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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智笑道:“大人您稍微帮两下忙,想必那店老板一家问题应该迎刃而解了。” 周越泽笑而不语。只说道:“行善不求福报,但也别有恶报呀,不然这世界上还能几个善人?处处只闻得灵魂恶臭,该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江小智颔首认同。 两人再出现时,又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次周越泽带江小智去的地方却是制作本子的批发厂子。这厂子的老板正在听相声,大腹便便的窝在沙发上嗑着瓜子喝着可乐,时不时乐得哈哈大笑唾沫四溅。 江小智隔着门都听得到这声音。 他们刚才从保安亭过的时候那保安很明显没有看到他们,必然是周越泽施展了法术隐蔽身形。来到这家厂子的老板办公室。 周越泽敲了门。 这厂子老板还以为是厂里的人来找他,没多久就来开了门。结果一开门却是看到周越泽和江小智。这两人……看了又看,不认识啊。 其中一个人还穿着长袍,头发还那么长……这么黑漆漆的晚上,实在是有些吓人。尤其是现在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现形了,连国家都成立了专门的部门专管此事。 胖老板仔细确认两人都有影子,才咽咽口水问:“你、你们找、找谁?” 有风萦绕在周越泽的衣袖衣摆,他淡淡垂眸,看着胖老板。说道:“我要你们厂子里端午晒过的那一批白纸。” 胖老板的记性还可以,前边进了一批货仓库里,结果那晚走仓库的墙边过的水管裂了,那批纸被水浸得很不好看。 就搬出去晒了。可不就是端午前后? 只是……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有一批端午晒过的纸?想起民间传闻,真正烧到阴间的纸物,必须要晒过端午的阳光才有作用。顿时眼睛一亮,说道:“那批纸我有大用的,不过既然你们要的话,那我就三万卖给你们了。”那批纸因为被雨水打湿,黏在一起,又不好看,皱皱巴巴。存在那里一直盛灰。 江小智觉得这老板很是狮子大开口,不知道那批纸有多少,要购买竟然以万做单位。 周越泽却是点点头,只是表情很冷漠。他说:“我去取钱,等会儿过来取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胖老板见周越泽答应得这么痛快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顿时就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多要点。不过虽然如此,那批用来做草稿纸的白纸进价不过一万。转手卖这么多已经很有赚头了。 周越泽和江小智是真的去取钱了,外面就有家ATM机。 这一年半多的时间里江小智时不时的烧几张阴德钞,然后买彩票、刮刮乐,已经积攒起一笔差不多十万的钱了。这会儿江小智取出来三万交给周越泽,周越泽接过来笑着说道:“不要舍不得啦,回头多烧几张阴德钞,再去买张彩票就回来了,好不好?” 江小智道:“不是舍不得,是那胖老板太贪了。如果不是他的纸恰好晒过端午的太阳,那纸都被水泡过了,还卖这样的价钱,有些可恶!” 就是见不得大人吃亏。 周越泽揽他的肩膀笑起来。“没事儿。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吃亏的吃不了亏,贪心的势必要囊中空空。” 周越泽再进去之后,胖老板已经在仓库门口等他了。周越泽将钱给他,胖老板就浑浑噩噩的等在原地,周越泽袖里乾坤收了纸之后,他才把门锁上。 周越泽他们消失了,他浑浑噩噩回到沙发坐下继续看相声。心里只知道一件事——卖了一批积压的废纸。 其他的全无印象。 三万块钱也没让他过多关注。 时至九点,胖老板开车回家,车子突然熄火停在路上,冰雨不歇,时间又晚,离地又远,打电话给修理厂,修理厂基本都是推诿。 好不容易有家修理厂愿意受理,等拖车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了。 累到一点多回到家里打着喷嚏洗了澡上床沉沉睡去。次日修理厂打来电话说发动机坏了,要么大修要么换。 “换的话太贵,还是大修好了。”胖老板如此回话,等四五日之后取车,拿到结费单子,正好两万多一些,修理厂打个折,收了他两万。 胖老板恍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头,但是再如何想也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大雨一连下了半个多月,周越泽又是忙了好些日夜。江小智以前只觉得他家大人清闲的时候蛮清闲的。没曾想忙起来的时候也忙到连水也喝不上。 引魂灯如是。 开拓鬼市亦如是。 现在做蜗居也如是。 周越泽其实也有些疲惫,不是因为法力消耗的问题,而是折了太多的纸盒,让他折得想吐了。一张长方大纸,江小智用装了开水的特质铁熨斗弄平整一些。周越泽便在一边折纸做盒。盒子做成之后临空飞去,落于鬼市,迎风而长。 挤进去一堆堆的鬼魂。 那纸扎店老板的纸屋杯水车薪。更多的还是要周越泽自己折纸。虽然不精美,一点也不花里胡哨,但是胜在可耐风雨飘摇,不必在外边淋雨吹风。 日夜不休做了五日才做完了。周越泽尚好,江小智却累到了。直到半月才绵雨停歇,天晴日出。期间成绩出来,又是填志愿又是忙着学习。 江小智伏案努力,十分用功。两眼下微有青黑。 太自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