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雷征现在算是家里的顶梁柱了，好多事情都要他去做，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能够跟雷朗四儿混着玩儿了。有时候凑不齐一个牌桌子，连斗地主都玩的没意思。后来还是陆学奕跑去把宋峰叫来，玩了一两次觉得这人的牌品还可以，就长期玩起来了。 宋峰算起来年纪也不比他们大多少，只是可能是学医的，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沉稳一些。从送了雷雨回来在村路落定之后，人也比较低调。一些要他跑腿帮忙看病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怨言。就连看病的费用给的一些粮食有时候太少也从不说什么。 也许是初来乍到想要尽快的融入这个村子，所以偶尔吃亏什么的也都一笑而过。不过这些看在别人眼里就会觉得这人确实不错。有一技之长，家里的父母也都还能干些活。村里一些有姑娘家的不少都对宋峰看上眼了。只是有些试探他一直都没什么表态，大概还是想要看缘分吧。 见到姚子清回来就到处翻找，陆学奕一边打牌一边侧头朝他看去：“干嘛呢？要不要来换你玩玩？” “不玩，我大哥呢？” “跟你大嫂在楼上呢！” 姚子清又跑到楼上，问雷厉要了当初那个藏民写个他酿造青稞酒的方子。按照方子上面的方法一步步的酿制。白天的温度太高，早就已经超出了正常的标准，姚子清也拿捏不准，这么高的温度会不会将酒酿坏了。找了一块阴凉的地方放置了两三天，再拿出来的时候就能闻着酒香了。 酒的度数不高，姚子清尝了尝，没有白酒那种辛辣的口感，微微酸中带了些苦味。那个藏民给他写酿制方法的时候还特别标注了哪些cao作没制作好容易有苦味，看来他还是有些地方没做好。 不过鉴于这是第一次家里自己酿酒，葡萄酒除外。家里人都非常给面子的喝了不少，除了怀孕的马鑫之外。大夏天的，方锦雷硬是扛着热，给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就为了姚子清酿的那么一点酒。 那个夺去近一百多条鲜活生命的水库尽管曾经被鲜血染红过，但在生命的需求面前便不值一提。这天村民打水的间隙在水库边坐了一会儿，靠近水的地方多少也凉快一些。 有人看着水库，皱着眉头询问身边的人：“这水库的水位，怎么比昨天的少了这么多？” 天黑并未过多注意的村民这才细心看起，结果那不同于昨天的水位线，直叫他们心慌。水库若是干涸，他们建的那个小水库是否能撑得过一个漫长而炎热的夏天？ 第102章 室外轰隆一声巨响，屋里熟睡的程辉还有程涛被这声响猛地惊醒。两人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查看情况。程辉将程涛护在身后，慢慢掀起帘子一角朝外看去，居然看到屋外一头巨大的黑野牛躺在地上。 响声不止惊动了程辉他们，住在这一栋宿舍楼的基本上都被吵醒，都躲在屋里往外看。见到野牛的时候眼睛都红了，有些激动的一时忘了紫外线的可怕，打开房门就往外冲。太阳火辣辣的晒在身上才反应过来，嗷嗷叫着又冲回屋里。 程涛咽了咽口水，本来他就是食rou性动物，上次吃到rou还是一个多月以前姚子清他们家的，现在这么大一堆rou放在眼里哪有不心动的道理！ “哥，怎么办？这么晒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万一晒坏了怎么办？这么暴晒还能吃么？” 程辉想了想，将程涛的脑袋按回去：“你屋里呆着，别添乱，卧槽！谁这么好事做一半！给丢阴凉地儿不是挺好！”嘴里虽然抱怨着，心里还是充满感激的，忙着翻找出蓑衣，又在里面里里外外套了好几层，这才出门。 离开屋里之后并没有直接去拖牛，上千斤他一个人自然是拖不动的。几个屋子住的也不是太远，看到连长这么全副武装的模样，连忙纷纷效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十来个大兵。都穿着厚重的衣服，帽子那是戴了一层又一层。