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题太难
每个人在房间里等待外面走道上的结果,大家听着易天凌那阴森森的话,忽然发现南宫咏荷把人交给易天凌似乎有点残忍了。 外面忽然银光闪烁,然后大家在无声息之间,看到自己房间的木窗和门上都被什么东西沾上一般,然后触目所及,都是一条条喷洒而来的红线,不难想象那是什么东西。 南宫咏荷看木窗上方纸糊的地方被鲜血沾了两条,立刻大惊,这家伙太狠了吧。 不一会,易天凌开门走了进来好像没事道:“解决了,你安心吃面吧。” 南宫咏荷看他身上微微沾染些鲜血,大眼睛瞪大道:“你杀了他?” 易天凌耸耸肩道:“你交给我处理,我自然要表现好点,不过你放心,他这辈子都睡不着了。” 南宫咏荷不懂,想出去看,易天凌拦住她道:“交给我的,你就不用再检查了。”然后对外面喊道,“杨元,还不收拾,让这家伙在外面好好看着,他反正不睡觉的。” “是,少爷!”杨元的回答声。 易天凌关门,阻挡了南宫咏荷的视线笑得妖娆道,“现在心情好多了。” 南宫咏荷也懒得理会他怎么处理的,反正她也恶心这种人,要她暖床,那只猪?亏他当这么多人面说得出来。 杨元来到走道,看到眼前的一幕呆了呆,而其他几个房间的人也偷偷开门出来看。 “啊!”女子的惊呼声,不是大双就是小双的。 “小双,你叫什么!别吵!不回去就帮我收拾下。”杨元立刻喝道。 “我,我才不要!”小双那边立刻砰地关上门。 鬼御站在门口,看着大块头的身体靠在他自己的房门上,而一个脑袋瓜子掉在地上,睁大个眼睛正瞪着前方,死不瞑目,看来易天凌那句不睡觉是让人家永远也闭不上眼睛了。 云彦靖皱眉看着这一幕,虽然觉得大块头那么对南宫咏荷说话是有点过分,但易天凌也太心狠手辣了,这哪是教训,直接要了人命。 鬼御对他摇摇头,云彦靖面色沉重地关上了房门,这个易天凌让他也觉得越来越捉摸不透了,从之前对他的认识,好像他不是那么残暴的人,但第一次杀何老大和这一次杀大块头,手法实在太过狠毒了,让他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恐惧感,看来自己识人还是有待加强。 而鬼御皱眉关门后则在想,这个易天凌只怕对咏儿感情很深,那大块头这么说了一句,就导致他如此杀人,跟之前的何老大差不多是一样的,只说明他不想咏儿被任何男人亵渎,那么他最近的反常难道是因为在吃醋?吃他和咏儿的醋,还是咏儿和云彦靖的醋? 楚风楚义和大小双儿面色苍白,四个人躲在房内交谈起来。 “这家伙怎么这么心狠手辣啊!”小双儿一张脸没有血色。 “我料到了,你没看到上次他杀何老二,也是一刀就把人头割下来了。”楚义吐吐舌头道。 “太过残忍了。”大双儿道。 “大家小心这个人就是,我觉得他们主仆真得很有问题,你看看杨元,他似乎很习惯清理这些事情,也不害怕,一定是易少做多了这种事情,可见他人本性就是残暴的,大家以后少得罪他。”楚风很稳重道。 “我看,让少爷和夫人他们和他们三人分开走吧,我真怕哪天惹这家伙不高兴,把我头也割了。”小双儿惊吓道。 “不会的,我觉得他很在乎夫人,刚才要不是夫人那句话,他应该不会杀人吧,你们说,他是不是在做给夫人看,最近几天他为了夫人神魂颠倒的,会不会爱上夫人了?”楚义皱眉道。 “嗯,我觉得有可能,看杨元恨夫人的眼光就知道了,易少喜欢上夫人了。”大双也很敏感道。 “你们说夫人怎么这么招男人呢?楚风楚义,你们家大人不吃醋吗?”大双苦笑道。 “吃醋也没办法,夫人就是花心的,而且她命中注定不止大人一个夫君,所以大人反对也没用,但是千万别招上易少,要不然以后就恐怖了。”楚义连忙摇头道。 楚风皱眉道:“别说他了,反正大家以后小心这三人就是。” “说来他把老八打成重伤,我都很吃惊,你说老八那么老实的人又忠心耿耿,他也下得了手,我说我们真的少得罪他才是真。”小双吓得摇摇头,“就算夫人也不一定能保住我们的。” “嗯,所以大家要管好自己的嘴,明日我和夫人和鬼御少爷说说,能不能把他撇下。”