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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厅坐了会儿,陪着林氏说了会儿话,用了些糕点,温娇就说去拜见父亲。 林氏这会儿刚收了江云翊带来的丝绸首饰等物件,正心花怒放高兴着呢,满口答应,还说晚上备了上好的席面,让他们不要在书房聊得忘了时间。 温娇应下。 两人往书房而去。 春箩当时因被打发回了荆州,给她父亲报信,这会儿自然也贴身跟着伺候。 见夫妇二人,感情似乎又更上一层楼,她家少夫人下个台阶,姑爷都要扶一下,很是宝贝的样子。春箩跟在后头,也忍不住偷笑。 到了书房,温娇叩门,唤了一声父亲。 里头静了静,低声叫他们进来。温娇与江云翊对视一眼,江云翊倒是比她还放松,对着她安抚一笑。 温誉站在书案前,正在提笔练字。 待受了两人的礼,才搁下笔,威严的目光扫过江云翊,片刻后收回,道:“都坐吧,我叫人沏了茶,你们且品品。” 茶烟袅袅,水汽蒸腾。 温娇打发了下人出去,亲自接过沏茶。她的手指纤长白皙,每一个动作都似一幅画,足够赏心悦目。 待茶杯倒入澄黄的茶汤,江云翊便接过来,托至温誉面前,不卑不亢地道:“岳父大人请喝茶。” 温誉看了他一眼,接过,饮下。 场面如此顺利平和,倒叫温娇有些诧异。 后来,温誉又问了一些这次在漠北一战中发生的事,自然也忍不住训斥温娇胆大包天! 温娇都笑着应了,温誉是对这个女儿没有一点点办法了,见她如今安然无恙,没有受什么重伤,心里放心了,也就懒怠再说了。 华灯初上之际,林氏派人来请用饭。 温誉打发温娇先去,口上说着叫她去帮衬下她母亲,实则不过是想单独与江云翊说会儿话。 温娇从善如流,退出门外,她却没有走,就等在院中。 书房内,温誉踱步至书案后,从匣子里取出一封信件还给江云翊。 “此信你收好,要如何处置,你自己决定。” 那分明是一封尚未拆封过的和离书。 江云翊讶然抬头:“岳父……竟未将此信给她……” 那日出征,他自然也料到此战艰难,生死未卜。 因而提早写下和离书,交予温父,这也是为了温娇日后的生活着想。 若他当真去了,母亲必然不能容她,倒不如放温娇家去,往后岁月还能有个安然无忧的日子可过。 他纵然心中不舍,但却也是真心为温娇打算过。 也正是因为这点,温父心中也颇受触动,加之温娇在得知他失踪的消息后,又那般义无反顾地去漠北找他。 两人此等深情,让温父也渐渐放下心中执念,接受了江云翊的存在。 这会儿,他抿了抿唇,不悦道:“拿着!” 江云翊连忙接过:“小婿谢过岳父!” 温誉转身,摆了摆手,打发他出去。 江云翊对他又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出去。 温娇听见声响,转头看过去,正好看到江云翊把一封信收入袖中。 见温娇还在等他,也怔了下,随即笑道:“你怎么没先过去?” 温娇当没看到他的小动作,不答反问:“你们说什么了?” “没什么,岳父嘱咐我,日后要好好待你。” 江云翊牵住温娇的手,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温娇斜觑着他:“当真?” 江云翊笑:“自然。” 这人也挺会面不改色地撒谎的。 不说就不说。 温娇撤回手,率先迈步走在前头了。 江云翊这样通透的人,自然知道她在耍什么脾性,只是这件事,她若知道了,只怕会更糟糕。 他笑了笑,快步跟上。 晚上歇息,因搬来荆州后,院子小。 便也只能委屈江云翊和温娇一起住在从前她未嫁时的闺房。 她一直未归,可是闺房里头却是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有悉心打扫,就叫她从前养在屋内的兰花也是长得极好。 因温誉自来视她为掌上明珠,因而即便家道中落,她住的院落也较其他地方的要宽敞着。 房内的床够大,睡两个人是没什么问题的。 江云翊去沐浴,温娇坐在梳妆台前由春箩帮她擦干湿发。 她正发着呆,却听江云翊在里头唤她,让她帮忙把衣物拿进去给他。 温娇打发春箩下去,取了衣物走进去。 见他将换下的脏衣服挂在了屏风上,因地方狭小,便随手收了,将干净衣裳搭上去。 江云翊盯着她看,让她过来。 温娇扫他一眼,扭头就出去了。 美人眼波流转,自然什么样都是好看且勾人的。 江云翊多日未疏解,又是年轻力壮之时,自然受不住,无奈地往浴桶边一靠,低头笑了。 他沐浴完毕,自然也不敢劳驾温娇进来服侍他更衣。这会儿,自然是自给自足。 好在,他行军打仗哪回不是自己照顾自己,没有世家子弟非要人服侍的娇气。 利落地收拾好自己,江云翊走出去。 见温娇这会儿静静坐在桌边,借着烛光托腮发呆。他嘴边扬起笑,刚要说话,温娇却抬眼望下他,指了指地面,说:“你且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