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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整装待发。 任盈盈临出房门之时却又有些犹豫,她站在东方不败面前,低着头道:“我……真的可以放心你去吗?” 东方不败沉默一刻,缓缓道:“除了三年前的事情,这三人还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放心我去吗?” 任盈盈想到曲非,又想到美人师父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东方不败见她默不作声,眸中颜色微沉,却依旧温声道:“你若是不想要我去,也可以。只是要带上昨日的那队人,”他说着拉住任盈盈的手,柔声道:“好让我安心。” 任盈盈仰脸望着东方不败,小心翼翼问道:“他们三人一个于我亦师亦父,一个自幼服侍我长大,还有一个亦兄亦友……纵有什么不妥之处,你能不能多包涵一些?” 东方不败看着任盈盈闪烁的目光,想到面对他的这份小心翼翼是为了维护别人,便觉得心中有火,却也知道自己这份情感太过激烈不得不压制。他俯□来,捧住女孩花瓣般娇嫩的脸颊,平心静气道:“你既然这样说了,我自然会对他们三人格外包涵。只是……”他眯了眯眼睛,黑色的眸子中闪动着危险的光,“有一样,我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包涵的。”他的声音低沉下去,“非但无法包涵,只要有人踩到这一条线,我便要让他尸骨无存!” 任盈盈被这双危险的眸子紧紧盯住,目光闪躲着问道:“是……哪一样?” “觊觎你。” 任盈盈呆住。 东方不败却笑了起来,面上冷硬的线条一下子柔和起来,黑眸中的杀机也化作了爱意。以粗粝的指腹怜惜得摩挲着女孩莹润的唇瓣,他低声道:“你是我的。” 任盈盈张口咬住唇边的手指,眉梢一挑,霸气道:“那你也是我的!” 东方不败闷声而笑,他宠溺得任由女孩用贝齿咬住他的手指,点头道:“嗯,言之有理。” 就这么着,两人携手来到了崖边。任盈盈摸到那根藤条,歪头望着东方不败笑道:“这藤条结实得很,有时候曲非出去采买,负着两袋米下去都没事呢!” 闻弦歌而知雅意,东方不败摇摇头,笑着在任盈盈面前蹲□来。 任盈盈叉腰大笑,一下子扑在东方不败背上,将脑袋伸到他脖颈边,笑眯眯道:“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背我,哦?” 东方不败慢慢直起身来,一只手在身后扶着任盈盈怕她摔了,一只手去拉那藤条,他含笑道:“你记得不错。” 任盈盈在他背后歪嘴学着他的口气无声嘀咕道:“你记得不错——切,没情调的家伙。” 前几次任盈盈独自攀爬上下,总觉得这藤条长得很,人悬在半空没着没落的滋味特别不好受,而天又太高地又太远,形单影只很是落寞。可是这次趴在东方不败坚实的背上,任盈盈却觉得心中安稳,忍不住哼起曲来,还有心情远望山崖之间的景色。 任盈盈低头看去,只见云雾缭绕,一片白茫茫中还有两只鹰展开巨翼急速飞去,看了一刻有些眩晕,忙闭了眼睛搂着东方不败的脖颈趴好。 东方不败察觉到女孩动作,边双手交握着藤条向下边关切道:“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说着下行速度更快了些。 任盈盈鼻端萦绕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半闭着眼睛趴在他背上,低声道:“我很好。”顿了一顿忽然哼唱道:“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她并不记得全词,只是当初在洛阳绿竹巷时曾听人唱过,此刻反反复复只是哼唱那最后一句,“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她声音低宛,然而曲中深情却是至浓至烈至缠绵。 东方不败听在耳中心下一动,他转眸看去,只见女孩脑袋歪在他肩上,笑靥如花,目中含情得望定了他,见他看来粲然一笑,柔声道:“东方叔叔,你说这词唱得好不好?” 东方不败胸口一热,却破天荒第一遭口中讷讷。 “要我说呢,若是咱们俩,那自然与这词中一般的样子。”任盈盈依旧笑着,似是无限快活的模样,她将嘴唇凑在东方不败耳边,低低道:“咱们活着的时候一个被窝里睡觉,死了的时候也要躺在同一具棺材里。” 东方不败早已经猜到必是平一指对任盈盈说了什么,此刻听得任盈盈这般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guntang起来,待要开口却发觉喉头哽咽了。 任盈盈不见他回话也不在意,只一径低低唱着,“……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幽眇的歌声里,鹰隼穿云而出,而东方不败负着背上的女孩,竟盼着这谷深不见底,这一段路途再无终点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二)已经有了,(三)还会远么? 姑娘们8要着急,本文的最后一章会是(三),马上就要完结了。 ☆、花开不记年 花开不记年 两人下到谷中,任盈盈却依旧赖在东方不败背上,耍赖道:“第一次背我哦,久一点才有诚意嘛……以后回忆起来……”以后如果只剩了她一个人,那她仅有的也不过是回忆了……她双臂环着东方不败脖颈,将脸贴在他背上,泪水落在他柔软的衣衫上倏忽不见了。 一阵脚步声从前面传来,任盈盈抬头望去,却是丫头与曲非察觉有人入谷前来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