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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报!” 她一回到驿馆,喜茶便迎了上去,焦急道:“公主,今日皇上在朝提出要为丽妃建朱雀台, 七皇子立刻劝阻谏言。” “然后呢?”她的心情也变得焦灼。 “皇上面露厌烦,正是此时, 徐丞相揭发七皇zigong内设有巫蛊之术, 意图利用朱雀台这片地私自做法。” 这么鬼扯的理由!柏清清不可置信, 放在现代, 谁还相信巫蛊这玩意? “巫蛊之术牵连了朝中数名官员, 就连钱太傅都未能幸免。”喜茶再道。 “你说,有哪些人?” 喜茶思索片刻,讲出了一些官员的名字。 柏清清听后蹙眉, 这些人都是跟随钱太傅一起拥立七皇子的朝廷官员。 “徐丞相从七皇zigong内搜到了巫蛊虫, 皇上一怒之下, 将这些官员打入牢中, 加重刑罚,杀了许多人。钱太傅和陈侍郎,分别被贬谪至东南荒芜之地。” 居然,严重到如此地步……大荣昏君到了晚年, 愈发相信迷信,在意权威,不仅贪图享乐、求取长生,还不把杀人当一回事。 为修朱雀台,皇帝必得大兴土木、掏空国库,届时百姓负徭役,苦不堪言。 她闭上眼睛,心里道:这样作下去,中原拿什么兵力财力和西域打仗?大荣,是该到头了。 “你们找到沈襄煜了吗?”她突然问道。 喜茶:“烤rou和自助去东南找了,至今仍然没传来消息,按道理是不应该的,除非……遭遇不测。” 遭遇不测,她右眼皮跳了一下,阴郁的情绪浮现。 “公主,大荣朝中下旨了。”秀儿跑来道,“公主与三皇子的婚期提早到九月十五。” 下旨的大太监刘公公也来了,柏清清领旨后,心下没什么诧异,提前就提前吧,这些都随便。 刘公公和善一笑:“公主,陛下要封你为中原公主,封号的事礼部已经想出了几个,由公主亲自挑选。” 说到此处,他给了她宫中带来的一大叠镶金红纸。 “多谢刘公公此次前来。”柏清清接了那些纸。 “旨意传到了,那老奴就走了,婚期将近,公主要好好准备。”他甩了浮尘,坐回停在驿馆的轿子里,走了。 柏清清翻了翻那些纸上写的封号,昭宁、乐阳、沁水、平阴…… 眼花缭乱,她抱着这些纸进了房间里,心道随便挑到哪个就是哪个,就和抽纸牌一个道理。 她闭眼随便抽了一张纸。 松柏。 …… 她眼皮子猛地一跳,这个名字倒是不同寻常,还包含了她的姓氏。 不管了,那就这个好了。 她拿起那张纸,放在桌上的另一处,准备到时候让下人给礼部传话。 “清清。” 白衣翩翩,宽袖飘逸,明月走了进来。 柏清清一愣,应该是……胥岁寒来了。 “你在做什么?”他垂眸一笑,极快地瞥见了桌子上放着的纸。 他上前,拿起写了松柏的那张纸,展颜道:“古人语‘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礼部列封号的速度真快。我的好清清,你选的与我的名字正相配。” 岁寒知松柏。 呸! 她此刻真想剁手,自己什么破烂手气,她打算换一张纸。 “就这个吧。”胥岁寒喊了海底捞过来,“给礼部送去。” 海底捞听话地道:“是。” 柏清清:“……” 她这个做公主的地位,真是一落千丈。 胥岁寒转头,笑得眼角勾人,秋日的微凉,也改不了他此时的春风得意。 “你今日怎么回来了?”她问道。 胥岁寒:“朝中的琐事都清理完了,既然闲着,那便来寻清清你了。” 清理完了,闲着……柏清清心寒得一哆嗦。 胥岁寒此人,正如他的名字,没来由得让人生出冷意。 “朝中发生的事情,我知道是你在暗中cao纵。”这一次,她的话语诚恳,“你能不能留七皇子一命,还有那些坐牢的官员,不要滥杀无辜了。” “无辜?”他抬眉轻笑,“你以为,那些人真是无辜的吗?” “胥兴贤确实未用巫蛊虫,但他的手也不太干净,放任底下之人。除了太傅、侍郎稍微干净以外,手下的官员贪污严重。”他道,“我只不过用了另一种轻松的方法,惩罚了他们。贪污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涉嫌极广,在朝廷中难以查严。” 他慢慢地说道:“这个大荣,从头到脚都是脏的,就算有心人想救,也救不了。” “还是留七皇子他们一命吧,巫蛊的刑罚太重了,皇帝又那么迷信,就当我求你。”她望着他,眼神颇有同情。 他笑道:“既然清清这么说,那我就想办法留他们一命。但贬为庶民都是少不了的。” 她点头。反正大荣都快亡了,皇子到最后不是被杀就是为奴为民,结局哪个更好,明眼人都看得出。 “清清放心,我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如此之后,就算其它皇子蠢蠢欲动,也迫于丞相的压力,对争储没了动作。”他揉了揉她的头。 好一招杀鸡儆猴……她笑不出来了,装的笑也挤不出。 半年前设计杀三皇子的事,她依旧历历在目,这些一桩桩一件件,她后来大彻大悟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