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金成钧见识到黎昕音乐的魅力，清楚可以利用这个魅力让“bornoffire”与星战军的合作更为密切。以前双方总要提防对方，稍有问题就容易取巧交易，这么多年一直如此，无法打破他们之间的坚冰。而现在，黎昕的音乐能够轻易地穿透铜墙铁壁，用另外一种形式与他们交好。可是在还没有推广市场之前，这么贸然让黎昕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怕会造成反效果。 黎昕对内情没有金成钧知道的多，他只是敏感地想到，星战军在原始星地位很高，大概是领导人或者偶像级别的人物，说不定也有很多粉丝。如果偶像这么突然重视一个帝国人，逆反心理可能会给他招来很多黑。原始星一亿五千万人口，一旦黑比粉多，哪怕只是个零头，都能让他净粉丝数低于负一千，到时候他才是真正惨呢。别人的性命能够掌握在自己手中，而黎昕的命运，却掌握在粉丝手中。 两人都很焦急，生怕联络晚了。好在这么大规模找一个不相识的人是很扰民的，身为统帅的艾迪瑞斯不能轻易下这个结论，就算手下把他夸得天花烂坠，也不过是一个艺人。 帝国同样有艺人，有演员，不过地位却没有二十一世纪那么高了，而是被人们视作一种普通的职业，不会高看也不会低看，和正常在工厂加工零件的工人是一样的待遇。 这就好比手下在艾迪瑞斯面前拼命夸一个工人的手工零件好，他们都喜欢。现在这个工人失踪了，赶紧的发动全星球的人去找他，不然以后就再用不到他的零件了。这么一类比下来，汉斯顿等一百多名的汉子的要求简直就是无理取闹。艾迪瑞斯也特别不理解，平时挺靠谱的手下都怎么了，他们不是才从宇宙回来两天吗？才两天晚上就被一个人迷惑成这样？ 看着黎昕唱歌时被偷拍下来的照片，除了一个长得过分好看的少年之外什么都没有，总不能他的手下全都对这个少年一见钟情了吧？再好看也不可能。 艾迪瑞斯眯起眼睛，对黎昕产生了一种类似于狐狸精的感觉。 此时，黎昕收到系统提示：【黑增加1名，目前净粉丝数3823，请宿主注意不要招黑。】完蛋了，该不会是他们已经把照片发下去找人了吧？ 好在此时金成钧联系上正在和老大拍树干（他们的总部也非常原生态）的汉斯顿，告诉他黎昕还安全的消息，得知他们还没有将黎昕的照片公之于众，松口气。 断开联络后告诉黎昕这个好消息，黎昕反倒更加疑惑了，既然没撒网找人，那他这个黑是哪儿来的？ “听你说他们在我被抓不久后就去将我的照片传给原始星所有人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公之于众？”黎昕试探地问道。 “因为元帅不同意，”金成钧解释道，“星战军凡事都是需要元帅参与的，手下能把元帅说服了，这件事就能成，要是无法说服元帅，那就决斗，要是能够胜过元帅，一样能成。不过元帅的基因等级是s，无限接近双s级，对付手下那基本都是碾压式的胜利。” 也就是说，整个原始星就是这个元帅的一言堂咯？ 黎昕对着系统提示增加的那个黑默默心塞起来。 在未来世界，星球间的距离从来不叫距离，从南极到北极也就是去楼下小卖店打个酱油的工夫。换成二十一世纪黎昕熟悉的称呼，一个星球之内那叫村，一个恒星围绕几颗小星球叫做县，大星系叫省市，全部统称起来是国。一直以来人们说的赛特星，实际上是赛特星系，只不过这个帝国直辖星系每个星球之间的距离都比较近，方便管理，星与星之间来往也不过一两个小时，便统称为首都星，其实应该叫做首都星系。 这么近的距离，原始星内来回那都不是事，没几分钟黎昕的两个保镖就到了，身后还跟着一群星战军。见到黎昕他们和金成钧反应一样，生怕他受到什么外表看不出来的伤害，可恶这么长时间，该做什么都做了！ 喂喂喂！黎昕的嘴角直抽抽，这些海盗虽然没说出自己内心所想，可是表情太明显了，让他根本无法忽略。 敢不敢不要把心思写在脸上，你们是海盗，要不要这么单纯坦率？ “没事，”黎昕装x地说道，“就是一个喜欢听我的歌的人，非要签名，我拒绝了，他就哭着走了。” 驾驶机甲回矿星的严炽中将不知道刚刚拒绝自己的人将他的名声糟蹋得一塌糊涂，而是一路沉着脸回到矿星基地。这段时间他们搜索进展并不理想，不管如何模拟当时严炽离开的路线，都无法找到黑匣子。 严炽捧着破碎的心回到训练室，先是将机甲交给星舰上的维修师进行日常保养，自己则是跑到训练室将今天欠下的训练都补回来。