楚风慎重考虑道。 大家赞同地点头。 而这边南宫咏荷看易天凌吃面条吃得起劲,似乎心情好了很多,不禁笑着摇摇头道:“你这人真是奇怪,教训了人就心里舒坦了?” 易天凌挑挑眉,看了眼窗户上的血迹,再看看她道:“不是教训了人心里舒坦,是你让我心里舒坦。” “哦?为什么?”南宫咏荷惊讶道。 “因为你叫我做事,说明你不把我当外人。”易天凌自我感觉良好。 南宫咏荷一愣后,一头黑线,搞了半天原来他喜欢被虐啊,那还不好办。 “那你最好乖乖听话,只有听话的人我才会当自己人。”南宫咏荷趁机道。 易天凌眸子顿时发亮道:“真的只要听话就可以了?” “嗯,比如明日起,你在这里照顾老八,让他伤快点好,我们则去彦靖的义父那边住三天,三天后我们就出发下扬州。”南宫咏荷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 “你们不会偷偷地撇下我们就走了吧?”易天凌小心翼翼道。 “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我还不屑做这等事情!要撇下你们早撇了,用得着等到现在?”南宫咏荷微微板脸,她在习惯自己要做主人的样子。 “那好,我听你的,不过我可不可以去看你们,不住那边就好了。”易天凌心情不错,自然就想多见见她。 “天这么冷,你不觉得麻烦吗?”南宫咏荷皱眉道。 “不麻烦,我不怕冷!”易天凌连忙道。 “那随便你,但你要尊重老人家,还有,对杨元他们好点,老八都被你打得下不了床,你这种打自己人的行为我很讨厌!”南宫咏荷直接道。 易天凌一愣后,连忙道:“我改就是,下次不为难他们两个了。” “嗯,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回去睡了。”南宫咏荷很气势地站起来。 易天凌连忙跟着站起来道:“我先看看外面好了没有。”说完就快速开门,发现尸体已经不见,就见点血而已,才放心地拉开门。 南宫咏荷走出门口,鼻子充满血腥味皱了皱,心想这家伙不知道是断了人家手还是腿,不过算了,她不想计较,她只想快点躺进大叔那温暖的怀抱里。 “夫人,晚安。”易天凌还说了一句。 “嗯,晚安。”南宫咏荷点点头走向隔壁。 没敲门,门就开了,鬼御一把把她拉进房内,面色凝重。 “大叔,你怎么了?”南宫咏荷好笑道,“他不会吃了我的,而且我找到治他的办法了。”南宫咏荷有点得意,原来这世上真的存在喜欢被虐的家伙,也就是受虐狂。 鬼御见她心情不错,刚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就咽了下去道:“我在想他怎么这么缠人,天都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你睡觉了。” “他其实是个很别扭的人,不过放心,我们起码有三天是可以不顾忌他了。”南宫咏荷高兴道。 “哦?你找到什么方法牵制他了?”鬼御好奇道。 “他喜欢被虐待,那我就当他的主人,给他任务就行,因为他觉得我给他事情做,就是在乎他,哈哈。”南宫咏荷实在感觉有点搞笑。 鬼御惊愕,原来那家伙是这样的男人啊?不过也说明他确实是爱上了咏儿,怎么说,他都是担心的。 这一晚,隔壁的易天凌到是睡了个好觉,听墙角没有任何声音,心里很满意,知道隔壁两人没有恩爱,他心就舒坦。而南宫咏荷就感觉痛苦了,半夜身体燥热起来,让她很想发泄,但看看鬼御那熟睡的样子,她又不忍心,所以运气压迫住那股热潮,到早上才勉强睡过去。 第二天南宫咏荷还没起床,就听到外面大呼小叫,原来真得下雪了,而且还是下了大半夜,地上都积了一层了,整个彭兰镇都沸腾了。 等他们出门来到大厅用早膳,就看到楚风楚义和大小双儿正在外面堆雪人、打雪仗,和那些小二闹成一团,看得南宫咏荷也心痒痒起来。 “也想玩?”鬼御拉着她的手笑看她。 “他们好开心啊,年轻真好。”南宫咏荷感慨道。 “呵呵,咏儿,你才十八岁,好像说得你二十八一样,我是老了,不过你还可以去玩,但要先用完早膳。”