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他往郎川那看,郎川冲着他一点头:我尽全力。 江为止费这么大劲儿给他争取来的机会,他必须得好好把握了。 薛宏远一来就走菜了,他也没折于末的面儿,该怎么吃怎么吃,该怎么唠怎么唠,就是不提拍戏的事儿。 江为止和郎川一句话插不上,说直接了薛宏远就得翻脸,不直接了人压根不理你。 眼看着时间过半了,正事还一句没聊,江为止有点急了,他正想着怎么开头,于末一倾身趁着夹菜的功夫在桌子下面把他手握住了。 “尝尝这个。”于末把菜放到江为止的盘子里,像是亲热的介绍这款菜,他小声道,“沉住气。” 江为止抬眼看他,于末还是盯着桌上的饭菜。 “你又不是郎川的妈,什么事儿都得给他打点明白了,他要是这点事都办不好那不是废物么。” 于末说完就撒了手,由始至终没看江为止一眼,他笑呵呵的喊郎川,“川儿,给薛导敬杯酒,以后有的是地方得让薛导照应着呢。” 于末给他开了个头,郎川闻言连忙去倒酒,可刚一碰到瓶子薛导就拦了下。 “先不忙,”薛宏远说,“咱们也坐了这么长时间了,我知道你们今儿是为啥来的,于老弟既然牵这个线了,我就不能装糊涂,咱就直说了吧。” 薛宏远什么不明白,于末说着只是来吃饭,看这位置的安排就是为了他那个剧。 于末挨着江为止,郎川在他边上,就是给他机会让他举荐自己的。 薛宏远不想打太极,直接挑明。 他看向江为止,“江为止你的传言我听过不少,都说你眼睛毒,看东西一看一准儿,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不过这次这事儿你做的太失水准了。我要拍的这部戏类型和角色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推荐人给我?你怎么就知道你推荐的人适合我的新片。因为我薛宏远名气大,拍出的东西有人给面子,能撺起艺人,所以你就千方百计的争取,一点都不考虑戏的情况,你不觉得你这样挺武断,挺自私么。” “我对我的艺人有信心,郎川是多能型艺人,他什么样的角色都能接,所以希望薛导给个机会,至少让他试一试。”江为止不卑不亢的说。 薛宏远是大腕,真正的大腕,温心曼是娱乐圈里的重量级人物,但只局限于艺人,而薛宏远这一类的腕是凌驾于他们之上的,所以他说话从来不谈客气,也一点不买江为止的帐。 “你今儿就算带着肖坤来我都得考虑考虑让不让他试这个镜,更何况是一点成绩没有的新人,你们制造的那些噱头对我来说一点意义没有,我要的是演员,是会演戏能演戏的演员,而不是到处卖弄的戏子。” 薛宏远让气氛尴尬不少,江为止还没等接话,薛宏远那边又说。 “跟你们交个底儿,我这次打算拍的戏是以张学良为原型的,民国到抗战,跨度很大挑战也很大的戏,新人抗不起来,我也不打算用,我心里有几个合适的人选,都是些老戏骨,他们能不能拍好都不知道呢,其他的,算了。” “薛导。”在薛宏远拒绝的一剎,郎川开口,“恕我冒昧,您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怎么也得给自己争取个机会,要不于哥和江哥白帮我忙活了。我家是东北的,辽宁沈阳,当年抗战影响最深的地方,大帅府就在沈阳,好好的保存着。我生长的地方留着不少战争后的痕迹,我也是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那个年代有太多的感慨和无奈,我记得我爷爷说过,日军占领东三省后,距离沈阳不远的本溪,一个不是太大的地方,当年整个本溪只有两三个日本人守着,可以说当时弄死了传消息都传不出去,可就是这么两三个人,就守住了一座城。” 郎川说完,薛宏远面露诧异,他很意外,郎川的这些话不是华而无实的卖弄,而是真切的感情。 他们这个岁数的人,很少能对那个年代的事情发表这么独到的见解,“继续说。” “您说张学良,就我父辈来说,很多人骂他,但不能说他这人就一点好事没做,张学良的争议延续至今,可以说他是个毁誉参半的人物。薛导要拍以张学良为原型的戏,要从怎样的角度诠释这个故事这本身就是件挑战很大的事情,不能引导舆论又要把那个年代的事情真实的反映给觐众。这是部严肃的戏,薛导对选角的重视我理解,但是薛导,就像您能挑战这么大的戏一样,我也想挑战一下自我,我不是科班出身,我的成绩实在不值一提,但恳请您给我这次机会,让我给您诠释出一个我印象中的张学良,一个东北人眼中的张学良。” …… 男神日记:男神你在勾引我么? …… 【小剧场】。 