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奇闻异事(一)
这事儿还要从三天前说起,原本他二人打算在万县稍作休息的。 他们吃饭的时候,听说了一件奇事儿。徐让对奇人异事特别感兴趣。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便想着要去一探究竟。本来他是让易沉年先走的,毕竟这是他感兴趣的事情,但却并不是易沉年感兴趣的事情。 不过,易沉年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诡异。徐让一个人去查,说不定会有什么麻烦。所以,他也留了下来。 那件诡异的事情,跟绑在椅子上的这个男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此人名叫刘大河,他家祖祖辈辈都是木匠。他的手艺深得他爹的真传,只好不坏,为人忠厚老实。 他二十那年,爹去世了,三年孝期结束之后,没过俩月,他娘也走了。孝期结束,他也二十有六了。 他爹也没有兄弟姊妹,他对自己的亲事也不是很上心。所以,这事儿就全权交给了他舅母cao办。 她舅母倒也没有亏待他,给他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回来。那人乃是他舅母的娘家侄女,人虽然抠门了些,但是持家是一把好手。他们的日子,也是越过与好了。 只一点不好,他们成婚一年了,王氏的肚子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两个月前,他去邻县干活儿,遇上了歹人,抢了他的钱不说,还打断了他的左腿。腿断了,到底,日子过的到底是不如从前了。 他不想要媳妇儿跟自己受苦,本打算与她和离,让她另嫁的。 但是,他的岳父岳母亲自来劝他,让他打消这个念头,他也不就不再提这件事情了。 这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故事,哪里有什么诡异的了。 寒澈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明确的传达出了这个意思。 倒是易羽,从徐让说那人的左腿断了之后,易羽便一直在看了。 徐让一脸赞赏的看着易羽,果然还是小白聪明。 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呢,易羽就站到了那人的面前,直直的看着那人的眼睛。 徐让想要让他回来,他和易沉年可是费了好的劲儿,才把这人给制服的。这些绳子,也未必能困住他太长时间。 易沉年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打扰易羽。 那人的眼瞪的老大老大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一眨也不眨。徐让一度非常担心,他这么一直瞪着眼睛,眼珠子是不是会掉出来。不过,三天过去了,他的眼珠还是好好的在眼眶里呆着,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但是现在,他更担心的是易羽。这可不像平时的她,这有些太冲动了。 易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将右手食指按在了那人的眉心处,口中念念有词。 反正他们三个人,是完全没有听懂她在说些什么。 不过,很明显被绑着的那个人是听懂了。只见他的身体扭动的更厉害了,而且眼神也变了,他不再瞪大了眼睛看着易羽,而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她。他这般剧烈的扭动身体,似乎是想要从她的手下逃开。他嘴里塞着东西,就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但是听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害怕易羽。 比起他听到的那些,徐让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才是真正的离奇的事情。 易羽声音停了之后,他不再有任何的动静。但他脸上惊恐的表情,却迟迟没有退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徐让愣愣的问道。 “您先把故事讲完,然后我就可以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了。我还有些事情,不太能确定。” 徐让听后,立刻又讲起了故事的后半段。 若是王氏,就此跟着刘大河好好过日子,这也未尝不是一段佳话。可惜,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话本子里。 刘大河腿没断的时候,王氏就很少干活,洗衣做饭这些活儿,她是一样也没做过。但现在刘大河的腿断了,这些活,他做不了了。为了更好的照顾他,他们雇了一个人。 也正是这个人的出现,让刘大河终于知道了,他这一年人人艳羡的生活,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因为他们家雇的,是个男人。 刘大河为人忠厚老实,跟左邻右舍的关系都不错。尤其是他还收了个小徒弟,小徒弟十分敬重师傅。 在刘大河察觉到那雇工与他的妻子不对劲之后,他就立刻让小徒弟去妻子的老家去查去了。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他之所以能娶到那么漂亮的姑娘,根本就不是他舅母心疼他,是人家欺负他老实。 他妻子王氏,还没嫁人就跟县丞的公子有了首尾。而且,还有了身孕。那时候,县丞公子的夫人还没有怀孕,县丞公子吵着要把人收了。这件事情,在邻县闹得人尽皆知了。 只是,还没等她进门呢,她的孩子就没了。但是县丞公子夫人却查出怀了身孕,一个有了身孕的媳妇儿,和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孰轻孰重,县丞公子当然是知道的。 县丞夫人亲自出马,逼着王家把女儿嫁掉。 可是那件事情闹得挺大的,县里的人,都知道了她跟县丞公子有了首尾,谁家也不想要她。 剩下的人不是鳏夫就是光棍儿,那些人的年纪都跟她爹一边儿大了。就算她不好,那也不能把闺女往火坑了推啊。 好在这时候,她的姑姑,刘大河的舅母出现了,给他们带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 出嫁之前,他们再三叮嘱她,跟着刘大河好好过日子。 成婚一年,除了没有生出孩子,其他的倒是什么事儿也没有。 他们担心她回家,会让她跟县丞公子旧情复燃,或者刘大河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把他们女儿给休了。这两年来,一直都是他们来这边儿看他们,从来没有让他们回过家。 只是他们能管住刘大河,可是管不住县丞家的公子啊。 所以,他们两个人又相遇了。他二人之间的情分还在,旧情复燃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这也正是,所有悲剧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