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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许斯自讨没趣,换了个话题,“承原觉得菘儿这孩子怎么样?” 景元化:“北堂祝隆的儿子吗,先天单火灵根,对你逍遥剑派的路数,资质尚可。” “什么尚可?”许斯吹胡子瞪眼,“这都能看不上,那可是我徒,我徒!” 景元化翻书:“给你徒弟开罢龙脊我就走。” 许斯喟叹道:“那可不行,门里小辈当家看着糟心,你走了我跟谁说话去。” “你老大不小的,宗门也不回,膝下也没一个半个徒弟,十万雪山一个人住着冷不冷?” 景元化无所谓地笑笑:“我停剑便是家,何惧天大地大。” 顾法宁在林外看了看时辰,师叔两剂药的时间一早一晚,现在到她给叶夫人坐班的时刻,竹林这边应该没什么事了。 她挽了个剑花,裙摆飘摇,身姿轻云流水。 剑刃稳稳落在红衣少年细嫩的脖颈间。 “北堂菘,关于那小蜘蛛,你就没有话跟我说吗?” 第6章 到底谁是替身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捋大纲没发,今天抽一个小可爱发红包 北堂菘一把抓住剑身,鲜血从掌缝中一滴一滴落下来,表情却丝毫没有改变:“你以为,你有了师叔祖撑腰,就可以肆无忌惮吗?” 少年漆黑的眸子水亮,怎么看也不像背后的放阴招的病娇。 她发现北堂菘很爱穿红衣,唇红齿白,就连血也红的惊心动魄。 顾法宁义正辞严:“你想多了,我和师叔只是单纯的金钱关系,各取所需。” 北堂菘讥诮道:“我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哪有筑基以上修士不去高门大派,反而跑到灵气稀薄的地方,全靠打劫为生,还能眼瞎到劫城主的儿子。” 他咽了口气,嘴角逐渐上扬,“学赤霄宗的剑法那么拙劣,和死去的那位仙子又那么像,正好今年秋天赤霄宗要招收新弟子,我猜你一定是为珩玉真人坐下那一个空位而去,说罢,背后教你这一切的人是谁?你进赤霄宗为了得到什么?” 珩玉真人就是白月光的病美人师尊,说起来就是因为他一直病着,白月光一个剑修,为师尊自学医术之余,还要照顾师弟师妹修炼,每天忙的团团转,简直白月光界的劳动模范。 顾法宁辩证地思考过人设问题,为什么众人都很想念白月光,可能就是因为她太能干,太温柔,对谁都很好,给人不切实际的希望。 很鸡肋的是,她只继承了白月光的记忆,并没继承每一段记忆所蕴含的情感,放在外人眼里,白月光已经死了,而她这个假冒伪劣产品,图的就是珩玉真人为白月光空出的那个位子。 行吧,我就是自己的替身。 顾法宁沉默了,第一次发现北堂菘的脑子居然还挺清醒,自始至终逻辑自洽。 虽然猜的不怎么对就是了。 “别扯开话题。”顾法宁道,“那青面妖修,有你身上的气息。” 北堂菘本就失血过多的脸色更加苍白:“我根本没想让你死,我只是,想开个玩笑让你别来找我麻烦!” “是吗,可他差点让我死了,要不是师叔及时赶到,我上哪儿说理去?”顾法宁冷笑道,“听说你的四弟就是这般症状没了的,要不要我随便说几句告知城主和夫人呢。” 北堂菘抓住剑刃的手无力松开,低着脑袋瞟了眼紫竹林,语气一软:“jiejie行行好,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可以吗?” 看了看不为所动的顾法宁,北堂菘咬牙:“我给你钱!” 最后顾法宁体贴地施了隔音术,听小病娇就地解释。 青面妖修炼魂蛛为己用,北堂菘他弟仗着母亲得宠,偷鸡不成蚀把米,修为尽废,后来妖修又被北堂菘收买,替叶夫人收拾了一把在城主耳旁煽风点火的一十八个小妾和她们生的一百八十个孩子,到昨天栽进师叔手里。 他自己和妖修签订血契,被反噬得严重,能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偏偏师叔为了还人情,不日要开龙脊,到时候一碰面,恐怕没那么容易遮掩过去。 “娘是我一个人的,我不知道你来城主府的目的,但是伤害我娘的人都该死!” 最后,北堂菘赤红着一双鹿眼哀求:“jiejie,我娘心善,你别告诉她。” 小病娇拳拳爱母之心,顾法宁没话说了。 “但也不能算了。”顾法宁想了想,邪恶地笑起来,“有件事,我已经告诉叶夫人了。” 北堂菘乌黑的眸子闪烁起诡异的光:“哦,是吗?” 顾法宁装作没看见,从怀里掏出一大摞册子:“叶夫人觉得我的法子很好,已经给你报了课外陪读呸,决定每天都盯着你做一百页《五年练气,三年筑基》。” 给北堂菘几颗赤霄宗出产的补血丹,她发出恶魔低语:“我和你一般大的时候,已经筑基三重了,你太小,太软,不带劲啊。” 小鹤过来找她的时候,顾法宁正在美滋滋数钱。 进了城主府财运渐长,钱多事少离家近,三餐管饭房分配;不必累死累活在外边厮杀,被四个变态男主囚禁。 她已经很满足了,这是打工人的福报。 “主子嫌弃屋里的物件,要你出去将东西都换了。”小鹤奶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我列了长长一个单子,这些东西都照着换了,尽快点,就今晚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