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的痛
紫荆竑被吓得尴尬不已,连忙急道:“夫人,你快把药喝了。” 南宫咏荷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连忙把药喝下,但还是忍不住手拉衣襟,一手扇风,心烦意乱中。 紫荆竑面红耳赤,见她喝下药才松口气道:“夫人,你先定定神。” 南宫咏荷也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实在太过大胆,感觉自己就是流氓一般,也目光尴尬道:“荆竑,对不起,吓到你了。” “夫人别这么说,我,我理解的。”紫荆竑心里砰砰跳,还有点微微的小甜蜜,她想要他,不管是不是因为体内火气太旺的缘故,总是认定他的,上次醉酒自己虽然没体会,但显然回忆过后,夫人对自己也是不排斥的,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更加温暖。 南宫咏荷坐上他的床头就打坐起来,压制体内翻滚的燥热,紫荆竑偷偷地看着她,发现她容颜俏丽,粉嫩剔透,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了,想到自己的那一次,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半边刘海下的血斑的地方,每日起床他看看已经不见的地方,总是忍不住会想到她。 他一向对女人没有任何好感,就算醉酒的时候,内心深处也是防范意识很强烈,绝对不会无故就失身,之前红魅给他分析过这件事,他细细想来,确实是自己对她其实是有不一样的感觉,当初她为云彦靖重情重义,不顾危险去摘丹虫草的那份气度和情义,已经让他对她产生好感。 而后来见她对每一位夫君都那么关爱,连对他这位朋友也是关心备至,让他内心温暖,久而久之到是不愿意离开他们一帮人,现在回想起来,是因为自己是喜欢她的,才会有醉酒后被她哄了几句就乖乖地给了她,那是潜意思的里的感觉,自己骗不了自己。 只是现在关系尴尬,他知道她那次是冲动,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所以他也不好意思让她负责,何况自己身份有点尴尬,彦靖知道一定会很震惊,而且还有红魅,自己口口声声说不会,结果真是自打巴掌了。 床上的南宫咏荷可不知道旁边的紫荆竑内心想法这么多的,等她睁开眼睛时,体内的燥热确实少了很多,她看到紫荆竑正目光纠结地看着自己,微微一愣。 紫荆竑可没想到她忽然就睁开了眼睛,连忙视线转移,微微脸红道:“夫人感觉如何?” “好多了,谢谢你,荆竑。”南宫咏荷心里也是一惊,刚才这家伙的眼神分明带着情意的,自己对男人这种眼神已经看多了,自然不会看错,难道他也喜欢自己? “夫人别这么说,虽然暂时控制住了,但夫人最好别轻易动内力,这可能是你内息会忽然间热起来的原因。”紫荆竑眼光躲避着她的探索道。 “好,我知道了,时间这么晚了,打扰你休息,实在不好意思,你快点睡吧,这天都快亮了,明日多睡会,我先回去了。” “荆竑,我,我之前,你,你别介意,就当我发神经病。”南宫咏荷确实很尴尬。 “夫人,真不必在意。”紫荆竑低头,刘海盖住了他一大半的脸,但另一边却红得厉害,几乎不敢看南宫咏荷。 南宫咏荷见他这羞涩又尴尬的样子,忽然心里一动,一股异样的感觉荡漾开来,不禁看着他一动不动了。 紫荆竑见她不走,很是奇怪,终于抬头看她,就见她愣愣地看着他的脸。 紫荆竑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不禁伸手摸了下,但没有任何东西,奇怪道:“夫人,我脸上有东西吗?” 南宫咏荷回神,走到他面前,抬头再看他,但他的长刘海实在很阻挡她的视线,她很自在地伸出手撩开了他的刘海,看看那一边什么血斑都没有,目光很是纠结。 “夫人。”