十来人合力将野牛拖到楼道的大厅内，前后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里面的衣服都将近汗湿两层了。 没了可怕的紫外线，众人连忙将层层衣服都给脱了，打着赤膊笑的牙不见眼的看着大野牛，一个劲的吸口水：“天降野牛，诶，你们说这牛究竟是哪儿来的？这大白天的还有人不怕紫外线？而且这少说也有两千多斤的重量，怎么从天上丢下来的呢？这得多大的力气啊？” 程辉眼神微眯，一瞬之后笑呵呵有些没心没肺道：“世上能人异士多得是，你知道这是不是哪个独居在深山老林的世外高人做的好事呢？行了，咱们有的吃就够了，那些事何必追根究底，今天这事儿一个个都给我别碎嘴，有的吃就吃！别让我在外面听到丁点儿风声，否则你们知道后果的！” 众人下意识的皮一紧，连忙点头如啄米。 这一晚整个驻扎的军部可以说几乎要狂欢起来了，这牛死了不能放，自然要尽快的吃掉。一头牛看着大，可是去了牛骨，那点rou其实也不算多。整个部队里有一百多个大兵，平均下来，每个人也就能吃上个几片rou而已。不过就是这样，好多人都一点点用牙齿磨，都不舍得一口吞下。 有个不满二十的小兵瞧着碗里的几片rou很是不解的说道：“以前有一些素食爱好者，甚至有些地方的信仰让他们一辈子都没吃过rou，你说，那些人都是怎么熬下来的？” 旁边年长他几岁的大兵笑道：“和平年代自己作，怎么作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以前那些为了减肥饿到得厌食症的还少了么？现在呢，一个个瘦的跟个皮包骨似的还不是想方设法找吃的只图个饱！有些坚持是信仰是毅力，然而这些在饥饿面前算个卵蛋！” 牛骨很多，部队里的食堂将这些牛骨熬汤，熬了一遍又一遍，完全熬不出任何东西来了骨头都舍不得扔，就差没直接生吞了。 这一周的伙食可以说是过的相当不错的，虽然rou是两餐差不多就没了，但是那骨头汤可是喝了一个多星期的。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被油水滋润了不少。只是不知道那位世外高人什么时候再次来丢一头牛下来呢？ 而被大兵眼巴巴盼望着的世外高人此刻脸上贴满了白条子。姚子清愤怒的将手里的扑克一扔：“不玩了不玩了！本来就不会玩牌！你们两家还合起来斗我一个人！哪有你们这样的！” 陆学奕将姚子清手边的盘子整个夺了过去，里面大概还剩下二三十酥咸的豌豆，这是他们的赌资。将自己盘子里的整个倒进去，然后跟雷征一起吃了起来。雷征也把自己盘里的豆子混在一起，两人就这么招摇的吃着姚子清输给他们的豆子。 雷朗捏着手骨活动了一下，拍了拍姚子清的脑袋：“下午搓麻将！三哥给你报仇！” 屋外太阳火辣的照耀着，天上连个鸟儿都没有。植物也都卷缩着，本能的避阳。奈何已扎根，怎么都无法离开阳光的炙烤。只能不断的进化提升自身，顽强的存活下去。 说是火炉都不足以形容如今的炎热，有次姚子清跟二哥大白天的去镇上送米，突然心血来潮，从空间里取出一片牛排，丢到一块平展的石头上，过了大概分把钟，居然就开始冒油飘香。曾经的煎蛋什么的简直都弱爆了！ 日落西沉，李文珊打水开始浇灌院里的那小块菜地，见到地里的虫子，皱眉取出一双长木棍。毕竟女孩子本来就怕这种毛茸茸软绵绵的爬行虫类，所以发现菜地里开始生虫的时候，就让方锦雷给削了一双类似筷子的东西，远远就能将虫子夹走。 马辰搬出石磨，将晒好的玉米粒拿到后院，准备开始磨玉米粉的时候，看到一个草藤编制的四方篮子里已经有十几条粘虫在里面拱来拱去，恶心的头皮都麻了。 “前两天好像才处理了不少，怎么今天还有这么多？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真恶心，你放着我来弄吧！” 李文珊跟她那些极品家人真的不同，简直是歹竹出好笋。家里的大小家务活基本都是她在做。平时也不多话，一点都不碎嘴，不过经过了那种被卖被虐待之后，这般沉默的性子倒是能理解。不过为人也不是那种阴暗的，有时候笑起来还有一股温柔娴静的味道。 有时马鑫还问过他，让李文珊做她嫂子怎么样？这样一家人就更加亲上加亲了。不过马辰自然是拒绝了。