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小时候四个rou团子就看的人心窝里发暖，长大了还没变，还是这么可爱。果然是自家的孩子，怎么看怎么都看不够。 自从见他们村子建起了围墙，李家村也开始效仿。可是砖头却没地找，镇上那家砖厂都被他们搬完了，就算还有剩下的也都堆积在村里，这些他们可没打算好心给出去，万一需要扩建呢，这事儿谁说得准？！ 不过这些都是村长跟他们交涉的，也不知道村长是怎么打发的，李家村的人来了几趟之后就没再来纠缠。看着村子周边都被围了起来，村民感觉踏实多了。总算不用睡到中途不放心的惊醒了。 天气太热，方锦雷手里大概还有一千来只鸡。姚子清提醒他尽快将这些鸡都处理掉。因为他记得不久之后就会出现一种传染病，也不知道传染源是什么，有的说是蚊虫，有的说是家禽rou类。但是有些家里养了鸡鸭的平安无事，有的明明就呆在家里哪里都没去，连口rou都好久没吃过了，偏偏被传染上了。 他担心到时候这种病爆发出来了，村里人要拿他养的鸡说事。有个仇视他逮着机会恨不得将他赶出村子的二叔公，难免要多考虑一些。而且天气会更热，他也担心这些鸡受不了，要是热死了，那更加划不来。 方锦雷也早就有将这些鸡处理掉的想法，现在四儿也这么建议，干脆也不再犹豫。想着那天去镇子上见到的新型集市，可以先带几只鸡去试试水再说。 姚子清听说有集市，也想要去看看。雷朗还有雷征他们都闲在家里闷的长蘑菇了，也闹着要一起去，还扬言是给方锦了站台。他们几个汉子往那儿一站，要是有人想要黑吃黑还得掂量掂量。 既然去的人多，那就不用担心会发生被抢的事情。所以方锦雷直接拿了好几笼子的鸡，大概有三十来只的样子，开着那辆有借无还的小货车。 马辰带着马鑫也跟着一起，他身上还有几千块的现金，想着不知道能不能用，干脆都带在身上，能够买几斤米都是好的。 不只是马辰有这个想法，雷朗他们家也是这么想的。幸苦了几十年给儿子存的媳妇钱，之前末日的传言传成那样，他们都没敢孤注一掷的将钱都花光，怎么都留了几万块。 现在看着那张存了钱的银行卡，项莉都在家里伤心了好几场。一个劲地说要是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初就是都买柴米油盐堆在家里发霉都是好的。辛苦一辈子没享受到什么，钱还打了水漂，就是丢水里好歹还听个响啊！家里还有些现金，都让雷征和雷林带了出去，能花就花！ 车子开到大马路上之后，就看到两边摆放的地摊。有的直接用块布放在地上，有些弄了些小桌子，摆放在桌子上。有些用纸箱子堆成桌子，放在上面摆放着。而且摆放的东西各种各样的。 有的上面放了个牌子，写着土豆两个字。有的摆放着很多漂亮的首饰，金的银的，各种钻石珠宝。还有些衣服鞋子名牌包包，琳琅满目应接不暇。不过大多数都是物品，食物很少。 好不容易找到个场地比较空旷的地方，方锦雷将车子开过去停下。雷朗询问旁边的摊贩：“大叔，请问这儿有主吗？我们可以在这里卖东西吗？” 旁边的中年男人坐在一把靠椅上面，拿着一把扇子扇着风。见有人询问，只是抬了抬眼皮：“没人，想卖就卖，这块儿没人管，随便” 雷朗也不介意这人冷漠的态度，能够回答就已经很不错了。让方锦雷将车子停下后，帮忙将鸡笼子拎了下来。 旁边那位中年大叔眼睛倏地睁开了，眼露诧异还有欣喜：“你们居然还有鸡，还是活鸡？！怎么卖？” 他们来之前还在车上商量过价格，现在缺粮是肯定的，但这活物还真不知道该出多少价格。而姚子清也给不了意见。曾经在避难所的时候每天都是半个窝窝头，或者一块巴掌大的玉米饼子，用来交换东西也是用这种食物交换。 重要的是，他从世界大乱之后，就根本没吃过rou，那不是他那个等级能够接触到的，价格自然不得而知。就像是平民百姓不清楚富豪们喝的一瓶矿泉水是多少钱，那不是普通百姓接触的到的世界一样。 方锦雷看着姚子清，眼露询问之意，把姚子清看愣了一下，想了想直接开口：“两百斤大米一只鸡” 除了雷萧面无表情之外，所有人都惊异了一下。好在雷朗他们知道越多越好，很快收敛起情绪，却控制不住心脏的跳动。一只鸡两百斤米，卧槽，方锦雷还有一千多只，这要是都卖掉，简直无法想象啊！ 