紫荆竑的一只大手抓住了南宫咏荷伸上来的小手,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而声音却有着沙哑之色。 “荆竑,对不起。”南宫咏荷为自己毁了他的青白而自责。 “别,我心甘情愿的。”紫荆竑目光里闪动着一种光华,那是南宫咏荷之前没有见过的。 南宫咏荷一愣道:“不,你不是自愿的,是我骗你的。” “那就是我相信你,就算你骗我,我也愿意。”紫荆竑的回答让南宫咏荷彻底呆住。 “你别纠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我真的是自愿的,要不然就算你强我一百次,我都不会让你得手的,所以你别内疚。”紫荆竑轻轻地道,目光里有着真诚。 “为,为什么?你,你这不是助长我那禽兽的行为吗?”南宫咏荷依旧仰头看着他,发现紫荆竑的俊脸真得很好看,细腻而线条干净,透露着一种冷清孤寂之感,在现代可是一个小酷哥啊。 “夫人偏要这样说你自己么?”紫荆竑有点笑意。 “回想那一次,我不就是个禽兽吗?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为什么会这样,一开始就中药强了小星星,他才十六岁,后来又阴差阳错地强了八王爷,弄得乌烟瘴气的。”南宫咏荷叹口气缓缓地道来。 紫荆竑一愣,这女人居然还强了王爷?这个认知让他一头黑线。 “后来吃了火焰果,把彦靖折磨得不成人形,这还不够,为什么我喝个酒也想着要强上你呢?我为什么会这样的?要不是他们个个对我好,我是不是该被侵猪笼,判个yin乱之罪呢?”南宫咏荷回想自己的成绩,可以说是辉煌,要不是她走狗屎运,这些男人早把她剁成rou酱了,还轮得到她四处再祸害?可她知道她本质里却并不是这样的女人啊,她是喜欢男欢女爱,但也只是想和心爱的人一起啊,却没料到来到这里,不仅是喜欢,还这么多男人,真叫她有点无所适从,不过她也郁闷,感觉每个男人她都好像挺喜欢的,自己为何变得如此花心了? “夫人,不是的,你是好女人,善良美丽又重情重义,我想是男人都会喜欢你的。”紫荆竑安慰他道。 南宫咏荷一愣后道:“你这是在助长我的兽行吗?” 紫荆竑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摩擦起来,他的星眸也越来越温柔地看着她道:“我只是想助长你可以再挑选我。” 南宫咏荷彻底呆愣,这算不算表白,这家伙的意思是不是她想要,尽管来找他? “我知道你夫君多,很为难,不过像今晚的情况要是再发生,你可以来找我,刚才我有点害怕,现在不会了,我想红魅说得是对的,越是逃避,越是逃不了。”紫荆竑淡淡一笑,“只是我不希望给夫人带来困扰,我们可以不给任何人知道。” “呃!”南宫咏荷面色guntang,这是不是又多了个情人的说法?自己是不是太好运,为什么强上的男人最后个个都会喜欢她呢?难道女人漂亮,强上无罪?貌似现在就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感觉好些吗?若是真不行,我,我可以的。”紫荆竑面色一阵guntang,连心里也烫了,原来说出来自己是如此的轻松,不然总觉得面对她,他就感觉特别尴尬和别扭,却又忍不住不见她。 南宫咏荷见他这邀请的模样,心里一悸动,果然美男无敌啊,看着就让她蠢蠢欲动了。 “荆竑,你放心,我会负责的。”南宫咏荷忽然有点想开了,她之前要负责是因为怕他受伤害,见他不在乎,她也感觉松口气,但现在明知道他是因为喜欢自己而献身的,那么当时自己的哄骗自然也要算数,何况,她感觉这男人越来越顺眼了,多好的男人,又安静又本事,就像红魅说的,以后家里多个神医,病痛都会少很多。 南宫咏荷这么考虑的时候,却又想到了慕容昕云,心里一阵叹息,算了,自己桃花太旺盛了,既然避免不了,就都收了吧,只是玉容那边不知道怎么交代,想到这里,她又有点纠结和难过。她觉得自己实在对不起玉容、小星星和文亭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带进门,那是多大的打击啊。 