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容凛一时间没有过来,只定定的望着容臻,容臻自然知道身后的容凛在看,对着蒋青岚的时候,越发的温声细语,时而轻声软语两句,时而动作温柔小意的替蒋青岚整理被风吹乱了秀发。 身后的容凛看得心里越发的酸涩不是滋味,最后忍无可忍的大踏步走了过来。 “殿下,夜深了,差不多该上画舫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太子就是故意的,以此证明他是个性向正常的男人,而不是像他这样的断袖。 可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好像喝了醋似的,酸酸涩涩的,若不是克制住,他真想一脚把蒋青岚给踢飞出去。 容凛说完,大踏步的往前面走去,容臻点头,望向蒋青岚说道:“表妹,不如你和我们坐一首画舫吧。” 这样她也不用担心容凛又用那小眼神对她发电,有别人在,那家伙还是会收敛的。 蒋青岚正想说话,齐梦却兴奋的叫起来:“好啊,好啊,人多热闹一些。” 她的一双眼睛满是倾慕之意的望着前面华袍加身的男子,那魅惑的神容,实在是让人心如小鹿乱跳,齐梦从来不敢想,自己可以和这位爷共处一处,现在却有这么一个机会,真的是太好了。 齐梦高兴的推了蒋青岚一下:“蒋jiejie,我们就和殿下他们共坐一艘画舫吧。” 齐梦都如此说了,蒋青岚不好说什么,只得点头:“好吧,那就麻烦表哥了。” “你是本宫的太子妃,怎么会麻烦呢,表妹走吧。” 前面容凛自然也听到了后面的话,脚下微微一顿,周身的寒气更浓,三尺的距离谁也不敢靠近,他的手下弦月和弦夜二人恼火的望了一眼身后的太子殿下,怎么可以让爷不高兴呢。 哼,要他们说,爷也太文明了,他喜欢太子殿下,何必跟客气,直接的扒光了扔床上,把他弄得死去活来的,以后保证哭着喊着离不开爷了。 偏爷非要讲究什么你情我愿,好了,这下你情我不愿了。 哼,两手下狠瞪容臻。 容臻领着蒋青岚和齐梦等人一路跟着容凛,往西城河岸边走去。 远远的看到河岸边围了不少的人,似乎正在下赌注,其中隐约有嚣张的声音传来:“快点,压定离手,压定离手,花魁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再不压定就收盘了。” 这说话的人,容臻一听便有些头疼,秦灏秦小爷是也,没想到又碰上这家伙。 好在那赌注边围了很多人,这家伙也看不到她们,这就好办,他们只管上画舫便是。 一行人往西河岸边荣亲王府的画舫走去,不想偏有人眼尖的看到了容凛和容臻等一行人。 “那不是太子殿下和荣亲王爷吗?” 一人惊呼,其他人纷纷的望过来,然后后面的秦灏也看到了前面一行人,直接的越了他们这么一圈人,往荣亲王府的画舫走去。秦小爷表示,他看了很不爽。 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里,他们愣是当没看到,之前的情谊呢,多少还应该有一点吧,至少应该过来打声招呼吧。 秦小爷自动把先前在宫门前说过绝交的话给忽略了。 此时看容臻理也不理他便和容凛一路往荣亲王府的画舫走去了,秦小爷脸色阴骜,瞳眸嗖嗖的寒气,瞪着前面的一行人,可惜眼光不能杀人,更不能让人家回头,所以秦小爷挑衅的声音响起来。 “哟,这不是太子殿下吗?殿下今儿个也来看花魁大赛了,要不要来赌一场,看今晚哪家的花魁可以胜出。” 容臻停住,回首望向身后,便看到明澈的灯光下,秦小爷脸上满是挑衅,眉眼皆有不满,阴骜的瞪着她。 他身侧的苏子然,沈延安等人伸手去拉他。 太子殿下不是好惹的,你吃的亏还不够吗?还要招他,这不是找死吗? 他不找人就是万幸了啊。 容臻抬头望天,忽地璀璨一笑,一笑如山谷幽兰盛开,说不出的风华潋滟,看得身后的一干人惊艳不已,秦灏也有些发愣,呆望着他。 