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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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生连连点头:“好,都听王爷的。” 沈灏神情别扭,而后将她提进屋,拿了一盒药膏塞她手上,“哼,快帮我敷药。” 禾生吐吐舌,踮着脚上前。 景宁王妃来时,禾生刚醒,翠玉伺候她洗漱,选了今日要穿的衣裳。 禾生还没睡够,眼皮子上下打架,懵懵懂懂间见一个翠绿色的身影飘来,上来就拉她的手,道:“哟,还没睡醒呢?” 这声音特别得很,三分娇气七分温柔,禾生一个激灵,瞪大了眼,见到是她,退身就要福礼问好。 景宁王妃捞起她,“同我讲什么虚礼。” 两人在榻上坐定。 平时聊天,禾生自在得很,因为没有牵扯到人情利益,今日却是有求于人,反倒不好开口了。 景宁王妃是个爽快人,张嘴就问:“喏,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来,为的就是你和你家王爷。” 禾生低下头,软软一句:“有劳王妃cao心。” 她有些惭愧,因为二嫁子身份的事,她担心在这里交到的朋友,会不会因此不理她,远离她,现在看来,至少景宁王妃不是的。 景宁王妃接着道:“我多年不曾进宫,为的就是避嫌。今日若要为你的事进宫,你必须得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我才行。” ☆、第66章 这样艰难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王妃帮她,肯定内心也是为难的。 但,不管怎样,为了王爷,为了她自己,无论如何都得试一试。 禾生思忖片刻,开口认真道,“我想和王爷待在一起,和他过一辈子。” 景宁王妃伸出手指尖,点点禾生的鼻子:“前几天不是还闹着要招亲另嫁吗?” 禾生脸羞,搓着衣袖:“不想让王爷因为我的事,被圣人所弃,所以……所以就出此下策了……” 景宁王妃拍拍她的手,心想,这姑娘啊,和自己当年一样傻。皇家的事,哪是她一个平民姑娘能撼动的呢。 正色道:“你想清楚了吗?平陵王心思深沉,注定不会是个甘于现状的人,跟着他,往后的路,肯定不会一帆风顺……” 禾生斩钉截铁道:“王爷说过,他会保护好我的,我相信他。” 景宁王妃盯着她的眼睛,“做一个皇子的女人,你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好,则一生无忧,坏,则人间地狱。” 禾生反捞住王妃的手,天真道:“我不怕。” 景宁叹一口气,该说的都说了。道:“下午我去宫里一趟。” 她顿了顿,道:“但你不要报太大的希望,圣人……圣人或许不会听我的……” 禾生很是感激,忙地起身福礼。 对于王妃而言,她不过是个刚相交的小姑娘,王妃为了她,可以打破多年来不进宫的原则,这份心意摆在这,不管怎样,都是珍贵的。 禾生想,她这一生何其幸运,能够遇到这么多对她好的人。 景宁扶起她,不欲多说,“你等着我的消息。” 王妃走后,沈灏恰逢下朝,进屋来,裴良喊人传膳。 一顿饭,吃得枯燥无味,没扒几口,就命人撤了下去。 沈灏搂着她在榻上坐。 她贴着他的胸口,听见心跳声如雷。 “王爷,你也紧张吗?” 说的是景宁王妃进宫的事。 沈灏咳了咳,眼神有些慌乱。 若是他说紧张,阿生肯定会觉得更紧张。胡乱否认道:“没有。” 勾着他脖子的手往前,捧住他的脸,禾生凑上去:“说谎,明明就有紧张。” 他一紧张,便会发愣地盯着空气虚无处。哼,她清楚着呢。 对于王妃进宫与圣人面谈的事,成了,自然最好。但若没成呢,他们该如何应对? 