紫荆竑却不知道她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她似乎很纠结,连忙急道:“夫人,不用的,我一个人习惯的,你不用给他们知道,我只要你心里有一点点我的位置就好,我不贪心,在外人面前,我会一直是你的朋友。”紫荆竑不想给她负担。 南宫咏荷却心疼他,但暂时她不好说什么,只是踮起脚尖,看着他那性感的薄唇,轻轻地吻了上去。 紫荆竑欣喜若狂,但又有点害怕羞涩,居然一动也不敢动。 南宫咏荷轻轻一碰后退回来,目光潋滟地看着他满色通红的样子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最乖了,放心,既然你决定跟我,我一定会给你交代,只是现在可能还不行,你能等我对吗?” 紫荆竑立刻星眸亮泽起来,看着她心疼自己的目光,心头温暖,点点头道:“我什么时候都会等你的。”这话真是一语双关啊。 “那我回去了,小星星早上起来不见我,又会以为我去红魅那里了。”南宫咏荷放开他笑得坦然自在多了。 “嗯,你回去吧,我回头给你再做点药。”紫荆竑很甜蜜地笑了下,脸上似乎还有她小手的柔软感觉,唇上更是留下一片炙热的烫意,让他可以回味好久。 南宫咏荷点点头离开,到院子里被冷风一吹,心里一阵感慨,好男人她都不想辜负,不管是她花心不花心,她都狠不下心来不要他们,让他们孤独伤心,但现在变成最大的问题就花玉容他们那一关,马上鬼御大叔他们也要来了,而自己要把红魅、紫荆竑,还有慕容昕云纳入夫婿之中,不知道他们会怎么伤心?自己该怎么处理好这件事? 第二天,北溟浚星醒来的时候,南宫咏荷就睡在他身边,他看着她的睡颜很满足,忍不住又春心荡漾……她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所以任由他胡闹一阵。 北溟浚星见她这么配合有点奇怪,平日里要是早上,少不了给她骂一通,所以他很欣喜,感觉自己爱死娘子了,云雨过后,北溟浚星就高兴地去军营了,南宫咏荷则继续睡着。 中午永乐叫她吃中饭,她才起床,精神不错,问了问永乐前方的事情,才知道花玉容和八王爷他们今天都不会回来,对面敌军是蠢蠢欲动,他们则在计划迷宫计谋,所以非常忙碌。 下午,南宫咏荷去看望冯旭日,冯旭日却在钟伯的房间里,娟儿姑娘则坐在院子绣着衣服。 “娟儿,冯大哥呢?”南宫咏荷微笑地问她。 “夫人,冯大哥被钟伯叫进去了。”娟儿看到她来,连忙心急地放下手中的东西,“夫人,你最好去看看,钟伯好像不行了。” “什么,怎么会?”南宫咏荷一惊。 “我早上给他送早点,发现他气色很差,脸都青紫色,中午他就叫冯大哥进去,都进去半个多时辰了。”娟儿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你别担心,我去看看。”南宫咏荷连忙往钟伯那边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钟伯的强烈咳嗽声。 南宫咏荷急忙敲门道:“旭日,钟伯,是我?我能进来吗?” 冯旭日立刻过来开门,看他的腿好像已经好了,走路有点点不习惯,他看到南宫咏荷时,桃花眼就有点红了道:“小荷,你来了。” “旭日,出什么事了,钟伯还好吗?”南宫咏荷见他很是悲伤,只怕被娟儿说中了。 “南宫姑娘!咳咳咳!”钟伯已经在里面叫唤她了。 “钟伯!”南宫咏荷看了冯旭日一眼,连忙进去,看到钟伯的面色果然比昨日瞧见时差了很多,“钟伯,你要不要紧,咳嗽这么厉害,我去找神医来看看。” “南宫姑娘,没用的,我是气数已尽,神仙难救的,只是,我,我这几十年的心血,旭日不愿意要,我,我死不瞑目啊!你给我劝劝他。咳咳咳。”钟伯显然想死前把内力和茅山术里面的精华都传授给冯旭日,但冯旭日知道一旦他接受了,钟伯立刻就会死去,所以死活是不同意。 南宫咏荷一愣道:“我先让神医给你看看,也许有救。”南宫咏荷立刻跑出去,她内心很纠结,她身上还有花玉容给的两颗还魂丹,她要救他吗? 