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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林哥……我、我想和你一起睡一间房。”软糯糯的,天真无辜的声音在杜林的耳畔边响起。

    杜林:…………

    【杜林:还是别了,我真不希望半夜被乱刀砍死。】

    青年管家看着叶秀宁的眼睛,那张淡漠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忍的情绪,犹豫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安慰,“可是,你在孤儿院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睡的。”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如果被先生知道我和你在一张床的话,也许先生会不高兴的。”

    ——先生会不高兴的。

    ——杜林哥……真的很在意那个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呢。

    坏种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紧紧缠绕着的手指,却把掌心的rou掐得青紫,就像一截扭曲的藤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晚逐渐降临,杜林陪叶秀宁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临走的时候,小孩伸出了细瘦的手臂,又扯着他的裤脚。

    “杜林哥……我们以后分开到两个房间……但我认床,今晚想让你陪我。”叶秀宁怯生生的说道。

    “就陪今晚一晚,好吗?”

    杜林:不行,今晚老家伙要找我陪睡。

    青年管家有些为难的看着他,最终,小孩还是有些委屈的收回了手。

    新整理出来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叶秀宁一个人。

    黑夜降临,这间房没有开灯,只有叶家祖宅花园里朦胧的路灯照了进来,留下了些许浅淡的光晕,将叶秀宁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如同埋藏在人皮下的鬼魅。

    “杜林哥……晚上不想留在我的身边。”

    “他要去那个人那里,他要去我【父亲】那里。”

    叶秀宁喃喃自语的说道。

    小孩子转动的眼珠频率过快,就像是准备狩猎潜藏在暗处的虫类。

    “杜林哥…………要去那个人那里,做什么呢?”

    软软糯糯的声音,在黑暗之中飘忽不定着,像诡异的歌谣。

    “不能做坏事啊,杜林哥……否则我会很生气的。”

    ——————

    而从叶秀宁的房间里走出的杜林,只觉得自己的衬衫后背有些湿。

    不是浴室内蒸腾的水雾,而是和叶秀宁渴求、充满占有欲的目光接触时,刹那之间所产生的寒意。

    ——真是一个难缠的孩子。

    杜林在心头淡淡的想到。

    他来到了厨房的位置。

    都这个点了,主角攻叶之峰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在处理什么事儿,有些反常。

    在杜林的脑海内,一串血字缓缓的浮现。

    【人皮纸:宿主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杜林面无表情:下药play】

    【人皮纸:?哦对还有这段剧情……】

    【杜林:反正剧情线已经崩到我要给主角攻陪睡了,那就尽可能的补一下之前的剧情,把药先下了。】

    【杜林:凭那老家伙现在把我勉强当床伴的好感度,在发现我下药之后,一定会很不满,应该也不想动我,说不定也能查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杜林继续面无表情:既免于陪睡,又能探索剧情,一箭双雕,完美。】

    【人皮纸:…………  】

    ——总觉得他亲爱的宿主100%会玩脱。

    将人皮纸给他准备好的春药倒入到主角攻叶之峰的药酒中,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总管女佣叩响了厨房的门。

    女人抬眸,那高颧骨的脸庞上,总是显得阴森的眉眼直直的盯着杜林。

    “老爷回来了,杜管家。”

    “他问你……‘乖孩子,把自己洗干净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天使:【指着叶之峰,嫌弃脸】叶阳铭说你很脏,碰过很多人了,丑拒

    叶之峰:【阴着脸】大龄处男,懂?别听那小子瞎扯

    tips:面面高洁,本文的每个攻的分身都是处男,年龄再大也必须是处男【握拳】

    第17章 孤儿怨(十六)

    杜林端着药碗,站在了叶之峰的房门外。

    【人皮纸:嘻嘻,宿主如果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考虑托管程序。】

    【杜林:你放心,稳的。】

    【人皮纸:…………哦,真的吗?】

    从门缝之中可以看出里面迷离的光影,里头的人似乎是刚回来不久,杜林能够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

    青年管家耐心的站在门外,手捧着药碗的动作看上去极为的虔诚和真挚,低敛的眉眼似乎满心满眼都是房间内的那个人。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缓缓打开。

    叶之峰脸上的神情素来是冷肃的,掌握着偌大权势的人,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些许俯视和施舍的意味。

    此时的他,抬眸看着杜林,松松垮垮的穿着一件深色的浴袍,胸膛上还沁着水珠……倒是看上去比以往的样子好接近了些许。

    叶之峰微微挑了挑眉,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已经被他取下,发丝也有些微湿,俊美的脸上,薄唇勾起了一个约莫是带着笑意的弧度。

    “乖孩子,洗干净了吗,嗯?”

    他看着杜林,往日在他心中总是能够妥善处理好一切事务、分外冷静理智的管家,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局促不安,那捧着药碗的手都有些僵硬了。

    “洗了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