沈灏拨她手,她这样贴着他下巴,他很容易激动的。 禾生不放,晃着脑袋,在他脸上亲来亲去。 “王爷,你说这个世上,还会有第二个女人,像我这样,可以接近你的吗?” 沈灏想都没想,摇头:“没有。” 禾生摸他眉头,嘟嘴问:“万一有呢?” 沈灏义正言辞:“没有万一。” 禾生深呼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无论怎样……你都要跟我在一起的,对吗?” 沈灏点头:“那是自然。” 禾生嘻嘻笑,轻轻地在他的眼皮子上落下一吻:“我也是。” 若此次王妃进宫,仍旧一无所获。那么……她就悄悄地和他待在一起……不要名分,只要能和他一块,无论能够待多久,无论最后会是怎样的结果,她都不管了。 沈灏咽了咽,呼吸加重。 “阿生……” “嗯?” “这样等,实在难受,要不我们做些有趣的事吧?” 话音毕,他翻身将她压在榻上,从头到脚,一点点地亲吻。 禾生捂脸:“王爷坏蛋!” 沈灏捏捏她的手腕,让她碰碰自己的臀部,道:“哼,昨天打得那么重,我今天可要狠狠报仇。” 禾生往里爬,明明就是他自己求着让她打的,现在又要怪她呢! 两人缠在一起,情迷意乱,喘息连连。 那日在帐篷里做的事情,今日又做了一遍。 就只差最后一步了。 出于那晚的阴影,禾生用手代替,让他发泄出来。 手肘酸疼地几乎要脱臼,他刚歇了几秒,转瞬又攀上她的身体。 像是怎么也不会疲倦一般,爱怜地亲吻抚摸她的身体。 禾生被撩拨得满头大汗,身子软绵绵地瘫着。 许是察觉到她的疲倦,沈灏停下动作,撩她前额的碎发,语气温柔:“阿生,你该多锻炼,今天还只是做了前戏,你就已经累成这样。若以后进入正题,你不得晕过去?” 禾生喘着气,啊一声,问:“后面还有啊?” 沈灏含住她的纤纤玉手,用舌头舔舐:“傻瓜,那晚不是没进去么,东西放进去了,才真正开始呢。” 禾生摇摇头,“累死了,我不要再做了。” 沈灏轻笑,身体下移,枕在她的腿上,细细观察起来。 手指探了探,引诱道:“阿生,我一定可以让你快乐的。” 禾生动了动,道:“王爷每天都有让我快乐啊。” 沈灏嫌不够清楚,凑近,笑:“傻瓜,不是那种快乐……唔,是身体和情感的双重快乐,应该,就是□□的那种吧” 禾生似懂非懂,视线瞄到他的脑袋,好奇问:“王爷你在看什么?” 沈灏拄手撑下巴,“我在观察敌情,为以后的突破进攻做准备。” 禾生翻翻白眼,“又不是上阵杀敌,这里哪有敌人!” 沈灏伸出手指弹了弹,“这里啊,而且呢,还是个厉害的敌人。” 禾生缩缩腿,呻/吟一声。 沈灏来了劲,一双手在边缘徘徊,弄得她起了反应,连连求饶。 · 宫中,红顶软轿停在重紫门外,李福全领着延福宫一众宫人,亲自上前迎接。 轿帘一掀,露出张倾国之色,着大衫霞帔,戴九翟冠。 李福全弯腰,几乎要躬到地上,颤着手,放好脚踏,扶景宁王妃出轿。 全宫上下皆知,宫里虽有皇后,却形同虚设。 圣人心中的第一人,是景宁府的王妃。 当年兄弟间的争夺,老一辈的宫人都知道。 李福全作为圣人身边的大总管,几乎将这场惊心动魄的争斗从头看到尾。 景宁王妃微笑朝他示好:“李总管好。” 李福全垂目不敢抬眼,生怕冲撞贵人,哈腰道:“王妃好。” 过重阳门,至宫阶,李福全命人抬了轿子,景宁王妃摆手拒绝:“我自己走。” 李福全不敢吭声,默默退到身后。 一层层台阶走上去,抬头望去,烈焰般的夕阳罩在延福宫的飞檐翘角上,琉璃瓦流光溢彩。 天空一排大雁飞过。 景宁王妃冲李福全招了招手,喊他:“小福子。” 近十年不曾听到这个称呼了,李福全想起往事,眼睛有些酸。那时他还只是刚调到延福宫的小太监。 景宁王妃指着大雁道:“我刚进宫那会,也是九月,日子提心吊胆地过着,唯一的乐趣,就是和你,和寿清,一起猜飞过的大雁到底有几只。我笨,老玩不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