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节
杨二太太一愣,支支吾吾的问道:“那……那您也让婆子去!” “放屁!”杨夫人怒道,“你去,给我将人轰走。” 杨二太太心里骂娘,但面上却不敢露半句,就道:“我去哪成,您知道我笨嘴拙舌的,去了只有丢人的份。”你不能去和婆子吵架,难道我就能去了,杨二太太气的忍不住暗暗翻了白眼 [综]魔王。 “那你说怎么办。”杨夫人道,“难不成就让他们这么闹下去,不用到明天,从今天开始我们家就成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杨二太太眼睛一转,笑着道:“我看,不如让志泽亲自去吧,他带着伤出去往外头一站,告诉别人那是谁打的,这一筹不就扳回来了吗。” 杨夫人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想了想她看着杨二太太吩咐道,“你去安排,让人抬着志泽出去!” 又是她!杨二太太无奈,可不敢违逆杨夫人,只得硬着头皮去请杨志泽。 杨志泽听完杨二太太的话顿时就砸了手里的茶盅,道:“当初订亲的时候你们在不让我亲自处理,如今就让我自己去处理了?!”他肿着一只眼睛,腿上还打着绷条,穿着中衣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我不去,你们要不嫌丢人,就让他们一直闹下去,反正我早就没脸了,我不在乎。” “志泽啊。”杨二太太道,“你这样,你娘会不高兴的,你还没有成家往后还要在家里住着呢,闹的太僵,对你可没有好处。” 杨志泽就冷笑着看着杨二太太,讥诮的道:“二婶可真是会劝人!对我没有好处?这个人家什么时候对我有好处了,来,你来告诉我,我得过什么好处了。”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杨二太太厌恶的后退了几步,“他们退的是你的婚事,你不去让谁去?!” 杨志泽哼了一声,道:“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 杨二太太碰了一鼻子的灰,啐道:“你真是个没眼力见的东西,活该被丢在这里没人管。”话落,拂袖而去。 杨志泽躺在被子里咬牙启齿的发着狠,总有一天,他要让杨夫人跪在他脚下求他! 蔡mama在外头闹了一通,杨家果然一个人都没有出来,大门也好侧门也罢都关的紧紧的,围观的人就笑着道:“这是心虚了,没脸出来见人哪。杨大人和宋大人可还是同僚,闹成这样,也真是没脸了。” 蔡mama满意的收了手,指着杨府就道:“这事儿没完!”又对着杨府的门口啐了一口,转身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路大勇赶着车也缓缓的走了,等过了人群,蔡mama贴过来低声道:“太太,奴婢今儿可算是可了瘾了,活了这半辈子没这么骂过人。” “这么说你还是托了我的福了。”幼清哈哈笑了起来,道,“往后再有这样的事,还得你亲自上,骂的对方无力招架才对。” 蔡mama点着头,觉得骂人是件特别畅快的事情。 西苑中,杨阁老在班房里听常随说家里的事,气的直抖:“宋……宋九歌,你欺人太甚!”他腾的站起来,道,“老夫要去告御状。” “大人。”常随为难的拉着他,道,“这毕竟是家中的事情,圣上会替您做主吗。” 杨维思道:“如何做不得主,他这是在朝堂上落了下风,故意给老夫难堪,若忍了下去,他还当我好欺负。”想了想,他又觉得常随说的有道理,便拧着眉头道,“老夫不说此事!”话落,推开常随就去了万寿宫。 圣上刚刚服了丹药正陶醉的躺在抚廊下,看着万里无云的天际,眼神飘渺,只觉得他正飞在天上身轻如燕,杨维思走过去低声喊道:“圣上 36计!” “嗯。”圣上撇了他一眼,道,“杨爱卿来了啊。” 杨维思应是,道:“臣有事奏!” “说吧。”圣上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抓天上的云,手在眼前摆了好几次,却每回落空,他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眼睛发亮。 杨维思低声道:“早上郑督都来找过老臣,老臣已经将三边的事移交给他了,只是,老臣犹疑郑督都会不会按照老臣说的去办!” “哦?”圣上挑眉看他,声音轻飘飘的,“为何如此说。” 杨维思就道:“前几日还有人看到郑督都和宋大人在望月楼吃饭喝酒,老臣总觉得他们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水火不容。”