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呵呵，咱家正巧比长春宫的先一步到，请禀报娘娘放心。”想起他抢在前头和李公公说完娘娘要生的消息，长春宫那的正好也听到，那表情，哎哟真是逗。 不过是个常在的奴才敢跟他叫板，他可是景仁宫的太监总管娘娘倚重的心腹，等娘娘再诞下一阿哥，娘娘将来还有可能再晋位，到时他也同样能水涨船高。 “赫舍里氏庶妃倒是来得早，咦，贵妃娘娘没来？”荣嫔和僖嫔并肩一起进正殿，见赫舍里氏庶妃已经坐在左首座眼神一暗闪过嫉妒，故意提到佟贵妃。 这左首座可是佟贵妃的位置，一个没册封的庶妃竟然敢坐左首座，就连是佟贵妃娘娘没来也轮不到了她一个庶妃坐。 “荣嫔meimei来得也不慢，meimei难道不知道长春宫的卫氏也要生了佟贵妃娘娘已经去长春宫。”赫舍里氏庶妃悠哉的喝着茶对荣嫔的挑衅视而不见。 一声荣嫔meimei将荣嫔的心气都挑了起来。她侍候万岁爷这么久，就是小佟佳氏庶妃和博尔济吉特氏庶妃见了她也不敢喊她meimei，赫舍里氏才进宫和两一个没册封的庶妃竟然叫她meimei，这是生生的打她脸。 卫氏也生产的消息她自己也知道，不过她在寝宫在东六宫，自称得先到靖嫔这来。说来她还真不想来了呢，一想到靖嫔又要多一个阿哥心里更是嫉妒。 不过她心里再怎么嫉妒脸上也不显，自然不可能让人看出她的心思。 “瞧本宫这记性，竟忘了佟贵妃娘娘是后宫之首，西边那没有人主持娘娘她自然得过去。东六怎么说还有钮祜禄氏庶妃不是，钮祜禄氏庶妃亦是贵妃，来主持应是当得的。”荣嫔在后宫倾辄十几年，赫舍里氏那点心岂能瞒得过她。 “都说年经大了记性不好，看来荣嫔meimei这还真是不好，钮祜禄氏jiejie现在还在禁足中呢。”眼神上下打量着荣嫔，一副你老了记性不好的样，气得荣嫔差点就压不住怒火。 提起钮祜禄氏庶妃，赫舍里氏庶妃心里的妒火尽被挑起。 一想到进宫竟被钮祜禄氏压一头，她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说来钮祜禄氏与她都是一等公的女儿，然她是一公等的嫡女而钮祜禄氏只是庶女，她出身就比钮祜禄氏出高；而且她jiejie是元后还育有太子，而钮祜禄氏的jiejie不过是继后比她jiejie低一等；她是元后的meimei自然比继后的meimei身份更尊贵；可是凭什么钮祜禄氏进宫享的是贵妃的份例而她只是妃位。 不论出身地位嫡庶她都比钮祜禄氏高，论年经她比钮祜禄氏年轻，容貌也不比钮祜禄氏差，生生被钮祜禄氏压一头，她如何能不气如何能不妒。 “可不就是钮祜禄氏庶妃还在禁足中么！”若是钮祜禄氏庶妃在，竟还恶气赫舍里氏在这里耀武扬威。看到坐末座的德贵人荣嫔扬唇带着嘲意道 “说来也巧，最近各宫的meimei们生孩子都喜欢赶在一起，年底是庶妃娘娘宫里的德贵人赶着僖嫔meimei一起生，现在是卫常在赶着靖嫔meimei一起生。只是靖嫔meimei正在生产，庶妃娘娘带德贵人来不太好吧……” 虽然流言已经被压了下去，但是关于德贵人摔死女儿的事说得有鼻有眼的，宫里的妃嫔都觉得德贵人心思狠毒，亦觉得德贵人不祥，荣嫔的话便是这个意思。 将德贵人和卫氏放到一起比，在嘲讽两人出身低微却是别有用心野心大，竟想抢在主了前头；故意提德贵人是在赫舍里氏庶妃宫里的，连带赫舍里氏庶妃也一起嘲讽了。 “你……”赫舍里氏庶妃被堵到了心口，狠狠的瞪了德贵人一眼。 躺着也中枪的德贵人沉默不语，好像没有听到完全不在意，一副焉焉的样子，显然像是还没从女儿夭折的伤痛中走来了，当然若是忽略她袖下拽成拳头已经冒青劲的手的，或许还以为信她没在意。 她怎么可能没有听到荣嫔的话，她怎么可能不在意。