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座头鲸甩甩尾巴，示意李渔快过去。就它这动作，直接导致一波波海浪涌上沙滩上。不过还好，对于这些海浪，不管多大，李渔可以完全无视。 小心的入水，李渔试着接近座头鲸，然后慢慢的蹭到它身上去，右手攀住它的鱼鳍。座头鲸身上还寄居这一些藤壶和茗荷，还有一些鱼类。李渔的靠近并没有使得这些鱼类离开座头鲸的身体。反而是李渔，伸手将靠自己近的藤壶、鱼类这些都给收入了7号渔场里面。 估计是考虑到李渔在身上，座头鲸往深海游得并不快。李渔无视波浪，倒也还撑得住。周围已经没有那一群座头鲸的身影了，李渔还有些担心会不会有霸道的掠食者突然出现，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我是疯了才跟着它往不熟悉的深海跑的吧！】李渔在心里默默流泪，这个时候才满满的是后悔。 座头鲸将李渔待到了一个有缓慢暗流的海鱼。不同的洋流在这里形成一个回水区域。水波比较平缓，而且藻类丰富，自然聚集了很大的鱼群。李渔看到海里的鱼群眼睛就是一亮。 也顾不得再害怕什么了，拍了拍座头鲸，就潜进水里去了。显然，这座头鲸也知道自己的存在会让李渔收获极少，所有送李渔来了这里后，默默的到一边去了。 李渔觉得这头座头鲸真是自己的好帮手，而且聪明得很。愉快的开始放出一小股的7号渔场里的海水还是引诱鱼群。看到特别珍贵的鱼，也会追着去捉。而且李渔还发现这片海域海底的海螺和螃蟹，甚至还有不少品质不差的鲍鱼。 这鲍鱼大多李渔还真不能直接收进7号渔场，因为一收，鲍鱼附着着的巨石、礁石这些都会被一起收进去了。按照他外公教他的方法，李渔撬了几个个头大的鲍鱼。看到一些笨蛋鲍鱼在海底逃跑或者附着小石块，李渔也不客气的收进七号渔村。 收获丰富的李渔也不敢忘了时间，估算了一下时间就浮出海面。那头座头鲸并没离得太远。刚刚也捕食了一些鱼虾进肚，这会儿正玩得开心。看到李渔浮出海面，正卖力游泳，座头鲸也游过来，将李渔又带回了荒岛边上。 “真聪明！”李渔摸了摸座头鲸的脑袋，然后放出了7号渔场的海水奖励它。 这会时间已经不早了，李渔担心回去太晚，连忙驾着船就往回赶。那头座头鲸不远不近的跟着他，李渔几次挥手让它离开，也不见它走。 想到自己看书上说座头鲸是群居动物，这头还没成年的座头鲸离开族群跟着自己。李渔有些不忍心，怕它在这海域里面被其它凶猛的捕食者给捕食了。 “呐，我让你进渔场，你不能吃我的鱼！”李渔说道，他们小南湾的海水，他真不忍心将这小家伙带回去遭罪。 一人一鲸沟通了很久，李渔的手都快比划酸了，又是拿出7号渔场里面的鱼虾示意座头鲸不能吞了，这才达成了初步的协议。将座头鲸收入自己的渔场，李渔觉得以后有它帮忙，自己出海不但安全一点，而且收获应该也更容易一点。 座头鲸进入了7号渔场，果然十分听话，乖巧的到处游动，没有张嘴吃里面的鱼虾。而且渔场里面的鱼虾见了它也并没有惊慌、躲避的行为。这让李渔越发的觉得这渔场十分特别了。 回到小南湾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有一会了，李渔急忙将船停靠好，往家走去。要说来，晚上沙滩上看星星还是不错的，不过李渔可没有这份闲心，只是借着星光照路。还没走进村子，李渔就看到他外公在张望着，怀里还抱着贝贝。 “外公！”李渔上前叫道。 “怎么这么晚？没什么事吧。”李正学担心的问道。 “没事，今天收获还不错。”李渔回道。 “就算是遇到鱼群了，也别在海上耽搁，你一个人出海也没个人照应这，这么晚回来，我这心里不踏实。”李正学说道，现在他和李渔相依为命，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外孙出半点事情。 “我知道了，今天有些特殊，我回去再给你讲。” “好，走吧，先回家。对了，徐老板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你回来没，让你回来了给他回个电话。估计又是催你送海鲜去的。”李正学说道。 “正好，我这船上有不少徐哥要的海鲜，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来，这么多我也送不过去。