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毕竟是在外面，陆芸哭了一小会儿就止住了，这时候陆父才拉住她一只手说道：“芸芸，这次还多亏了你的领导秦部长，是他找了人的，所以你才这么快就出来了。” 秦蔚然这时忙摆手道：“陆芸本来就没做过，迟早都会出来的，我只是看不下去她一个小姑娘受这种罪。”有些话他是不好在这里说，这群警察也害怕找不到人顶着交差，所以陆芸就成了倒霉蛋。 陆芸眼里还是湿漉漉的，看着秦蔚然真诚的道谢，心里想起另一个人，却越发酸楚了起来。 ☆、第四十四回 陆芸眼里还是湿漉漉的，看着秦蔚然真诚的道谢，心里想起另一个人，却越发酸楚了起来。 秦蔚然一路将陆芸送出去，最后还脱掉了身上的外套搭在陆芸身上，本就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滴水成冰，陆芸身上穿的单薄根本抗不住冻。 陆芸这时候还没有回过神来，自然也就没有拒绝秦蔚然的好意，而陆父和陆母也怕她冷着，并没有拒绝秦蔚然的好意，只对他开口道谢。 很快陆母半抱着陆芸上了陆父的车，陆芸在车门关上之前苍白着脸朝秦蔚然挥手告别，随后陆父发动汽车，秦蔚然很快就被甩到了车后。 陆母见陆芸还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忙又开口安慰道：“芸芸，已经没事了，你别再想了。”陆母知道陆芸肯定和杀人的事沾不上边，不过是运气不好而已。 陆芸侧首看向窗外已经完全无人的冷清街道，突然觉得心很冷，冷的蔓延到了四肢和大脑，她是怕一个人在警局里呆着，但更绝望的是这时候沈初辰竟然不在她身边，而且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 眼看着没多久就要到家了，陆芸这才反应过来另一件事，忙开口问陆母：“mama，奶奶不知道今晚的事吧？” 陆母忙摇头道：“你奶奶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们走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这种事我们也不敢告诉她，她肯定会被气得不轻的，她岁数大了，我们可担不起她被吓到的后果。” 陆芸这才点点头稍微放下心来。 回到家里，陆母让她先去洗个澡赶快睡觉，陆芸倒是听话，只是看到浴缸就害怕，脱了衣服后拿花洒随便在身上冲了冲就忙离开了浴室。 等陆芸躺在床上的时候，陆母还不放心的在她床边守了一阵才离开。陆芸哪里睡得着，到最后不甘心的又拿起手机给沈初辰打了电话，可仍旧显示对方已关机。 陆芸双眼呆滞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似乎又回到了警局那间逼仄的小房间，很久都睡不着。等她迷迷糊糊终于睡过去的时候，梦里面一会儿又是简瑶惨死的模样，一会儿又是警局扣押了她一阵的那间房。 陆芸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她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但是就是在噩梦里醒不过来，她笨手笨脚的摸到手机，看清来电时竟是犹疑了一下才接了起来。 沈初辰在电话里问道：“芸芸，现在是不是还没醒？你先听我说，我们俩的这次出游必须要取消了，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你等我空了和你联系。”他说了一大通没听到陆芸的回答才开始觉得奇怪，疑惑道叫她：“芸芸？” 陆芸听得出沈初辰的嗓子很喑哑，像是整夜未睡的样子，她不明白昨晚上酒店那么大的动静，沈初辰怎么会现在还对昨晚的事一无所知的样子，但她实在没有心情去关心他更没有精力去探个究竟了，只是回道：“我都听到了。”这时候就算沈初辰来接她她也不可能有心情去玩了。 沈初辰本来想直接挂电话，察觉到她情绪不高又顿住哄她：“芸芸，这两天你懂事一点，我可能真的没办法抽开身来陪你。” 陆芸不想再和他说话，装作不耐的说道：“我还想睡觉，先挂了。”可是电话挂断的瞬间，她眼泪就跟着掉了下来，她真是不知道沈初辰昨晚是做什么去了，可就连她的直属上司都在出面帮她，偏偏沈初辰这个男朋友不知所踪。她觉得她现在不止是失望，更多的是一种对两人未来的怀疑。 元旦小长假还剩下两天，陆母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陆芸，就连每天都要去打麻将的麻将馆都没去了，就怕陆芸有个什么。 而在这两天中，关于简瑶的案件也有了一些发展。据度假村的不少工作人员称在元旦节当晚看到过简瑶在餐厅和一个女人见面，而那个女人很快也被证实就是安云，两个女人在一起坐了很久也不知道聊了什么，后来简瑶先走了，安云依旧坐在原位发呆，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后才离开。 可是度假村的摄像头在那个时候全部没有打开，也就没办法证实到底谁在半夜的时候到过简瑶的房间甚至杀害了简瑶。 后来不少和简瑶认识的人都被叫到警局问话，安云和沈天阳也在其中，这样一来，沈天阳和简瑶的不耻关系也就跟着被曝光了，只不过暂时被人压了下来还没有被公开。安云看起来稍有嫌疑，但那么多人看见她是和简瑶前后脚离开的，而且她的供词也是天衣无缝。 