动作依旧十分到位，表情依旧十分面瘫，旁人完全看不出严炽此时正经历着人生第一次爱情的枯萎。 他一边训练，一边望着椅子上放着的离子炮。没错，就是那个黎昕给了签名的贾丽尔的离子炮，严少将动作太利索，在临走黎昕的时候顺手将贾丽尔的武器也带走了。当然他觉得不会贪图一个离子炮，这破玩意还不如他的异能好用。会拿走是看到黎昕在上面的签名，就当成黎昕的物品回收进空间链，直到回到矿星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东西被带回来在，自己无意间做了违背帝国法律的事情。 “哇！一早晨就训练？我听机甲维修师说你昨晚都带着备用机出去练习了，一整晚没睡回来就训练，你真的是机器人完全不会累吗？”晨起的格兰特带着他的好心情和好皮肤来找严炽，找到现在，他们必须换个方法寻找，不然真是太慢了。 一眼就看见椅子上的离子炮，格兰特好奇地说：“哪儿来的破玩意？你还需要用这个？” 普通人眼中离子炮已经是相当炫酷高大上的武器了，比起能量枪不知强上多少倍。而对于s级的格兰特而言，这种武器的杀伤力都比不上自己的异能，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他伸手去拿离子炮，正在做基本体能训练的严炽一个闪身就到格兰特身前，一脚将人踢开，离子炮从椅子上消失，显然是被他收到空间链中。 格兰特捂着被踢到的腰侧，真是没办法再忍严炽这种机器人、心思诡异的家伙，反正他早就看严炽不顺眼，很想揍他一顿了。两人在三十倍重力的训练室中大打一场，甚至还用上异能。而格兰特半个身子被烧焦，眼睛被烟熏得通红，严少将头发都被电糊训练服成乞丐装从训练室中走出后，一片狼藉，墙壁上全是坑不说，所有光电系统全部瘫痪，这个训练室就彻底不能用了。 与格兰特切磋减压后，严炽的心情稍稍平复不少。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再次取出离子炮，指尖在黎昕的签名上停下来，目光深深地望着那个名字，没办法，他完全没办法放弃黎昕。 捏碎三根从原始星带回来的黄瓜，严炽躺在床上，重新开始做感情规划。黎昕说他有喜欢的人，并且要等那人回来后结婚，可是这种感情未必稳定。在还没见过那个人的情况下，凭什么要气馁，至少要确认自己完全比不上黎昕的恋人才能放手。事实上到那个程度严炽都不可能放手，他对黎昕有一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执着，从第一次见面起，就认定他是自己的人，这种感情来得激烈又突然，远比严炽能够接受得还要强烈。 过于强烈的感情让严炽一开始没有走对正确的路，他现在要做的应该是趁着黎昕的恋人不在，从各方面关心的他生活起居，让他无法离开自己！ 矿星只能上内部网络，内部网络的资料库中只有各个星球的介绍，星球上居民的特征等等帝国概况和机密，却没有怎么教别人追恋人的教程，上不去外网的严炽少将十分艰苦地制定自己的计划，反复确定好几次后，满意地点点头。 他本打算今天就开始实行的，只是搜索黑匣子的进展实在太慢，他们不能再继续只让机器寻找，身为事件中心的严炽，必须积极投入工作中去，暂时不能去原始星实行他的计划。 而在严炽认真工作这段时间，黎昕已经通过音乐的魅力成功地迷惑（艾迪瑞斯元帅视角）到数千个星际海盗，从将军到普通士兵，全军上下，只要听过黎昕歌曲的人，少有不喜欢他的。就算有那么一两个完全不会欣赏音乐的人，也不会达到黑的程度。 黎昕在原始星赚鲜花粉丝赚的不亦乐乎，眼看着粉丝数升到八千多人，鲜花又变成十几万，心情真是特别好。唯一的麻烦就是元帅黑从来没听过他的演奏，也从来没见过他，只是系统的提示告诉黎昕，元帅同志一直在默默地黑着他，并且随着粉丝的增加愈发有黑化的倾向。 没办法，海盗们叫来的好友基本都是海盗，黎昕在原始星的粉丝九成都是海盗（还有一成是恐龙，这个数字每天都在变化，因为恐龙们经常被吃掉，每次看到非人类粉丝降低，黎昕总会默默心塞一阵，并且开始吃素qaq），全都是艾迪瑞斯的手下，自己这种撬墙角撬到快把整个墙都撬空的存在，元帅能看他顺眼才怪。 不知不觉，在原始星已经有一个月了。黎昕算上来的路程，加上自己沉睡的时间，已经超过四十天。