相处了这么久还是一点那方面的想法都没有肯定是没有那种感情的，就算现在在一起，今后一辈子估计也就是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一个知冷知热可心人。想要那种一眼就让他有怦然心动感觉的人。这种想法在这种末世之中可以说很是可笑，可是他身为男人，就算三十之后成家也不算晚，倒也不急就是。 李文珊笑着摇头：“你这是要磨玉米面吧，那种力气活我也干不来，你忙你的吧，小虫子我还是能搞定的，也不是多费事的事儿，就是最近这些虫子越来越多了，昨天还听雷厉哥说地里也有好多，现在地里种着玉米红薯，这种粘虫多，还有地老虎，又没有农药可以喷洒，雷厉哥还在奇怪，怎么这么热这么干居然还有这种东西，直说不科学！” 马辰无奈的一叹，将石磨架好开始一点点磨玉米粒：“现在的日子本就不科学，能过一天就一天吧，谁知道明天会有什么新的灾难来临呢？” 两人正说着，雷厉从外面回来，让马辰停下，去把还在屋里呼呼大睡的四儿他们都叫起来：“地里虫灾严重，好多根都被吃的差不多了，现在没法驱虫，只能用人力抓虫了” 姚子清起来的还打着呵欠，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雷萧将屋里的几盆已经冰化成的水拖到阳台上，等明天一晒，差不多就能变成粉，再掺和进去相应比例的水，又会结成冰，如此循环使用倒也算是够节能。不过现在是只有这种条件，就连地窖里的冰箱都已经无法使用了。 听到雷厉说的事情，雷萧从家里堆放柴火的房间里找了些比较细小的，随意的处理了一下，六双长木棍成型了。一两只用手去抓也就算了，多了最好还是别多碰。那东西沾到身上去很痒的。 等他们到地里的时候，好多村民几乎全家出动来捉虫。这些虫子看着软绵没什么杀伤力，但它们什么都吃，还是那种不停的吃。成千上百的粘虫，就这么几亩地，哪里经得起它们这么吃下去？ 见到雷厉他们一家子男将差不多都出来了，有些关系好的村民从地里抬起头来打了声招呼，捶了捶酸痛的腰：“白天也不知道这些玩意出不出来，前面那边有块地被吃的差不多了，刚刚那户人家还坐那儿哭来着” 一旁有个正在中场休息喝水的村民摇头道：“哭有个屁用，还不如赶紧补种，去年就太热没了水没法种，今年好歹在山里找到一处水源，不管怎么着只要有点儿条件地总不能空着！” “以前养鸡养鸭的这些虫子还有用，现在这么多虫子也只能一把火给烧了，看着就可惜！” “就是，现在要是在屋里养些鸡鸭应该能养活吧？诶你们说，下次等交换日的时候向他们打听一下看能不能弄来活鸡活鸭，养一些试试？” 有人闻言眼睛一亮，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是想到如今rou类的交换价格又有些担心：“这么热估计没什么家养的活禽了吧，要不还是去山里抓野鸡来养吧？要不然还指不定多贵呢！” 姚子清一边在地里看着那些恶心的虫子，将它们都夹到桶里，一边听着其他村民聊天，也觉得这么多虫子就这么烧了实在可惜。只是这种虫子又不像竹虫能吃：“要不下次慕白来问问他能不能弄到鸡鸭？” 他空间里面还有方锦雷当初一些可以孵化的鸡蛋，但是如果就这么冒出一些活鸡来，也是在说不过去。而且那些鸡蛋既然能够直接放到空间里，也不确定是否拿出来还能孵化。所以还是让慕白弄一些活禽更靠谱一些。 雷征他们家的地跟雷厉他们挨在一起，听到姚子清这么说连忙凑过来：“好啊好啊，下次问问慕白看能不能弄到，要是能够养，那就在家里养吧，几只而已，应该不会影响多么大，去林子捕猎总有空手而归的时候，而且野鸡估计也不好驯养，还是弄一些活禽更好一点” 而且家里地窖里还有好多上次去超市搬回来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有个保质期，家里一下子也用不完，干脆换一些东西，虽然这么热的天那些保质期不一定真的有用。只希望曾经的那些防腐剂能够给力一点吧。 这边村民一边在地里捉着虫聊着养活禽的事情，那边的水库几乎见底了。两个村子的村长碰头一协议，就来找到雷元明。想说去林子找一些水源。 雷家村有个自己村子知道的水源，不过那个地方的水最近也是越来越少了。最后经过商议，每个村子每天晚上出二十个人去林子里寻找水源，找到的就是三个村子共同拥有的，到时候就派人守着，绝对不让镇上的人知道。 