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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癸动了动唇,也明白王说的的确有道理,若是冥渊真的有这天赋,的确不应该埋没,可…… “父王,容我回去想想吧。” 王也没有多说,拍了拍白癸的肩膀,“去吧。” 就在白癸起身要走的时候,王又叫住了白癸,“险些忘了,你那日没去迎接东笙的使者,宴会也没有参加,你找个时间,去拜访一番吧。” “是。”白癸点头。 白癸从王的宫中出来,有些心神不属。 一块小石头突然丢在了他的面前,白癸抬头看去,便看见一旁的树上正斜坐着一人,手中还提着酒壶。 白癸眉峰微微一动,“斥虞公子?” 树上的人穿着宝蓝色长衫,就这样懒散的坐在树上,晃了晃酒壶,“好巧,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公子。” 白癸冷哼,“我也是没想到,一国公子居然也会做出爬树的事情。” 斥虞失笑,从树上一跃而下,轻巧的落在了白癸面前,“怎么?只允许白癸公子到外面沾花惹草,却不许我翻/墙爬树?” 白癸看着斥虞,眼中多了一丝笑意。 斥虞也笑了,拿起酒壶,“喝酒吗?” 白癸想了想,将酒壶接了过来,“喝。” 斥虞坐了个请的手势,“那我便请您到我那儿小叙片刻,如何?” 白癸点头,想着反正也要去拜访,早去晚去都一样,“好啊,带路吧。” 白癸这不客气的模样,倒是让斥虞眉眼更加柔和了几分,两人并肩朝前走去。 白癸跟着斥虞去了他院中,倒是清雅得很,和斥虞这人表现出来的气质相得益彰。 两人就在院中的小石桌旁坐下,一旁侍女想要上前伺候,却被斥虞一挥手,阻止了。 侍女们退了下去。 斥虞亲自从房内拿了一坛酒出来,略有些得意,“这可是我特意从东笙带来的酒,我偷偷藏了一坛,你今日有口福了。” 白癸撑着下巴,看着斥虞,冷哼,“我能喝你的酒,那是你的福气。” “是是是。”斥虞笑着,给白癸倒了一杯酒,“刚才见你似乎心事重重,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倒是可以和我说说。” “和你说?”白癸顿了顿,一脸嫌弃,“你也不一定能听懂。” “试试又有何妨。”斥虞说道,靠着一旁的树干,眯着眼睛喝了一口酒。 白癸沉默了一会儿,“你也是公子,你对朝政,有没有兴趣?” 斥虞笑了起来,“白癸公子,你这一开口,便是国家大事,这可不是聊天的好话题啊。” 白癸啧了一声,也知道自己是唐突了,扭过头,“不说算了。” “以前的我,的确对这朝政有过几分想法。”斥虞却轻笑一声,毫不顾忌地说了起来,“想要称王,想要将这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攥在手里。” 白癸听出了话里的意思,“那现在呢?” “不想了。”斥虞说道,眼中带着笑意,“我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有了新的目标。” “嗯?”白癸看着斥虞,有些好奇,“是什么?” “我要找到一个人,同他纠缠,永永远远,生生世世。”斥虞说道,目光中似乎带着些诡秘的光芒。 白癸一愣,半晌没说出话来。 斥虞笑了起来,神情又恢复如初,“行了,不说我了,你呢,对这朝政就没什么想法?” “从未。”白癸毫不犹豫。 “果然是你会说的话。”斥虞摇头,举起酒杯,“来,为我们的相知干一杯。” 白癸笑了一声,还是拿起酒杯,和斥虞轻轻碰了一下。 两人没再提朝政的事情,斥虞倒是说起了他遇见过的一些趣事,白癸从未离开过仪昌,对他国的事情颇有兴致,两人一来一回,不知不觉便喝了不少酒。 白癸酒量并不好,两人喝了不到半坛,白癸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斥虞眯着眼睛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花香。 斥虞抬起手,突然将酒杯摔在了地上。 酒杯碎裂,白癸只是轻轻皱了皱眉,便扭过头,接着睡了。 地上碎裂的酒杯没有消失,仍旧躺在阳光下。 这是真实的世界。 斥虞勾起唇,眼中的温润散去,化成了一片漆黑,看向了对面毫不设防的少年。 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也是。 斥虞伸出手,慢慢的朝着白癸的脸庞靠近,“阿癸……” 只是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的一瞬,一股凛冽的气息袭来,斥虞指尖一顿,又收了回去,看向院门口。 侍卫装扮的男人就站在背阳的地方,目光阴鸷的看着他们的方向。 两人隔着距离对视。 都将对方眼中的冷意看得一清二楚。 冥渊抬腿走了进来,看到了一脸醉意的白癸,微微一顿。 斥虞笑了起来,“我记得你是阿癸身边的近侍,叫冥渊,对吧。” “与你无关。”冥渊语气冰冷,一把将睡着的少年抱了起来。 斥虞眯了眯眼,掩住眼中的杀意,笑了起来,“我瞧你一直对我有些敌意,不知我是怎么招惹你了?” “只是看你不顺眼,仅此而已。”冥渊说道,看也没看斥虞,直接抱着白癸转身要走。 “你护不住他。”斥虞突然开口说道,“你现在根本护不住他,对于他来说,你永远都只是一个侍卫,而我却能给他更多的东西,我了解他,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