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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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青云的这套院子,以前肯定是官造府邸,一草一木的摆设极其讲究,垂花门,大影壁,一个院子套着一个院子,不是一品以上的大员,绝对住不上这么讲究的房子。 不过,这里面的防卫,会不会太多了些?走个十来步,就有一道审视的目光扫过来,要不是她感觉敏锐,还不一定发现得了。垂眼,张小寒紧跟着小孩儿的步伐,不敢有丝毫大意。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这里是达官贵人多如牛毛的京都,再不是那个小小的瓮城。 “到了。”不知道穿过了几个院子,小孩儿终于停下来。 张小寒凝神看去,只是一个古朴的院子,除了宽敞,看不出来特别。 欧青云正坐在院子里一颗大树下的石桌旁,和一名老人下棋,一名军装的高个子男人面色严肃的护卫在一旁。 “师兄。我把人带进来了!你和她说,我是不是她小师叔!”小孩儿丢开张小寒,跑到近前朝欧青云道。 “哈哈,你这小丫头,终于来了!”欧青云丢开手里的棋子,站起来哈哈大笑。 “师傅。”张小寒上前,恭敬的喊了一声。打量眼前的老人,心里激动,两年的时间,他几乎没有变老,连胡子的长度也是一样的。 “好,好,好,真是女大十八变,两年没见,居然长这么漂亮了。不过,功夫练得怎么样了?”话音未落,欧青云就曲爪袭来,张小寒果断的偏头躲避,脚下生风,急退几步,欧青云连绵不绝的攻击又到了,张小寒曲臂抵挡,一个翻转,变防御为主动,劈砍,扫踢,欧青云从容的见招拆招,顿时整个院子都是两个人闪转腾挪的身影。 “哈哈,不错不错,这两年没偷懒!” 欧青云收势,冲张小寒满意的颔首。 张小寒吐出一口浊气,笑着道:“谢谢师傅指点。” “啪、啪、啪。”院子里响起掌声,刚才和欧青云下棋的老人一下一下的拍着手,“精彩。欧老弟,这小姑娘想必就是你那关门弟子了?练武不过四五年,居然能和你对手十分钟而不落颓势,不错。” 欧青云背了手,得意道:“名师出高徒,陆老头你没听说过?” “师兄,你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小孩儿朝天翻了个白眼儿,嫌弃欧青云一句,然后也背着手,踱步到张小寒面前,老声老气道:“你练武五年时间,能到这个地步,说明你天赋是极高的。不过,你打不过我!” 欧青云翘着胡子,闻言嘴角抽了抽,“咳,小寒,这是你小师叔,叫欧元。你和他切磋切磋。记得,他是长辈,你要恭敬些。” 说完,还冲张小寒暗示的眨眨眼。 心里明白师傅的意思,不过这孩子的名字竟然叫欧元!张小寒忍笑,恭敬了应了,然后道:“小师叔请指教!” 欧元本来只想摆一下长辈的谱儿,没想到弄得骑虎难下,皱了皱小眉头,然后摆出架势道:“哼,来就来!” 那动作,那气势,完全是高手风范。 …… 五分钟后,张小寒拎着小师叔的衣领,恭恭敬敬的把沮丧着脸的他放下来,心里笑翻了,嘴里却真诚道:“对不住了,小师叔。” 欧青云却不管那么多,大手直接盖上欧元的小光头,哈哈大笑,“小师弟啊,事实证明,你还差得远呢!我早就说过了,就算天分再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偷懒,也是要不得滴!” “哼,你等着,下次我一定赢过你!”小光头小脸皱巴巴,瞪了张小寒一眼,发出宣告,就恼羞成怒的三两下翻墙不见了。 两个老人笑得更欢畅了,就连一旁站着的严肃军人,嘴角也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张小寒咳嗽两声,把笑意隐在眼底,问道:“师傅,小师叔是师祖新收的徒弟?” 听欧青云说师祖近百岁了,正在山里养老,早不管这世间的事了,怎么还会收徒弟? 欧青云摆手,招呼着一旁的老人坐下,然后道:“欧元是师傅最小的孙子,因为欣喜他的天赋,又被他闹不过,才收为徒弟的,不过师傅年纪大了,哪能再教他?他父母又忙,这可好,转身就丢给了我!” 原来如此,张小寒点头,笑道:“师傅有小师叔做伴,倒也不显得寂寞。” 欧青云胡子一翘,“谁要他做伴儿了?小小年纪,鼻子倒尖。我藏在坛子里的梅花坊的桂花糕也给我翻了吃了!真是气煞我!” “你这老头,就爱和小孩子较劲。你爱吃梅花坊的桂花糕,叫人帮你去买就是。” “陆老头,你说得轻松,梅花坊的桂花糕一个星期才出几盒子!”欧青云瞪眼,没好气道:“我又不是你,想吃就有人巴巴的给你送来。” “炳实,听到了?