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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小艾捂住自己的嘴。远的不说,眼前就有一个当替身的,她这番话岂不是在骂韩月歌? 韩月歌一看小艾这个反应,就知道这个故事有戏。她拿妖精做故事的主角,也是为了增强故事的代入感,看来小艾已经完全入戏了。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韩月歌打了个响指,“小白,你誊抄完了吗?” 白少渊面无表情:“我不叫小白。” “小白多可爱呀。”韩月歌趴到他面前,“你觉得我这个故事怎么样?” “俗不可耐。”他指了指折子上龙飞凤舞的字,“还有这字,跟狗爬出来的似的,根本看不出来写的什么玩意,下回这种破事别找我。” “好了,别生气,大不了赚钱了分你。”韩月歌耐心哄着,“小白公子,你会画画吗?” 白少渊将眉毛往上一挑:“怎么?” “替我画几幅画呗。”韩月歌眨了眨眼睛,笑容里藏着几分不怀好意,“图文结合,销量更佳。” 白少渊斩钉截铁:“不会。” 这个反应肯定是会。韩月歌看向小艾,小艾会意,点了点头。 于是白少渊又被两人合力压着,替故事里的几个名场面画了几幅画。 韩月歌拿起他誊抄好的折子,翻到其中一页:“这个场景,也画一幅。” 白少渊白皙的面颊登时腾起薄红,怒道:“你居然要我画春.宫图!” 韩月歌翻开的,正是红雨换皮后,世子将其当做公主,与她抵死缠绵的那一段。世子爱慕公主已久,他对公主的爱意,几乎都发泄在了这个替身身上。 这一场鱼水之欢,写得是相当激烈,韩月歌朴实的文笔,到了这一段简直就是脱胎换骨,就连白少渊这种修行了两千年的恶蛟,看了也不禁老脸一红,差点扒条地缝钻进去。 “一切都是为了提高销量。我发现小白你的画风细腻真实,画起春.宫图来肯定更好看。” 白少渊:“不画。” 韩月歌撩开袖子,伸出白皙的胳膊,五指收拢,将骨节捏得咯咯作响。 白少渊:“说不画就不画。” “你不画,我就去紫玉公主那里揭发你,想必赏钱够寒桐殿一年的花销了。” 白少渊:“……” 他吃了一辈子的妖怪,从没见过哪个妖怪,像韩月歌这么难缠。 “该不会是你不知道怎么画吧?”韩月歌狐疑地盯着白少渊。 “谁说的,我可是身经百战,画就画!”妖怪都是经不起激将法的,尤其是像白少渊这样活了几千年还是个未经人事的纯情老妖怪。 “你们这样盯着我,我画不出来。”白少渊不自在道。 “行,给你三天的时间。”韩月歌大方的大手一挥。 三日后,白少渊捧着画好的图,走到韩月歌的身后。 韩月歌双臂枕着脑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烛火的光透过灯罩,映着她粉白的面颊。她的睫毛又浓又密,在眼周投下一层乌青的阴影,乌黑如缎的长发尽数散落下来,覆满双肩。 白少渊指尖弹出一道白色的烟雾,白烟似有意识,钻入韩月歌的鼻端。韩月歌吸入白烟后,咕哝一句,睡得更香了。 白少渊走到她身后,举起右手,伸出长长的指甲,撩开她的长发,抚上她的后颈。 她好香。 他每日闻着她的香气,口水快绷不住了。他想现在就撕裂她的魂魄,吞入腹中。 白少渊眸色渐渐幽深,一寸寸抚着韩月歌颈后的肌肤,尖利的指甲,在皮肤上划下一道细小的伤口,瞬时便有鲜红的血涌了出来。 白少渊的后颈也多了一道伤口,鲜血争相涌出。 在他撕裂韩月歌之前,他身上的血契会先撕裂他。 白少渊面色铁青,气恼地收回手,突然,他的目光一顿,拨着韩月歌耳后的碎发。 那里赫然印着一个咒文。 简单的几笔,不仔细看,像是一个符号,或是画上去的一朵花。 白少渊往前凑近几分,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道:“追魂咒。” 第17章 “蛟龙之血。”蛟龙之血…… 这几日云上天宫的红梅都开了,雪地里,一名红衣少女裹着雪白的狐裘,拎着竹篮,站在梅林里剪梅花。 虞九娘带着一行人自梅林经过。 红衣少女叫住了她,好奇问:“九娘去往何处?” “回楚姑娘的话,奴奉太子之命,去寒桐殿为玄霜姑娘取血。”虞九娘恭敬答道。 楚犹怜眼中划过一丝异样。 李玄霜这几日伤势复发,药吃尽了,也不见好转,听说席初一直守在她床畔,往她体内输送着灵力,半点不见效。 黄泉是何等阴寒之地,黄泉的鬼气入体,哪是那么容易拔除的。没了千年火灵芝,唯一能救李玄霜的,就是寒桐殿里那株成形的七叶灵犀草。 席初忍着不动那灵犀草,是顾念着那株小仙草跟了他半年的情分。但替身如何比得上正主,眼见着心上人受苦,那可是比自己受了伤还要煎熬。 楚犹怜挑起嘴角,不明意味地笑了:“九娘,我与你一同前去。要是遇见什么,我说不定能帮上一点忙。” 虞九娘没有拒绝。 楚犹怜是巫宗国皇室的后裔,显然在这个云上天宫是不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