阿木的治疗期是五十天，无论如何他都要回埃米尔，等待阿木了。 就算那些帮助研究院抓人的士兵还在，自己也得想办法回去等阿木。哪怕要他每天守在自己和阿木的家中，也一定要等。 黎昕要回家的提议彻底将贾丽尔夫妇而弄傻了，他们在原始星已经将近五个月，生活特别美好，每天过着听歌喝酒尽情打架的日子。在与海盗们的切磋中，两人的战斗经验提升不少，对异能的控制也更加熟练了。 在这种乐不思蜀的环境下，夫妇俩差不多忘记黎昕要等阿木的事情了。事实上这段时间他们将黎昕保护得很好，除了总是要被迫亲手毛外（没错还是亲了qaq），黎昕的日子过得很舒心，他们也没想过黎昕会离开的事情。 可是，在黎昕心中最重要的还是阿木。哪怕在这里马上就要升级，他依旧要回去等阿木。 这段时间，黎昕的精神力已经在不断使用和凝练下，升级到三级，经验条变为23/1000，是二级进阶的十倍，黎昕想要升到四级，可以无媒介使用精神力的程度，最重要还是要依靠系统升级的能量。 可就算留在这里好处再多，阿木才是最重要的。黎昕等了他很久，每次午夜梦回梦到这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心痛。回到帝国的你还好吗？还会记得我吗？我是否是你在流放星球的一次艳遇？你真的能回来找我吗？ 这些问题折磨着黎昕，他有时候会想要逃避，不如就这样一直在原始星过收粉丝痛快升级的好日子好了，阿木不来也罢，要是来菲尔也会通知自己，何必去危险的地方等待？ 然而，理由再多，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什么理由又有什么用呢？ 他执意要回去，苦了贾丽尔和奥洛斯，只得立刻和菲尔联系。早在黎昕提前醒来后他们就联络了菲尔，当时boss的意思是暂时稳住黎昕，让他在原始星多待一天是一天。谁知现在才五个月就要回去，这边危险期还没过，帝国一直没有高级军官来这里，菲尔绝对不可能让黎昕回去。 “送他上运输舰，”菲尔沉默一会儿后说，“他身体不好，无法清醒承受运输舰的航行，还是让他进睡眠舱。等他睡着之后，再把时间调整到15个月后拉回原始星，这次就算他会提前苏醒，危险期也过了。” 果然老大才是最狠的，表面答应，迂回解决办法。设置一年黎昕三个月就苏醒，现在设置15个月，怎么也要睡上四个月吧？ 等最后一个月时在将黎昕运回去，这傻乎乎的孩子到现在对星历还是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现在是几月份，就让他当自己一觉醒来回到埃米尔，才过几天而已吧。 黎昕果然没有怀疑，只是对自己沉睡时间有点不放心，他还没升级，体质太弱鸡，万一又多睡几天怎么办？ 点亮说谎技能的贾丽尔拍胸脯保证，到了埃米尔，布莱克医生那里有强制唤醒的装置。 这下黎昕放心了。 最近的运输舰在两天后起航，黎昕这两天晚上还是照例去星际港酒吧演奏，能多练习一天是一天。 而即将离开的最后一天晚上，注定是个不平之夜。这一天，黎昕准备表演一次大师级指导模式下的《梅花三弄》，打算在走之前震惊一下这些海盗，也算是他临走前的礼物。金成钧听说他要在晚上演奏时公布自己要离开的消息脸都绿了，这怎么可以！ 如果黎昕告诉大家他要走，这些海盗一定会疯掉的。黎昕在这里的日子不长，不是所有星战军都能来听他的歌，虽然在上百万星战军中，只有几千个经常来酒吧，但这也是他受欢迎的证明！尤其现在他的酒吧都不需要用小包厢，只要坐在门口收费就行，因为每一个来的人都是冲着黎昕的演奏来的，完全不用区别对待。 基本上驻扎在星际港附近的每个海盗都学会了那首《兄弟干杯》，每次聚会时这成了他们的保留曲目，谁不会唱都会被笑话的。黎昕昨天唱了一首任贤齐的《兄弟》，今生来世都做兄弟把海盗们给萌住了，发誓一定要学会这首歌。还没教会歌曲黎昕就走了…… 金成钧觉得，自己也打包跟黎昕一起走吧，星际港酒吧今晚之后就不复存在了。 尽管在艾迪瑞斯的压制下，还是有越来越多的手下被黎狐狸迷住，艾迪瑞斯实在坐不住，打算亲自去瞧瞧黎昕这人是怎么迷惑自己手下的。看汉斯顿吧，每天都傻笑着回来，在屋子里发出沃夫兽嚎一样的声音，说是在练歌，这种音乐艾迪瑞斯实在无法苟同！ 之所以黎昕在这里只获得几千个粉丝，跟海盗们鬼哭狼嚎的反面宣传不无关系。 艾迪瑞斯来的同时，严炽他们终于找到那个被藏得十分隐秘的黑匣子。 