还有一个警方查到的结果，简瑶丢在浴缸里的那把割断颈动脉的匕首上除了她自己的指纹并没有其他人的，警方对这起案件的初步的判定方向已经是自杀。 就在元旦小长假的最后一天晚上，江东市突然被爆出当地的大新闻，在上一次换届选举中升任副市长的林凯已经被找到确凿证据贪污受贿，尤其是在他负责的市政工程的这一块。与此同时，他多次潜规则女下属以及包养情妇的丑闻也被曝光。 这时候林凯的下台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很快江东市的一众官员就经历了一场大洗牌，即使是一些职位不高的官员也有不少被牵连。不过上面的这些事与下面的平头老百姓并无太大关系，大家只把这样的新闻当作饭后谈资一般，并没有太过关心。 而陆芸经过了两天的调整，在假期后回到地铁公司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可是她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似乎很奇怪，有些甚至是带着明显不屑的。一两个陆芸还可以当作是自己多想，可就在上午的地铁公司例行的领导班子例会时，她帮秦蔚然送了一份资料进去，一进门就发现所有人都看着她，她这才确定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到了下午的时候，和陆芸关系不错，也是和她在元旦晚宴上搭配表演的那个人事部姑娘碰见她就莫名其妙的开口安慰她：“陆芸，其他人说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反正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陆芸皱紧眉头问她：“其他人说了什么话啊？” 小姑娘这才发现她竟然不知情，而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但是这时她只能硬着头皮告诉陆芸真相：“就是今天一早我来公司后，公司里到处都在说，简瑶虽然看起来是自杀的，但是是因为你对她说了很难听的话，而且是你又勾引了沈副总，所以简瑶才生无可恋的。” 陆芸此刻的心情简直不能用简单的愤怒来形容，她实在没想到这样荒唐的事竟然都会有人相信，而且不可能空xue来风，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恶整她。 小姑娘见陆芸脸色发白，忙抓住她一只手劝道：“陆芸，我们清者自清，不必理会那些人的。”她开口称自己还有事忙，也不好多和陆芸呆，又劝了她两句就离开了。 人事部的小姑娘脚步匆匆的走远，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陆芸，她一早来就知道这个消息是因为不小心偷听到他们部门部长陈安和另一个部门女职员的谈话。她早就知道他们部长和那个女的不干净，却只敢藏在心里，而且她去年进公司的时候就听别人说陆芸是被陈安带进来的，总认为陆芸和陈安是一派的，却不明白陈安为什么要在背后故意让人传播关于陆芸不好的流言。 陆芸看着她离开，又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心里有一万个疑问，竟发现自己除了去问秦蔚然，在这个公司竟然找不到可以询问情况的人了，于是她直接往秦蔚然的办公室走去。 秦蔚然听见有人敲门，立刻叫进，见到是陆芸并不意外，视线离开电脑问道：“你听到那些人说的了？” 陆芸点点头，却还没开口又被秦蔚然打断了。 “陆芸，你相信我的话，等你熬过这段时间，这些流言蜚语就会完全消失的，没人会真正去记得这件事。而且只要我还在，你在工作上不犯大错，没人能让你走。”秦蔚然看着她认真的说道，心里有很多话也不好直接告诉她。 陆芸见他这样说，再多的问题也问不出来了，她最是反感小三，也因为在北京的经历最讨厌别人将她和领导扯上关系，秦蔚然三言两语说的轻松，可给她这个当事人造成的伤害哪有那么简单。 “陆芸，现在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工作，不要理会其他人，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告诉我，但我希望现在可以看到你坚强面对。”秦蔚然见她的样子也有些不忍，难得开口劝道。 陆芸再次点头，却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部长办公室，她再一次体会到这个社会的黑暗与残酷，即使你什么都没做过，仍旧可能被毫不留情的拖下水。 下午下班后从地铁公司出来，陆芸发现就连平时总是笑脸迎人的前台也对她目露不屑。她走在前往枫林小区的路上，终究还是觉得心里难过，拿出手机给沈初辰打了电话。 手机占线了很久后，沈初辰才接起了电话来，一开口就道：“芸芸，工地上突然出了一点事，等空了我再给你打电话，或者你有什么事给我发短信留言，我现在要进隧道，待会儿出来了再和你联系，你……” 陆芸连他的话都未听完就挂断了电话，胸口那一处似乎空落落的，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她踩着并不高的细跟高跟鞋回到家里，丢掉包就走进了浴室，很快脱光了身上的衣服，站在花洒下让热水从头至脚将自己浇湿。 她不停的问自己，这样的工作还有没有继续做下去的必要？