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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就一直在吃吃吃的楚天然终于吃饱,有心情说话了:“如果不是这货看着太可怜,农庄都不能让他住,葛辽只要到农庄一次,你以后就没安生日子了。” 别人不知道,黎下可是很清楚,在他们跟前看着性格极好,人畜无害的楚天然,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省油灯进不了他们那个部队,更不可能退役后还跟随在沈九州身边,黎下对钟春秋和葛辽更感兴趣了,他问:“那个葛辽最近会来吗?” “半个月内应该不会,他让人给打得卧床了。”楚天然说,“刚我太饿,没来得及说,葛辽在医院闹得太厉害,钟春秋的主治医把他给揍了。 葛辽惹不起萧医生,就讹上了医院,他一脸血三天不洗,躺在走廊上可着嗓子哭嚎,就地拉屎撒尿,萧医生一去他就跑没影,萧医生一走他继续回来闹,医院报警,他确实是一身伤,警察也没办法,最后,医院赔了他二十万块钱,同时要求萧医生给他道歉。 萧医生拒绝道歉,直接辞职,辞职后又把葛辽揍了一顿,就是这一顿把葛辽打得躺床上了。” 黎下好奇心大起:“这医生什么来头啊?你和队长都收拾不了的人,他敢揍。” 楚天然说:“据说萧医生也是孤儿,没有家人牵绊,所以光脚不怕穿鞋的,从来不吃病人无理取闹那一套,他跟你脾气几乎一模一样,在忍耐范围内的胡闹视而不见,超出范围直接揍人。” 黎下说:“我哪有那么凶。” 楚天然笑:“好吧,你温良恭俭让,把老黄我们几个打得几天不能参加训练的是杉下和楸下。” 黎下右手握左手。 楚天然大笑着跑开几步:“我现在老了,可吃不住你那大脚。” 沈九州拉住黎下,把他摁在椅子上:“老楚身上有伤。” 黎下不忿地说:“知道,吓他呢。” 楚天然又笑着回来,在黎下旁边坐下:“一点皮外伤,早好了。” 易眠问:“楚大哥,那个萧医生现在怎么样了?” 楚天然说:“不知道,我到医院的时候萧医生已经离开了,是其他人给办的手续。” 易眠遗憾:“我还想着能把他忽悠到咱们农庄呢,如果他能来,这货他哥来时估计就不敢撒泼了。” 黎下没有指望别人的习惯,也没有把一个无赖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钟春秋身上。 不吃不喝、不拉不撒也不死,沈厚仁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说,这个奇迹的根源其实在这个钟春秋身上? 沈厚仁一看黎下在关注钟春秋就有点慌:“老板,我保证,除了他哥,和他有关的任何事情都不会麻烦你。” 黎下说:“不用瞎想,吃饭去吧,以后,除了保住他的命是你的事,其他都是我的。” 沈厚仁又愧疚又感动地拉着贡宝走了。 怀江把他的手机递给黎下看:“落凤村的信息,牲口已经找够了,马车最迟再有三天全部完成,刚才最后一批车轮完工,马上开始组装。” 黎下兴奋:“跟他们说,一定要找最好的运输公司,那些都是农庄的宝贝,路上不能让他们受罪。” 腿边传来温暖的触感,还有轻轻的“呜呜汪”。 黎下低头。 杉下和楸下正用谴责的眼神看着他,飞飞的目光无辜又委屈,康康扒着他的裤腿,活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猫,绿底红花的小马甲看着都没那么鲜艳了。 黎下扶额:“呃,宝贝,你们跟他们不是一回事啊,你们是爸爸的乖儿子乖女儿,他们是爸爸的员工。” 沈九州靠在窗口看着外面微笑。 怀江淡定如常。 易眠感叹:“养孩子真不容易,幸亏我是不婚族。” 黎下把康康抱起来放在腿上,小家伙还没他的巴掌长,如果不是衣着鲜艳,很容易被踩到。 沈九州收起笑容,招呼怀江和易眠:“咱们也去吃饭吧,完了去看看还有哪些细节需要加强。” 然后又对黎下说:“看完改动后的情况,有什么新想法,随时跟我们说。” 黎下说:“暂时没有。” 沈九州和怀江、易眠一起去隔壁吃饭了。 黎下拎着椅子来到钟春秋的床边坐下,把康康放在钟春秋身边。 康康“咚康咚康”轻轻地叫着,爬到钟春秋的脑袋旁边,挨着他趴下。 黎下:“你认识他?” 康康没有表示。 它长大后会有三岁小孩的智商,现在还太小,不能完全听懂黎下的话,也不会准确表达自己的想法。 黎下有点失望,伸手捏钟春秋的耳朵。 深褐色的耳朵干巴成了两张皮,没有丝毫弹性,触感像餐巾纸。 他又摸凹陷的脸颊,不凉也不热,硬邦邦的,像质地比较疏松的木头。 他把三根手指搭在钟春秋的手腕上,努力去感受,但感觉不到一丝波动。 黎下收回手:有呼吸,没心跳,这可真够玄幻的。 更玄幻的是,他在看到钟春秋时,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钟春秋。 也许,自己见过跟钟春秋外貌很像的人?不,不对,钟春秋现在的样子,全世界都找不出一个跟他像的人。 黎下眯眼看着床上的僵尸:那我的感觉从何而来? “就那么一个活死人,你以后有的是时间看,今儿太阳好,来外面走走。”沈九州吃完了饭,站在门口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