第37章 原始风云（七） “地下百米，”格兰特拿着黑匣子叹道，“难怪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原来你藏得这么紧，不掘地三尺是找不到的。” 严炽没有说话，他们寻找的方向一直是正确的，只是在严炽遗失的那段记忆中，他将黑匣子藏得特别隐秘。要不是严炽突然想到自己极有可能为了保护黑匣子而选择埋藏，他们再折腾一年也找不到。 是什么让已经处于精神异变状态下的严炽能够在短暂的清醒中，将黑匣子藏到地下？想起遇到严炽时他的伤势，格兰特心中一沉。 回到基地，他们迅速连接光屏，由严炽解开黑匣子上的密码，一年前严少将失踪的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 严炽接到矿星的求助后，火速赶到矿星指挥中心，看到的却是所有人认真工作的样子，没有任何遇难的迹象。当时矿星传来的只有求助信号，矿星负责人表示，极有可能是有人随便动了矿星的求助台，是恶作剧一般的行为，希望严少将不要见怪，他们一定会找出这个人，并且严加处置。 严炽却没有听信负责人的片面之词，登录内部网络，申请权限后，查看了内网上矿星所有人的档案。档案中除了个人信息外，还有他们当初面试时的视频，方便上级推测他们的性格，能够安排更适合他们的工作。 资料显示，矿星负责人是个极端的完美主义者，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面试时主考官曾问过他，如果要他负责某个地区，下属中有人犯了一点点小错误，这个下属平时和他关系极好，他会怎么办？负责人的回答是公事公办，绝不徇私。 擅自发送求助信号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这种造成恐慌的行为，绝对不是恶作剧三个字能够解释的。而一向不徇私枉法的负责人，这一次又为什么不愿意严炽去调查这个人？ 通过几天的细节观察，严炽和属下充分确定，眼前这些人，只怕都已经换了芯子。 为了不打草惊蛇，严炽作势要离开，摆出一副上官的样子，要求所有矿星工作人员夹道相送。就在即将离开矿星的时候突然发难，试图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这些伪装的人战斗力根本不像严炽想象中那么强，甚至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突破矿星的防守，让矿星上的人连详细信息都发不出去，只来得及发送一个紧急求助信号。他们很轻松就将所有人抓住，正要联络军部派人来审问他们。 然而，变故就在将所有人都逮捕那一刻开始。 光屏上，矿星负责人先是挣扎一番，见无法逃脱，就睁着眼睛倒了下去。他的眼睛睁得特别大，大要眼睛都要从眼眶中掉出来，瞳孔散得可怕，整个眼睛都被瞳孔的颜色遍布。随着他的倒下，矿星上所有人都一同倒下去，不过这些人的眼睛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安静地闭上眼睛。 他们的呼吸、心跳全都停止了，一种诡异的违和感蔓延在严炽小队中间。 他们已经收缴了一切可能自杀的物品，为什么这些人会死去？而且他们的生命像是相连一般，负责人死掉的同时，所有人都一起失去生命。 “将他们的尸体都带回去，交给帝国研究院。”严炽对嗜好做人体试验的研究院没有好感，也多次拒绝与研究院合作。可眼下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这些人很诡异。 就在他下令的那一刻，矿星负责人那大大的瞳孔中开始流出与他褐色瞳孔一样颜色的沥青似的液体，他身边的一个队员及时发现这个现象，高声警告，并且立刻使用防护罩将矿星负责人的尸体护住，不让这种诡异的液体流出去。 严炽迅速吩咐手下取出捕捉箱，那是用特殊材质制成的透明盒子，有大有小。一般是探索宇宙时遇到奇怪的物品带回帝国所用。一个像棺材那么大的捕捉箱取出，队员试图将负责人的尸体一起装进去。 此时褐色粘稠液体已经完全从矿星负责人的眼睛中出来，它遇到空气迅速变成固体，颜色慢慢变得透明，像一条虫子般趴在地上，长十公分，宽两公分的透明虫子，它慢慢地向防护罩方向蠕动。 