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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捻了捻手指,清父敏锐谨慎,那天清吧重逢傅允痕紧接着两人都消失,马上就收到了儿子出去旅游的短信,他真不一定会相信。 他看了一眼还没彻底放下心的傅允痕,心里想着先缓上几天再说。 这一缓就是两天,这两天天气都很好,他们一同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细软的沙子像是绵软的水一般轻柔的裹在身上,傅允痕就躺在他身边,伸手搂住清远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吐出的气都带着灼热,“要不要在这?” 清远面无表情的将腰上的手扒拉下去,“你冷静一下,这里是沙滩。” 傅允痕毫不在乎,“这有什么关系,整个岛就我们两个人。” 清远默默地起身,打算离他远一点。 幕天席地,实在是太刺激了。 到了晚上,明月升起,柔和的光洒在整片海域上,一切柔和又静谧。 傅允痕修长的腿环着清远的腰,他的吻如同他整个人一样热情,唇瓣细细的含吮,柔软灵活的舌头慢慢地扫荡,两人气息交缠,心跳韵律都缓缓地相合。 接下来的一切如水到渠成,平时清远冷静自持都能让傅允痕激动,更何况他今日在热情的回应着。 傅允痕额间汗水浸湿了黑发,被他五指张开拢了上去,眼中是恨不得将人吞吃入腹的占有欲,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到了最后只喃喃地唤着清远的名字。 一切都结束后已是深夜,清远抱着他去清洗,换了床单后将人重新放到了床上,借着月色,他注视着熟睡的人,而后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慢慢地退到客厅里,蹲下后缓慢的拉开抽屉,他的手机绝对在这个屋子里,厨房和卧室他都已经找过了,浴室应该也不会有,这里面又没有书房,不在客厅又能在哪里。 他悄悄地翻着,在抽屉最里面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按下右侧的键,手机屏幕倏地一亮,傅允痕一直没关机,平时还充着电,他手指飞快地屏幕上轻点:我在格里夫岛,和傅允痕在一起。 点击发送之后轻舒了口气,借着月色又要放回原位时感受到身后传来视线,清远蓦地一僵,像是被人按下定格键一般一寸寸的回头。 傅允痕抱着臂站在卧室门口,清冷得月色洒在他身上,像是披了层银色的轻纱,他静静地看着清远,幽黑的瞳孔像是古旧的老井,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听得他声音平静,“原来这么久你都是在骗我。” 骗着他放松警惕,让他以为清远真的想和他重新开始。 傅允痕眉心微皱,没有愤怒,没有震惊,只是不解地看着清远,像是在思考一个难题,“为什么你总是再给我希望后又收回去?” 最开始时他说想要以结婚为目的的相处,后来又带他见家长,重逢后他说想要与他复合,清远在不断地给他希望,让他觉得他们真的能走下去后又残忍的撕碎这一切,一次又一次。 他在泥潭里徘徊,清远把他拉出来,又亲手把他推下去。 反反复复,周而复始。 他像是疲惫至极,慢慢地打开门,在这夜色里走了出去。 亦如两年前的那个夜晚,月色依旧很好,海浪拍岸的声音传来,仿佛远古传来的符号,低吟又肃穆庄重。 而不同的是,这次的清远追了出去。 在月色笼罩的礁石下,在海风吹来的沙滩上,他看到了蹲在地上将自己蜷在一起的傅允痕。 他如同一只褪去皮毛的刺猬,周身柔软,被伤害了也只能无助的将自己蜷缩起来,头埋在膝盖上,无声的自己疗着伤。 月色清冷又温柔的照着他,地上是椰子树斑驳的树影,傅允痕影子拖在沙滩上,而后又有影子覆了上去,身影交叠,一时之间分不清彼此。 清远蹲在他面前,慢慢地将鸵鸟一样的人拉出来,他看着睫毛被泪水浸的冰冷黏湿的人,用指腹轻轻地拭去那滴液体,“傅允痕” 清远一向连名带姓的叫人,一板一眼,少了份亲昵,却是带着认真。 傅允痕狭长凌厉的眼尾像是被胭脂晕染过,带着桃花一般的颜色,黑白分明的双眼被泪水洗涤,透着股清凌凌的滋味,清远想着,这人好像经常在他面前落泪。 他手掌覆上傅允痕微凉的脸颊,声音温柔低沉,“我没有骗你,我是给父亲发了条消息,但不是为了离开。” 傅允痕安静地望着他,像是在审视这句话的真假。 清远看着傅允痕漂亮锐利的眉眼,停了一会才缓声道,“我在兰国两年,看了好多次极光,天幕上皆是壮丽的景色,我那时就在想,你在我身边该多好。” 苍穹之下,大自然瑰丽壮美的景象像是最绚丽的魔法,天幕辽阔,萨利色尔卡的玻璃屋温暖昏黄,周遭都是白雪与森林,他几乎能听到大雪飘然而下的声音,那时的清远手边是书与酒,酒精入喉,带着醺然的醉意,在半睡半醒之间,恍然觉得傅允痕应该在他身边。 自眼眶溢出来的液体一颗一颗地砸到地面上,傅允痕满脸都是泪痕,他身躯在微微的颤抖,而后像是被一股饱胀的情感充沛着,一颗心都是带着酸胀。 他看着清远,声线带着颤抖,喉咙哽咽,“你为什么不来F国找我?” 兰国与f国八个小时的飞机就能到。 清远说,“我怕你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