容臻却缓缓的回身,往秦灏面前的赌桌走去,四周所有人都自动自发的让开,大家真的是怕了这位主了。 不说他坑蒙拐骗的那些手段,就说先前在宫中发生巫咒血案的事情,竟然被他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了,可想而知这位爷的能耐有多大,所以这些人害怕他。 容臻走到秦灏面前的时候,唇角勾出似笑非笑。 “秦灏,你想和我赌吗?我怕你赌不起。” 秦小爷一听,心里咯噔一响,想跺自己的手了,这货一向诡计多端,神出鬼没,他出手一向无往不利啊,他这是找死吗?跺手跺手。 不过看到容臻一副我怕你输不起,我怕你输得只剩下一件亵裤的样子,他实在是不爽至极。 “本王怎么赌不起,殿下开个价码出来,本王就不信赌不起了,我秦王府虽然没有太子府财大气粗,但是赌点钱还是赌得起的。” 容臻轻笑,望着秦灏,秦小爷,这可是你自找的,你乖乖的离得本宫远些,本宫倒还能放过你一马,你一再的找碴,那就别怪本宫坑你了。 容臻想着,伸出一只手,对着秦灏晃了晃:“本宫出五十万两银票。” 秦灏一听五十万两的银票,这钱秦王府还是不差的,立刻沉声开口:“本世子赌了,殿下选哪一家胜出。” 容臻慢长斯理的说道:“本宫还有话没说呢?” 秦灏素来了解这家伙,一听她这话,心再次的沉下去,手心都冒冷汗了。 只听得容臻缓缓的开口:“本宫五十万两银票买的以一赔十。” “以一赔十?” 秦小爷愣了,四周所有人都愣住了,五十万两买的是以一赔十,也就是若是谁输了,就要拿出五百万两的银票出来,妈呀,这可是一笔天价的数目啊,不管是太子府还是秦五府,哪家都拿不出来,这回真是赌大了。 不但是秦灏和四周的人,就连户部主持此次花魁大赛的官员,也觉得这事搞大了,赶紧的起身开口:“太子殿下,秦王世子,今晚只是图个热闹,不来这么大的。” 容臻点了点头,懒洋洋的开口:“既如此,那就到此为止吧。” 她说着挥了挥手,说实在的她还是给秦小爷一些面子的,若是别人,就不会如此好命了。 可偏偏秦小爷不知足,一看到容臻如此神态,秦小爷琢磨着,这家伙一向有便宜必占,若是今晚她有把握赢这五百万两的银票,断不会如此轻易收手,所以说他只不过说出一个天价数目来吓他一吓罢了。 秦小爷如此一想,心里有底了,精神足了,眉色欢愉的开口:“慢着,既然说了赌,殿下为什么收手,难道是输不起。” 秦灏话一落,身遭的人个个想掐死他,苏子然和沈延安二人一人冲过去抱身子,一人上前去捂他的嘴,不过两个人被秦小爷一人一拳的打飞了出去,他瞪着苏子然和沈延安。 “滚远点,本世子的事情。自己做主。” 容臻此时有些无语了,掉首望向秦小爷,难道真是作孽太多了,难得一次好心,人家还不接受,还说她输不起。 “秦灏,我发现你真不识好歹。” 秦灏此时就是出不了心中的一口气,每回看到容臻全然不把他当回事的样子,他就心里窝着一口气,想找回这口气。 所以有些不管不顾了,听了容臻的话,秦小爷冷哼:“殿下,你这是赌还是不赌?” 容臻轻笑:“既然你要送钱给我,我为什么不要。” 这样下去,她什么事都不要做了,还开什么兰芝铺子啊,就靠坑蒙拐骗就够生活的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以一赔十,我们赌这一局了,殿下赌哪家花魁赢。” 秦小爷气狠狠的说着,看到容臻身后跟着的容凛,那风霁月色的神容,更是刺激了秦小爷。 “本宫有些担心,若是秦王世子赌输了,有没有五百万两的银票给本宫?” 容臻慢吞吞的说道,秦灏的脸色立刻阴沉难看:“若是秦王府凑不出五百万两的银票,那么本世子就把自己卖给殿下了。” 容臻接他的话:“记着,若是你把自己卖了,可不是秦王府的世子,是本宫的奴才。” 容臻说完,秦灏差点吐血,之前还是朋友,这一下子他就快要成奴才了,他这一辈子碰上这么一个人,真是倒了血霉了,可偏偏他还是想和他做朋友,这才是他致命的要害。 “好。” “立字为据。” 容臻开口,秦灏立刻同意了,朝着身侧的礼部官员叫起来:“快取笔墨纸张过来。” 此时,四周所有人都呆了,完全被这场豪赌给惊呆了。 礼部的官员听到秦小爷的叫唤,好不容易才找回神,想说话,可是看秦小爷凶神恶煞似的样子,刑部的官员不敢说话了,赶紧的挥手让人去取笔墨纸张过来。 很快笔墨纸张取了过来,秦小爷取了过来欲立字据,不过他想起另一件事,望向容臻。 “若是殿下输了呢,太子府能拿得出来五百万两银票吗?” “同样的,若是本宫拿不出来,便给秦世子做奴才。” 秦灏一听容臻的话,立马心动了,心思活了,若是容臻沦为他的奴才,哼哼哼,小爷我定要你后悔得罪本小爷。 秦小灏想着,立刻爽俐的点头,然后问容臻:“今日殿下买哪家花魁赢。” 容臻淡淡的挑眉说道:“本宫哪家都不买,本宫赌她们平手。” 此言一出,四周哗然,这怎么可能,今晚五家花魁比赛,定然是要分出胜负的,还从来没有过平手,再怎么样,也不会五家平手啊,四周嘀嘀咕咕起来。 秦灏眸色暗沉,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忍不下去,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太子殿下沦为他奴才的画面了,呵呵,想想便高兴。 秦灏神容愉悦,连声音也不自觉的飞扬肆意起来。 “好,本世子这就立字据,以字为凭,省得有人输了耍赖。” “彼此,彼此。” 容臻一句不让的接口,秦灏没理他,飞快的低头写字据,然后给容臻看,容臻看了后,发现没有什么破绽,两个人一起按了手印,这赌便算成立了。 五百万两的豪赌,真是太让人拭目以待了,尤其是太子赌的还是平手,这怎么可能啊。 众人一时不知道太子殿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之这家伙一向不吃亏,今儿个不会真的如她所说的,五家平手吧。 谁也想不明白这件事,容臻已经转身领着蒋青岚和齐梦二人一路往荣亲王府的画舫走去。 蒋青岚蹙眉,望向秦臻小声的说道:“表哥,你太任性了,若是输了,这五百万两的银票还是凑得出来的,为什么要做秦王世子的奴才。” 齐梦飞快的点头:“是啊,殿下的太子府若是银子不够,蒋jiejie家里可是有钱的。” 一说到这个,齐梦心中便有些吃味,蒋家不但位高权重,最主要的是有钱有势,不说别的,就是蒋青岚吃穿用度的东西,那真正是比宫里的皇上妃子的还要高级,很多东西她们见都没见过,而她却拥有,听说这是她三叔给他们捎回来的,她三叔可是富可敌国的。 蒋家真是要权有权,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确实当得了大历的第一名门世家。 齐梦想着,口气略酸的开口:“是啊,太子殿下,若是凑不出五百万两的银票,蒋家肯定拿得出来的。” 容臻睨了齐梦一眼,没说什么,紧走几步跟上前面的容凛,小声的问容凛。 “容凛,你说今晚真的会有春雷吗?” 她打的主意是,今晚夜出春雷,西城河上会发生意外,那么这花魁大赛便被迫停止了,那五家不就平局吗?秦灏可就输了。 容凛心里正气恼这家伙,听到她问,阴冷的来一句:“本王也不确定?” 容臻立马脸色不好了,瞪着容凛:“那你先前还那么肯定。” “先前是先前了,现在不确定了。” 容臻咬牙,瞪着容凛,忽尔笑了起来:“好,算你狠,不过你别想独善自身,若是本宫输了的话,太子府凑不出五百万两的银票,本宫便去拆了你荣亲王府填补。” 容凛听了容臻气狠狠的话,不由得笑出来:“殿下,你这是什么理由,你输了钱拆了本王的荣亲王府来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