紫荆竑依旧在房中,不过这一次,红魅也在,红衣妖娆地斜躺在软椅上,看着紫荆竑捣鼓,两人还说说话解闷。 “小姐,你怎么来了?”红魅看到南宫咏荷敲门进来很是惊喜。 “我找荆竑有事,荆竑,你去看看钟伯好吗?他好像快不行了。”南宫咏荷急道。 紫荆竑一愣后点点头道:“好,不过我昨日去看过他了,他气数好像真得到尽头了,恐怕就在这两日,哎。”说完就跟着南宫咏荷出去,红魅扁扁嘴跟在后面。 三人快速来到钟伯房里,紫荆竑面色凝重地给他把脉,最后摇摇头道:“气数已尽,大限将至,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哎。” “啊!”南宫咏荷立刻惊叫,看看冯旭日,早就在偷偷流泪了。 “旭日,你这臭小子,还不过来,真要老子死不瞑目吗?”钟伯见冯旭日不走过来,气得大骂。 “钟伯,我,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留下我一个人啊!呜呜。”冯旭日再也忍不住扑上来大哭。 南宫咏荷想到这男人刚死了meimei,现在又要死这个就像父亲一样的亲人,那种痛确实很难接受,不禁眼睛一热,心里难受无比。 红魅搂了搂她道:“这些都是天命,茅山术施展多了的缘故。哎。”钟伯年纪才四十多岁,确实还不到天命之年。 南宫咏荷声音哽咽,看着冯旭日那样子,也忍不住扑进红魅怀里哭了起来。 紫荆竑回身看看她,露出心疼之色,而心里也是无比难受,自己救不了钟伯啊。 “旭日,哎,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心软,能做什么大事,你听好了,我气数不多了,快快坐好!我还有些东西一定要教给你的!”钟伯想坐起来,冯旭日吓得赶紧扶他道,“钟伯,我不要武功,我只要你活着。” “傻孩子,就算你不要武功,钟伯也要走了,何必浪费了呢,你以后的路还长,没有点防身的东西怎么成,钟伯我不放心啊。”钟伯也是老泪纵横。 “呜呜,钟伯,你不要死,不要死。”冯旭日很是难过,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抱着钟伯哭泣着,而南宫咏荷忽然从怀里拿出玉瓶道,“我这里有还魂丹,也许可以救钟伯。”她在看到冯旭日那悲伤的一刹那,她不希望这个男人再受打击了。 “还魂丹?”钟伯大吃一惊,红魅和冯旭日都惊讶地看着白色玉瓶。 “是的,这是最后两颗,玉容昨晚给我的,你们都说还魂丹能起死回生,那也可以救钟伯对吗?”南宫咏荷看着冯旭日道。 冯旭日点点头,但钟伯面色纠结了下道:“不行,我不能要这个,你要知道还魂丹要修炼二十年,而且就算救了老夫,老夫这气数也到尽头,最多也就活多一年半载的,不要浪费,你们以后打仗困难重重,千万被浪费在我老头子身上啊!”钟伯立刻摇头。 红魅点点头道:“这话到是不错,小姐,他怎么看都没多久好活,这不是浪费吗?”红魅一直是没心没肺的,他比较关心南宫咏荷,万一以后她出事没有还魂丹怎么办呢? “红魅!”南宫咏荷气恼地瞪他,红魅立刻很委屈地退开。 “我不要,南宫姑娘,我知道你心慈仁善,但这确实太浪费了,你要是真不想老夫失望,就麻烦你以后照顾旭日!这孩子太可怜了,老夫在这里恳求你了。”钟伯看着南宫咏荷露出恳求的眼神。 “钟伯,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旭日的,不过,你还是吃一颗吧,要不然旭日一定会很伤心的。”南宫咏荷哭着走过去。 “不用了,这孩子迟早要长大,我只恨不能看到他登上王位,不过,我一定会在另一个地方看着你,旭日,记住了,一定要报仇啊!”说完,忽然面色涨红,一发力,抓住了已经泣不成声的冯旭日头顶,一阵白色烟雾瞬间从他掌中冒出来。 “钟伯!”南宫咏荷急切地想去阻止。 红魅一把抓住她道:“小姐,去不得,你要害死冯旭日吗?这是茅山术的乾坤转移大法,要被打断,两人皆没命的!” “什么!”