鬼御说完就看到云彦靖一身杏色长袍,风度翩翩地出来了,头上没有了那块方巾,只插一直白色的玉簪,看上去特别斯文。 “彦靖,快过来看,他们闹得好高兴。”南宫咏荷笑着对他打招呼。 云彦靖走过来看门外,一条街上都是那些喜欢玩雪的人。 “少爷,夫人,过来玩吧,楚义说谁打中他,就给一两银子。”小双儿笑的开心,手里的小雪球直往楚义身上招呼,楚义是上串下跳,最后楚风,大双儿也全往楚义扔,让他惊叫连连,大呼不公平。 门口站在看得人都笑得无比开心。 “少爷,我也要去玩!”杨元的声音从后面出来。 南宫咏荷三人转身,就看到易天凌也出来了,今日的他让人眼前一亮,看上去气色很好,面若冠玉,黑眸晶亮,一身白色暗纹长袍让他看上去有种缥缈的感觉,一头长发也随意地扎着,但大部分都垂下来,感觉有点乱,却平添了他的妖娆之感,而且看上去无比的顺眼,觉得他本来就该如此一般,非常得衬他的气质。 “去吧,被打中算我的。”易天凌淡漠道。 “嘿嘿,好!”杨元高兴地冲出去道,“来来来,打中一两!” “杨元,那你可要输死了。”楚义哈哈大笑。 “什么!你和我一组,我没那么傻!”杨元也是个大孩子,立刻伸手抓雪就对着大双扔去。 大双连忙闪过,娇笑道:“你们两个,我们三个,看看谁赢好了!” “好!”立刻大家高兴地打起雪仗来。 鬼御笑着摇摇头道:“咏儿,我们用膳吧。”说完拉她回桌前。 云彦靖笑道:“他们真开心啊。” “那你也可以去。”易天凌跟着走过来坐下,似乎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他脸皮也不红一下。 “算了,等下说我欺负她们。”云彦靖摇摇头。 “要不我们四个来一场雪仗?”易天凌突发奇想道。 南宫咏荷大眼睛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你和杨元一样大?” 易天凌嘴角抽了抽道:“年纪大就不能打了?楚风楚义也不小吧。” “他们是陪大小双儿,那你去陪杨元好了。”南宫咏荷好笑道。 “你不是想打吗?我陪你!”易天凌立刻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我老了,打不动了,免了,还是看他们好了。”南宫咏荷心里一愣,这家伙说话好露骨啊。 云彦靖笑起来道:“夫人,你老了?” “我当然老了,心态老,没她们那么有活力了,哎。”南宫咏荷叹口气,很是感慨,三个男人看着她一头黑线。 鬼御岔开话题道:“咏儿,等下先去买些冬衣,再过去农庄吧。” “嗯,我也这么想。”南宫咏荷点头看看易天凌道,“你好好照顾老八,三天后就下扬州。” “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晚上回来。”易天凌要跟着,“老八杨元会照顾的,我也要买冬衣。” 南宫咏荷一头黑线地看着他,云彦靖却直接道:“好啊,其实你们也可以住在义父那边,但我们这么多人房间不够,而且老八伤痛,看大夫也不方便。” “就是,你别以为我们不给你去,其实也想你冷静冷静。”南宫咏荷道,“你就乖乖地在镇上住着,养养你的身体,我说三天就是三天,你还怕我们丢下你们不管不成。”南宫咏荷声音里有着气势。 易天凌有点郁闷,但是还是道:“好吧,我知道你们是怕我脾气不好,我不去就是。” 鬼御和云彦靖嘴角抽了抽,低头喝粥,南宫咏荷看着易天凌那张已经看不住被打过的俊脸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啊?那你可得好好自我反省,等我回来检查成效。” “那你想我变成什么样的?”易天凌趁机问道。 “正常的。”南宫咏荷很简单。 鬼御和云彦靖都笑出声来,换来易天凌那杀人的眼光。 “看看你,我才说这一句,你就露凶光了,我怀疑你以前是不是强盗无赖啊!”南宫咏荷没好气道。 易天凌忽然不说话了,一身清冷的气息散发开来,眸子有东西闪了闪。 “你要知道我小时候靠跟人家抢才能吃上脏馒头,你也许会明白为何我脾气这么差了。”