那晚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早产了，她根本就没要和僖嫔推抢。再想到自己失手摔折了女儿，她心里痛得不可复加。 她虽然失望是女儿不是阿哥，但是对于女儿亦堪少的万岁爷来说也是很珍贵的，同样也是有一点筹码的，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如今被荣嫔这般嘲讽她不是不想反抗可是她却不能反抗，谁让她只是个贵人呢。 若是她生的是阿哥，若是她的十一阿哥还在，她岂会还只是个贵人！ 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她想要反抗，她不甘愿一直被压着，就算是现在不行，将来也要。 德贵人心里被逼生起一股强烈想要变强爬得更高的欲、望，不顾一切向上爬的欲、望！ 这正是应了那一句，越是地位地下的人，一旦有机会往上爬，就会不顾一切不折手段达到目的。 “两位jiejie，靖嫔meimei还在里头生产内，在这里吵怕是不好吧，再说万岁爷说不得马上就要倒了。”僖嫔见两人差点吵起来开口劝，景仁宫离乾清宫不远，她可是怕若是万岁爷来撞见了迁怒她。 一直在偏间侍候着青萝看到几人竟然在正殿吵了起来，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冒。若是琇瑜知道来候她生产的妃嫔竟然在她宫里吵起来，怕也是要恼了。 话说僖嫔这话还真是灵，殿内才静不到半刻钟外头就通报万岁爷到了。 “参见万岁爷。” “都起来吧，靖嫔怎么样了？”康熙撩起袍摆坐到主位上。 “臣妾刚问过宫口才开二指，怕是还要等好些时辰才能生。”赫舍里氏庶妃款款起身迈着连步仪态万千的行礼回话。 “佟贵妃没来？”康熙看着赫舍里氏才发现佟贵妃没在。 “回万岁爷，长春宫的卫常在也发动了，佟贵妃娘娘去了长春宫。”恭恭敬敬回话半句也不多说，不得不说这样的赫舍里氏康熙对她印象极好。 听佟贵妃去了长春宫康熙眼中一瞬间闪过不满，一个常在岂能和靖嫔比，对佟贵妃分不清主次轻重，康熙心生不满。不过就算卫常在身份再低生的也是他的子嗣，虽然是不被他期待的，但他不能不问。 “卫常在那怎么样了？”还没等有人答话，殿外头并有小太监匆匆进来禀报。 “奴才叩见万岁爷，奴才恭喜万岁爷，卫常在小主刚刚诞下一阿哥。” 刚给康熙奉上茶转身回偏间的青萝听得消息忙转身去了产房。 “娘娘，卫常在刚刚生了，生的是阿哥。” “你是说卫常在她已经生了？！”一阵刺骨痛传来琇瑜紧拽着孙嬷嬷的手痛得抬起了身子，眼睛却瞪着青萝确认！ ☆、候子夜平安生子 宫外郭络罗氏府上 郭络罗夫人过午才刚刚歇下便有奴才急匆匆直奔进正院,且是连跑边呼。 “夫人,夫人……” “大这呼小叫的是作甚么，夫人正歇着呢,挠了夫人歇息小心着挨板子rou。”郭络罗夫人的大丫环绿琴正坐在门口绣着帕子，听到声音忙呵止。 “哎哟我的好jiejie，大事情，快，快叫夫人起来进宫,宫里传来消息咱们靖嫔娘娘要生了,娘娘宣夫人快快进宫呢。”来报消息的奴才都急红了眼。 “什么,靖嫔娘娘生了！夫人,夫人……”绿琴惊呼转身奔进屋去,随后屋里便传出慌张的脚步声和翻动东西的东西，着实是响得很。 不一会郭络罗夫人便梳妆完毕出来，“绿琴，赶紧去叫你玛嬷和我一起进宫。”郭络罗夫人想到要带进宫的第一个便想到她的奶嬷嬷乌嬷嬷。 心想着凭着乌嬷嬷在后宅几十年的经验和手段及她对阴私害人毒物的了解或许能帮忙上靖嫔娘娘。绿琴了令提着裙摆便直奔出府后门寻家去。 郭络罗夫人才到前院郭络罗家老太爷和老爷已经等在那了，即使再急郭络罗夫人也没忘了礼数忙前行礼“阿玛哈，老爷。”