南宫咏荷惊恐地瞪大眼睛,看到冯旭日整个人动弹不得,一张脸通红痛苦,脸上的经络似乎都在扭曲着,看得人心惊胆颤。 “为什么要这样,还能活的啊!”南宫咏荷心慌慌道。 紫荆竑走过来缓缓道:“钟伯的心情我理解,你花这么贵重的药丸救他,他也只能活一年,而他更担忧的确实冯旭日,你给他用,还不如给冯旭日防身,这是做师傅和做父亲的心愿,他让你照顾旭日,这话你还不明白吗?” 南宫咏荷看看紫荆竑那明了的目光,终于身体一软,又倒在红魅身上,嘤嘤地哭泣起来,目光看着冯旭日那张痛苦的脸,她的心疼成一片片,这个男人为什么也要这么苦啊,接二连三的打击,怎么受得了。 果然,等待白雾散尽,钟伯往后倒去,而冯旭日往旁边倒去,紫荆竑一看,一个已经气绝,一个昏迷不醒。 “夫人,我看要给冯旭日输点内力,他一下子恐怕醒不过来。”紫荆竑道,在看看钟伯脸上有安慰之色,“我去叫永乐准备后事。” 南宫咏荷点点头,擦干眼泪过来,对红魅道:“我为旭日输内力。” “小姐,我来吧。”红魅纠结道,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他也舍不得啊。 “不行,你少消耗精元,还是把旭日先抱去他房间。”南宫咏荷看看昏迷的冯旭日道,再看看钟伯那已经去世的样子,心里一阵酸疼。 “好!”红魅连忙背人,南宫咏荷把钟伯的尸体盖好,也去了冯旭日房间,在红魅的反对下给冯旭日输送内力。 一个时辰后,南宫咏荷守在冯旭日床边看着他悠悠转醒。 “旭日,旭日!”南宫咏荷惊喜道。 冯旭日有点头晕脑胀,听到南宫咏荷的叫声才忽然一愣后立刻坐起来道:“小荷,钟伯呢?” 南宫咏荷一愣,露出担心之色,就是说不出话来。 冯旭日一看她脸色就知不对,立刻起床就往外跑。 “旭日,你节哀顺变啊!”南宫咏荷连忙后面追了出去,很是担心。 永乐和紫荆竑、红魅的效率很高,外面已经设好灵堂,白布飘扬着,让南宫咏荷很是心酸。 冯旭日冲进钟伯的房间,就看到钟伯已经是盖住了脑袋,顿时一愣后放声大哭起来,一个大男人要哭得这么悲泣,让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跟着流泪。 娟儿面色苍白地站在角落里,偷偷擦眼泪,南宫咏荷走过去道:“娟儿,你别难过。” “夫人,为什么老是要死人。”娟儿也好像有点奔溃,冲动地抱住了南宫咏荷哭泣起来。 南宫咏荷拍着她的背叹口气,是啊,为什么总要有人死,她死了两个哥哥,冯旭日一下子死了meimei和钟伯,这叫人怎么受得了?要是她,她想都不敢想。 这一晚上,意外的,花玉容回来了,看他面色憔悴,就知道一定没睡过,他是知道钟伯死了,才抽空赶回来的,说道底,钟伯之前虽坏,但他也是为了冯旭日,后来为对敌受伤,救冯旭日,说来也算是战功,所以他是一定要来吊念的。 花玉容拜完,看看一边哭泣地的南宫咏荷,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了她。 南宫咏荷在他怀里哭泣着,红魅远远地看着他们扁了扁嘴,而花玉容好像感觉他的视线,抬眸看了看他,红魅立刻装作看不见。 回到房中,南宫咏荷心里还在难过,花玉容很心疼道:“娘子,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伤心,对身体不好。” “我,我是为旭日难过,他好可怜。”南宫咏荷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之前看冯旭日一直跪在哪里,那已经悲伤到一动不动的样子,实在让她看不下去了。 “确实,哎,一下子死两个亲人。”花玉容也很为冯旭日难受,“所以我们更要帮他完成心愿。” “你是指禧国的王位吗?”南宫咏荷眸子看着他淡然又有着忧愁的俊脸,感觉一夜之间,这个如玉般的男人都憔悴了。 “嗯,之前都是败仗,他又受伤死了meimei,让他一直没有精神,还在你来了劝他,没想到钟伯又走了,这打击实在太大,娘子,你要多开解他。”花玉容语重心长地看着南宫咏荷。 “嗯,我会的,只是我怕自己心有余力不足啊。”