易天凌低下了脑袋。 三人沉默,南宫咏荷皱眉,心里不禁有点内疚,看来每个出色的人背后都是有着心酸的故事啊,这家伙的故事似乎不比鬼御的差。 “说说你的事吧,让我们也多了解你这位朋友。”南宫咏荷口气放软些。 “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不想提,人往前看,我不会再让历史重演,我有能力让自己活着比别人都舒服!”易天凌冷笑一声。 “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既然都过去了,你也别太纠结,放宽心,路会走得更远。”南宫咏荷平静道。 “是吗?就算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也能走得更远吗?”易天凌很有深意地询问道。 “十恶不赦?你吗?那就得看看你的罪行有多令人发指了。”南宫咏荷边喝边看他。鬼御和云彦靖也不说话,但也很想听这个有着严重喜怒无常的家伙。 “因为看不得别人过得比我好,我会抢走他们的一切,坑蒙拐骗,不惜杀害无辜这个算不算?”易天凌想了一下又询问道。 南宫咏荷错愕,看看鬼御两人,嘴角一扯道:“你是嫉妒对吗?” “是,可以这么说,为什么我从小就受那么多苦,为什么别人就可以享受那么多,同样是人,为什么对我那么不公平!”易天凌忽然有点激动了。 “你先别激动,虽然我知道你可能受了很大的委屈,但你要知道,事出必有因,也许是你上辈子坏事做多了,所以老天爷在这辈子惩罚你呢?若你这辈子继续做坏事,很有可能你下辈子更惨呢?所以其实越是苦,你更应该珍惜一切,更应该学会放宽心,那么下辈子会转运的。”南宫咏荷相信因果报应。 “真好笑,这是什么逻辑,难道要我委屈一辈子,最后郁郁而终?”易天凌讽刺地看着南宫咏荷。 “也许你放宽心后看事看人都不同,会有更好的生活呢?起码你不会受到心魔的控制,不会让自己常常失控。”南宫咏荷气息也散发开来,无形中,两股气息似乎在对抗一般。 “夫人,你这话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吗?你出生富贵,有爱你宠你的爹娘,一路走来都是在幸福之中,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心里的苦!你问问他,他小时候也做乞丐,被人打被人骂的时候,他心里可有怨恨?可怨恨自己无情的爹娘?怨恨老天爷不公平!”易天凌看向鬼御。 “我知道大叔也有怨恨,但起码他能克制自己啊。”南宫咏荷心疼地看了鬼御一眼。 “克制?哈!他做杀手,训练是多么刻苦,他为得他师傅的青睐,要付出比别人多多少的艰辛,这些你可知道?”易天凌继续冷笑。 鬼御一愣后沉声道:“你调查我?”那口气里有着犀利。 “没必要,三王爷早知道你是鬼影门恩天赐的徒弟,我一看你那张白得像僵尸的脸就知道你是杀手!”易天凌无所谓地说道。 鬼御面色不佳,云彦靖陪笑道:“每个人的经历都不同,所以处理事情的方法也不同,环境造就个性,但一个人心善心恶还是靠自己去把握,那不是别人能驾驭的,这个问题我看还是不要争的,没有对谁对谁错的。” “环境造就个性,彦靖,你这话不错,就像时势造就英雄一样,不过是想做英雄还是狗熊那就真看自己的了,谁也勉强不了。”南宫咏荷一语双关道。 易天凌愣住,最后冷哼一声不说话了,南宫咏荷挑挑眉也不说话,云彦靖却笑道:“还有很多人一时走错路也是有的,只要能走回来,相信狗熊也能变英雄的。” “对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南宫咏荷赞赏地看看云彦靖,没想到这家伙劝人的本事一流啊。 易天凌听得头顶冒烟,直接用眼光杀他们,但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他的痛没有人能理解。 