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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送信”这件事有了极重的敏感,在太医院徘徊了几次,也没看出和任务有关的,云念的事会不会和她的任务有关? 只是猜测,还要继续去太医院看看。柏清清抓了下头发,破系统搞得任务云里雾里,她没有明确目标。 她在街市下了马车,去铺子里给云念一家买了好的桌椅,还有一张大床,再去锦缎铺子里裁了几匹布给他们做新衣裳。 云念家的环境,真的很恶劣。柏清清十分同情,心道管别人说呢,自己圣母就圣母吧,小孩子实在太可怜了。 “公主,还买什么吗?”海底捞扛着布问。 “最后买些吃的。”她走出锦缎铺子道。 烤rou和自助先找了几个伙计把家具搬走了。 柏清清去街市上的小摊看看,午后的小摊还在做许多各色小吃。她挑了些买给云念,也是嘴馋,自己吃了根糖葫芦。 中午饭忘吃了,有点饿了,她摸了摸自己肚子,伫立在街中央,第一个想到的却是绘香楼。绘香楼的美味确实不凡,她轻叹一声。 “公主饿了吗?要不要吃午饭?”喜茶一向机灵,看出来她纠结的表情,道,“我们不如去绘香楼吧,公主也爱吃那里的菜。” 去了绘香楼,再上去看看明月怎么样吧。她计划着,明明是看一个朋友,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慌张。 “去。”她说了一个字,转头不巧却看到一处。 街的另一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一眼便望到了一个年轻男子,丰神如玉、倜傥出尘,大抵如此。他站在首饰摊前,眼眸含春水,嘴角酿清酒般的迷醉笑,正给身旁的女子戴白玉发簪子。 那女子与他并排,略一娇羞,身姿窈窕,乌发丝滑,半边身子快靠到男子身上。她与男子说笑了些什么,微微侧头,只是一瞬间,柏清清便看清了倾国倾城的容颜,肤如凝脂,一双眼睛乌黑得极大极美,睫毛长而卷翘,鼻子高挺完美,五官立体,她的笑都如花蕊流光绽放。 这才是一对容貌相配的璧人,如胶似膝,才像是一对真夫妻。 柏清清无意识地退了一步,手里的糖葫芦拿不稳似的掉在地上,她靠在马车边无地自容,想起自己有这个隐蔽所,便嗖的一声蹿进了马车里。 像千万根银针刺过来,细细麻麻扎进心脏,不见渗血,却难以抑制地痛苦,她心颤颤,在里面坐立不安。 奇怪,她躲什么?她倒可以大大方方上去和明月打个招呼,再得体地离开。现在反而找地方躲起来,不让他看到自己。 她强行嘲讽,又安慰起自己。他一个风尘中人,日常侍奉讨好女人,讨好自己,讨好其他女人都很正常,这是他的职业。他只是恰巧今日装作卧病在床,不见她罢了。 他只是不想今日见到她这个客人了罢,或是有了更好的生意,再或者,这是他真心喜欢的女子,看他们二人,有多般配呢。 她是他众多嫖客之一,他是她在穿书系统里的一个普通朋友,仅此而已的关系。 柏清清手捂住心口,尽力让自己做出微笑的表情,但突如其来的疼痛却没有消减,越想越加重了疼痛。 “公主,我们还去吗?”喜茶极会察言观色,看到柏清清如此神情,问了一句。 “去,为什么不去?” 柏清清笑道,她听得出来,自己的声音比往日哑了很多。有什么东西攥住了她的喉,她感觉窒息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马车驶了起来。 第15章 消愁 我要去快活 “公子,我戴着好看吗?”那一边,女子戴上簪子后,抬眼看男子,媚眼透亮,声音柔糯甜软。 他望着那簪子,满意地扬起下巴,却笑答:“不好看,不买簪子了。” “可你明明很喜欢的样子。”女子委屈撅起小嘴,红艳艳的似出水清透的山楂。 他抬手,摘下那簪子,一贯的轻笑:“这簪子与你不相称,你美貌过人,不加装饰都是人间绝色。” 她轻推他,受不住地笑了,像漫山遍野的鲜花开遍,带了不一样的魅惑和柔情。 “我们去看别的吧。”他转头看向远处,步子却往相反方向迈开。 女子听话地点头,她看向眼前的男子,俊美的下颌线都能够令人遐想,这是个美丽的男子。 在她的西域都没有这样的男子,她对自己的美貌引以为傲,她势必会俘获这个男子的心,让他臣服自己,就像从前那些男人一样,没有男人能逃得过她。 —————— 柏清清在绘香楼点了一桌子大鱼大rou,还让店小二上了二锅头,大吃特吃起来。这把六个随从都看愣了,公主饭量向来很好,但也没今日这般豪放随意。 “海底捞,继续给我满上!”她喝了三四碗酒,酒劲开始上了脸,红扑扑的脸蛋,红润润的嘴,她现在觉着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公主,别喝了。”随从们站起来劝酒,拿过她摇晃着的满满一碗酒。 “不行,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她拍开随从们的手,自顾自笑起来。随从们不敢对公主贸然动手,皆梗着脖子互相看,大家都知道公主今日的不寻常,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 菜肴呈上了好几回,至少吃了三四轮,这一顿吃喝到下午寅时,柏清清自诩酒量过人,多喝了几碗,也只到了半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