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什么礼，老大家的车已经备好了，你将这带上或许娘娘那用得上。”老太爷也不多说身后老长随那接这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递给郭络罗夫人。 “阿玛哈这是？”郭络罗夫人疑惑，就连郭络罗·三官保也一样。 “你不用问，拿着，快去进宫去侍候娘娘。” “媳妇知道了！”既然对娘娘有用她自然不会推辞。 “你也不用太着急，靖嫔娘娘那不是还有宜嫔娘娘照顾着吗，你这慌慌张张的岂不是更容易误事。”郭络罗·三官保见自己夫人见二月天里都急出了汗，怕她误了事忙呵斥提醒她。 却不知郭络罗夫人在听到这话后更加担心与焦急。若是别的妃嫔她不知道还罢，但是正是因为宜嫔她才是更担心。靖嫔娘娘怀上这胎宜嫔娘娘可不止一次在她耳边提过靖嫔娘娘怀得像是格格。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后最不希望靖嫔娘娘生下阿哥的只怕就是宜嫔娘娘了。若是她没伤到靖嫔娘娘还罢，若是她动了歹毒的心思就别怪她不顾二十年的母女之情。 “嬷嬷，我不在娘娘身边也不知道娘娘现在怎么样了。真是前儿我就不该来，就该一直呆在宫里再等两天娘娘不就生了。”郭络罗夫人心里懊悔得很。 当初琇瑜生产郭络罗夫人因为儿子一时迁怒怨女儿没有是宫侍产，后来得知女儿生产时道了阴私生死不明着是悔断了肠，这次过了正月十五她便是早早就进宫侍候着。可偏偏昨日前是三子早就算好的小定日子，她不得不早两日出宫准备，却没想娘娘竟就赶在这当口生。 “夫人放心，娘娘天生贵人，自会吉人天相的。” “嬷嬷，若是此次琇珍不心歹心还罢，若是她敢再害瑜儿，我定不容她。”若是靖嫔娘娘这胎生的是格格的话，她定要为娘娘做些什么，妃位只能是她女儿的，绝不能让琇珍再压在瑜儿头上。郭络罗夫人心里暗暗算计，盘算着事情的可行性和后果。 此时完全不知道郭络罗夫人心里决定的宜嫔亦在心里祈祷着靖嫔生下格格，又暗暗为自己不能去景仁宫做些什么而着急。 长春宫 佟贵妃那是先得卫氏生产的消息，当她到长春宫宫口得了靖嫔也生产的消息，不过此时人已经在长春宫便不能转身离去，虽然她更想去景仁宫那不过也不得不压着心思进了长春宫。 佟贵妃领着西六宫的妃嫔坐长春宫后院东配殿的益寿斋正殿内，妃嫔们喝着茶时不时的聊几句，表面看着和平却是各有心思。 安嫔和端嫔一直心关注着正在生产而的卫常在。虽然卫常在的出身她们看不上，但不管她身份多低她生的孩子都是皇子皇女，若是能抱养在膝下亦是后半靠子的依靠。两人之所以这般想主要是因为惠嫔膝下已经有了大阿哥，万岁爷极有可能不会让她再养一个阿哥。 而其他人如佟贵妃、惠嫔、荣嫔、宜嫔等心思老早就跑到景仁宫去了，心里都猜想着靖嫔生的是阿哥还是格格，不过心里却都是在暗暗祈祷靖嫔要生个格格是才好，尤其是惠嫔、荣嫔、宜嫔三人。 靖嫔生的是阿哥还是格格目前对佟贵妃的影响不大，她心里非常清楚就算靖嫔或者后宫的女人再能生再得宠表哥也不会让她们越过佟佳氏的。只不过她看不得别女人一个又一个的给表哥生孩子，她嫉妒那些女人。 对于惠嫔和荣嫔为说亦是不愿意靖嫔生下阿哥，她们都知道万岁爷的大封后宫的意思，凭着她们膝下育和大阿哥和三阿哥妃位是跑不了；她们在意的是妃位先后而尊卑，在意的是怕靖嫔会越过她们比她们尊贵。 若说最在意的非宜嫔莫属，谁都知道郭络罗氏必出一个妃位，这就在她和琇瑜之前，若是之凭着她郭络罗氏嫡长女和琇瑜嫡长姐的身份及她膝下的六阿哥胤祺，她和琇瑜在伯仲之间她胜算更大。