那个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之后也是被姚子清给惊着了：“一只鸡最多四五斤，你两百斤大米？小娃儿，你这是异想天开知道吗？这种价格卖不出去的！” 姚子清倒是无所谓的耸肩：“就这个价格不二价，值不值可不是光凭几两rou来换算的”也不再跟这个男人多话，让他们把鸡笼子都放到前面来。 他们所在的地方比较靠后，人不是很多。但是好几个鸡笼子，算是大物件了，而且鸡被搬动的时候也叫个不停，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过来。 集市起初只是一些人将家里不需要的东西拿出来，看能不能换到一些食物。最开始都是一些有钱人将家里一些貂皮大衣，昂贵包包之类的拿出来摆摊。后来就有样学样，甚至种类更多了。画笔，没写过的本子，甚至连翻的有些旧旧的书都拿出来了。 也有些交换食物的，但都是一些绿豆玉米啊，土豆，凉薯之类的食物，活禽真的还是第一次出现。围观的人不少，也有人问价，听说两百斤米一只鸡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不过还是有人想要争取一下价格，买只鸡回去养一养等以后再拿出来卖说不定能赚的更多。 抱着这样想法的不少，所以起哄让来办降低价格。吵吵闹闹的，听着头都是大的。 雷朗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板子，找了块白色能画出颜色的石头在板子上写着：两百斤大米不二价，非诚勿扰！ 一些人见讲价不成，就开始说些酸酸的风凉话 “一只鸡而已，又不是能下金蛋，还两百斤大米，真是张嘴一来不知天高地厚” “一只鸡，拔了毛，处理了内脏最多就吃两餐的，两百斤米起码能吃一年的，一只鸡换一年的口粮，呵呵” 雷征扫了眼那个女人手上戴的镯子，开口问道：“大姐，您手上那镯子十来万吧？” 那个风凉话说的最多最大声的女人下意识摸了摸手上的镯子，得意的抬了抬下巴：“不止呢，我老公可是从国外买回来的，几十万！可不是那种便宜货可比的！” “哦，一只镯子顶得上人家上十年的收入了，还不能吃，呵呵～” 女人对着雷征翻了个白眼，特别不屑特别傲气道：“我家有钱你管得着吗？” “鸡是我家的我开什么价你管得着吗？！话那么多！” “你！” 雷征也学着她非常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我乐意什么价就什么价！”说这还将板子拿起来，把那个两百划掉，写上三百不二价！ 一些原本观望着打算买一只的，没想到越说还越涨价了，顿时有些不愿意了：“老板你可不能这样啊，刚刚还两百，怎么能说改就改啊，是不是等下你开心就降价到一百甚至白送？这要是买了后面的买的便宜了，这不是亏大了吗？” 雷朗看眼手表，直接对他们说道：“现在一点，两点涨价到三百五，三点钟四百，四点钟不卖了”说完就从车子上搬下几个折叠椅打开坐下了。 方锦雷就这么默默看着他们将价格一再提高，其实起初，他本来打算五十斤白米的，哪知询问四儿，一开口就是两百。看着拖出来的这些鸡，觉得大概会原样拖回去吧。 他们还在不依不饶的讨价还价，拉了拉二哥的衣角：“二哥，我们去转转吧？” 雷萧点头，朝马辰示意了一眼之后两人走到一边似乎交换了什么，马辰先是一脸震惊，随后又冷静下来，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找了个椅子坐下。 姚子清眨了眨眼睛，大概猜到二哥交给马辰什么东西了。不过虽然大哥三哥身上其实都有，但马辰毕竟是个老手，估计更靠谱一些。 转头朝马鑫看去：“你是要跟我们一起逛逛还是留在儿陪你哥守摊子？” 马鑫看了眼哥哥，有些想要去逛逛，她还没逛过这种样子的市场，可是雷萧的气场太冷太强大，她虽然会觉得很安心，但是也会感到害怕。 雷朗也坐不住，而且这里实在太吵了，跟大哥说了一声，就跑到四儿旁边：“我也去逛逛，这里大哥马辰锦雷守着就好，咱们几个去转转” 有几个比较活跃的人在一起，马鑫不至于太紧张，而且她跟雷朗也比较熟，看他跟雷征两个人闹腾斗嘴也挺有意思，于是跟哥哥打了个招呼，就跟他们几个走了。 