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答案却很确定。 她又不停的问自己，她和沈初辰的关系还有没有可能继续下去？眼泪很快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却始终没有答案。 ☆、第四十五回 地铁公司里关于陆芸和沈天阳的荒唐传闻仍旧流传着，只不过没两天就被另一件大事给盖了过去。 某天在地铁公司的正常上班时间有相关部门突然来了不少人，阵仗很大的将地铁公司的实际掌权人沈天阳带走了。而没多久相关媒体就爆出沈天阳行贿受贿以及包养女下属的事，尤其是女下属中还不止一个，其中因为争风吃醋还牵扯出了一宗最近才发生的命案，陆芸很明显也被包括其中，这件事引起了舆论的哗然。 几乎是旋风一般的速度，地铁公司顷刻间改朝换代，消失了一年多的总经理罗晨再一次成为了地铁公司的掌权人。 陆芸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她竟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当做了棋子，真正的目的却是搞垮沈天阳，男人之间的权力争夺却让她成了炮灰。知道真相后的她反倒很平静，只是加快了她辞职的决定而已。 陆芸将辞职信递到秦蔚然面前的时候，秦蔚然稍显吃惊，“陆芸，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 陆芸笑着摇头道：“谢谢秦部长这么长时间来的照顾，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她现在也算是真正明白了之前秦蔚然对她说的那一席话的意思，原来他说的忍耐一下不过是等沈天阳下台后罗晨再上台，他明显一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只不过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明哲保身，地铁公司的掌权人更替对他毫无影响。 秦蔚然却还是坚持道：“陆芸，我是很真诚的想要挽留你。” 陆芸比他更坚持，又是重重的摇头。 秦蔚然颇有些无奈，皱眉继续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也是怨我的，但是那种情况下我没有办法出手来帮你。我也想过你不好受让你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但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无疑更是坐实了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你也是因为心虚才没办法再在地铁公司里面继续待下去。可是如果等到罗晨回来，你还安然无恙的呆在这里，所有的留言就都不攻自破了。” 陆芸笑看着秦蔚然，缓缓说道：“秦部长，你多想了，我绝对没有怨你的意思。”虽然知道真相后是有点难过，但秦蔚然那时候真要那么做了，落在罗晨眼里可就不一样了，他现在一早就猜到了最后谁会是赢家，不可能也没有胆量做出这样的事来，“还有你说的那些话我都明白，可能对你们男人来说忍得了一时才能获得成功，但是我这人偏偏没办法接受。” 陆芸最后还郑重的朝秦蔚然鞠了一躬：“秦部长，再次谢谢你的照顾。”不管发生了什么，秦蔚然对她的照顾的确不假，说完这句后，陆芸就真的离开了。 秦蔚然这时只能无奈的看着她走远，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虽然很多事他的确一早就知道了，但想要帮陆芸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当看着陆芸从财务办公室收拾好东西离开时，之前对她多有不屑的同事再次变了态度，甚至有不少人都开口挽留她。就像秦蔚然对她说的话，沈天阳明显已经倒台了，但她还是好好的呆在这里，只能说明之前的一切关于陆芸的传言全是有心人故意cao纵的一出戏。 陆芸看着这些对自己毫不相干的一群人前后变脸的速度只觉得讽刺，她笑着说已经决定辞职了，对方最多再面子上劝她两句多多考虑不要冲动，说出来的话却并无几分真心。 陆芸终于走出地铁公司时，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好工作了一年的地方，又看了看外面湛蓝广阔的天空，瞬间觉得轻松了很多。 陆芸刚将她并不多的东西搬回枫林小区，就接到了好一阵没联系的景玉的电话。 “陆芸，我今天一早去产检遇到了之前也是在地铁公司干过的一位同事，从她那里我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我回到家就在网上查了查最近的新闻，你没事吧？”她看到沈天阳下台的新闻就多看了几条相关的，很快就看到了沈天阳同时与财务部两位女职员有不正当关系的新闻，她走后，财务部就剩下简瑶和陆芸两个女职员，景玉这才知道陆芸竟然也被牵连到了这件事上。 “玉姐，事情都过去了，简瑶都死了，沈天阳也下台了，我怨得了谁？我反正也辞职了，以前的事情就当是一场梦，我也不想再去想了。”陆芸的确因为最近的事伤坏了一阵，但想通后也洒脱了不少，她心里更在意的还是在她出事后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的沈初辰，她是真的累了，心累。 