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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掏出厚厚一沓书信,道:“这些回信,三皇子以三皇妃的姓名来要挟原丞相为其顶罪。” 底下的官员纷纷议论,三皇子病逝好几个月了,居然到现在,还有新的罪证发现。 “承议郎,老臣问你,这些书信,三皇子为何不销毁呢?”钱太傅不动神色地问道。 陈懋道:“依臣所见,三皇子那时情急,未来得及便被查封宫殿还有盐坊,只有还未报上的盐坊,才能不被人发现。” “而且,臣去寻过原丞相,他的手中也有三皇子要挟的证据,皆是三皇子的亲笔手书,还有盖章。”他拿出另一沓纸道,“原丞相徐泾常,一心向佛,被革职后隐居山中寺庙,不问世事,臣暗访已久,才寻到他。” 皇帝眯了眯眼,被此事提了兴趣,他道:“这么说,之前那事,都是三皇子一人诬陷丞相的?” “臣找到原丞相大人以后,他与我细说因由,把三皇子多年所做的罪证,都给了臣。希冀臣能在上朝时启禀皇上,皇上,丞相在朝多年,洁身自律,未犯起他错事。” 他激昂得唾沫星子横飞,对着皇帝磕了头:“臣请皇上重新彻查,还丞相大人清白。” 众臣七嘴八舌,有些人随即附和彻查。钱太傅站在前侧,没有说话,脸色隐隐难看,底下的几个官员也如此。 皇帝合着眼皮在思量着,慢慢决定:“既然如此,那就彻查吧。若是徐爱卿被人构陷,那便让他回来,官复原职。” 新的证据皆摆在面前,证据确凿。皇上说彻查,就是允了的意思。 底下的朝臣心里都懂,谁也没再说什么。徐泾常回来,是迟早的事。 “就这样?”柏清清问道。 海底捞点头称是。 “这……这老皇帝到底什么意思?”她道,“看起来闹了这么一出,就没有想舍弃掉徐丞相的意思了。” “公主,徐泾常在朝中多有私交,曾经依附于他的朝中走狗众多,小人看往后的事情,可能不简单了。”海底捞认真分析道。 柏清清陷入沉思,照这个发展,她就完全不知道会怎么样了。书里的徐泾常,是在三皇子彻底下台后,牵连着革职,因罪名更充分,被打入牢房。 如今看这事情,他先是被革职,再官复原职,到头来连根毛都没削着,以后还继续活跃在朝中,看过书的柏清清自然知道,这等jian臣,是个大祸害。 “系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查出来了吗?”她无声地问系统。 【因不可控因素介入,需靠宿主辅助寻找。下面直接发布任务一,去徐泾常府中查探。】 “……” 系统一直循规蹈矩,突然来了个不可控因素,就不行了,还要靠她一个弱女子来去挖掘真相。 她叹了一口气,自己穿书怎么和一些小说里的主人公不一样,绑定了这么一个没用的弱系统! 她对海底捞道:“你先下去吧,皇城里还有什么其他动向,都要像今天一样马上告诉我,现在确实不一样了。” “是,我们一定为公主尽心竭力。”他道。 等海底捞走后,柏清清又在想着法子怎么进徐泾常的府中,再用老把戏——爬墙这种,一旦被发现了,性命都难保。 她比刚来这世界的自己谨慎了不少,在这里呆得越久,就越觉得事情变得出乎自己的意外了。 —————— “你们这几个丫头,都是老管家让我新挑的。”一个老婆子扯着尖嗓子在那指手画脚,“到这个府里,是要伺候大官的,都给我记着点脑子,知道不知道!” “知道——”十几个丫头一齐弱弱地应道,被老婆子这一番话说得,脸上惶惶不安。 柏清清擦了擦发痒的鼻尖,也跟着没力气地应道。 她混在一群乡下来的丫头里面,脸上抹了层泥巴和灰,看起来黑不溜秋的。 倒回两个时辰以前,她穿得还是光鲜亮丽,走在街上搜罗着什么。 这几日她打听到徐泾常未住徐府已久,之前的下人因为他的革职,都被遣散了回去,现在重新再招一批下人和婢女。 一些从乡下来京都养活自己的,还有家境贫穷被迫卖身的,都聚在街上的某处角落,听人说像徐府里的管家过会儿会来买下人。 柏清清在这中间逡巡很久,见一名女子垂头跪在一张白纸血书上,家中无人,被迫卖身。 她长得有些姿色,双眼红肿,泪洒湿了红字。 柏清清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慷慨地给了几十两银子,把她买了下来。 “多谢小姐。”她仰头,感激地对她道。 “这些钱你先拿着,我并非想买你,你自己找能干的活,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来我那儿吧。”柏清清说着,快速地报了驿馆的地址。 那女子含泪点头。 柏清清挠了挠后脑勺,思索着怎么把话讲出口。 “那啥,我能问你借你身上的衣服吗?”她道。 女子目怔口呆,实在没明白眼前这个富贵人家的小姐说出这话。 难道是有钱人的特殊癖好? 她没深究,顺从地点点头。 柏清清和她就在一个暗巷子里换了衣服,外加还穿了她那双破草鞋。 古人语:不入虎xue,焉得虎子。 她想出的新主意便是扮成下人,进徐府察看。虽然是最下策,但可行度较高,再说徐丞相,也不认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