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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云台的脸已经僵硬了。 江小智又道:“这是我看视频的时候po主说的,感情这种事情我也不懂。毕竟之前也没有喜欢过别人。更没有和别人有过什么。” 此话意有所指,周越泽觉得牛rou片都不香了。 他狠狠的瞪一眼曾云台。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小智道:“你们慢聊,我去准备些饭菜。中午在家吃饭吧?” 周越泽道:“在家吃的。我想吃rou末蒸蛋。” 江小智点点头。走了出去。 周越泽看着曾云台,“好能耐,我家媳妇第一次吃我醋。” 曾云台懵懂无知,“你一直单身啊,他含沙射影什么?” 周越泽道:“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不要再在他面前提我过往。我得春秋盒的时候,进了春秋盒织的梦,始知自己曾经心悦那位穷神。我家媳妇也是知道我喜欢过别人的。” 曾云台一时间张大嘴巴,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讷讷的道:“我就说了……我就说……难怪、难怪你任职黑无常五百年不肯调任,日日往人间跑找什么故人……原来,是爱情啊。” 周越泽道:“不说了。往事已矣,现在说来又能如何呢?错过便是错过了。何况我现在是真心喜欢我家媳妇的。” 曾云台道:“听你说这话好像很有遗憾一样。真放下了?你可是找了他整整五百年了。” 周越泽笑道:“谁家初恋不得稍稍遗憾一下?谁能真正洒脱啊?不过如果现在他和我家媳妇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定然会选我家媳妇了。遗憾归遗憾,就让遗憾随时间远去吧,现在还是需要怜惜眼前人。” 曾云台敬佩不已:“这想法极好。已经错过一个了,可不能再错过一个。”说到这里,他想了想说道:“你翻看过嫂嫂的前世岁月没有?你还记不记得张竹星?” 周越泽面色微微带了些异样,连脸色都有些白了。他皱着眉头说道:“我不看。我不看我也知道我家媳妇儿肯定能和我圆圆满满。” 曾云台诧异至极,随即说道:“你怕了?!周越泽这不像你啊!你心脏不能在这种节骨眼上打退堂鼓啊。你要知道张竹星一个活了万年岁月的鬼神啊,以前咱们在他手底下熬资历,多刻薄一人!结果就那么栽了。你还敢步他的后路?就算是嫂嫂他的前世岁月和别人花前月下你侬我侬,那都是过去式了。你有什么怕的?” 周越泽说道:“我怕什么?我没有在怕。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那是属于他的过去,他的隐私,我不能因为有这样的能力就去翻阅别人的过去。这样是不道德的。” 曾云台:“……”你还说你不怕!“那就随你吧。张竹星的前车之鉴,望你可以借而避之。” 周越泽心有戚戚。尤其是江小智说他还是兔子精。 妖精…… 周越泽初死下地府,就是在张竹星手底下当差。只不过隔了一层一层又一层。就像楼梯最下面一层和最上面一层一样,往常是见都见不到的。 张竹星为人刻薄,对上对下对周围的人都极尽揽财之事,铁公鸡一只拔不(出)毛。可是天上燕雀过他要拔毛,地上蜈蚣过他要折腿,便是挑磨刀石卖的货郎打门前过都要被他借机蹭蹭磨刀机会——十足十的扒皮! 这样一个又铁公鸡又扒皮的人,除了修为高、法力深、活得长,真是让人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一次跟大妖尊者斗法后,身受重伤。连地狱都不敢下。地狱比上边更弱rou强食。 他也知道自己在下边连个帮衬都没有。 平日里结仇又多。 所以就在人间隐藏气机、封藏法力,纯做一个普通人。便是熬也要熬到伤好了再说! 封藏法力化作凡人,便要吃喝拉撒。伤势严重折磨得他痛苦不已。就是这样一个困难境地里,他遇到了一个“凡人”。那是个瞎子。 一个简直苦成黄莲的瞎子。上有父母、兄嫂,下有儿子。 父母对他从来不喜,从小施(虐),打瘸过他一条腿,还打聋了他一只耳朵。兄嫂更是帮凶,也是趴他身上的吸血蛭。那个儿子还在襁褓。他拾荒的时候因为恻隐之心救了的一个家(娼)女子,这孩子是那女子生的孩子。所谓家(娼)便是在家里接客的风尘女子。 那女子被邀请到客人船舱陪酒,却打碎了客人的一枚玉,被客人纠缠着要她同意陪五个人。女子不是傻子,那玉是块块把钱的玩意儿,她自然不愿意。 被客人扬言不愿意就赔钱。 由于船只靠岸,女子挣扎跑到河岸,结果顾客暴怒而起追住人,扭着手臂将她暴打一顿。 路过的瞎子于心不忍,花了积蓄替她赔了些钱,救了她送她回家。女子报答他,哄他喝酒。瞎子人傻又是被打怕的,不会拒绝人。没喝过酒,一杯就倒了。明明什么都没做,女子第二天却跟他说:“昨晚舒坦不舒坦……”瞎子满脸通红…… 这是个插曲。瞎子都快忘记了。女子突然找到他,把一个孩子丢给他,说这是他的儿子。 这样一个每天都靠拾荒为生的男人,没有读过书没有认过字,救了当初的张竹星。张竹星被他带回家里,要被瞎子父母扔出去。是这个男人叩烂了头才留下来的。 张竹星睡床,瞎子睡地。 这样一个被命运苛待的男人,就是自己都活得艰难,他还要留着那无用的善良,张竹星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