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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听着。 “两岁,母妃薨逝。” “三岁,父皇驾崩。” 她微微皱起了眉,他第一次与她说起自己的事,却是这样的情形,这样的内容。 “人人都说我母妃品貌端庄、丽质天成,是天生的国母。” “可我从记事起,她便不在人世。” 孔妙禾静静看着他,柔声问:“有画像的对不对?” 晏子展神色平静安宁,眼神凉薄,不像在诉说心事。 他摇摇头,背靠亭柱,仰着头倒酒。 “母妃不喜画师为她画像,父皇也认为没有一副像真正能描画出母亲的音容笑貌。” 竟是一副画像都没留存下来。 他从小聪颖,心思却重。 这世上,他没有至亲,也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爱与保护。 下人们畏惧他,圣上忌惮他的能力。 只有太后,为了昔日的姐妹情分,将年幼的他护在身侧。 他本来就孑然一身,在不懂事的年纪失去了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 却在这个月夜里,沉默地想念自己未曾记下容貌的母亲。 孔妙禾不会安慰人,更明白像晏子展这样骄傲自矜的人,他不需要怜悯,兴许明日醒来,就会羞于承认今夜里他短暂的脆弱模样。 她只好拉起晏子展的手,温声劝他:“起风了,王爷,阿禾带你回房。” 很奇怪,他身子guntang,手却冰凉,如白玉无暇,又如白玉寒骨。 “我刚入永安宫的时候,整日不说话,除了太后,谁都不能亲近我。” 他勾了勾唇,眼神是陷入回忆里的迷蒙。 “宫婢内侍私底下都在说,小王爷乖戾,谁侍奉他谁倒霉,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有一日,一个小婢女不小心将碗摔碎了,我想扶一扶她,她吓得连连后退,当场就哭起来。” “哭声吸引了更多的人,他们各个面面相觑,但那些眼神,我明白的。” 无不以为,是他将小婢女弄哭了。 他那时候还小,一开始有些慌乱,随后也冷下脸来,懒得解释。 “这时候,婉宁过来了。” 方婉宁扶起小婢女,笑声清脆:“你看看,小王爷什么都没说,你怕什么?” 晏子展看着少女的侧脸,微怔了怔。 方婉宁牵起笑婢女,朝晏子展甜甜一笑:“王爷不会怪罪她的,对吧?” 晏子展小小年纪,别扭十分,冷着一张脸,说:“一个碗而已,本王为何要计较?” 心底里却有波澜,层层叠叠,撞向他的心房。 “后来婉宁总是如此,每次有人说闲话,她总是笑着去纠正别人,我说不出口的那些话,她也能明白。” 这话明明柔情百转,偏偏从晏子展生硬的讲述中,听不出半点情绪。 孔妙禾微微叹了口气,一股冲动直往她脑子里钻。 她也真这么做了。 她伸出手来,捏住晏子展的右脸,轻扯着晃了晃,笑:“在我面前夸方姑娘?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要是伤了心,我可就跑了,方姑娘王爷是得不到了,我,王爷也不想留下吗?” 她定定看着他,笑意却寡淡,杏眸清亮,映着月色。 晏子展伸出手来,覆在她手上,将她的手牵下来。 忽地低下头,肩膀起伏着,溢出一两声笑。 他再抬起头来,倏忽紧扣孔妙禾的腰身。 两人两额相抵,四目对视,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呼吸也纠缠在一起。 他声音低哑,笑容却讽刺:“孔妙禾。” “以为本王醉了?” 他冰凉的手划过她耳廓,细细搓揉着。 “哄小孩呢?” “你会伤心?” 我说千万遍方婉宁,你有几分在意? 孔妙禾不回答,弯弯唇角,又轻轻推开他。 她笑意盈盈,只是叫人看不出她的想法。 她去拉晏子展的手臂,重复着:“王爷,阿禾送您回房。” 晏子展收起笑,站起身来,身影摇晃。 孔妙禾扶住他,边走边说:“我也很久没有见过我的爹娘了。” “我也想他们。” 她甚至不知道,今生是否还有机会能见到他们。 她被困于书中,何尝不是孤苦无依。 “至于方姑娘,阿禾一直都知道,她很好。” 比她想象得还要好。 其实也没关系,等到她逃离王府,按照原剧情的发展,方婉宁和晏子展,总归能排除万难,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是这个故事的唯一变数,可她也没有能力改变男女主人公的感情线。 孔妙禾扶着晏子展,话语轻松。 可她越是如此,晏子展越是烦躁,他心中像有千百只蚂蚁咬噬,百爪挠心。 直到她问他:“王爷有多喜欢方姑娘?” 晏子展不走了,在走廊处站定,眼神阴沉。 “本王只希望婉宁过得好。” 她是他年少时光里的一抹暖色,永远贴心永远温柔,他想要保护好她的笑容。 至于别的什么,他不知道。 没人教过他爱,他也不明白什么是喜欢。 孔妙禾笑了,摇摇头,鬓发上的步摇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就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