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置身事外
慕子悦帮了三皇子几次忙,也就赢了三皇子几次。 当然人家大都是让着她。 明明人家琴棋书画都强,可没有比,比的都是慕子悦所擅长。 唯有比过一次画画,人家是国画,她是肖像。 勉强说是不分伯仲,但若是拿出去卖,慕子悦相信人家能卖的钱更多。 人家优雅大方,她也就却之不恭。 美人儿想要满足她,她干嘛推辞!!! 至于三皇子府外如何,慕子悦只在意皇宫。 慕子悦相信她往三皇子府去的第一日,皇帝就知道了。后来她又去了几次,皇帝也没有任何的圣旨口谕下来。 御史台那边偶尔有参奏慕子悦的折子,可三皇子所处理的政务没有拖沓,慕子悦麾辖军务也没半点儿错处,那些参奏就像是落入大海的几滴水,连点儿水花都没有翻起来。 皇帝用意不解,但慕子悦心满意足。 待回府时听闻闫文毛易鲁璋三个人找他,等了她两个时辰,待天色黑下来才离开。 “他们来做什么?”慕子悦问。 “几位公子什么都没说。”慕小司道,“看样子像是有要紧事。” “若是真要紧,他们还会来。”慕子悦道。 “是。” 慕小司应诺时,慕子悦进了听雨轩。 听雨轩屋檐下,一道窈窕身影遥遥相望,面容期盼,目光盈盈。 慕子悦脚下一顿,“我去给母亲请安。”身形转过,就出了听雨轩。 慕小司眼珠子一转,跟在慕子悦身后大喊:“赶紧的,世子要去丰华堂,说不得晚膳就在丰华堂用了,这边就别准备了。” “是!” 听雨轩众人应诺,屋檐下立着的春晓眼中泛红,泪水滴答的落下来。 世子,是在躲着她么? “春晓,世子不回来了,你就陪我绣花吧,说好的帮我绣嫁妆的。”竹菊拉着春晓往耳屋去,“走了走了,你的绣工比我好,夫人都常常夸赞的。” 春晓低头应着竹菊的拉扯进了耳屋,待进去春晓便坐到桌旁哭泣。 竹菊叹气:“当初你我到世子身边,就是以为日后会是世子的人,可世子待咱们如何,咱们心里头都有数,世子温和有礼,有时候调笑咱们最多也不过摸摸手,其他没有半点儿逾矩。”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世子待我与待你有何不同,在我向世子说我心有所属时,世子脸上的欢喜到现在我闭着眼睛都能想起来。世子是真的为我高兴,可也就是说世子从没想过要我。” “世子是要了你,可又如何?只是给了你一个名分,连宿在你屋里都没有过一次——” “竹菊,我不许你说世子的坏话!”春晓低喊。 竹菊摇头:“我没有说世子的坏话,我只是说事实,你不觉得世子待你就像是meimei么?府里头各位小姐有的东西,或许你的不及她们,可你也有;你喜欢的吃食物件,即便是世子不在府里那些日子也没有断过,想必都是世子的吩咐。即便是世子回来,看似躲着你,可原来给你的分毫不少。还有啊,你屋外的侍卫都换成了世子的亲兵,每日里都不一样。我听三军说,世子在外这数月从不曾近女色。” 竹菊最后一句特意的加重。 春晓又焉能听不出来。 突的春晓想到了自己之前往慕夫人那边请安,慕夫人从没有问过一句她是不是有身子,亦或者保养云云。 春晓怔怔的看着拿着绣花针正缝制大雁牡丹形的竹菊,眼里泪光浮动。 ** 慕子悦避开了春晓就要应对慕夫人殷殷关切又说不出来的目光。 慕子悦在边塞时,慕夫人忧心安全。 慕子悦回来了,慕夫人还是在忧心。 “我我这就跟你父亲说。”慕夫人道。 “现在不是时候。”慕子悦道。 “怎么就不是时候?你现在立功了,三品,子爵,还不能免了咱们娘俩的罪过吗?”慕夫人急了。 慕子悦看着慕夫人,不知道该说慕夫人天真还是说慕夫人在府里头这些年被保护的像是孩子。 “或许能免,但现在太子未定,我还有戍卫宫中之责。”慕子悦道。 “太子?”慕夫人一惊,“莫不是宫里——” 就算是孩子,耳濡目染之下也深知道宫闱之险。 慕子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母亲,不可多言。”慕子悦道。 “是是,我明白的。”慕夫人连忙点头,但旋即脸色又白起来,“可会不会有凶险?悦儿啊,不如你向皇上请辞……” “母亲。”慕子悦握住慕夫人的手,手掌的温度和力道让慕夫人再一次的安宁下来。“母亲,如今我不止是世子,还是朝中重臣,皇上给了悦儿这般信任,我又焉能辜负?母亲,我连战场都闯过来了,京都里的这些又算是什么!母亲,尽管放心!再说待嫡长姐嫁了,家里还能多个人相帮呢!” 对哦! 还有西川侯世子,西川侯世子痴长悦儿几岁,到时候定是能帮衬。 慕夫人心思转闪,全然忘了慕子悦如今的官职品级比西川侯世子并不差。 即便女儿已经很厉害,但太多时候在母亲眼里,还是男儿更得依靠。 毕竟大多男儿的眼光总比女儿来的长远,正如文轻风就找到了慕子悦,待四下无人,文轻风对慕子悦长长一稽。 “文轻风为先前文家人跟踪子悦一事道歉。”文轻风道。 “文公子客气了,和文公子无关。”慕子悦道。 “也是子悦大度,若非是方大人告知,我们一家人还被蒙在鼓里。”文轻风道。 这话就很有意思了。 “我们一家人”和先前跟踪的“文家人”并非一体。 慕子悦定定的看着文轻风,文轻风一撩衣袍,云淡轻风道:“我得知后,和父亲商议,决定文家不会参与其中。” 文轻风没说参与什么,但头一句的“文家人跟踪”,就很明白了。 “文家是二皇子妃娘家,朝中上下都会以为参与其中。”慕子悦道。 “不错。”文轻风颔首,“但子悦可知千年不倒的门楣定然枝繁叶茂,我文家不过渺渺几人,最高也不过父亲的尚书之职,能得皇上赐婚皇家,已经是大幸,所求无非安稳传宗。” “我父亲如何,想必东陵伯自有计较,至于我,更喜好的是断案,有心思勾心斗角,不如为百姓多查明几桩冤案。” 所以文家是想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