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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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此话怎讲?” “去年底,有几艘商船在海上遇上了海匪,这二人未曾上报就私自带人去救援,事后臣才知晓,那是天御阁的商船,而这二人在天御阁还有着管事的身份。” 原来是这事,滕誉不仅不觉得他们有错,还很支持他们的做法,“元帅可知道这天御阁是谁的?” 天御阁的名气虽大,但霍正权从来不关注商事,或者说,他向来不怎么关注战事以外的事。 但这并不难猜,想想他们二人以前的身份就行了,“是他们那魔教的产业?” 滕誉点头,“对,是霍天的产业,而这天御阁所有盈利都进了朕的私库。” 霍正权嘴唇抿成一条线,有些恼怒,他儿子的产业他这个老爹一个铜板都没享受过,竟然全给了别人。 是他这个父亲做的太失败还是这个儿子太不孝? 滕誉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和殷旭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不分彼此,就算对方要这天下他都舍得给,自然不在乎一点金银财物。 “就算是,他们也违反了军规,如今他们只是副将尚且如此,若是将来他们执掌一方军队,臣担心他们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来。” “元帅多虑了,只要是对大梁有益的事,就不算是错事,不管他们救的是哪家的商船,都应该功过相抵。” “皇上要借臣的名义提拔他们二人,可有想过,群臣会自以为是的将他们归入霍家的阵营,这对他们将来的发展不利。” “这你不用担心,如果真有谁能超越他们,那朕也会徇私,如果没有,那就让他们闭嘴!” 霍正权见他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劝解了,虽然觉得皇帝此举有点过于感情用事,但他的感情是用在自己儿子身上,他没道理反对。 霍正权正打算告退,临走前还是多问了一句:“皇上可否将霍天离开前的事情告知臣?” 滕誉眉头一挑,“元帅可是听说了什么?” “无论如何,他都是臣的儿子。”他有权知道儿子的一切。 滕誉三言两语说了殷旭离开前的异状,包括他刺伤自己的事,明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却觉得恍如昨日。 “他刺伤了皇上?为什么?”霍正权本以为这两人是闹别扭了,这才使儿子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这也是大部分相信的答案,因为除了这,大家实在想不明白殷旭为什么离开。 滕誉当着霍正权的面解开衣领,露出胸口的那道疤,那个位置的疤痕,看着就尤为恐怖。 霍正权觉得事情越发诡异了,这二人感情一直很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殷旭做出这种事来? “皇上若是要怪罪,就怪臣教导无方。” 滕誉穿好龙袍,淡淡地瞅了他一眼,“这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与别人无关,元帅无需自责。”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在等那个少年什么时候会回来,他们迫切地想知道这个答案。 春去秋来,当寒冬来临时,皇宫上下以及大臣们己经习惯了宫内的清冷,也渐渐忘了那个曾经叱咤一时的霍家七少。 自然先帝驾崩,太子登基后就裁减了近一半的宫女太监,先帝的妃嫔剩畲的品级都不高,新帝做主全部将人移到郊外的别院养老,据说那别院只与软禁大皇子的别院隔了一条河。 这一年的时间,百姓们渐渐地感受到了现任皇帝的好,旭阳帝重农重商,春耕秋收都会给困难的农户借用农具,会请老农来传授耕种经验,也会根据各地的气候和土壤调整耕种的作物。 以前农户每年只盼着风调雨顺,能让粮食大丰收,能不让家人挨饿,如今他们在闲暇时候还能种点其他的作物,会有官府派人来收,价格也公道。 后来他们听说这些东西部分是大梁内部消化,卖不完的则运往海外,然后将换回来的种子开辟荒田试种,渐渐的丰富大梁的物种。 京都的城墙上,旭阳帝站在墙头眺望着远处,表情一如既往的凝重。 这一幕已经成为百姓们常见的场景了,不知从哪一日开始,他们的皇帝陛下便喜欢在空暇时候站在高高的墙头,呆呆地看着远处。 时间有长有短,有时候只站了一小会就走了,有时候能站一整天。 记得重阳节那日,官员们都休沐中,旭阳帝便在这墙头上站了整整一天,成了百姓们津津乐道的奇事。 百姓们都知道旭阳帝深爱着霍七少,也都知道霍七少失踪至今未归,整个大梁都能看到悬赏的告示,可却从未有过消息。 据说曾经有人想骗取赏金揭了告示,汇报了一条假消息,旭阳帝派了半个京畿营的士兵去找,结果自然是没找到的,那人也被判了个欺君之罪,直接斩立决了。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因为垂涎赏金而谎报消息。 夕阳西下,滕誉正准备回宫,就见远远的一匹快马驰骋而来,马背上的人似乎穿着军服。 那士兵靠近城门时大声喊道:“报……云锦城有消息上呈皇上……” 众人抬头看向立在墙头的那抹身影,那士兵下意识地勒住缰绳,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见是一位穿着锦袍的年轻公子,便收回目光,打算进城。 下一刻,众人惊叫一声,只见那道身影直接从墙头飞跃而下,稳稳地落在那匹马的马头上。 周围的百姓呼啦啦地跪了一地,三呼万岁。 “万……万岁……”那士兵呆愣愣地仰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见他双脚踩在马头上,如履平地,而他座下的骏马竟然丝毫不反抗。 “什么消息?” “什么?”士兵一时反应不过来。 “云锦城有什么消息要呈报给朕?” 那士兵回过神来,吓得从马背上跌到地上,慌忙地跪好,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头顶,艰难地说:“回……回皇上,云锦城有人揭了悬赏的告示,那人裹着斗篷,不见其貌,声称要皇上亲临,才肯说出线索。” 滕誉看完信的内容,不悦地问:“难道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随便来个人说要朕亲临,朕就得屈尊降贵地去见他?” “不……不是这样……知府大人也曾派人想将人拿下,只是那人行踪诡谲,根本抓不住,大人不得已才派小人前来汇报此事。” 滕誉心中一动,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感觉:那人,会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