这边打雪仗停下,大家都笑得东倒西歪,小双儿到云彦靖身边高兴道:“少爷,我赚了十两,杨元欠我十五两了,易少爷,给钱!” 易天凌转头看看一脸挫败的杨元没好气道:“你个没出息的。” “少爷,他们三个打两个啊。”杨元委屈无比。 易天凌从腰间摸出一张银票道:“记得给老八和你自己买几件冬衣。” “是,谢谢少爷,小双儿,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我换了银子就还你。”杨元笑容满面,发现易天凌对他好很多了。 “喂!你为什么老叫小双儿,她不去!”楚义立刻翻脸。 “切,我又不会和你抢小双,就是想小双帮我看看什么衣服好看嘛,这么小气!小双儿,这样的男人要不得,太大醋劲了!”杨元立刻鄙视楚义。 “死小子,你说什么,找打!”楚义立刻扑过去。 “楚义!”鬼御叫了一声,楚义停手,有点郁闷地看向鬼御。 “你们能聊得来,就留在客栈可好?”鬼御询问道。 “谁和他聊得来啊,这家伙对你好的时候很好,发神经的时候不把我们当朋友的!”楚义立刻叫起来。 “喂,你什么意思,我有这么没品吗?和你们闹着玩的嘛,大家一条路,有伴嘛,我哪有发神经,那是我家少爷好不好!”杨元脱口而出,结果立刻‘哎呀’一声抱住了脑袋。 易天凌气势汹汹地瞪着他,大家顿时哄堂大笑,这对主仆确实很有趣。 南宫咏荷也吃完粥了,站起来道:“好了,别闹了,楚风楚义,你们是要一起去,还是和大小双儿在这里陪杨元?” “夫人,我们自然跟着你。”楚风立刻道。 云彦靖却道:“不如这样,今日就让楚风和大双儿一起去,楚义和小双儿留下来陪杨元,明日交换如何?义父爱清净,人多也不好。” “好主意。”南宫咏荷立刻点头。 楚义和小双儿对看一眼,两人都面色通红,不过还是很愿意的,这样他们就多点相处得时间了。 不一会儿,南宫咏荷一帮人出发去买衣服,易天凌也要去买,所以先跟着,他们来到彭兰镇最大的成衣铺子,因为雪天,里面几乎没有生意,店家看一大帮人进来连忙笑容满面地招呼。 “大叔,这件够大够厚实,给你穿真好。”南宫咏荷看中一件深蓝色的银线边厚棉袍。 “好。”鬼御也挺喜欢,而且他人大,其他衣服也不一定能穿下去。 南宫咏荷又走到云彦靖身边道:“彦靖,你有看中的吗?” 云彦靖面色一红道:“我随便就可以了,这件如何?”他指了指一件青色的厚衣。 “不要,这颜色你穿看上去老气,这颜色还好看。”南宫咏荷反对,指着另一件米色的,她觉得云彦靖非常适合杏色、米色的衣服,让人看上去特别冷清优雅。 “那好吧,就这件好了。”云彦靖也很喜欢,立刻点头试衣。 “少爷,这件难看死了!”杨元和易天凌又在一边争了。 易天凌手里是件深灰色的棉袍,杨元一说,他目光就朝南宫咏荷看来。 南宫咏荷听到声音看向他,四目相对,易天凌立刻又转回脑袋不爽道:“那你说哪件好看啊!” “少爷,这件好不好?”杨元指着隔壁的淡蓝色棉袍。 “不喜欢!”易天凌声音不爽。 南宫咏荷摇摇头走过去道:“我看不如这件吧,适合你肤色。”南宫咏荷让掌柜拿下那件淡紫色偏红色的棉袍子。 易天凌眼睛一亮,其实他早看上这件了,只是他想知道南宫咏荷会不会也帮他挑衣服,所以一来就挑最难看的。 “夫人好眼光,这位少爷穿这个颜色确实好看。”掌柜连连点头。 易天凌接过来一个转身,衣服翻出一阵涟漪,立刻就披上了他的修长身躯,他狭长的黑眸一挑看着南宫咏荷道:“如何?真好看吗?” 南宫咏荷眼前一亮,点点头笑道:“嗯,真得好看。”南宫咏荷觉得他身上那股邪魅的气息更加浓郁,夹带着妖娆的风情,实在像位尤物。 “那就这件好了,我穿上了,你买给我。”易天凌要南宫咏荷送给他。 南宫咏荷嘴角直抽,转身看看面色冷冷的鬼御和眉心微皱的云彦靖露出苦笑。 “好,我送你就是,杨元,你也挑一件,我也送给你。”南宫咏荷一视同仁。 “哇,真的啊,谢谢夫人了,我要这件,少爷,你觉得好看吗?”杨元高兴道。 “好看个屁!”易天凌又不爽了,直接走到门口吹冷风,不理会里面的。 