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秦依胡乱地点着头,满脑子还是某些过于旖旎的画面。 陆承曜似是叹了口气,伸指捏了捏她的脸颊,双臂张开,将她绵绵实实地搂入怀中,下颔轻抵着她的头,轻蹭着。 “秦朵朵,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徐徐柔柔的嗓音,随着夜风,一点一滴地送入耳中。 秦依僵了下,陆承曜垂眸看她:“愿意承认我这个男朋友的身份吗?唯一的。” 温柔低哑的嗓音,询问的语气,秦依完全没招架之力,只能窘迫地点头。 ☆、第057章 . 057. 陆承曜似是松了口气,很顺手地就捏了捏她的脸颊:“回去了,嗯?” 秦依继续胡乱点头。 陆承曜似是笑了笑,手掌轻扣着她的后脑勺,在她额头上轻印了个吻,这才带她一块儿回去。 一路上秦依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是欣喜还是轻松或是其他,总之各种情绪交织在一块儿。 确定了名分的陆承曜回到秦依那儿时是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了,反倒是秦依还在门口磨磨蹭蹭犹犹豫豫的。 “怎么了?”陆承曜扭头看她。 秦依只是嘟着嘴,抬头看了他一眼:“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感觉怪怪的。” 陆承曜突然就想到了唐与下午的“仰望论”,虽然被他自动定义为谬论,但秦依到底是和唐与混了二十年的人,太过习惯反而当成了理所当然,就比如一起吃饭,她会很习惯地给唐与涮洗碗筷,很习惯地给他挑他爱吃的海生…… 陆承曜想起刚才秦依和唐与一起吃螺的画面,眉心拧了拧,不自觉地看向她,眼眸带了丝深思。 秦依奇怪看他:“怎么了?” 陆承曜摇摇头,手臂突然伸向她:“秦依,别人女朋友都会主动挽着男朋友的手,主动抱住男朋友,会找男朋友撒娇,我怎么看你什么都不会呢?” 说着手臂晃动了下,暗示意味很明显。 秦依盯着那根健实的手臂,手动了动,想伸出去主动抱住,又伸不出去,抿着唇,看向他时有些无辜:“我不习惯。” 陆承曜长呼了口气,冷不丁一把将她扯到面前来,捏住她的下巴抬起,秦依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突然就印了下来,重重地吻住了她,好一会儿才放开,黑眸紧盯着她,很冷静:“这样习惯吗?” 秦依隐隐察觉他眼神不对,很深,很沉,像在压抑着某种情绪,眼眸不自觉带了丝困惑。 她眼中的困惑加深了他眼底的戾色,捏着她的下巴又吻了下去,从她的唇到脖子,近乎粗暴地啃咬着,手掌甚至粗暴地拉开了她上衣拉链,揪住领口,五指用力一收拢,扯着往左肩用力一撕,将上衣从她肩上扯滑下来。 秦依有些被他吓到,扭着身子推着他,使劲儿想避开他的吻。 陆承曜不让她躲,手臂紧压着她的后背,“秦依,我要你!”粗哑的嗓音从他啃咬着的脖颈传来,他甚至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抛扔在了床上,人也跟着压了下来。 秦依是真的被他的粗暴吓到,在他压下来时本能地做了个侧头闭眼皱脸的动作,不敢看他,只是以手团成拳挡在了她和他之间,“你别这样……”连声音都带了一丝瑟缩。 陆承曜看了她一眼,手臂撑着床翻躺到了另一边。 身上的压力骤轻,秦依睁开了眼,下意识扭头看他,发现陆承曜正仰躺着,盯着天花板,像在出神,又像在深思,神色很淡。 她读不出他的情绪。 “你……到底怎么了?”秦依想了想,还是问道,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迟疑了下,第一次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掌,温热的体温随着相贴的温度传来时,秦依还是有些克制不住的羞赧。 陆承曜几乎在她的指尖触上他的瞬间就反手将她的手掌紧紧包覆在了掌中,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臂膀一提,倏地将她给替拉到了胸前,脑袋枕着他的胸膛,秦依还不习惯这样的亲昵,本能地挣了挣,陆承曜手掌压住她的小腹不让她乱动,还顺手替她将刚被扯落的上衣拉上。 