南宫咏荷怕劝不住。 “尽力就行,我们马上要反击,还需要他出力的,不能让他颓废。”花玉容面色正了正。 “好,我明白,那我现在去陪着他吧。你看你累的,休息会,等下还要回去对吗?”南宫咏荷摸摸他的俊脸很是心疼。 花玉容握住她的手点点头道:“我不要紧的,娘子,你还在怪我吗?” “你说什么?我怪你什么?”南宫咏荷心里一跳。 “红魅的事情。”花玉容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没有,我怎么怪你呢,要怪也怪我自己不争气,还有就是让你们太失望了。”南宫咏荷叹口气。 花玉容也微微叹口气,纠结地看着她道:“娘子,谁都可以,但红魅我实在接受不了,我很怕。不想你身边多一点的风险,你明白吗?” 南宫咏荷面色动容,其实她何尝不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呢,可要她和红魅分开,她自认她舍不得,这让她实在很为难,她不想两个人任何一个受伤啊。 “玉容。”南宫咏荷难受地叫他。 “别说,只要你不去西域,在家中和他要好,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可能做到?”花玉容目光慢慢变得认真起来。 “玉容,可是他的定魂咒快到时间了,我,我不能看着他死啊,我知道他之前是坏,但他真的改过,玉容,我不是笨蛋,他对我真情假意,我看得很清楚,你可以为了我再了解他一次吗?”南宫咏荷心急道。 花玉容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一阵疼痛,他就知道她已经放不开那个妖魅的男人了,自己真是失策,不该放她和鬼御离开的,被端木魅影钻了空子。 “玉容,我求你了,别这样,试着给他次机会好吗?”南宫咏荷难受道,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流,“我最不想你们两个对立,真的,我爱你们,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啊。” 花玉容见她难受地哭泣,又何尝心不痛呢?紧紧地抱住她,深深地吸口气道:“那你答应我,再我没有试出他的诚意之前,不得偷偷和他离开!” 南宫咏荷顿时内心一喜,连忙道:“好,不过你快点试好吗?时间不多了。” 花玉容看着她又喜又急的样子,眸光闪烁了下,点了点头。 “谢谢你,玉容!”南宫咏荷高兴地依偎进他的怀抱里,花玉容紧紧地搂住,内心起伏不定。 两人相拥良久,花玉容让南宫咏荷去陪冯旭日,因为花玉容早看出冯旭日对南宫咏荷的情意,自然让她去劝说是最有利的,而且他不能因此瞬损失一名大将,而他匆忙赶去大营。 南宫咏荷来到灵堂,就看到冯旭日依旧跪在那里,永乐在一边很是担心地看着他,而娟儿还在不停地烧着纸钱,看她泪眼红肿,也是极重感情的女子。 南宫咏荷轻轻来到冯旭日身边蹲下来道:“旭日,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啊。地上太凉,你进去休息下吧。”说完就去拉冯旭日的手臂。 冯旭日挣脱了一下,还是跪着不动,也没转头看她,但那悲伤的神色让南宫咏荷也不由鼻酸。 “那我陪你。”南宫咏荷也跪下来,只不过她脚下没有了团蒲,而是冷冰冰的青石。 “夫人!”永乐惊讶道。 南宫咏荷对他摇摇头,目光一直很难受地看着冯旭日那面无表情的侧脸。 娟儿烧好冥纸过来道:“冯大哥,你别这样,钟伯在天之灵会很担心你的。” “是啊,旭日,珊珊和钟伯都看着你的,你这样子,让他们怎么走得安心呢。”南宫咏荷也凄凉地劝说道。 冯旭日还是一动不动,南宫咏荷叹口气对娟儿道:“娟儿,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夫人,你这样膝盖会伤的。”娟儿立刻去找个团蒲过来。 南宫咏荷摇摇头道:“娟儿,不用了,我没事,给冯大哥再铺一层吧,我想他腿已经麻木了。” 