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妻主,我害怕(女尊)在线阅读 - 第105页

第105页

    “嗯,妻主。”他信了她,听着她跟自己一起喊娘亲,心里的伤痛仿佛都消了几分:“我害怕。”

    “不怕,我在呢。”林昔轻拍他的背,问:“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云知就吸了两下鼻子:“不是好人。”

    娘对他好却不是最好的。她惯着自己纵着自己,让自己自由自在像一匹野马却极少抱他。娘那时候说大人要有威严,哪能随便抱孩子。可他却见过,娘抱过其他的孩子,那时他才明白真正的好是什么样的。

    真正的好是发自内心的欢喜,是想抱就抱,是脸上收不住的笑。

    偷偷地,他见过这样的娘。

    和他爹一起。

    “我们坐在马车里,爹挑着帘子往外看。我问爹,娘抱的是谁,为什么那么开心?旁边的小jiejie是谁?还有那个漂亮叔叔是谁,爹说那是娘的家人。”却不是他们的家人。

    那时候他什么也不懂,后来懂的时候却依旧不懂,不懂爹为什么能那么平静的看着他们,那么平静的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开始被爹教很多东西,很多出嫁后如何面对妻主的东西。

    “可惜我一样没学会,就只会哭。”他又往她怀里挤了挤把自己的脑袋整个埋在她的怀里,不敢抬头看她的神色和表情。

    这话似曾相识,林昔抚着他的毛脑袋,半真半假地哄着:“我喜欢你哭,你一哭…天上的月亮都想摘下来拿来哄你开心。”

    她听到怀里传来了闷哼声,不知是在哭还是笑。

    “想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坚持两年后再娶你吗?”她决定趁这个机会和盘托出,把事情都告诉他,然后听听他的意见,两个人商量着来做决定。

    “为什么?”季云知果然反应强烈,一下子就抬起头,通红的大眼睛闪着光直视着林昔。

    林昔抚过他额间散着的碎发,轻声道:“因为,年龄小生产太危险。”

    声音仿佛是从嗓子里飘出来似的,轻轻的,若是不仔细听就好像她无意义地哼吟了几个字似的。

    “什么?”果然,季云知问:“因为什么?”

    “很多难产的夫郎,”她掩嘴轻咳一声:“都是年龄小的。而十八岁以后…这种情况就会少很多。”

    半真半假,不过总算是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景红家的夫郎就是…这样,很吓人。”

    原主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段记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让原主做了两天噩梦呢。

    “所以,我…想让你再长大些再成婚的。”虽然结婚不是为了后代,但这个世界实在没有好的避免方式,要不她给自己来一刀?

    呃,心虚地看一下盈满泪光的大眼睛,她怕会被一脚踹下床。

    挠挠头,她喉间一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嗯。”季云知愣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又把自己的脑袋扎进了林昔怀里,咚的一声撞上去却一点也不疼:“知道了。”

    “明天你真的陪我回去吗?”他小声问,感觉自己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好像又病了。

    “真的,还有爹,我也想去祭拜一下。”

    “嗯,我也想我爹了。”他仰起头,突然问:“你陪我睡吗?”

    林昔:“…”这冷不丁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话题?

    轻咳一声:“我,我等你睡着再走。”

    季云知却眨着眼睛又问:“陪我睡吗?”

    林昔:“…”不是,你刚才还哭得那么痛,那么害怕的推我呢,这怎么突然就…她也没那么正人君子的。

    更何况外面还有两个听墙角的,没准还是三个。

    结果正要拒绝,就听季云知说:“你一走我害怕。”

    她低头一看,那可怜巴巴、委委屈屈,眼角还挂着两滴晶莹泪珠的模样顿时让林昔投降:“好,我陪着你。”

    季云知这才长舒一口气,重新把头埋进她怀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还是难受,还是伤心,可是幸好那骤然空荡荡的心被其他东西渐渐填上了,还未满却温柔地抚平着他的创伤,让他渐渐没那么疼了。

    他想,他会好的,会好好的,会学会疼人,也终会有人疼。他会活得比谁都快活、肆意,因为有林昔,他的妻主~

    季云知这一觉还真睡了个天昏地暗,夜里做了梦,梦里爹娘都在,他娘把他抱在怀里逗得他咯咯直笑,他爹弯着眉眼温柔的看着他们,笑着闹着一家人回了家。

    一睁眼天才微微亮,身前一堵墙,带着清爽体香的一堵rou墙,似是察觉到他动了,那人明明闭着眼睛一看就在梦中,却下意识举起了手,轻轻在他身上拍了拍,嘴里咕哝两句像是安抚地轻语。

    昨日种种瞬间涌上心头,羞得他想立刻全都忘光,唯有两样舍不得:一则,他可以唤她妻主了;二则,她不是不喜自己,而是想等他长大。

    季云知记得后来林昔还征求了自己的意见,若是他想他们可以立刻拜堂成亲,只是圆/房得晚晚。到底怎么来,全听他的。

    季云知此时撇撇嘴,才知林昔这人狡诈之处。

    他能怎么着,他当然听她的啊。

    “坏人!”恶狠狠地伸出根手指往她胸前杵,却是轻轻戳上嘴一扁从嗓子里颤声挤出一个“娘”来。

    头上落了一只手,一边揉着他的毛脑袋一边说了句:“只给你当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