有些村民听到通知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是林子里的那处水眼子干了，又没找到新的水源，也许又要躲进寒洞里去了，好歹里面还能化冰来喝。只是种不了地明年该怎么办…… 第103章 一股股热浪仿佛从地里冒出来一般，就算是热到整个人晕晕乎乎汗水直淌，人们也不敢脱衣服。夜里的林子充满了危险，就算只是一层薄薄的布料，多少也能给人一些安全感。 姚子清打开饭盒，看着碗里的苦瓜默默扭头。雷萧见状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然后将自己碗里的几片牛rou拨到他碗里，将那些苦瓜全部拔了过来。 雷厉在旁边见了敲了敲四儿的脑袋：“不要挑食！大热天的火气重，吃苦瓜泻火的！” 姚子清晃了晃脑袋，开始大口扒饭。因为是寻找水源，不可能中途回去吃饭，基本上都是自己带上一份，在外面难免要注意一点。饭盒里有土豆烧牛rou，但是土豆比较多，牛rou很少，反正吃不够回家还能吃。 碗里还有清炒黄瓜，本来里面是有火腿肠的，出来的时候雷厉将火腿肠都留给马鑫了。马鑫爱吃，而且在外面还是别吃那么好。姚子清对此非常鄙视这个老婆奴，估计以后还是个孩奴，真是没救了。 一起出来寻找水源的分三队，往三个方向一起寻找，不过人都给打散了，虽然还是一家人都在一起，但一些年轻力壮的里面多少夹带了一些老弱，这样三个村子都打散了。 姚子清觉得这么做肯定是担心自己村子抱团，找到了水源也不愿意分享。 人比较多，又是不同村子的，虽然也基本上有些也是认识的，但这两年外来人比较多，现在好多都挺陌生的。而且大多数年轻人就算是村里的也都互相不认识，这年头不像老一辈那时亲近，就像高楼大厦多了，住的久了连对门住了谁都不知道一样。 也就只有中场休息吃饭的时候，大家才会坐在一起闲谈，然后看看别人家在吃什么。吃得差了就躲一边，吃的比较好的自然就比较得意，多少有些虚荣显摆的意味，虽然现在显摆挺没什么意义的。就像真的有的人，就会掖着藏着例如雷萧他们家，反倒是家里没有的还有些不愿丢人的意思的，打肿脸也要充当胖子，例如雷建雷毅他们家。 这次雷征没来，来的是雷林。这会儿坐在雷厉旁边吃着自己碗里的饭，一半米饭，一半红薯，再一点咸菜，不过就是这样，伙食也算是很不错了。 雷厉将自己碗里的rou都给了雷林，雷林呵呵笑着并没有拒绝，从一侧包里取出用布包着的凉薯，这种东西吃多了不好，但少量的还是可以当水果吃的，水分多也止渴。 他出来带了一整个凉薯，都是切好的，一片片的，饭后每个人吃个几片大概也够了。旁边有人见了舔了舔嘴唇：“现在凉薯多难种啊，需要不少水吧？” 雷林笑了笑：“之前套种的一些，没多少，现在肯定是种不出来了，主要是好多年没吃着水果了，家里正好有些种子，就种下去了，不过长的并不好，但多少也算是长出了一些吧” 姚子清默默叼着一片凉薯啃着，以前雷林多老实一孩子啊，跟人说话的时候都还会脸红，现在谎话说的跟真的一样，几年没吃水果？上个星期一整个大西瓜他就没少吃！ 有些干巴巴啃着饼子的人看着他们这一群人眼里的羡慕都止不住，虽然他们不是雷家村的，但也知道这几人都是有本事的，每次进林子就没有空手而归的，听说曾经还猎到过大野牛。 当初分组分到跟他们一组的时候心里还挺庆幸的，这样安全就大大提高了，现在却是郁闷居多，整天看着别人吃的那么好，自己只能啃窝窝头之类的东西，简直是折磨！ 饭后稍微休息了片刻，众人又都开始漫漫寻水之路。 这些天寻找水源并不顺利，好多地方的植物基本都枯死了，不用想也知道这附近就是打井都打不出水来。现在又没有什么探测仪，只能凭借着一些经验来判断。看四周的土壤是否湿润，或者石头下面是否有青苔这类东西。但很显然，将近大半个月寻找水源依旧毫无进展。 而这半个月，水库的水则干的只剩一些稀泥，或者掺杂着脏污泥浆的小水坑。水库里还是有鱼的，现在水都干成这样了，有些鱼就在水坑里大张着嘴拼命的呼吸，垂死挣扎着。 下到水库里面去抓鱼的人不少，不管大小，好歹都是rou。雷家村得到消息比较慢一点，等成群结队去了水库之后，已经没剩多少了，大鱼基本都被抓光了。 雷厉他们家倒是无所谓大小，拿着桶就开始抓鱼，桶里有小半桶水，那些鱼的生命力相当的顽强，到了水里很快又活蹦乱跳了。 