又道,“老臣想,不如让二殿下随着郑督都一起办理此事,一来也给二殿下找点事做,二来,对于郑督都来也是一个协助。” “承彦会什么。”圣上冷笑着回道,“你不用想这么多,宋九歌为人朕太了解了,睚眦必报。郑孜勤整日里惦记着他夫人,他怎么能和他和睦相处。依朕看不过是表面交情罢了,人哪,没有权也就罢了,一旦抓在手里,谁还舍得丢出去。” 杨维思语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又道:“臣还听说詹事府昨儿定了一批新的桌椅,如今里头惶然一新呢。” “你现在很闲?”圣上看着他,“茶税的事情办妥了?邸报何时送往各个州府?” 杨维思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回道:“就……就这几日。” 圣上就满意的嗯了一声,杨维思还要说什么,这边张澜来回:“圣上,宋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吧。”圣上依旧躺着,却接着从旁边摆着是一个细颈阔肚的瓶子里倒了颗出来放进嘴里,杨维思垂着头给圣上倒了杯清水,圣上服了下去,又重新躺下来。 “你来做什么。”圣上撇过脸去看走来的宋弈,宋弈抱拳行礼,回道,“微臣是来请罪的。” 圣上挑眉,宋弈就道:“方才内子去杨府退婚,似乎闹的有些不愉快,在杨府门外闹了一通。她性子烈有时候微臣都拦不住她,所以特意过来向圣上请罪,和杨阁老赔罪。” “还有这事?!”圣上转眸去看杨维思,终于明白他莫名其妙跑来告宋弈的状是因为什么,“往后你们的私事朕不管了,你们自己解决去。” 宋弈应是,又道:“内务府今年的竞价可还如期进行?” “怎么,你做药材生意了?”圣上眼神朦胧的看着他,宋弈笑道,“倒是没有,只是随口问一句。那微臣告退了!” 圣上摆摆手,宋弈退了出去。 “去查查。”圣上看着杨阁老,“宋九歌又打的什么主意。” 杨维思应是。 宋弈脚步轻快的回了詹事府,在詹事府门外,有个小厮冒着腰忽然就蹿了出来,江泰看见立刻上前一步将小厮拦住,小厮吓的一惊,飞快的朝江泰手里塞了一封信,掉了头一溜烟的跑了 [系统]末世巨贾。 江泰莫名其妙的拿着信回头去看宋弈,宋弈挑眉接过信来拆开看了看随即递给江泰,道:“送去给单阁老看看。” 江泰应是将信拿去给单超,单超看完后就笑了起来,和郭衍道:“你看看,是二殿下写给九歌的信!” “这是什么意思?”郭衍看了两遍,“二殿下是在向我们保证,他无心夺嫡?” 单超捋着胡须笑而不语,郭衍道:“那这些奏疏,是递还是不递?”都是列举赵承彦以往的罪状的。 “当然要递。”单超道,“我们若不穷追猛打,岂不是枉费了杨阁老的一片心意。” 郭衍赞同的点点头。 杨维思晚上回到家中,便和杨夫人大吵了一架,一个怨对方无用,朝堂的事扯到家里来,一个怨对方身为主母遇到这般无礼挑衅就该发狠打出去,竟然容着别人在门口骂街闹腾。 两人吵了一会儿,杨维思的常随来报:“老爷,蔡五爷来了,去了懋少爷的房里。” “蔡五爷?”杨维思顿了顿,道,“听到他们说什么了没有?” 常随回道:“好像听到了一耳朵海禁的事,好像还说什么琉球使者要来的话……” 杨维思蹙眉,琉球去年和倭寇一战损失惨重,他们还曾派了使臣到大周来求援,今年战事平息,他们派使者来是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事和蔡彰有什么关系? 杨志泽又掺和什么劲儿? 不过,琉球的使者来倒是个时机,不知道圣上会不会让二殿下负责接待。 月底,新房里的家具都送了过去,按照当初嫁绿珠那般,戴望舒从府里出嫁,二十四抬的嫁妆喜气洋洋抬了出去,路大勇认识的人不多,依旧是几个府里的来往的下人,开了几桌,人不多但却办的很热闹。 路大勇穿着一身吉服,黝黑的脸上看不出红晕却能瞧得见他的紧张,他颤颤巍巍的挑开戴望舒的盖头,差点连秤都没有抓牢! 喜房里哄堂大笑! 幼清站在喜房门口望着路大勇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样子,笑了起来,绿珠笑着道:“路大哥,您快坐好,我这可是备了一篮子的红枣莲子,您不坐下来我们往哪里扔啊。” 路大勇真乖乖坐下来,绿珠和几个婆子就提着篮子往两个人身上抛红枣莲子,路大勇嘿嘿笑着穿过人群看到了幼清,他瞬时红了眼睛,幼清眼中也蓄了眼泪……忽然就想起来前一世路大勇跟着她在锦乡侯府的情景。 