景玉稍显安慰的说道：“你能这样想当然是最好的，我是一看到新闻就很担心你。” “玉姐，谢谢你的关心，你才要保重身体才是。”今天难得是个好天气，陆芸一边和景玉讲电话，一边将所有房间的窗户都打开。 景玉一听陆芸提起这个说就起来是烦恼：“我最近就是出去走走都不敢，几乎就窝在家里了，孕吐的实在是太厉害了。” “我听我mama说她当年怀我的时候也是吐得厉害，玉姐，你多保重身体。”陆芸又开口劝道。 景玉却在这时突兀的问了一句：“陆芸，简瑶真的已经……”那个字她似乎有些顾忌不敢直接说。 陆芸没有多想，还以为是孕妇所以顾虑比较多，开口道：“当然是真的，新闻都曝光了，而且那晚还是被我发现的，我之后很久都还在做噩梦，那个场景实在是太残忍血腥了。” 景玉有些僵硬的玩笑道：“我就是想着那句俗语，祸害遗千年，真不敢相信一向作威作福的人突然就这样没了。” 陆芸一时又想起了简瑶死去那晚的事，也跟着感慨道：“是啊，世事无常，好好地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她虽然对简瑶厌恶非常，但也没觉得她该得到这样的下场，她那天还听人说简瑶住在乡下的父母还想为简瑶翻案，都不相信她们女儿是自杀的。 两人说起了简瑶的死，气氛便低沉了下来，也没再多说就挂断了电话。 陆芸又坐了一阵就给陆母打去了电话，自从上次发生命案后，陆母自己没事的时候就想得比较多，坚持让陆芸不要在这个公司上班了，生怕她每天呆在那个地方会有心理阴影。而陆父向来比较开明，对于陆芸这份工作的态度完全是她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了。所以她如此坚定做出辞职的决定，也和家里人的态度有关。 电话接通陆芸就开门见山对陆母道：“mama，我已经辞职了。” 陆母一听并不意外，开口道：“那你要找工作的话也等过年以后了吧，明天我看我就过来帮你把那边的东西都拿回这边来，之后这一阵你肯定要和我们一起住了。”说着自己又改了话头：“算了，今晚我就和你爸过来接你。”大概是出事那晚的陆芸把陆母吓坏了，她到现在都还觉得要时时守在陆芸身边才能放心一般。 陆芸忙笑道：“mama，你别着急，我今天收拾一下，明天回来就行了。至于找工作的事我还没有想好，我想先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我的下一步计划。” 陆母想了想才随了她，回道：“你好好想想也行，我们一定要趁着这段时间赶走身上的晦气。” 陆芸笑着挂断了电话，可是一个人安静下来脑子里面又全部都是沈初辰，一想起他来，心里还是觉得抽疼。 陆芸正在厨房里煮面当作晚饭的时候，突然有人走了进来，她吓了一大跳转身看向来人，没想到是她半个月没有见到却总是忍不住每天都要想的人。她愣了一下，看得出沈初辰的面色一点都不好，却又回转身子继续看着锅里的面，并不想看他。 “芸芸，你最近怎么样？”沈初辰见陆芸这样的反应，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来。 面条已经煮好，陆芸拿筷子将锅里的面条挑进了碗里，很冷淡的回道：“我很不好，但是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初辰忙靠到了她身边来，焦急的说道：“芸芸，我知道最近是我不好，但是我真的是一直被事情缠住了身，我一有机会就来找你了，你听我和你说说最近的事。” 陆芸端起碗绕过他往客厅走，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面条。 沈初辰立刻坐到了陆芸身边，开口便解释道：“芸芸，那天晚上我是临时遇到了一些很紧急的事，你一走我也离开了度假村，之后就再没回去过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陆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问道。那晚上的记忆她想她可能一辈子都会记得，但其他所有的事都比不上沈初辰那一晚没有陪在她身边让她难过。 沈初辰却支支吾吾的起来，只道：“芸芸，你相信我，那晚真的有很急的事，只是我不方便说。” 陆芸刚才还觉得很饿，现在却连吃面的胃口都没有了，她放下筷子，语气更冷：“既然你不方便说，那就不要再说了，或者你找一个方便说的人去说。”沈初辰显然根本不明白陆芸的心结到底是什么。 沈初辰头疼的闭了闭眼，睁开眼无奈道：“芸芸，你也知道我哥出事了，我们家本来也没有背景，我是在外面跑断了腿都没找到人愿意帮忙。嫂子那边的状况更不说，沈毅现在还在他爷爷奶奶那里照顾着，可那对老夫妻根本就不是靠谱的人。最近你稍微体谅我一下，就不要和我闹了。” 陆芸平视着前方，顿觉无力的说道：“我没有和你闹，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可是你根本不想说，我也就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了。”她当然看得出沈初辰最近肯定不好过，但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第四十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