以后梅花坊出了桂花糕,就给你师傅送一盒过来。” 一直护卫在一旁的军装男人此时才出声应道:“是。” 张小寒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竟然就是那个被师傅称为石头的大师兄么?感觉到张小寒的打量,男人的视线看过来,善意的微微颔首,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别,我可受不起。”欧青云赌气一样的别开头,“我就一普通老头子,怎么能让堂堂的华国上校来为我服务?” “你就是固执!炳实参军,这是为国!而且,他是天生的军人,这一点,你不得不承认。”陆老头摇摇头,叹息一声,随后道:“行了,棋也下了,茶也喝了,我就不耽搁你了。” 欧青云眼也不抬,直接道:“慢走不送!” “你呀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陆老头无可奈何的笑,站起身,冲炳实道:“我们走吧,你师父都不太欢迎我们呢!” 炳实颔首,看了欧青云一眼,尊敬道:“师傅,我走了。”说着看向张小寒,点点头表示告辞,然后错开一步,跟在陆老头的身后默默离开。 张小寒看了看欧青云的表情,眉心皱起,眼神悠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只能沉默的陪坐在一旁。 “刚才那是你大师兄,叫郑炳实。无父无母,我捡到他的时候,是个下着雪的冬天,小小的人蜷在别人家的门口。我拍他肩膀,他用狼一样的眼神瞪我。就这一眼,我就决定收他做徒弟,平日里,对他比我儿子还要好。他也有天赋,又肯努力吃苦。” 欧青云陷入了回忆,张小寒看他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心里肯定师傅其实是很中意大师兄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最后搞得这么僵。 “大师兄也很尊敬师傅。”忍不住说了一句,从那个人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的,而且,欧阳也说,这个大师兄对师傅很不错。只是师傅不知道为什么老和人闹别扭。 “嗨,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欧青云回过神,自嘲的笑笑:“真是人老了,就开始想以前的事了。” 张小寒知道欧青云不想再提,也笑着岔开话题道:“师傅,您这院子真不错,我来的时候,差点没敢进来呢!” “嘿,这院子当然不错啦,当年的皇亲国戚住的房子,为了保住它,上一代的欧家人可没少费心思。” 欧青云得意起来,开始给张小寒讲这个院子的来历,一把胡子翘天上,一个极其平凡的故事也能讲得有声有色,唾沫横飞。 直到一个佣人模样的仆从端着托盘送了午饭进来,他才住了嘴。而先前因为羞愤而翻墙跑掉的小光头也正襟危坐在了饭桌旁,只时不时的拿眼斜张小寒一下。 吃过饭,张小寒又陪着师傅坐了一会儿,就被小光头欧元拉着对练。小模小样儿的,认真起来,还挺可爱的。 欧元喜欢甜食,张小寒就从空间里摸了一把糖果逗他,毕竟是小孩子,等到她要告辞那会儿,小光头已经和她打得火热。先前让他丢面子的事情,已经被抛在了脑后,不住的叮嘱张小寒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再给他带糖果来。 张小寒笑着应了,才被允许离开。 从大门口出来,张小寒嘴角的笑意还在,面前就突然停了一辆黑色越野车。 车窗被摇下来,张小寒再次看到了那个陌生的大师兄,郑炳实。 郑炳实摇下车窗,上午的军装已经换下,此时一身宽松的休闲服,他沉声道:“小师妹,我有话和你说。” 于是,十分钟后,张小寒和郑炳实面对面坐在了茶馆里。 “看得出来,师傅很喜欢小师妹。”郑炳实端着茶喝了一口,沉声道。 “师傅也很在你的,大师兄。” “我知道。”郑炳实轻声应了一声,随即道:“今天找你来,是想给你两个提醒。” 诧异的抬头,张小寒询问的看向郑炳实,“请说。” “你是师傅关门弟子的事,现在整个京都有头有脸的家族,怕是都知道了。第一个提醒,不论他们是拉拢还是威胁,你只管抬出师傅和我与其周旋,不要真的掺和进京都家族势力的争斗里。第二,要是他们真的欺人太甚,你就给我狠狠的反击回去,斩草除根,不要丢了欧氏弟子的脸!。” 张小寒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大师兄,其实你和我一个长辈很像,都是面冷心热。” 