她死了,路大勇肯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在庄子里,还好,这一世圆了她的心愿,路大勇成了家,有个知冷热的人照顾着,不管她以后如何,至少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有了归宿。 “太太!”路大勇和戴望舒端着杯子过来,蔡mama递了幼清一杯茶,戴望舒感激的道,“太太的恩情我和路大哥无以为报,往后太太不管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们二人,便是赴汤蹈火,我们夫妻二人也在所不辞。” “是。是。”路大勇点着头附和,却不知道说什么 天纵奇缘之倾城公主无情王。 幼清笑看着两个人,道:“我没什么事能让你们赴汤蹈火的,你们只要努力的把自己的日子过好,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又看着戴望舒,“往后,路大哥我也不管了,只交给你了。” 戴望舒看看路大勇,点着头道:“太太放心,在奴婢手里,他活不差的。” 幼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蔡mama笑着道:“这些我们看不到,我们只盼着能早点看到你们开枝散叶,三年抱俩!” “这……奴婢做不了主。”戴望舒也忍不住红了脸,“得问路大哥才成。” 路大勇瞪眼,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胡泉往周芳身边挤了挤,朝着她呵呵笑了起来。 周芳朝一边移了移没搭理他。 晚上闹腾的很晚,幼清回去时宋弈已经在家里,见着她宋弈问道:“婚事办的很热闹?” “嗯。”幼清脱了外套,舒服的累的躺在软榻上不想动,“能看着路大哥成家,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了!” 宋弈给她倒了茶,在她身边坐下来,打趣道:“说的老气横秋的。”又道,“明日我休沐,我们开始药浴好不好?!” “真的?!”幼清坐了起来,高兴的看着宋弈,“明天就开始吗,封神医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宋弈摸摸她的头,道:“准备好了。” 幼清开心的抱着宋弈,期盼着她的旧疾真的能治好,这样她的人生就真的圆满了,过了一刻她又抬起头来,道:“起先是隔三天一次,你有空吗?殿试眼见快到了,大哥也要放馆,还有殿下立储的日子也快到了,还有……还有廖氏和封氏医馆合办的药行不还要参加内务府的竞价吗,你若是在家里陪我,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药浴的同时还要并着施针,所以,非宋弈不可。 “竞价的事廖氏自己会处理。至于立储的事已经安排妥当了。”宋弈揉了揉幼清的头,幼清听他这么说便就放心的笑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幼清沐浴换了衣裳,封子寒便就带着蔡mama将药桶抬进来,先在里头放了草药,浇上热水,等装了半桶后再按着顺序放其它的药,封子寒不忘和蔡mama交代:“你切记盯着时间,不可超过半个时辰。” 蔡mama应是,待封子寒出去,幼清褪了衣裳由着采芩扶着进装了药汤的桶里,水很烫幼清一进去腿上便红了,蔡mama犹豫的问宋弈:“这水是不是太热了点?” “热一些药性才能挥发出来。”宋弈过来扶了幼清,幼清咬着牙坐下来,水很热,药味浓重,熏的幼清睁不开眼睛。 宋弈拿了包银针走过来,他穿着件月白的细布长衫,挽着袖子干练的将一应的东西准备好,面无表情的看着幼清,道:“会有些疼,胸口也会有些闷,你若受不住便和我说,我们便暂时歇一会儿。” 幼清咬着唇望着他点了点头。 宋弈便扶着幼清坐直,先在前胸落针,随即又移到后背…… 药气氤氲中,幼清满头大汗,摇摇欲坠。 ☆、233 陷害 半个时辰下来,幼清已经虚脱无力,她直到此刻才明白宋弈说的不轻松是什么样的感觉。 水热的她喘不过起来,药气又太浓,加上宋弈施针的疼,若非她强撑着几次都要昏晕过去 云舞倾城。 这样的感觉,确实难受,且无法形容。 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宋弈坐在床头摸了摸她的额头,给她紧了紧被子,蔡mama道:“老爷,太太以后每回药浴都会这样辛苦吗?” “渐渐的会好些。”宋弈心疼至极,幼清本来就虚弱,很难受得住,尤其是前面五次,最是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