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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军那位同学虽然观察细致,但他显然没看出来他们的新经理学过舞蹈,而且学的时间估计还不短,否则那种仿佛刻在DNA里的挺胸抬头收腹的体态,一般人可保持不来。 黄濑还记得当初自己为了上镜能更好看一点,特意去学形体的时候,只要稍一放松,老师的巴掌就会从空中呼地一下,结结实实地拍到后背上,疼得人五官扭曲。 所以还是喊“小仙鹤”吧…… 黄濑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坚持自己的主张,相信自己的审美观念。就算最鹤生本人嫌弃这个昵称老土不好听,他也不会为之动摇的!毕竟他是在用自己以为最好的方式称呼她!这样的理由难道还不足够吗?! 奇怪的自信心在少年的胸腔内膨胀。 已经回到教室摊开课本的最鹤生打了个喷嚏。 “小……清濑同学,你感冒了吗?” 还有三分钟才上课,桃井扭过身关切地询问。 即使早知道最鹤生曾经有过相关经验,但桃井五月还是忍不住为自己拉拢到了一位厉害的经理而感到庆幸。从前篮球部的五名经理里,除了桃井本人,余下的四人全是男生,与她基本没有共同话题可聊。 至于同性朋友,有是有,但她们和桃井的关系都不算亲近。 因为别人放学后约去甜品店时,她要跟篮球队一起待在体育馆里;别人周末相约去游乐园时,她也要跟青峰大辉待在街头篮球场上;下课别人来找她聊天,她也要摊开手里的笔记本带着歉意地说“对不起我还在给部员制定训练计划,下次再聊吧”。 有的人转身离去之后就不会再来找她,有的人转身离去之后则会放出刻意的诋毁。 像什么胸大无脑、没脸没皮、仗着青梅竹马是正选就死赖在篮球部里之类的话,她听过不少。 可其实很少人知道,如果不是青峰大辉当初不打篮球,她说不定早就跑去园艺部手作部去了。 别人都只看得到青峰大辉在球场上威风凛凛的样子,可只有桃井五月知道自己的幼驯染是个让人放不下心的家伙。 于是为了求得安心,她选择了牺牲自己的时间。 或许没什么人能理解这种吃力可能还讨不到好的做法,但莫名的,桃井五月觉得,最鹤生是能理解的。 啊……不过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万一最鹤生也被那些女生敌视了怎么办? 当时只顾着开心和拉人入部,完全忘记考虑这个了! 桃井懊悔地抿紧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最鹤生伸手往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抱歉!不小心走神了!” “没事,要上课了,你快坐好吧。”最鹤生用眼神示意她看向窗外——老师来了。 照例是十五分钟的班会,班导松川老师点了几句昨天第一天开学时出现的问题,然后就把已经站在门外的英语老师请了进来。 第一节 英语课,最鹤生精神尚好,笔记工工整整清清白白,还站起来回答了两个问题。 第二节 数学课,她开始容易走神,好几次把书本上蝌蚪一样的铅字看出重影。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下午 第一节 课,趁着午休时间休息了十分钟,反而更困了的最鹤生,下课铃一响就把脑袋咚地一声砸在了桌子上,吓得前座的桃井急忙转过身查看她的情况。 “清濑同学你还好吗!?” “还好……就是有点睡眠不足……”最鹤生的鼻尖贴在书页上,油墨特有的难闻气味没能让她的困意减少。 昨晚和及川彻聊完天她还是很精神,但为了防止自己变得更精神,她克制住了自己想玩手机想打游戏的冲动,在心里数了好多只羊才睡着。 照这个情况看来我昨晚大概连六个小时都没有睡到……最鹤生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转不动了,刚下课的教室里特别热闹,男生的打闹和女生的交谈乱糟糟地缠成一团无法解析的噪音塞进她的耳朵里。 最鹤生感到有人用手推了推她。 “清濑同学,你要不要去跟老师请个假去医务室睡会?” 还是桃井。 虽然很想干脆不理人,但最鹤生还是把脸露了出来,“开学第二天就请假会不会不好?” “我觉得你要是上课睡着会更不好……历史课的北条老师发起脾气来很吓人的!” “好吧……那麻烦你待会帮我请个假。” “嗯!交给我吧!” 最鹤生道了声谢,慢慢悠悠地站起身往教室外走去,中途也有人跟她打招呼,她稍微解释了两句便拖着疲倦的身体离开了教室。 医务室的老师是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性,板着的脸和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一样不近人情。她翻开桌子上的登记簿,让最鹤生写好名字之后自己去找个空床位休息。 从没这么正大光明地翘过课,最鹤生躺到床上前心里还有点忐忑,然而等她挨上同样有股消毒水味道的枕头后那点小小的不安很快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因为从闭眼到入睡,不到三分钟她就睡死了。 事实证明认床这种毛病根本不能与睡眠不足同台竞技。 在医务室的这一觉,大概是最鹤生自离开宫城老家之后,近两个星期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以至于当她醒来时,挂在医务室里的钟表显示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