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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飞船降落在容氏山头。薛放大手一挥,把赞卡和公主安排到最远的别院里,房间对着房间那种,让她俩晚上互掐去吧。 今晚的缪寻很安静,回到他们住的庭院后,就默默去洗澡换衣服,头发湿漉漉地躺在薛放腿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在想什么?” 缪寻在精神图景里喃喃:“你没法使用我。” 原来还在纠结治疗的事。 薛放给他擦着湿发,轻声安慰:“慢慢来,别急。” “说好了……要互相使用的。” “你的阈值很宽,但之前没有相关经验,一时间适应不了我,产生排斥很正常。”向导给他充分找理由。 “……不是因为那个。” 他翻了个身,把脸躲进薛放怀里,声音断断续续:“因为,我感觉……我好像被你弄坏了……” 薛放脸上一阵发烧,压着嗓子说:“哪、哪有这回事,你不是好好的吗,最近都没有感官神游,精神也很好。” “不是……是我对痛觉敏感了……”缪寻很纠结,艰难描述着,“以前那种痛对我根本不算什么……我很迟钝……但是现在——” 缪寻迷惘地说:“只要你一问‘痛不痛’,我本来不痛,也会变痛,我是不是感觉坏掉了。” 他是在愧疚。亏他还夸下海口,说自己不怕痛,结果在这么安定的环境下,尝试了几次就忍不下了。 “唉……”男人放下湿毛巾,长长叹息一声。 “是被我说中了吗?”缪寻闷闷地问。 “我怎么养了这么一只傻可爱咪。”薛放情不自禁感慨。 缪寻一下子想爬起来,却被薛放按在腿上。男人也趴了下去,把缪寻当成rou饼,紧紧叠成个咪rou汉堡,放松地呼着气说: “被捡回来的小猫都会经历这样的心理。害怕,恐惧,被拎起来抱在怀里宠一宠,就会疑惑。等养一段时间,自己习惯吃起猫粮,听到外面经过的汽车声都会吓到,会开始想——我是不是坏掉啦,以前我可是生活在大街上,车轮下,怎么现在会被这种玩意吓?” 薛放说着,笑意越来越深,“你才不是坏掉了,哦不对,说是坏掉也可以,被我宠坏了,也是一种坏掉。” 男人和猫额头紧贴,呼吸交错,“你开始感觉到痛了,我很开心。别担心。你只是无意识想跟我撒娇而已。” 会感觉到痛,居然也算一件好事……缪寻一边觉得他奇怪,一边默默地感受着他的心跳和体温。 对方的呼吸中,有一种体温上升特有的潮烫味,他形容不太好,但每次出现这种味道,他都处于重伤状态。 他张开手指,食指和拇指捏合,快速反复三次——是呼救。 薛放马上支起身,忧心地俯视着他:“怎么突然做这个手势,哪里不舒服?” 第46章 精力旺盛咪 甜甜日常 缪寻抓过毛巾,爬起来自己擦着头发,背对薛放,声音在脑海里传递:“没事,快到十点半了,你该走了。” 他不说,薛放差点忘记自己还有个聚会。 薛放懊恼地起身换衣服,“唉,有你在家,我都不想出门了。” 缪寻没有吱声,只是轻巧走去了厨房。薛放边整理头发,边伸脖子看他在那边开柜子找些什么。 “那我走了哦,你别等我,早点睡吧。” 他穿好鞋子,走下小木廊的台阶,听到身后有着急的脚步声,便侧转头,朝缪寻笑了笑。 缪寻赤着脚站在那里,穿着宽大的灰色棉毛圆领短袖衫,毛巾搭在脖子上,短发微湿,凌乱地贴在额头,显得年纪很小很纯真,像一支刚拆开包装的巧克力奶油雪糕,嘶嘶冒着气,等着拥有他的人上去咬两口。 他散发着一股松散居家的气息,是薛放不曾在以前的缪寻身上看到的。 好像繁华落尽,去除雕饰,卸掉了浓妆的小野猫,就是这么一副简简单单的样子。 情绪来了,挡也挡不住,薛放一个回身把自家哨兵抱住,埋进热乎乎的胸口,感叹着:“缪缪啊。” “嗯哼。” “你好可爱。” 猫猫骄傲:“我知道。”他拿膝盖轻轻顶了下薛放,“夸我可爱也不能逃掉吃药。” 薛放从猫胸脯上抬头,才看清他手里稳稳握着的小玻璃杯和药片,惊讶地嘴唇微张,“你刚刚做‘要求治疗’手势是为了我。” “猫”微微歪着脑袋,“不对吗?” “对,用法你说了算。”薛放接过玻璃杯和退烧镇痛药,抠开两片,利落吞下去再咕咚闷一口水,“好了。” “不要喝酒。” “好好~” 缪寻得到肯定的回复,就回去躺在榻榻米上继续刷光网趣闻。 薛放往拉门里瞄了眼,满足地走了。 安逸啊,这样的生活。 ——10:30分,酒红餐厅。 今晚加上薛放,一共来了8个人。4个议员,教育和环境大臣秘书各1位,还有充当保障人的陈秘书。 陈秘书不过四十来岁,样貌儒雅,两鬓已经泛白,却有些岁月沉淀的魅力。 薛放和他很熟,甚至关系比和容免相处更放松些,毕竟他从小就看着这位叔叔每天来家门口等姑姑。青葱嫩小伙硬是等成了花白中年人,就算陈秘书和容免没扯证,他在心里也得叫对方一声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