娟儿哭泣道:“冯大哥,你这不是折磨夫人和你自己吗?亏钟伯还把最后的元气传给你,你就这样子报答他的吗?呜呜。” “娟儿。”南宫咏荷目光看看她,娟儿跺跺脚就跑进去了,想必是很伤心了。 “旭日,你看到了,关心你的人都为你难过,你都无动于衷吗?振作起来,我们一起打过去,抢过你的王位,这才是对珊珊和钟伯最好的报答啊。”南宫咏荷再一次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冯旭日总算转过头来,但眼睛里的悲伤差点叫南宫咏荷都哭出来。 “旭日,别太难过,你还有我,还有文亭,还有很多喜欢你的朋友啊。”南宫咏荷难过地抱住他轻哭起来,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冯旭日没有声音,南宫咏荷哭得难受,两人就维持这个姿势,冯旭日的手才慢慢地伸起来,最后轻轻地环住了南宫咏荷的腰,把自己的脑袋轻轻靠在南宫咏荷肩膀上,就这么抱着,不说话。 但南宫咏荷却是高兴的,显然他走出了第一步了,高兴之余不禁抱他紧了一点道:“你还有我们不是吗?” 冯旭日的脑袋忽然点点头,然后慢慢抬起头来,南宫咏荷立刻抬起头,看着他。 四目相对,冯旭日的桃花眼看着她泪水朦胧,在眼眶里不滚动这就是不掉下来,而南宫咏荷立刻擦了擦眼泪,勉强露出点微笑来。 “小荷,我,我。”冯旭日一开口就有点泣不成声。 “你很难受我知道,但一切会过去的,我们必须向前看,马上要打仗了,我们还需要你,禧国的百姓也还需要你的啊。”南宫咏荷有点激动道。 “我,我还有你。”冯旭日却只有了这几个字,就再次把她紧紧抱住,身体颤抖起来,南宫咏荷知道他忍不住又哭了。 “是,你还有我,还有文亭,玉容,昕云他们啊,你不会孤单的,我保证。”南宫咏荷连忙心疼地拍着他的背。 冯旭日却哭得出了声,身体也抖动得更厉害了,南宫咏荷只能紧紧地抱住他,让他多发泄一会。 良久,冯旭日终于平静下来,想站起来,却脚真得是麻木了,一下子撞上南宫咏荷,而南宫咏荷也是想跟着他站起来,但她的腿同样也有点麻,冯旭日一个不稳之下,南宫咏荷顿时惊讶一声,整个人朝地上摔去。 “小荷!”冯旭日一惊,连忙伸手拉她,但身体已经倒下,立刻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手臂一拉,一个翻身,南宫咏荷在快摔地的时候被拉回来,然后撞进了一个yingying的怀抱里。 “嗯!”冯旭日一声闷哼,整个人摔在地上,还被南宫咏荷压住。 “旭日,你,你还好吧!”南宫咏荷急的手忙脚乱想拉他。 “腿!”冯旭日发出痛苦的声音。 “永乐,快去叫神医!”南宫咏荷连忙对暗门出喊道。 永乐身影一闪,应了一声就不见了。 南宫咏荷怕他的脚骨头又断,很是担心,把他扶起来靠进自己的怀里道:“怎么样,是不是又断了?”那神情太紧张,以至于冯旭日看着她的时候愣了愣。 “你别担心,有荆竑在,不会有事的。”南宫咏荷安慰他,还弯下身子去看看他的腿。 “小荷,我,我没事,就是腿麻了,你别紧张。”冯旭日见她这么关心自己,心里一暖,悲伤被冲散不少。 “真的吗!?还是让荆竑检查一下好。”南宫咏荷却坚持着,他退刚好就跪了一下午了,万一正不好了可不得了。 冯旭日点点头,躺在她怀里,目光转向灵堂,面容又露出悲伤,南宫咏荷看着他红肿的眼角,手臂上的力量加大了些,希望能给他点力量。 冯旭日抬头看着她担心自己的目光,想了钟伯临走前的话道:“小荷,你会离开我吗?” 南宫咏荷一愣,知道他现在怕死了这个字,立刻微笑地摇摇头道:“不会,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啊。” 冯旭日眼睛一敛,内心好痛,说不出话来。 永乐找了紫荆竑来,一检查一下道:“夫人,你不用担心,冯少爷的腿没事,就是跪久了,经脉不通,帮他推拿一下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