见他们几个跑去逛集市了，马辰朝着吵嚷的人群吼了一声：“买就买，不买就请离开！上面价格写的清清楚楚都不认字的吗！吵什么吵！” 马辰好歹军营里混过几年，气场一开也是很能震慑人的。本来长得比较黑，看起来就很凶的样子，眼睛一瞪大着嗓子一吼，一些人顿时被震住了，也不在吵嚷着什么，却还是不肯离开。 如今rou确实很馋人，镇上停电比村里久多了，没有电冰箱，根本就存放不了什么rou类。之前想吃rou就点餐，也没想到要养鸡养鸭什么的，结果如今被弄个措手不及，家里好久没开荤了。没有的时候还能忍忍，这活生生的鸡出现在眼前，将所有的馋虫都勾了出来，哪里还能忍。 “你们鸡一共有多少只？要是一次全买了，价格是不是也好商量？” 突然人群中出现一道男声，顿时场面安静下来了，看向这个语出惊人的男人，他们买不起，只能瞧瞧热闹了。 第56章 以前在避难所也有以物换物的集市，可惜那个时候姚子清每天通过劳力维持自己的温饱都成了问题，哪里还有精力时间去逛什么集市，所以这也是他第一次逛这种集市。 姚子清走到一个放着几颗干辣椒的摊子面前，拿起一颗闻了闻，有些呛鼻，辣劲很足，于是开口问道：“大爷，这辣椒怎么卖呀？” “你有什么？” 姚子清试探的问道：“钱可以吗？现金” 老大爷连忙摆手：“不要钱，现在钱能有什么用，烧火舍不得，擦屁股嫌脏，只用食物换，其他的都不要” 姚子清回头看了眼二哥，跟上一世一样，当浓雾散去后，暴乱四起，也不知为何，钱币一夜之间变得连废纸都不如。明明国家派出大量的武警镇压，信誓旦旦的说灾难很快就过去，但却没有一个市民相信。 姚子清也不在多想，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没用。他也不是真的想要买辣椒，空间里这些东西早已泛滥成灾了。见二哥对于钱币成废纸的事情没什么反应，也就不再继续停留在辣椒摊子。 女孩子对于小饰品类的东西天生就比较喜爱，马鑫虽然知道现在情况很严峻，但是控制不住眼神往小饰品上面多扫几眼。不过重头至尾都乖乖跟着他们后面，并没有因为看到什么感兴趣的到处乱跑。 他们一行人其实挺打眼的，现在停水停电，每天太阳暴晒十来个小时，眼睁睁的看着水位下降。而且那年大旱的时候还因为抽取地下水过度导致路面塌陷出大坑，他们也不敢再做这种杀鸡取卵的蠢事了。 正因如此，每家每户的水已经省到不能再省了。为了不浪费水，连洗澡都不行，每天就用纸巾沾湿往身上擦，毛巾太吸水，他们都已经用不起了。夏天本来就容易流汗，男人还好，头发全部剃掉干净又省事。女人头发长又没法子洗，有些头发出油的那股味，能飘老远。 他们一群人可以说是俊男靓女，村里现在水资源还算是比镇上要强一点，没有稀缺到跟镇上一样，连毛巾都舍不得用的地步。尤其他们还有个水库，虽然现在水库水位下降的厉害，但好歹是活水，热的狠了，晚上下去泡个澡还是没问题的。只是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不少摊贩将目光放在他们一群人身上，这看起来就是相当有实力，年纪轻轻贪图享乐的，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肥羊一般的存在。一些摊主更是拿着觉得能吸引小姑娘目光的东西在推销。 “漂亮的镯子啊，小姑娘来看看，这镯子多漂亮啊，这可全是上好的翡翠珠子穿的，看这水头通透的，多水润多漂亮啊，来看看嘛，看又不要你的什么东西” “看看我这个玛瑙串，可是纯天然的，戴着还能帮助提升运势，只要两斤米，小meimei来看看” 几乎那些推销自己物品的摊主都是朝着马鑫去的，没办法，这一群人里面就这么一个女孩子。女孩子总是比较好说话，而且对这些漂亮的饰品更加没有抵抗力。 雷朗见一些首饰确实很漂亮，虽然他觉得完全没必要，但是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这些东西吗？人家哥哥帮他们守摊子，他们自然要好好招呼人家meimei才行。 “喜欢什么你就说，估计现在这种东西便宜的很，用点粮食就能换了” 马鑫连连摇头：“我不要这些，现在粮食多金贵呀，换这种只能看不能吃的实在太划不来了，太浪费，还不如看看有什么实际需求的东西” 雷朗笑道：“放心吧，有你哥在，饿不着你的，换一点也没关系，要不然去看看衣服，我看有几个摊子上面摆放的衣服吊牌都还在，估计都是新的，去买几件” 姚子清走在前面听到他们的对话，转过头来对马鑫道：“衣服可以多买一点，现在估计还能买得到新的，要是再过段时间，恐怕就难了” 他的空间里有很多衣服，男士女士都有，不过这些都是为今后准备的。还有不少童装，总之能够考虑到的基本上都囊括全了。但如果马鑫需要衣服，他有却不能拿出来。村里就是这样，一点点小事有时候会被闹得无限大。唾沫淹死人，总不能坏了人家小女孩的名声，硬跟自己凑成对绑一起吧。 马鑫一想也是，之前哥哥都只注意到食物方面去了，衣服这些真的还没有顾及到。因为天气一直很热，所以冬装真的没有想过。这会儿看到一些摊子上卖的羽绒服冬装之类的，才想起是不是要多备一些冬天的衣服？ 雷征听到这话，也觉得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衣服的问题。他们有不少的物资还在外面没有取回来，食物至少暂时是不用愁了。至于以后，还是先顾好眼前吧。 因为是晚上，月亮倒是挺大挺亮的，但是没有路灯，有些居然拿那种甩一甩就会变亮的荧光棒来照明。这个东西姚子清在网上买了几十箱子，不过出来的时候忘了带上几根了。 有的摊子就是在黑暗中，周边漆黑，摊子也漆黑，根本看不清卖的是什么东西，他们也懒得细看，直接略过了。 姚子清眼尖的看到一个摊子上卖毛皮的，转头看了眼二哥道：“我们要买些毛皮吗？冬天可以给小五做窝” 雷萧点点头嗯了一声，就顺着四儿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毛皮摊子的老板是个挺着啤酒肚的胖中年男人，旁边还有个拿着荧光棒看书的小男孩。面前摊子一张张皮子打理的还挺好，看起来算是比较整洁干净。 姚子清拿起几块看了看，皮子很软，摸着很滑很舒服，拿给二哥摸了摸：“软软的，冬天卷成一团，小五应该会喜欢” 雷萧只是拿着捏了捏，软硬度还可以，现在人造毛和动物毛没差多少，所以无所谓：“怎么交易？” 他们两走过去之后，雷朗雷征他们也都凑过去了，这里拿起来摸摸，那里拿起来捏捏的，顿时一个小摊子就被一群人高马大的青年给围了起来。 摊主有些不安，虽然他很大只，但是只有一个人，真要有人想要吃黑，估计旁边也没人会上来帮忙，这就是个现实的世界。 怕开价太高惹怒这群人，斟酌着开口道：“二十斤米一块皮子” 他拿出来的一共大概有三十多块皮子，家里还有好几百张的存货，要是都能卖出这个价，至少近几年的米粮不愁了。 姚子清再次试探道：“钱呢？用钱交易可以吗？” 老板直接摇头：“只用食物，钱没用，现在钱什么东西都买不了，都没有商场开门，钱也就是一堆纸了，今后能不能恢复是今后的事情，不过现在都过不下去哪里还管得了以后” 说着看了眼认真看书的小儿子，原本幸福小康的家庭，即使物价飞涨气候严峻，但对稍微有些家底的人来说还是勉强可以生活的不错的。 可是一夜之间，所有的电子全部失灵，好像突然回到了生产力底下的古代。钱在银行取不了，交通瘫痪，停水停电，商场关门。白天足以热死人，夜间只有四五个小时，日夜颠倒的过，这不是世界末日是什么？ 与其赚一些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到的钱，不如换成粮食更加实际一些。 姚子清想了想，将二哥一直背着的包包取下，在里面翻看了一下。出来之前他们都想着带些食物，怕钱币没用了。不过倒是没有带那些比较沉的米面，翻出一个还未开封的辣椒酱朝着摊贩问道：“这个可以吗？两张皮子一瓶怎么样？” 摊主眼睛一亮，这种罐头酱料因为比较好存放，虽然填不饱肚子，但能够开胃。不过两张皮子一瓶也太少了，虽然这个辣椒酱还是个大瓶子的。刚想开口再说说价格，看到旁边站着的冷气森然的男人，到嘴边的话又闭了进去。 雷朗拿着皮子递给马鑫：“你会做衣服吗？你们女孩子不是都会给娃娃做衣服的吗？拿回去自己做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