他们酒店最近又要活的海鲜，特别是小黄鱼，一定得是活的，我们养不下这些海鲜，刚好让徐哥他们早点来接。”李渔点点头，手机他都没带出海，海上也没有什么信号，最多当表用。不过沾了水手机得报废了，他也就不带了。 回到家，李渔就先给徐哥回电话，果然，听到李渔说有鲜活的海鲜，不但小黄鱼有，还有野生的鲍鱼这些，表示让人连夜过来拉。现在他也是愁得很，好几批小黄鱼打捞回来，人家大少爷都不满意。 随便吃了点饭菜，李渔就带着水桶和箱子去装鱼了。他们附近村的也有打渔的，虽然少了，但是这大晚上回来的也有几家，所有并不显得太冷清。 看到李渔提着的东西，碰到的人都问着他收获怎么样，李渔也就随口说了两句。混了了一些7号渔场的小黄鱼，然后有五六条河鲀，这东西值钱。鲍鱼李渔不太懂，不过看着虽然比不上传说中的双头鲍，三头四头估计差得不远。因为渔舱里混了7号渔场里的海水，所有这些海鲜都活蹦乱跳的。 还有些小杂鱼和海蟹、扇贝，李渔就装到一边去了。这些不值钱，但是还是要分类，家里有冰柜，放进去冻上卖给鱼贩子就好了。 没想到徐哥这次又跟着车跑了一趟，当然，李渔也没有让他失望，今天的收获还是很大的。这次徐哥连都十分震惊，这李渔一个人怎么就能捞起来这么多鱼的。而且这鲍鱼这些，必须得潜海去捞才行。 “嘿嘿，我今天是真遇到奇事了。”李渔也不怕，将来自己和座头鲸出去打渔也许会被人瞧着，所以干脆就说了今天救助座头鲸的事。不过，7号渔场他是不敢曝光的，只说自己帮着那条小座头鲸进了海，然后座头鲸报答他，带他去了鱼群的位置。 不过，大家都以为他是开船跟着去的，对于这样美好的误会，李渔完全不想解释…… “你小子果然是福星！我都想让咱们酒店给你买艘大的渔船，聘你当船长，专门给我们酒店打渔了。”徐哥说道，虽说是开玩笑，但是这想法一出，还真的有这打算了。他们常盛集团消耗的海产可是很大一个数量的。 “别，我哪能做什么船长，还是就我这条渔船就不错了。”李渔说道。 这次徐哥连李渔的那些小杂鱼都一起收了，这倒让李渔少了很多事，而且收购的价格也是比鱼贩子高出了不少。有钱赚，谁不了呀！ “我看以后你的鱼我都收了，不管什么鱼，我让人过来拉货，你出海的时候给我个电话就是了。”徐哥说道，现在李渔这里的货因为太少，其他海鲜老板还不重视。这个时候他正好把李渔的货都给包了。他们酒店要的食材，都是要求最好的，他十分看好李渔这条线。 “行。”李渔也乐得轻松。两人最终达成口头协议，也没有签订什么协议，毕竟李渔每日的产量都是不稳定的。 ☆、第六章 两年 两年后 小南村这两年变化了很多，而原因主要来至于离小南村相距不到一公里的后南坡。 后南坡本来是个荒树林子，一个不大的山坡，如今却成了一座休闲养身会馆。而这家养身会馆则是常盛集团投资的，至于原因，每一个听说的人都只想说：有钱，任性！ 常茗肴在d市的呆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若不是他爷爷想孙子，催他回去，估计他还想要呆得更久。原因是徐哥总能给他弄来很多鲜活的海产，而且常茗肴也发现了这里的海产滋味十分好。 徐哥在社会上这么多年，看人看得准。见李渔在他的催促下不断的提供鲜活而且珍贵的海产，他就认准了李渔了。不时的上门，给李正学带点小酒，给李贝贝带点奶粉玩具什么的。李渔脸皮薄，见徐哥这么上心，这下海的事情也跟着上心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常茗肴知道了小南村这个偏僻的小渔村，觉得这里是个好地方。于是，常茗肴一个电话打回去，说是要在小南村附近建一个养身会馆！ 常盛集团也派了不少人过来勘察，纷纷表示这小南村附近建养身会馆是真的不行。主要原因是这里的海水质量太差了，又是个回水区的大湾子，这海水一时半会也不能变好。 可人家常茗肴是谁，常盛集团的大少爷，常家独子，虽然一直无心集团生意，但是说话绝对有份量的。他看好这里，那这养身会馆就一定得在这里！海水污染？那就派专业的团队来治理就是了！ 最后，常茗肴找他爷爷要了一大笔钱，将养身会馆建起来了，虽然挂在常盛集团名下，但是养身会馆却全权归于他自己的名下。