采访时间。 作者:狼大爷我想问一下,之前你和你媳妇儿还腻腻歪歪的恨不得直接面一张床上去,转头就把人杀的只剩个小裤衩是什么感想? 狼大爷:这特么的不都怪你么! 作者:最后知道真相的你眼泪掉下来。 狼大爷:…… 作者:好了我们接下来采访江为止,江小妞,当看到你男神你兴高采烈的扑过去又被一刀剁了是什么心情? 江小妞:就像看到mama下班飞奔而去的sao年被他妈一脚踹飞还是踹到脸上的心情。 狼大爷:你们够了! 第一卷 冰火碰撞 第六十九章 火星撞地球 “半个月后会有试镜,等电话吧。” 郎川不可置信的往江为止那看去,瞪大的眼睛里有震惊也有呼之欲出的狂喜,在他转头的一剎江为止默契的也将视线移去,四目相交他冲着郎川深深的点了下头。 这一刻,特有相拥欢呼的冲动。 郎川是,江为止也是,就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没了只剩他们两个。 场面不行,他们抑制住了,但内心激情澎湃,此时的心情难以形容。 “试镜,不是定角,这半个月你好好考虑,要把什么样的张学良展示给我,我对演员要求一向高,像你这种新人条件更是翻着倍来的,我也不妨和你直说,郎川你的机会很小。”可以说像凑热闹似的,薛宏远只是在别人试镜的时候顺带着看他一眼。 郎川笑,“感谢薛导给我的机会,哪怕只有百分之一我也会好好把握,我敬薛导。” 薛宏远摆摆手,但这次没拒绝郎川的酒。 于末由始至终都没帮郎川说话,他本来就是负责牵线的,其他事情不管,看他们谈的差不多了,这才笑呵呵的对薛宏远说,“我那游戏现在郎川给我代言,有机会多留点给自己人,郎川影响力大了我不是也有好处么。” “我让他试镜又没说用他,现在谈这些远了点。” “不远。”于末说话的时候突然往江为止那看去,江为止被他那眼神看的懵懂,于末笑着收回视线,下一句话放慢了语气,他看着酒杯,缓缓道,“你用郎川,这部戏我做赞助商,独家赞助。” 于末这么说,就意味着那部戏所需的经费他都包了,独家赞助对电视剧来说是相当大的一笔投资了。 “赞助的事儿你找制作人说去,我只管选角。”薛宏远一点没动心,直接驳回。 于末乐了,“你当我不敢么。” 然后乐呵呵的拿着酒杯冲着江为止点了下,“赞助商也有挑选演员的权利,我就不信我钱砸到位了他们还能无动于衷,你放心,郎川这角色我帮你争取来。” “先谢谢你了。”江为止说着也把自己的杯子端起来了。 他敬酒,于末和他碰了下。 于末笑着喝酒,江为止依旧举杯,看着于末眼含执着。 “不过我相信郎川,是他的他当仁不让,不是他的他也不会强求,我想郎川会用他的能力给我交出一份答卷,你的好意,我和郎川都心领了。” 于末的动作一顿,酒杯停在嘴唇间,辛辣的酒水溢了满唇,着火似的。 郎川看着江为止,华美的灯光在眼中流转,他的眼神却始终坚定不见动摇。 …… 吃完饭散个步似乎己经成了俩人的习惯,每次在外面吃过东西都得走上会儿,今天也不例外。 这次附近没有公园,俩人就沿着大马路往前走,夜深,静谧,车子鲜少经过,路灯在黑夜中晕出黄色的光,铺满大地。 “刚在薛导面前表现的很好,他态度那么坚决当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还是你反应的快。” 薛宏远直接拒绝了,一点余地不留,在那种情况下江为止也没招了,在他拼命想着如何说服薛宏远的时候,郎川用短短几句话改变了薛宏远的决定,也把陷入死局的局面挽回了。 在那种尴尬不已甚至被薛宏远一再轻视针对的情况下,郎川不疾不徐的用三言两语将薛宏远随u提及的戏给出了中肯的评价,还做出了角色的简单剖析,这机会是郎川自己争取来的。 江为止当时被震撼了,他也由心底的替郎川骄傲。 这就是他一直欣赏的人,这就是郎川。 郎川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他自己可以。 所以于末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江为止想也不想的拒绝了,郎川需要这个角色,但用这种方式得到,那是对郎川的侮辱,在薛宏远面前也一辈子抬不起头。 所以他会用实力说话,接受任何考验和挑剔。 