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法寺
纳兰羽制定了一条安置的方法,凡是先皇沾染过的、无子的,就齐齐安排在皇园法寺,为先王守灵超度。如果皇上没来得及消遣,先为萧椒充实后宫,不合适的送出宫去。 “纳兰,你觉得这样的法子可行吗?”孙中规看着他,多多少少有些担心。 “中规兄,既然太皇太后都同意了,我们未尝不可以如此做。难不成皇上还要反自己祖母的懿旨吗?更何况他还未娶亲,国家大事轮不到他来插手亲政。” 孙中规点头,他没想到,纳兰羽居然还留有后手,只要皇后人选还没有着落,一时半会儿就还是由他们这些大臣主权大局。 晚饭刚刚上来,红泪就拿着饼吃肘子,丝毫不客气。这个时候下人们是不上来搞扰的,这是纳兰府中的规矩。这顿饭吃得很慢,也很平静,或者说,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可以相互交流的话题。 一度尴尬下,在稍晚些,纳兰羽去批阅公文,红泪则是贤妻良母一般去为他泡了一杯淡淡的花茶。 “红泪,你觉得如果你是户部尚书,要推行新税,你要怎么做?” “如果是我,我觉得可能会去下面问问那些普通老百姓怎么想的。有的时候,体恤民情还是很重要的。当时我记得皇上常常在带兵打仗的时候背离军马一个人去微服私访。” 纳兰羽思绪了一下,问道:“那你觉得是让大臣去还是让皇上去?” “那当然是皇上了,它所涵盖的东西不一样,你要知道,微服私访往往就是解决民生的好办法。” 纳兰羽沉默了,他不是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只是萧椒……他不敢保证…… “我觉得你现在先不要考虑这件事,这几天师父的母家宴请男家女眷,请帖都拜下来了。你不也该去看看?” “帖子里怎么写的。” 红泪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是邀请我们一对……” 法寺,红泪被钦定为女官,每日来查后宫中的嫔妃丫鬟。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是你想查就能查的地方?”这样的白眼红泪遭了无数,很多人并不把她看在眼里。 “哀家也是如此过来的,那岂不是说哀家也不洁咯?” 静太皇太后是过来人,知道红泪会受到什么苦,就随着过来看看。旁边,云婉儿和墨玉也走了过来。看着她们,云婉儿这个太后可是毫不客气:“既然不行,那就去宗正寺里吧!那里空着也好多年了。” 墨玉自然不会反对:“如此也好,jiejie暂留,我去随着走一趟。”虽然她手中有实力,但是面对这位正儿八经的皇后,表面上总是要攀附的。 静太皇太后则是说道:“我听杨业说宗正寺里在维修,只怕是不方便,如今先皇身边还缺几个作陪谈心的,倒不如放了去。” 红泪就有点不淡定了,这是真的一个比一个狠啊!只怕太皇太后不仅仅是要让她守陵,搞不好就是陪葬…… 太皇太后都发话了,旁边的公公们也就丝毫不客气,扒掉宫服就赤条条的把她撵到了别院。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啧啧,本是富贵命,就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三相夫人也是你一个小小陪床的敢得罪的。” 外面公公的这句话他们都听到了,红泪立马起身向他们道谢:“多谢各位娘娘前来解围。” “红泪呀!你就别跟哀家客气了。”说话的是太皇太后,此时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了那股暴戾之气,反而特别和善。也许这也就是为帝后者的风度吧! 只不过云婉儿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或许是说,她对权力的渴望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能力。 “你师父是我的亲侄儿,他呢,因为衷心于朝政,孩子才那么大一点儿,你们呢又都是半孤不孤,哀家自然而然就觉得你们像他的孩子一样。” 她这句话并不是空xue来风,因为大炙没有苏航,就不可能是这个样子,而他的身份却也是赤璇和静妃最疼爱的子侄。这种机缘的结果,也就注定了这样的情感。 万事开头难,倘若有了这三位的撑腰,后续的都不是什么难事。 “掌事,皇上来了。”经过初筛,红泪的办公地点也从皇宫到了法寺庙宇的旁侧书斋内。赤欻有事儿没事儿就在这里为先皇祷告,以至于办公也时常就拿到这里来了。 进这太庙法寺的官员另有其人,红泪不过是因为原本执掌的女官回乡守丧才不得已顶替的。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推荐红泪的是太皇太后。 纳兰坤被发配来帮红泪的忙,因为要查身体私密,他基本上就是在庙宇的外堂同寺人喝茶。 “妾妇见过皇上。” “红泪姑娘不必多礼,朕就是来看看。”萧椒环顾一周微笑道,“怎么样,还顺利吧!” “前些时候太皇太后跟两位太后娘娘帮妾身立了威信。”红泪不偏不正地说了这三位,就是为了划清界限。 “哦!那好,朕这几日大部分时间就在这里,有什么事就派人前去找我。”萧椒见红泪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不好继续死皮赖脸磨着人家,“那朕就先去了。” “妾身恭送皇上。” 当断即断,不断则乱。红泪不给他可乘之机,那他必然无果。抬头不见低头见,索性她也就不出去吃饭了,让人直接送到这边,早一天解决早一天放手回家。她实在是不想在这里耗着了…… “掌事,我们是不是弄错了?我怎么觉得这些人好像已经审理过了?”有婆婆们走过来问着,“若是错了还来得及补救。” 红泪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这么多天,两百号人,一遍一遍审,一遍一遍查,都快要烦死了。 “那就今日先这样吧!我有些乏了!倘若有什么不对,明日重新查便是。” “可现在才刚过午后,您就要收手,若是怪罪下来延误了时间……” “您这已是第二次坐告我了,好歹我现在是这里的女官,主次之分当有定论。倘若您是一而再再而三这样,不仅是对我和我家相爷不敬,就是太后娘娘、太皇太后也要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