人家就表示了，这钱就算是砸大海了，他也乐意，有钱就是任性！ 小南村这边的公路虽然没有建好，但是这个镇上以前办了工厂的，公路那是修得极好的。养身会馆那边因为资金没有问题，建设得也快。而小南湾这边，这两年，来来去去，国内国外的专家教授团也来了不少。都是冲着治理这里的海水来的。 李渔每次出海也都看到了，有时候他就会想，人家这些外人都对这片海这么上心，他一个土生土长的人袖手旁观似乎不太好。于是，偶尔他趁着没人的时候，也放一些7号渔场里的海水进去。这两年下来，他虽然又收进了不少鱼虾，但是7号渔场因为放出海水量较大，也只是侃侃增加到十亩上下。 还别说，这两年来，小南湾的海水还真的是变了很多。现在那些被请来治理这片海水污染的专家教授都拿小南湾作为自己最成功的案例给人展示了。这里的海水，据说已经比号称人间天堂的塞班、马尔代夫这些地方都不差了。 小南村也有了变化，特别是这半年，回村的人多了，都商量着重拾祖辈打渔的行当。也有人头脑灵活的，想要借着不远的休闲会馆的带动捞钱，办点农家乐这些。 李渔的日子还是那么悠闲，现在他已经不天天出海打渔了。因为他发现徐哥的需求是没完没了的，他就算天天出海，人家的缺也不是他一个人能补上的。不过他的钱倒也赚了不少，和他外公生活无忧就是了。 现在，家里的小院子翻修了一下，并不算特别好，但是在小南村里也算数得上数的。院子也修得宽敞了，李正学除了带李贝贝，每日就爱坐在院子里吹吹海风，或者喊上几个老伙伴喝喝小酒。 他们也寻了李贝贝的家人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毫无消息。一年前，李贝贝就正式落户在了李渔的头上。这还是徐哥托人去办的，顺便把李渔的年龄更弄大了三岁。否则，你法定结婚年龄都没到，结婚都不成，更何况还要领个孩子养着。 小灰，也就是那头座头鲸，半年前就正式入住了小南湾，被李渔摆在了明面上来了。有人从小南湾出海，都会好奇的看看小灰，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就连那些专家教授团的都观察了小灰一阵，不过他们主要是被养身会馆请来治理海水的，没放太多心思在小灰身上。小灰的族群去年李渔又碰到过，小灰还跟着族群到深海去玩了一两个月才回来。 *** “小渔，最近哥这里需要一大批的新鲜海鲜，再给哥弄点极品的吧。那边养身馆半个月后就开张了，压得住场面的东西真的不多。”徐哥现在被调到养身馆来做采购了。 别看这养身馆需要的食材不如d市酒店多，但是这里都是购进的最极品食材。这位置，绝对不比在酒店里面差，也算是常茗肴对他的看重。 “徐哥，我这船就能走这么远，也不是什么时候就能碰上好海产的。更何况，这捞起来的鱼虾，也没个地放，还不是得死了，你们这养身会馆肯定不能要。”李渔实事求是的说道。 “这不是问题，咱们会馆在小南湾东面建了个海上渔场，不大，专门喂养鲜活的海鲜，以备随时用的。你每日打捞上来直接送到那边就是了，那边好找，你往小南湾东面开不了多久就能瞧着。下周我们大少爷要亲自带人出海去，专门下海去寻极品海鲜。船上潜水装置这些都带着，你到时候跟着去就是了。 大少爷找了豪华游轮，请了好几个潜水好手来。出海一切费用全包，收获的海产全算你们下海的人的。你说哥能坑你么？到时候你在带上你家那小灰，这一趟回来，怎么着你也能鸟枪换大炮，把你那小渔船换成三五十米的大钢船吧！”徐哥说道，他就是认准了李渔的好运气的。 “这次去得远？”那个渔场在建的时候李渔就瞧见过，大致位置是知道的。 “那是，出海十天，人那游轮的速度，是你这小渔船能比的？最远得到公海里面去转一圈。你小子也该出去长长见识了，整天窝在这小南村，一点斗志都没有，有钱也不赚！”徐哥对于李渔打渔越来越懒惰的行为十分悲愤。 “行，到时候徐哥你通知我就是了。”对于能够远航，李渔是真的乐意的，他还真的没有走过太远的地方去，不论是大海里还是陆地上。他也想要去看看这片广阔的蓝天下，到底都有些什么。 答应了徐哥，李渔又开始了每天出海打渔，不过这几天他都只是撒网。现在小灰越发机灵了，它的前鳍上面都能套上渔网，帮着李渔去网鱼。结果就是，李渔拉一船鱼过去，小灰还能拖两网鱼过去。 养身会馆渔场的人看到这情景也是纷纷羡慕，你看人家这养的宠物，不用自己投喂，还能给赚回来大把大把的钱！ “外祖外祖，爸爸不乖乖，不带贝贝玩。”李贝贝现在话已经会得差不多了，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模仿大人说话。往往大人说一句，他都能记在心里，想起的时候就蹦出来一句。 李贝贝喜欢水，这小南湾的海水变好之后，李渔经常带着他去沙滩上玩，也时常护着他下水游泳。而小灰是李贝贝眼馋了好久的，总是想让李渔带着他上小灰身上，让小灰带着到深海区去玩。不过李渔一直没答应，直到前天，李渔松口说是带他上小灰背上玩一玩。 结果，李渔又被徐哥叫去打渔了，这就失言了。李贝贝心里可是记着事的，这不，就开始告状了。 “你爸爸赚钱钱，给贝贝买玩具呢。等爸爸忙完了，外祖让你爸爸带你去玩。”李正学说道，现在李贝贝就是他心尖上的宝贝了。 “那外祖带贝贝去沙滩上玩。”李贝贝立刻讲条件了。 “好，外祖带你去玩。”李正学抱起他就准备走。 “我的车车和桶，还有铲子！”李贝贝指着墙角的那堆玩具说道。 “那外祖拿玩具，贝贝就要自己走路，好不好？” “好！”回答完了，李贝贝就昂首挺胸的朝着门外走去了。他的步子有点大，走得并不稳妥，胖嘟嘟的身体一摇一晃的十分可爱。 ☆、第七章 海底玉髓 今天小南湾的沙滩上还有些热闹，因为承包了小南湾治理工程的那个公司又带人来看这里的成效了。据说这次还要给小南湾这里申请环境保护区。 开始村里人担心，这什么保护区申请下来是不是以后不能打渔了。不过人家公司解释了，只是不能破坏性开采和打捞，并不会完全阻止，只要不破坏生态就好了。 当然，这个保护区成功设置后，对于小南湾附近的村子也是有好处的。毕竟，什么生态保护区、自然保护区等等，只要沾上一个保护，就容易变成旅游区。显然，旅游区赚钱，比起一般渔民打渔赚钱来得更容易。 李贝贝摆出自己的玩具，开始在沙滩上玩起了沙子来。小桶提起水，打湿了沙，就开始堆出奇奇怪怪的东西。小推车、小铲子用得十分灵活。以前李渔就取笑过李贝贝，人搬砖的事业绝对不会输在起跑线上！ 不过李贝贝的玩具可是让整个小南村的孩子都十分羡慕的。以前也有人说李渔和李正学傻，捡的孩子还带得这么精贵。不但是玩具、衣服，两岁了都还抱着奶瓶每天按时喝奶。小南村的孩子每一个比得上的。 不过后来看李渔和徐哥关系好，偶尔也帮着村里的人卖点渔获，价格都高，大家也就没有再说了。当然，同时也有传言说是这孩子其实就是李渔亲生的，要不然谁傻啊，别人家的孩子带得这么好。 再从自己背着的超级可爱小青蛙包包里面掏出一些石头摆在他的沙堆上面。小孩子的脑袋里面到底想的什么大人真的不好猜，所有对于这沙滩上的抽象艺术，李正学忍不住问道：“贝贝，你这是做的什么？” “这是房子，这是水水，这是爸爸……”李贝贝一个个的指着沙堆上的石块说道。 “贝贝做得真好！”小孩子是不需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做的，因为他们只是想到了这里，所有就动手做出来了而已。 “啊！还有小灰。”李贝贝想起了这个重要成员，还往那边海湾望了望，希望能看到，不过小灰已经跟着李渔赚钱去了。 “那贝贝最喜欢咱们家里谁？”好吧，熊家长都爱问这个问题。 “都喜欢。”想都没想，贝贝就回答了，主要是被问得多了。 “我家贝贝真乖！”李正学乐呵呵的说道。 刚刚还在海滩边上的一群人这会儿往李贝贝他们这边走过来。一群人倒也挺懂理的，沙滩这么大，走哪不是道？所有看着李贝贝玩，也就绕开走了。 郑卫国是海洋生物学的专家，这次是受邀到小南湾这里来研究考察这里的水质情况和生物多样性的情况的。对于小南湾这里在短短两年时间水质改变如此之大，他也是十分感兴趣。更别说小南湾这附近现在经常能看到一些珍奇的海洋生物，其中很多不在于经济价值，而是科研价值。 路过李贝贝的抽象杰作时，郑卫国瞟眼一看，突然就驻足不前了。蹲下身来，身手就想去捡李贝贝放在沙堆上的那个代表他们家的十块。 李贝贝是个胆大的，看到有人想要“抢”自己的漂亮石头，这可不干了。“啪”的一声，肥嘟嘟的爪子就拍到了郑卫国的手上。然后怒目相向，瞪着郑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