如果他演不来,郎川不用任何人赶他自己就会退出,他不会为出名坑了一部戏,也许他不够出色,但郎川绝对是个敬业的演员。 “也不是特意表现的,我对他那个角色是真挺有兴趣的。”郎川挠挠头,难得嬉皮笑脸的说话,“东北三省,当年沦陷最惨的地方,我从小是听着那些故事长大的,受的也是最深刻的爱国主义教育,所以骨子里一直有一腔热血,你可能理解不了,每年9。18听到鸣笛,那声音一响就有种特沉重的感觉,提及当年的战争或是看到有关内容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很难受,难受到想哭。我一直想参演这样的角色,能体验一把那个年代,能把我的想法从戏里彻底的表现也发泄出来。” 薛宏远一说就引起了他的共鸣,他想得到这个角色,不是因为和他合作的是个名导,而是这部戏对他的吸引。 “试镜的时候我一定豁出去,使尽解数争取到这个角色,不过这样下去的话你的计划都打乱了……” 江为止原本安排他年前只拍薛宏远这一部戏,现在看来薛宏远这戏年前够呛能拍上了,年前成了空窗期,而年后江为止的工作又已经计划好了,所以他一旦接了这部戏,恐怕所有的规划都乱套了。 “这样,现在开始除了狼人游戏之外你所有工作都停掉,正好广告那边还没选好,其他事情我去协商。这半个月你什么都不用干,就全力以赴揣摩这个角色,让薛导刮目相看了。想做的事情就放手去做,不管成不成你至少努力过就不会后悔,任何时候我都支持你的选择。计划是我做的,可以随时调整,你不用管我,你也不用担心人气会受到影响,就算年前一直空档我也会保证你的曝光率,年后的事情……” 江为止话没说完,郎川突然靠前,俩人的身体几乎贴到一起,郎川瞪圆双眼紧盯着他偏下头,嘴巴冲着江为止的嘴就去了。 江为止一愣,冷静的头脑打结,心瞬间慌了,脑袋连忙往后一躲,郎川的唇在空中一顿,微微向下的眼睛又一次锐利看来,在江为止再次闪躲之前,扣住他的后颈捕猎似的迅速噙住了他的嘴。 嘴巴撞到了一起,紧贴着。 江为止的眼睛放大,去推郎川。 郎川在他碰到自己的时候两手分别拽住了他的手腕,江为止想挣开,郎川紧握着不撒手,俩人较着劲儿,胳膊明显的抖动着。 突然,郎川掰着他的胳膊从自己腰间越过拽到背后,他双手反剪着握着江为止,因他这一拽,江为止的胸膛用力的撞到他身上,彻底的贴合,他也趁着江为止这微微分神的机会,让舌头成功的闯进他的嘴巴。 郎川给了他一个粗鲁也急切的吻。 他早就想亲他了。 这几天无时无刻不在想,甚至连续做了好几次春梦,不光是在夜里,就算是白天打个小盹江为止都在梦里。 毛头小子火力壮,十七八岁的时候被牛仔裤蹭到都能起反应,郎川早就过了那个年纪,可是现在,只要跟江为止站一起,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或是简单的接触,他下面就会起反应。 而刚刚,在酒桌上,江为止那句我相信郎川,差点让他直接从桌子上跳过去把人抱到怀里,那时候就想给他这个吻,他一直忍到现在。 现在,江为止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他自信满满的那些话,江为止告诉他,不用担心任何事情,他想闯就去闯,他江为止站在他后面呢,所有的一切他都能扛下来,他给他撑着。 他喜欢江为止的自信,爱极了他不惧任何挑战的模样,只要你能说出来,我江为止就能做到。 这样的男人天生就让人信服信赖。 又让人怎么舍得放手。 也只有江为止才能让他不遗余力的爆发,把他的潜能全激出来。 关池一直在后面溜着车,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今天陈小满没来,他一个人有些无聊,车里放着爵士乐,他正跟着音乐打拍子,突然前面那俩人就碰到了一起。 他吓了一跳,郎川从饭店出来的时候脸就一直是绷着的,关池猜可能事情谈的不是太顺利,如今一看俩人碰上了,他第一反应就是他们要掐架了,在家里闹就闹了,在外面要真打起来会见报的,关池连忙去拉架,一只脚刚迈出去他就看到了一件比打架更可怕的事情…… 那俩人,亲上了。 关池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 亲上了。 他再用力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