杨元嘀咕着,南宫咏荷看着他笑道:“你家少爷真是喜怒无常,难为你了。” “少爷是想夫人多在意他一点而已,对他特别一点,没认识夫人之前其实还算挺正常的,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杨元郁闷道。 南宫咏荷一愣后有点明白他的意思,易天凌就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总希望自己能得到最好最特别的照顾,不过自己可没心思去侍候他这位大少爷。 很快,大家都选好了衣服,裹着新衣的易天凌和杨元回去,杨元手里还扛着三套新衣,是给楚义、小双儿和老八的。 其他几人坐上马车,直接前往农庄。 农庄此刻在一片白茫茫之间,但进出的马路却已经打扫干净,门口还挂了两只新的大红灯笼,貌似有着过年的气氛。 马车一到,新伯和景荣就来接应,一帮人寒暄之后走进了大院子。 南宫咏荷去放东西,鬼御和云彦靖先去看望淼鹤农。 “衡宇,彦靖,你们来了。”淼鹤农坐在房中看着一本很旧的书籍,看到他们来,立刻放下书籍笑迎上来。 “爹。”鬼御叫道。 “义父!”云彦靖也叫道。 “好,好,快进来坐,外面冻吧。”淼鹤农亲自为他们倒上热腾腾的茶水,“对了,咏儿呢?” “她买了好些菜,说今日要亲自下厨给爹做好吃的。”鬼御笑道。 “哦?她还会做菜?”淼鹤农很是惊讶。 云彦靖答道:“夫人会的东西可多了。” 淼鹤农目光看向他,云彦靖发现自己那么袒护南宫咏荷顿时脸热,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不自不觉把她当成是自己的人了? “彦靖,看来你对咏儿还是很上心的,只是你爹那边能过这一关吗?”淼鹤农知道云彦靖小时候的事情。 “义父,我,我还没想过这点。”云彦靖看看鬼御很是尴尬。 “那就快想想吧,我看娘子是非你不可了,你别把她惹毛了,我可没法子劝的。”鬼御笑道。 “鬼御大哥,你,你真的不介意?”云彦靖惊讶道。 “介意什么?很多事都是冥冥中注定的,而且你对咏儿如此付出,她要是不负责,她也就不是我喜欢的她了。”鬼御很清楚南宫咏荷的性格了。 “衡宇,你不委屈吗?”淼鹤农心疼儿子了。 “爹,咏儿不会亏待我的,你放心吧,就算夫君太多,她对我们还是一样宠爱的。”鬼御笑了笑。 “真要如此那爹就不担心了,好女子难得,爱上了就别错过。”淼鹤农感叹道。 “嗯,爹,你该说说我娘的事情,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真是我师傅杀我娘还掳走我?”鬼御为了这个问题昨晚睡不好,一边是自己亲娘,一边是养育自己长大的仇人,这叫他怎么处理才好? “嗯,你们坐下来,我慢慢说。”淼鹤农点点头。 鬼御和云彦靖对望一眼坐下,捧起茶杯暖手,淼鹤农叹口气对鬼御道:“爹是当年淼国大王的堂兄,因为兄弟很多,所以我被派去驻守蓝天郡,蓝天郡和青国的青海镇之间有一片山林,当然也有一条两国相通的官道,是前几代大王修筑的,边境山民常常发生冲突,所以大王派了叔父带兵三万人驻守着,但没有战争的时候,叔父就很不满意大王不给他回京都,边境处条件比较差,所以叔父后来就对我不满意了,还开始不客气,说让我把郡王之位让于他,他就安心在这里驻守,我本是无心名利,就上报了大王,结果大王怀疑叔父有叛逆之心,居然派人诛杀,最后叔父侥幸没死逃亡中原,我却被委以重任,掌管三万士兵,那件事后过了半年不到,你那时刚过完三岁的生辰,我记得很清楚。”淼鹤农目光里露出回忆之色。 “那晚上是冬天,我刚从士兵那边回到府中去看你娘和你的时候,忽然从院子里就跳出来好几个黑衣人,他们是刺杀我的,我当即大叫,引来士兵,那些黑衣人见不成功就开始逃匿,然后我就听到你娘亲的惨叫声,回房一看,你娘亲已经倒在血泊里,但她死命撑着嘴里喊着你的名字,我知道一定是贼子把你抢走了,连忙去追,就看到那黑衣人抱着你正被士兵包围着。” “我怕伤到你,让士兵住手,那贼子被阿新扯下了面罩,就是周木雄,他下巴上的那颗rou痣我就是死都不会记错,因为他曾经跟随你叔父在边境出现过,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他,他说他只是还你叔父一个人情,本来是想杀我的,不过我命大,所以就由你代替,我自然不肯,想用自己交换你,那他却是不肯,还说你挺可爱的,既然已经杀了我夫人,也算完成一半,把你交给叔父就可以交差,我不让路的话,他就直接摔死你。”