郑炳实眉心蹙起,“我不是在开玩笑,京都的水深,我不想你一个不小心犯了错,最后还要师傅出来替你收拾烂摊子,就像那时候的欧阳一样。” 正了脸色,张小寒目光灼灼道:“大师兄,你放心好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我这人,一向心眼儿小。” 郑炳实闻言,眯眼打量了她两眼,才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师傅最不爱束缚,一辈子也没向哪个势力低过头。我不想让他临到老了,还因为我们这些不争气的弟子,被人辖制。” “所以,大师兄你才去当了兵?”张小寒心里有些恍然,对这个大师兄,倒有些肃然起敬。同时也有些明白,师傅别扭的原因。 郑炳实没想到张小寒的思维这么敏锐,不过是三言两语,她就猜到了他从军的目的。眼底闪过一丝赞赏,他站起身,摸出一张名片道:“有紧急的或是处理不了的事情,可以打这个电话。” 张小寒双手接过名片,上面除了一个名字,一个号码,什么也没有。 “谢谢师兄的好意,小寒收下了。”站起身,目送着他离开。斩草除根吗?张小寒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电话铃响,张小寒摸出手机,按下通话键,“喂?” “小寒,我今天晚上不回家。你们自己吃饭,不用等我。”李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夹杂着不明所以的喧闹和机器的轰鸣声。 “公司这么忙?新厂房不是快要投入生产了么?” “今天试生产,发现机器还有些问题,德国来的工程师正在调试,我得在这边盯着。”李虎沉声解释,然后有人和他汇报工作的声音,张小寒不想耽搁他,很快挂断了电话。 只是,手机还未揣在兜里,又响了起来。 “小寒!昨天你们就来了京都,怎么也不联系我。”邱雪略带委屈的控诉,张小寒笑着解释,“你不是说你参加那什么夏令营去了吗?我以为你还未回来呢!” “早回来了。今天我碰到世玉他们三个,才知道你们都到了。明天一起出来吃个饭吧?以后我们又一个学校上学了,真好。” “嗯,好啊。地点你定。” “去吃烤鸭吧,来了京都不去吃烤鸭,也说不过去。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在子午广场汇合,我打电话通知其他人。” 邱雪兴致很高,张小寒也不会故意拒绝,轻声对着话筒道:“好。” “那拜拜,明天见。” 话音一落,电话就挂断了,张小寒摇头失笑。看来在京都呆久了,邱雪的性格也爽朗了不少。 在欧青云那里呆了那么久,出来又和郑炳实坐了这半晌,再接了两个电话,天色已经暗下来。 见状,张小寒又拨通了刘世玉的电话,告知了自己的有事晚归的事,也不急着回家了。 京都的大半街道,都是她熟悉的。那时候除了上学,还要打工。然后穿越半个城市,回到宿舍休息。 那时候,方同经常抱怨自己没有时间陪他,可是一个公子哥儿,哪里能明白,靠着奖学金生活,每天花钱都要计算着的贫困生的苦恼? 讽刺的笑笑,当初那么明显的不满,自己怎么就没看见呢?后来才知道,他当时也并不是和她一个人在交往,所以即使她没时间约会,他们的关系,也维持了四年。现在想想,方同那时候贪图的,不过是自己的脑子罢了。 代写作业,代写论文,考试了,帮忙划重点,方同就花点儿时间背下来,所以他平日里一点课没听,期末成绩每每低空掠过,却从未挂科。 这一次考上燕大,她以为不会再碰上这个人,没想到生活就是这么戏剧化,踏上京都大地的第一天,她就再次见到他。 这次冷眼旁观许久,却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些让她心动的特质,反而勾起了她潜藏在心里的厌恶和恨。 不是恨他甩了自己,而是恨他的凉薄和心狠。 这一次,换他被自己弄得那么狼狈,他大概是不会罢休的。张小寒眼底闪过笑意,“方同,我等着你来,新账旧账,咱们慢慢算清楚吧。” “在想什么事情,这么高兴?”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张小寒抬头,看到了两步之遥的男人。 “傅晟平。” “怎么,几天没见,想我了?”傅晟平低低的笑,抬手想要摸张小寒的头。 张小寒微微偏头,错过他的手,嘴角翘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傅大少,真巧,我们在京都的街头竟然也能偶遇。” “你生气了?”傅晟平皱了皱眉,收回手,不解的看她。 张小寒轻笑,掩住眼底瞬间闪过的寒光,岔开话题道:“你怎么来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