有不少师德沦丧的老师,借此敛财,闹出了不少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