淼鹤农越说越激动。 “爹,你别急,慢慢说。”鬼御连忙伸手按住他抖动的肩膀。 淼鹤农哽咽一下点点头道:“我怕他失手,所以放了他出去,心想后面跟着他总能救回你,结果这厮也不知道撒了一把什么粉,就不见人影了,我翻遍整个蓝天郡都没能找到你,而你娘也惨死,我一时间接受不了事实,一心想要为你娘报仇,又想找回你,所以没向大王说明,就带了亲信一路追到中原,这一追就是二十五年,中间确实也有追到这个畜生的时候,但这人太狡猾,我们损失惨重,最后还是没能找到你,不过我一直相信你还活着。” 鬼御面色很是阴沉,他不相信师傅是这样的人,但事实放在眼前啊,叫他如何不信。 “要是再找到这个畜生,我一定亲手杀了他为你娘亲和死去的兄弟们报仇!”淼鹤农很明确目标。 鬼御面色更难看,云彦靖纠结地看着他道:“周木雄也是受人之托,真正的元凶应该是那个叔父,那他人呢?” “好像死了,有一次周木雄亲口告诉我一个手下,但没告诉具体原因,其他什么都不肯说,所以我一直觉得你一定还活着。”淼鹤农忧伤道。 “会不会周木雄为了忏悔当年的事情,所以养大你的。”云彦靖看向鬼御。 “要是这样,他何不把我还给我爹?”鬼御立刻冷声道。 “你师父一代宗师,鬼影门江湖上没有人不是闻风丧胆的,为何不杀你反而要养大你?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云彦靖挑眉道。 “不管什么原因,我和他的杀妻之仇是不共戴天的!衡宇,爹知道你为难,不过爹不需要你帮忙,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自己解决!”淼鹤农立刻严肃道。 鬼御看了看他纠结道:“爹,你不是师傅的对手。” “不是对手又如何,最多同归于尽!”淼鹤农气恼道。 “师傅闭关了,把鬼影门都交给我打理,让我不能去打扰。”鬼御心里一片混乱,那种感觉是五味杂陈,一时之间都理不清,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在哪里闭关,我一定要去杀了他!”淼鹤农愤怒道。 “爹,你这样子就算去还不是送死,先冷静下来。”鬼御只能先安抚他。 “衡宇!你不会是不想帮你娘亲报仇吧?”淼鹤农很震惊道。 鬼御面露苦色,云彦靖立即说:“义父,你给鬼御大哥考虑一下,毕竟他养了他这么多年,就算恨之入骨也一时之间下不了手啊。” 淼鹤农浑身颤抖,目光里露出失望之色。 正好南宫咏荷走进来,看到三人气氛很尴尬,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但看到鬼御伤心的俊脸她就心痛,连忙拉住他的大手道:“怎么啦?跟爹也能怄气的?” “夫人,这事确实棘手,你来听听。”云彦靖连忙把事情又说了一次给南宫咏荷听。 南宫咏荷其实昨日就已经猜到,这对于谁都是个难题,恩天赐再坏,他也把鬼御养大了,娘亲再亲,他都没有一点记忆,所以鬼御确实是左右为难的。 “淼爹爹,你也别上火,大叔现在还下不了决定,这事放在你身上,你难道就能下手杀养大自己的师傅了?你别急,我们坐下来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问题,凡事都有解决之道,但冲动就是魔鬼,所以暂时先放下仇恨恩怨,好不容易父子重聚,能不能先开心点呢?”南宫咏荷笑盈盈地道。 淼鹤农看着满脸笑意的南宫咏荷,再看看鬼御那张纠结的脸,最后深深地叹口气道:“确实是我太为难衡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