有些村民就在旁边可惜道：“现在没水，不然这些鱼养着，养大一些也能换好些粮食了！” “咱们这里本来就不是靠海地带，这些水产品向来比较走俏，现在还是尽量往大的捉吧，那些小的养不活，弄起来费水又麻烦！” 有些小孩子乐颠颠的跟着大人来抓鱼，现在水库还是有些地方水坑比较深，就是水太浑浊了，根本就不能饮用。这些小孩子就开始玩水，玩的身上都是泥巴脏兮兮的。 一些大人转个身就看到自己孩子成了泥娃，顿时就火大了：“你个小兔崽子还不过来帮忙捡鱼！玩的全身都是泥现在又没有水洗！脏死你算了！玩水就睡屋外头，不准进屋！” 有些人就开劝了：“孩子嘛，难得开心的玩一会儿，脏都脏了，让他们玩吧，这日子也是苦了这些孩子，想当年我们小时候那会儿，总是到水库里来游泳，那些大人就坐在边边上钓鱼，有时候鱼都快要上钩了，被我们这些淘小子给搅浑了，然后站在岸边气急败坏的大骂，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幸福……” “可不！唉，当年还总是爬树去掏鸟蛋，然后一群小伙伴自己挖坑烧火把鸟蛋烤熟了吃，回到家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树给挂破了，又是一顿打！” 这些人都是同个年代的，回忆起来没完没了，说着说着就心酸的想要落泪。当年的生活实在是太幸福了，可是当时却觉得农村的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哪有城里人享福舒服的。但现在回想起来，就连那时候灼热的艳阳都幸福的让人忍不住想哭。 姚子清没经历过那种下河摸鱼的时期，最多也就是跟着二哥去山里摘过蘑菇野菜之类的去镇上卖。他也知道越是没有的时候越是会去想曾经的过往。只有经历过才知道那种只能在回忆里寻找过往幸福的痛苦。 所以重生后，他才那般珍惜难能可贵的重来一次。重生后的每一天真的都让他感动的想哭。灾年里的饥饿是很可怕，更可怕的是心底那种回不到过去的绝望。 雷厉看了看桶里近二十多条鱼，看四周也没剩多少了，就喊着雷朗姚子清回家了。回到家将桶里混了泥浆的水一换，换到了大木盆子里，鱼有了更多的空间，更干净清爽的水，游的更加畅快了。就是估计温度太高了，有些缺氧，一个劲浮出水面张口吐泡泡。 雷朗蹲在旁边，从院子里摘了些青草逗弄水里的鱼，说道：“要不在三楼温室里修建一个水槽子，反正上面的空间挺大的，养个几十条鱼也够了” 马辰倒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这鱼挺小的，吃了划不来，现在活鱼也挺难弄到的，而且上次看仓房里还有很多石灰粉，找一些砖头来修个水槽子也不是多难的事儿。 姚子清点头：“修吧，鱼吃了好，对孕妇孩子都好，不是说鱼吃多了特别聪明吗，咱们家养鱼，等以后宝宝出生了，天天有鱼吃，那得多聪明啊！” 为了媳妇还有没出生的孩子，雷厉一刻不停的去地窖里搬出一些砖来。姚子清也跟着一起下去，主要是砖头他空间里存放的更多，怕地窖里的不够。修建水槽并不麻烦，就是下面要一个出水口。好在当初建房子的时候雷厉建工了很长一段时间，就是看也看会了一些。 方锦雷还有马辰都来帮忙，差不多一个长五六米宽近三米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槽子一天就做好了，反正白天时间也多，三楼温室里也不用担心紫外线，只等水泥都干了之后就将鱼放进去养着。这样自家养大的也不用担心卫生问题了。 姚子清空间里面有很多海鱼，每天都会拿出一两条单独弄给马鑫吃。并不是说小气掖着藏着不给别人吃，主要是每天一条的话，来源就不好解释了。现在马鑫是大哥的媳妇，也算是自家人了。好吧，说白了就是到现在家里的一些事情多少还是瞒着李文珊一些。 一来是本来就不熟，并不是那种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二是以后总归是要嫁出去的，婚后就有了自己的家，难免不会为了家生出一些旁的心思，有些事情当然不可能让她知道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