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半年后…… 义城城西岔路口一侧,城里唯一一棵古树,茎干粗壮,蜿蜒交错,古态盎然。 时值夏末,正午之时,日头还是有些毒辣,这样的树下,本是乘凉的好去处,却无人靠近,路人皆是匆匆而过。 不久之后,荒无人烟的岔路口却出现一个身着一身黑衣的身影,手上拎着几个坛子,直直地朝着这棵苍天古树底下走去。更令人惊悚的是,这人进入树荫下没走两步,竟然凭空消失了! 一阵阴风随后拂过,明明是正午,此处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白傀坐在树下,指尖捏着一粒小小的淡粉色的圆形果实,最近,这棵古树开始结出这些小小的果实,他闲来无事就忍不住摘下一个看看,毕竟,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隐花果,但如今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正当白傀随手把指尖捏着的小果实放到面前的石桌上时,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在不远处,一身黑衣,肆意张扬,正是薛洋。 薛洋将双手上提着的酒坛子放到石桌上,一脸笑意的开口抱怨道:“老子顶着这毒辣的日头去买酒,你倒是在这里舒舒服服的。” “我可是让你晚些再去的,是你自己等不及。”白傀看着面前的六坛酒,无奈地微微摇头。 “老子今天就要试试,埋在树下的酒到底有什么不同,以前就常听到有人卖弄埋在树下几个月还是几年的酒有多么好喝。” “虽然我亦不懂此道,但那些一般是梅树,桃树,你这……”白傀意指这棵容易招来牛鬼蛇神的古树根本不适合埋酒。 薛洋顿时不服气道:“你没听那些人说么?这可是菩提树!千年菩提!会招鬼神怎么了?老子就喜欢这样的!我埋在这里,四周的阴气也都被驱除了,有什么比不上那些什么梅树桃树的?” 白傀闻言宠溺地笑道:“好好,那你要埋几坛?” 薛洋见白非离被自己说服,得意洋洋道:“一坛!” 白傀诧异道:“那你,买六坛?” “老子不能自己喝?你知道我多想有机会好好喝上一次么?”薛洋说着,将其中五坛酒收入了乾坤袋。 白傀闻言,心间微微抽痛,旁人或许不能理解这句话,他却是知道的,连睡觉都十分浅眠,警戒性很强的薛洋,又如何能够和别人一样肆意喝酒,一醉方休,对他来说,那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这是什么?”薛洋的双指间捏着一粒小小的淡粉色的圆形果实,是白非离方才随手放到桌上的那颗。 白傀道:“隐花果,这棵古树这两日刚结出的果实。” “我怎么没看到?”薛洋抬头仰望着头顶枝叶繁茂,叶片油绿光亮的千年古树,露出纳闷的神情。 白傀解释道:“果子的数量还很少,藏在绿叶间不容易看到,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有些好奇,就上去摘了一颗下来。” “既然如此,老子再弄几颗下来泡酒!”薛洋说着,脚下一踏,黑色的靴子上似有黯淡的红色流光出现,人已踏空而行,飞到高高的枝干上。 “小心些。”白傀对薛洋这种话说着就行动的做法已经习惯,只能不放心的嘱咐他小心安全。 “上来就确实能看到些,还真能藏。”薛洋眼疾手快地摘了几颗放在手心里,纵身一跃,直接从十丈高的树上跳下。 白傀惊得迅速飞身而起,在半空中抱住了落下的薛洋,脚下一踏,二人才缓缓落地。 薛洋被白非离紧紧地抱着,挣脱不得,忍不住道:“你这么紧张作甚?我还想试试对这御空靴细微的cao控呢。” 白傀放开了薛洋道:“你才用这靴子几天,你就敢这么玩,不要命了?” 被白非离这么说,薛洋也不恼,笑嘻嘻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这都不行,那我要何时才能掌握到御空而行精细的cao控?” 白傀对薛洋如此冒险,不爱惜自己的做法本有一丝恼意,却在看到薛洋因为微笑而微微露出的两只可爱的小虎牙后烟消云散,颇为无奈道:“等你熟练背下所有阵纹,能够自己炼制阵盘,随时亲自布阵的时候,对阵法的cao控自然就会精细。” “我这都跟你学了半年多了,就学到你那些卷宗的十分之一二,你当初还说简单,提起来又是一笔忽悠老子的账!”薛洋边说边走到石桌边,掀开其中一坛的封口厚布,摊开手心,包含白非离原先的那一颗,正好是九颗小小的圆形果实。 白傀犹疑道:“你……确定这果子能丢进酒里?看起来,不像能食用。” “看起来而已,就算不太适合食用,几颗而已,死不了人的~”薛洋毫不犹豫地将九颗淡粉带黄的小果子丢进酒里,利索地将酒坛重新封口。 白傀但笑不语,宠溺地看着薛洋兴致勃勃地在树下挖了个坑把酒坛埋进去,用厚厚的土盖上之后,薛洋还用脚大力地踩了几下,深怕埋得不够结实。 埋好之后,薛洋尝试用灵力凭空画出除秽阵,但以失败告终,一脸无辜地将手伸到白非离面前一摊,左手带着的黑色手套上粘满了泥垢,右手也被泥土染得脏黑。 白傀特地放慢速度,用灵力在空中画出除秽阵给薛洋看,而后才用其除去薛洋手上的脏污。 薛洋见手变得干净,手套甚至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十分满意,觉得除秽阵确实好用,忍不住再度自己尝试着画了起来。 没想到这次竟然成功了,薛洋cao控着除秽阵给自己全身来了个去除脏污,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毕竟刚才顶着毒辣的日头一路回来,多少出了点汗。 “老子又学会了一个~”薛洋看着白非离洋洋得意地说道,心情十分愉悦。 白傀看着薛洋这副模样,忍不住伸出了手,掌心摊在薛洋面前。 “做什么?”薛洋正开心着,被白非离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