秦依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上身衣衫不整,上衣被扯得零落地挂在腰间,胸前…… 秦依尴尬地伸手捂住了胸口,将衣服拉扯上来,人才自在了些。 陆承曜偏头看她,手掌捧着她的脸转向他,低头吻住了她,很温柔缠绵的吻,完全不同刚才的粗暴失控。 “对不起。”好一会儿,他终于放开了她,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低低道了声歉。 秦依还是刚才的问题:“你到底怎么了?” “我被唐与刺激到了。”陆承曜毫不讳言,“明天把他扔西南开拓市场去,签不完那边的三甲就别让他回来。” 秦依侧转头看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蛛丝马迹来:“你们今天两个人下去谈什么了?你今天阴晴不定的,他也很不对劲。” “他有对劲过的时候吗?”陆承曜淡淡反问。 这话说得秦依无可反驳。 陆承曜不想多谈唐与,低头瞥见秦依裸露的肩膀,以及胸前的若隐若现,喉头有些发紧,轻压在她小腹上的手掌暗示性地往下。 “朵朵……”连嗓音都低哑了几分。 “嗯?”秦依疑惑地扭转头看他,人还没看清,某处外物入侵的强烈感袭来,呻¥吟声差点脱口而出。 “可以吗?”他问,嗓音暗哑,黑眸泼墨般,浓黑得吓人。 这样的画面这样的语境下这样的问题秦依根本无法回答,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却是第一次在彼此都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秦依羞窘得没法看他,“还……还是……先别吧……”连话都不大利索起来。 陆承曜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真的在尊重她还是故意撩拨她逼她先开口,总之最后除了最后那步,基本该看的不该看的,该碰的不该碰的,他没少做,光是那几根长指…… 秦依第二天醒来时没脸见人,尤其吃早餐时,看到陆承曜那只捏着筷子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某些儿童不宜的画面很不合时宜地窜进脑海中,秦依脸皮不受控制地先红了,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在盯着某人的手失神。 陆承曜看了看她,又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看,侧眸看她:“意犹未尽?” 秦依下意识看他:“啊?” 陆承曜晃了晃手掌:“有人盯着它脸红了一早上。” 秦依一口粥呛在了喉咙里,剧咳了起来,手胡乱地抓过水杯就要喝水。 陆承曜起身轻拍她的背,替她顺气,顺手替她将豆浆端了过来。 秦依连灌了几口才缓过气来。 陆承曜倾身看她:“秦朵朵,你上次流鼻血,和上火没关系吧。” 秦依又羞又窘,狠狠推了他一把:“当然是上火。” 陆承曜似是笑了笑,手掌照着她的脑袋轻轻揉了把:“口是心非。” 没再逗弄她。 去上班时在办公室就遇到了唐与。 经过前一晚上的事,唐与对陆承曜苦大仇深,看到陆承曜就跟看到仇人似的,阴沉着脸。 陆承曜是真的对唐与心存感激,但也是真的忌惮唐与的存在。 一个傻乎乎的男人和一个傻乎乎的女人没有威胁,但一个清醒了的男人,和一个依然傻乎乎的女人,他心里总不太安心,莫名就想到了昨晚,秦依不经意流露的与唐与的默契和关心,甚至完全忘记了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个叫陆承曜的男人。 陆承曜胸口梗了根刺,晨会时把派唐与去西南开拓市场的决议提了出来,这一去的话没两个月回不来。 唐与反弹很大,当场就翻了脸,赤红着眼看秦依:“你同意了?” 秦依昨晚只当陆承曜在开玩笑,没想着他是认了真,但也没想到唐与反弹会这么大,毕竟像他这种跑销售的,一出去没个大半月一个月回不来,秦依以为,唐与很习以为常才是。 唐与看秦依没摇头,只当她是默认了,当下摔了文件:“老子不干了!” 也不管还在开着会,人甩手离开。