严炽莫名地感到危险，火焰笼罩住他的全身，队员们也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准那条虫子。 可是他们没想到，那虫子在爬到防护罩上发现自己无法出去后，突然弓起身子，类似头部的地方裂开一个口子，口子中是一个人类喉咙部分小舌头一样的东西。那条小舌头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震颤的那一刻，一个人类完全无法承受的高频率精神波狠狠地侵入众人大脑！ 不是声音，不是物理攻击，而是直接的脑补攻击。这是人类完全没有接触过的攻击方式，只是一个声音，所有队员都开始精神异变，他们眼睛赤红，开始对身边的战友下手！ 只有严炽，因为ss级基因的强悍性，让他还可以抵挡。他忍着剧烈的头痛控制着自己将争斗的队员们强行分开。还米来得及松口气，那条虫子再度发出精神攻击，不过这一次的攻击是单体攻击，针对的是离防护罩最近的那个士兵！ 严炽与自己的精神异变斗争已经相当痛苦了，根本无法阻止那个士兵打开防护罩，任由那只虫子爬进自己的眼睛。虫子接触到人眼的一瞬间身体颜色变得与人瞳孔颜色一样，再次化成液体，进入人眼。 被虫子寄生的士兵突然变得正常起来，他对着严炽诡异一笑，张开口，发出比之之前更为强烈的精神波！ 这一次，所有队员眼神都涣散起来，开始慢慢向寄生兵走去。严炽能够感觉到那股精神波的意图，服从！ 他不可能服从，用尽全部的理智去抗争。可是他的下属没有严炽的毅力，彻底失去自己的意识。而后，这些被控制的人，团团围住严炽，制住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他，将他压倒寄生兵面前，那个被虫子寄生的士兵咧嘴笑了一下，手指向他的太阳xue伸去。 他要用最后的手段控制自己，决不能让他得逞！这是严炽唯一的想法。 已经变得血色模糊的视线扫过自己的队员，又看了眼地上躺着的矿星工作人员的尸体，严炽默默闭上眼。 熊熊大火烧毁了整个矿星指挥中心，内部焦黑一片，所有队员和矿星工作人员的尸体都被生生烧成灰炭。而有一个人，眼眶黑乎乎的，里面根本没有眼睛。经过尸检，他们确定是有人将这人的眼睛生生剜出烧毁！这是格兰特带队寻找严炽，途径矿星时发生的事情，种种迹象表明，严炽少将对矿星人员和自己的手下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杀。那个时候，严炽已经被帝国认定为危险人物，精神异变后屠杀矿星工作人员以及自己的战友，若不是有之前矿星的求救信号这个疑问，只怕他伤一好就会被拘留，直到找出新的有力证据。在找到严炽后，之所以严凛一定要找回严炽的记忆，之所以去搜寻黑匣子也要格兰特跟着，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现在，严炽少将的嫌疑终于洗清，他在最后的时刻保护住自己属下对帝国的忠诚，对人类的忠诚。然而亲手杀死自己属下的痛与之前受到的精神攻击，让他陷入永无止境的躁狂中。 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在唯一清醒的时候，将黑匣子藏进地下，并且发出求救信号。 求救信号不是为了让人们来救他，严炽少将选择离开矿星，就是为了自我放逐，防止自己伤害到前来久救援的同伴！从离开矿星那一刻开始，他就有了在宇宙中自毁的心理准备。求救信号……是为了让人发现这个藏着重大秘密的黑匣子。 如果没有格兰特的执意寻找，只怕严炽会被帝国当做死人或者是逃犯，永远流放在埃米尔星球。 所以，他们最终是在“起航”发出求救信号的地点地下，找到深藏着的黑匣子的。 黑匣子中的内容播放结束后，格兰特久久地沉默了。他用力拍拍严炽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真的能做到严炽这个地步吗？格兰特无法确定。看视频上上那些士兵的反应，就能够想象到当时的精神影响究竟有多可怕，严炽能够与之抗争，是相当了不起的。而他离开矿星，在宇宙中这一路，完全没有向军部求助，代表着他的觉悟。这一刻的敬佩、尊重以及自愧不如的心情，不是用言语能够诉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