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节
萧致微不可查地磨了磨牙,到底没开口,转头迎着晨光背化学式,长腿懒洋洋地快伸到过道里。 平平无奇的学习的一天。 谌冰这生日来得猝不及防,就没几个人知道,何况谌冰不太好接近,就文伟和周放中午疯狂奔出校门买了礼物。 糙汉子,能做到这份上不错了。 下午自习课出了上周周考成绩,教室里哀鸿遍野。 “cao!!这叫我怎么考!高考能不能不考了!” “哭了啊!哭了啊!” “兄弟!多说都是泪!” “……” 吵吵闹闹中,谌冰收起了试卷。 萧致指间夹了支圆珠笔,有一搭没一搭拨来拨去,垂头改错题。 老师进来,将试卷题目老生常谈讲了一遍又一遍。讲得不细,因为该讲的题都讲过了。整整三年,确实翻不出什么花样,只能给基础差的同学们听听。 高三后期是这样,大部分要靠学生自己查漏补缺了,因为大家的基础已经不一样,老师未必能兼顾所有人。 尤其对谌冰这种的,上课几乎没意义。 萧致时不时抬头看黑板,改完最后一道。 谌冰:“还有不会的吗?” 萧致放下笔:“没有了。” 谌冰抽出套试卷:“来,刷一张?” “……” 萧致半靠着后桌,侧头看了他一眼:“这三节晚自习就刷题?” 谌冰:“不然呢?” 萧致:“不觉得无聊?” 谌冰说:“觉得。” 但,不无聊,不高考。 谁不是焚膏继晷日日夜夜熬出来的? 萧致换了下坐姿,手搭在桌沿蓄势待发,偏头看他:“想不想出去玩儿?” “……” 谌冰早就猜到,他刚才争分夺秒改试卷,现在一定有cao作。 谌冰怔了怔,看着他,不能说不期待:“玩什么?” “没想好,先出去看看?” “……” 这个谌冰没办法拒绝啊。 讲台上,陆为民守着他的三尺讲台,将一道“思乡之情”的古诗词鉴赏讲了无数遍,嘴角泛起白沫,非常地来劲儿。 谌冰喉头滚了滚,莫名压紧:“怎么出去?” 高三后期,请假一般得挨白眼。 萧致抿唇,撑着桌子慢慢站起身,声音很轻:“简单,看我的。” 谌冰直视他。 莫名其妙的,有种说不出来的预感。 讲台上,陆为民注意到萧致的动作,问:“你干嘛呢?” 萧致抬手,朝谌冰的方向指了指,神情非常自然,唇角的弧度压得很低:“陆老师,谌冰不舒服。” 谌冰:“…………” 我他妈。 cao! 早该猜到的。 陆为民表情顿时关心起来:“哪儿不舒服?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又痛了?” 不舒服三个字,定义太广了。换成别人可能是无病呻吟,想蹭张假条,但当事人换成谌冰就有很多的想象空间。尤其他前段时间生过病,现在身体弱,还是陆为民的心头rou。 谌冰的唇僵硬地动了动,凉凉地看看萧致,声音轻不可闻:“嗯……不舒服。” 前排文伟“噗!”一声直接笑出来,接着拼命捂住嘴。 陆为民注意力全在谌冰身上,心疼得:“哪儿不舒服啊?是不是学累了,都跟你说了注意劳逸结合,劳逸结合!你本来现在身体就不好!” 他走近:“要不要你回家休息休息?” 谌冰剧本来得太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旁边萧致自然地道:“那我送他回家。” “……” 陆为民看一眼萧致,隐约觉得有问题,但碍于这年轻人最近挺懂事,他没多说:“那你送他回去,看弄开水让谌冰吃点药,照顾他一会儿。” 萧致笑了,求之不得:“好。” 陆为民随即转身:“去找陶老师开假条,我说的。” “收到。” 萧致扶了扶谌冰的手臂,抬眉:“走吧?送你回家。” 谌冰:“……” 教室里本来还有笑声,但碍于谌冰脸色确实不好看,笑声消失。 开假条,顺利出了校门。 外面华灯初上,微暗的街头灯火连缀,树影绵延到很远的位置,街道川流不息。 夜风吹到脸上,略为有些冷。 “出来了。”萧致转身,眉眼光影分明,唇角挑着笑意。 “cao。”谌冰没忍住推他,“你是人吗你?” 萧致:“啊?” 谌冰:“我他妈生病,你拿我请假。是人吗?” 这是个瘟伤吧???! 萧致拉他手腕,轻轻拽到面前,眼里是星星点点细碎的笑意:“怎么了啊?” “……” 谌冰骂着都气笑了,抽出手往家走。 “我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萧致不远不近跟在他身后。 “你管。”谌冰说。 走到阴影的角落,谌冰察觉到背后靠近的气息。 萧致俯身抱上来,微烫的温度拂过鼻尖,声音带着笑音:“问你哪儿不舒服?” 随即,在他颈侧轻吻,触感柔软。 “哥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冰:早晚被你sao死。 第104章 “我就喜欢带病的。” 谌冰推开他,从楼梯另一侧走到开阔的街道。 “你放尊重点儿。” 萧致抿唇笑了笑,跟在他身后。 他不着急,就慢慢地一两步。萧致板鞋底下谌冰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往旁边绕了绕,免得踩到。 “现在干嘛呢。”萧致问。 谌冰:“不知道。” 萧致哦了声:“我也不知道。” “……”谌冰侧头看他,好笑,“你把我弄出来,就一句不知道?” 萧致懒洋洋地给他数:“你现在的情况吃不能吃,喝不能喝,动不能动,乐趣少了百分之八十知道吗?” “……” 谌冰喉头压紧,话头落回去,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萧致抬了抬眉:“走,带你去河边散步。” “……” 谌冰没忍住笑了下,直直看着他:“萧致。” “看我也没办法。你现在只适合这种老年人运动,”萧致拿出手机来回划了划,准备动身,“走了?” 谌冰站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