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依站起身,歉然地冲大家笑笑:“你们先继续开着。” 经过主席台时,陆承曜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秦依困惑看他,陆承曜也看着她,抿着唇角,似乎想说什么,到底什么也没说,默默松开了手。 “你去找他吧!” ☆、第058章 . 秦依点点头,也没多想,赶紧先去找人。 她从会议室出来时唐与人已不在办公室,他暴怒离场后便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秦依和唐与二十年的朋友,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哪怕是上次她辞职离开东城,唐与对她生气归生气,但也只是冲她一顿骂外加晾了她几天便跟没事人一样了。 秦依追出了电梯也没看到人,心里着急,直接给他打电话,电话刚响了没两声便被挂断了,她再打,他再挂,就是存心不接她电话。 秦依也被他给激得来了气,直接给他发短信:“唐与你到底在耍什么脾气,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吗?” 信息发过去他人没回,秦依再拨过去时唐与那边直接关了机。 秦依被他这态度气得不行,想转身不去理,可想到他刚盛怒摔门的模样又放心不下,人站在电梯口犹豫不决,关键是一时间想不出来要去哪里找人。 陆承曜这时也已成会议室出来,远远看着她,沉默了会儿,这才道:“找不到人?” 秦依点点头,有些沮丧:“他不接我电话,后来干脆关机了。” 陆承曜视线转向窗外,深呼了口气,缓步走向她:“先回去吧,他自己会想通的。” “想通什么啊。”秦依又气又急,被唐与激出来那口气没处撒,看罪魁祸首还在一边说风凉话,转过身就忍不住冲他抱怨,“都怪你啦,下决定之前也没提前和我商量一下,他都特地辞职回来帮我的现在弄得好像我们联手排挤他一样难怪他会生气。” 陆承曜唇角抿了抿,看着她,眼眸很沉,嗓音却出奇的冷静:“秦依,他和你关系再铁,他也是个男人,还是个对你……”有非分之想的男人。 陆承曜没再说下去,只是将视线转向了玻璃窗外,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圈。 秦依偷眼看他,自知自己刚才也冲动了,抿了抿唇,迟疑了下,怯怯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对不起,我一时气晕头了。不过……我觉得去开拓市场的事还是要找他商量,尊重他的意愿,而不是直接指派,他是来帮我的,不是来给我打工的。” “我没有直接指……”陆承曜顿了顿,长吐了口气,“算了,回头我向他道歉。” 秦依也知道陆承曜这也算不得指派或者怎样,开发西南市场本就是之前会议里定好的季度工作计划,第二第三季度主攻签约医院和实施上线,第四季度主攻院内地推,下一年度主攻线上推广,所有的工作计划早已制定了下来,今天开的是季会,重提本季度工作重点并安排工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唐与本就负责市场拓展,自然是安排他全权负责,只是在会议中陆承曜也存了点小私心,改了两个字,把“全权负责”改为了“亲自负责”,虽然意思都差不多,但唐与这两天对陆承曜情绪大,难免会敏感了些。 秦依不知道陆承曜是以什么心态说出“道歉”两个字,她咬着唇,迟疑着抱着他的手臂轻晃了晃,讷讷道:“你如果觉得你没错,没必要委屈自己,他从小就那样,不痛快发发脾气,过两天就好了,回头我再去和他道个歉。” 陆承曜看着她跟犯错的小学生似的,抱着他手臂劝,胸口酸酸胀胀的也说不上什么感受,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先回去吧。” 秦依点点头,跟着他回去,走了两步脚步又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我好像知道唐与在哪儿了。” ———— 唐与在就在楼顶,以往他有点不开心,总喜欢一个人往楼顶跑,抓着小石子,一粒一粒地朝楼下斜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