可若是琇瑜再添加一阿哥，光凭琇瑜二子二女及她郭络罗氏嫡女的身份，她便是必输无疑了。 自从靖嫔暴出怀孕以来她们不是没想过除去靖嫔这胎，可是不管她们千方百计使劲手段亦是不能动靖嫔分毫，这不仅让她们挫败更让她们对靖嫔的忌惮到了极点。 妃嫔们心中各是别有心思，不过倒没让她们等多久，从到得消息前后不过一个时辰，这产嬷嬷才进产房内就传出了婴儿的哭啼声。 “嬷嬷，我家小主怎么样了？”绘儿一脸喜气喜难自胜的抱着大红的襁褓看着嬷嬷和宫人给卫常在收拾。 “姑娘放心，卫小主这胎生得容易，没有伤身子，月子里好好养着身子只会比以前更好。奴婢侍候那么多小主娘娘生产过还是头一次头胎生得这般容易的，奴婢听到消息赶来这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小生了……” 一个常在是没资格让产嬷嬷在身边侍候着的，惠嫔也没有特别照顾和安排。 产嬷嬷也没想卫常在这么快就生了，她们根本什么也做不了。且而如今已经生了下来还母子平安，其他的什么都已经晚了。卫常在有了健康的小阿哥，她们亦是不敢怠慢卫氏。 “那就好，那就好！小主，是个小阿哥！”绘儿一且喜气的将怀里襁褓递到卫常在怀里“瞧小阿哥多精神啊，将来定是个了不得的。” “我的孩子，幸好你是个儿子，儿子啊……”看着红通通皱巴巴的儿子，卫氏心中感慨万千，都只化做一声轻叹。 那些儿只道她生得容易，却是除了绘儿没有知道她自昨儿入夜不久就开始发动了，为了平安生下孩子而自己不被害，她一直忍着，直到快生了才让人去禀报。 绘儿为了帮她顺利生产不知问了多少人寻了多少经验，幸而有绘儿帮她，不然这回她怕是生死难料了。 万岁爷那天没有明示，这几个月来惠嫔变着法儿赐她补品，她如何看不出惠嫔有去母留子的意思，一面贤惠的帮她安胎，一面算计着她的孩子和她的命，若非她机警早就着了惠嫔的道。她好不容易从辛者库爬出来好不容易谋划得了儿子，她岂能这样就放弃。 得了卫氏生了阿哥安嫔和端嫔心里一喜却又不叫彼此瞧出彼此的心思。惠嫔得到卫氏母子平安，脸色一暗，手绞着帕子泄怒，而其他人多是嫉妒一下或是不在意。一个辛者库罪婢的孩子罢了、 既然卫常在已经平安生产，佟贵妃留下惠嫔照顾便带着众妃嫔浩浩荡荡的直奔景仁宫， 景仁宫 “你是说卫常在她已经生了？！”一阵刺骨痛传来琇瑜紧拽着孙嬷嬷的手痛得抬起了身子，眼睛却瞪着青萝确认！ 青萝被琇瑜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嚅嚅的直点头道；“是的，刚刚长春宫的小太监来报说是卫常在在未三刻时已经生下了一个阿哥。” 嘭一声闷响琇瑜跌躺回床上，脸色苍白得让人担心，孙嬷嬷等人都以为靖嫔是在为卫氏生在她之前而不悦。几人对彼此视一眼孙嬷嬷上前安慰琇瑜。 “嬷嬷多心了，本宫并没有因此不悦，只是累了。” 几人其实不知道琇瑜哪里是不悦，只不过是在听到卫氏已经生了时着实是松了口气才般。 琇瑜一直担心怕她一出生完卫氏也跟着生，如今卫氏已经然已经生了，她现在只要想办法晚卫氏一天晚便可。 可随即她又悉了起来，听过催产生得快的，可却没有推延生得迟的，这想生得快容易，想生得慢一些可就难了。 可是她万不能让她的孩子和卫氏的孩子同一天出生，万不能委屈她的孩子和辛者库罪婢的孩子同一天出生，不然以后她的孩子还如何过生辰，若是被人嘲讽辛者库罪婢的孩子同一天出生，孩子心里得多委屈多在意多不忿。 “娘娘，夫人来了。”紫藤扶着已经换过衣服的郭络罗夫人领着乌嬷嬷进来。 “娘娘可还好！”郭络罗夫人急忙忙的走到琇瑜身边握着她的手。 “我很好，额娘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