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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聊到这里,紫霄宫中终于结束额外小课,发觉童子被彻底毒害的鸿钧才带着三清来了。 鸿钧的脸色多冰啊,三清刚一落地就赶紧往旁边蹭了,远离冷冰冰的师父。 谢圣看到鸿钧,本还挺高兴,一看鸿钧脸色:“怎么了这是?” 他用目光询问了一下三清,通天冲他偷偷挤眼,意思是他们也弄不清楚啊。 鸿钧其实挺想质问镇元子的,也很想冲谢圣发一发火,但真要发怒了得怎么说呢?你徒弟为什么要给我童子送水镜?为什么要带坏我的童子?鸿钧说不出来啊,他包袱多重。 好在这次来得急,心中又有气,鸿钧还没想起把自我给收了,谢圣便用自我才教会他的传音之术询问:“能不能透露一下,您本尊这是又怎么了?” 自我一向卖自己卖得毫无犹豫,便将紫霄宫中之事和谢圣简单说了一下。 谢圣一阵无语:“……” 他也没想到,镇元子会弄了这么一出。这岂不是约等于道祖讲了多长时间的道,昊天和瑶池就听了他多久的相声?几千年下来,也挺了不得了。仔细想想,谢圣还蛮能理解道祖的心情的,但凡想象一下未来王母、玉帝上金銮殿的场景……换我我也生气。 也是亏得鸿钧包袱重了,找不到合适的发泄理由,只一直冷着脸,谢圣也挺宽容的,没在意这个事儿,总之该安排住下的安 排住下,该打发回昆仑的打发回昆仑,转回头来,谢圣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伏羲这个新收的徒弟身上。 说话少且另说,基本功得先练上。伏羲平时少说话,别说绕口令,让他正常说句长句子都有点找不到气口的意思,停顿的点非常奇怪。谢圣教到最后,自己都有点纳闷了,心想这回又不是小屁孩了,为什么我还是得从说话教起? 不过伏羲本身还是很努力的,而且记忆里卓群。一些功课谢圣教完,他嘴上可能还说不清楚,但心里已经记住了,回到屋里便继续练习。反正这会儿以他的功力,数年不休息都是可以的。除此之外,他也没忘记谢圣说的,可以没事儿多编编曲,帮忙打磨打磨柳活儿作品。 也就是这么相处的小半月时间,谢圣渐渐发觉,伏羲虽说话少,但大部分时候有人拿话欺负他时,他反驳得短小却又挺噎人。比如说龙二笑着调戏师弟,喊伏羲哑巴的时候,伏羲就会问龙二:“听说二师兄学绕口令的时候难到戏珠是真的吗?”再比如说,常曦跑来挤兑他,天天和谢圣形影不离,简直是谢圣的应声虫时,他就会问常曦:“罗老师和师父相处时间比我长,罗老师是不是师父的头号应声虫?” 常曦最惨了,因为伏羲一说话就扎他毒唯的心,于是他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最后罗睺有时候都会说:“这丫的,这两个简直就是当年我们的翻版啊!” “等等等等。”谢圣拦住罗睺,“我纠正一下,别当年啊,你现在不还是吗,屡败屡战这事儿还没翻篇呢!” 罗睺:“……” 妈的,我这逗哏的怎么还不死台上! 也是这几日教功课的功夫,登记处渐渐堆积了不少突然激增的邀请。过了几日,祖龙在饭桌上无意间与谢圣说到:“最近想邀请红六去商演的传信突然变多,红六什么时候火的?我怎么不知道?” 谢圣楞了一下,看看红云的表情,心说别说我不知道了,就连红六自个儿都迷糊着呢。 再往细里一琢磨,谢圣就猜到了:这说不定是之前他说的《争紫气》惹的祸。 谢圣立马对祖龙说:“这些邀约你都拒了吧,红六先不做商演了,等这一个量劫结束再说 。” 祖龙和红云本还想问的,一听谢圣是以“量劫”为单位,一下心里就像明镜儿似的了。祖龙也不提了,红云却是很紧张:“师父,是不是有观众把《争紫气》当真了,我没拿紫气啊!” “我是知道,那也防不住有人不长脑子啊。”谢圣叹了口气,“真有人听相声分不出真假来,回头咱们得再发个公告,‘台上所述除了广告,其余全都不真’。” 伏羲最近正练着抓哏,顺口就接道:“别加不,指不定也听不懂,就说都是假的!” “嚯,得说到这份上,那是多傻!”罗睺也跟了一句。 鸿钧在一旁听得都心梗,看了罗睺、伏羲好多眼。 认识谢圣之前,这两人可不是这样,现在在餐桌上都说起相声来了! 大家倒是笑得挺开心,等聚完餐,大家各自回屋,路上谢圣就搭了鸿钧一下,特别小声地问:“老祖,您是发紫气的,您最清楚,还有一条在哪儿呢?” 鸿钧心里还闷堵着呢,再说了,谢圣是他的一线生机,他早就把紫气悄无人知地给了谢圣的事儿,他是真不想告诉谢圣。看看谢圣吧,还不知道真情就敢这么大胆了,要是真知道鸿钧为了不以身合道,不光动不了他还得保他,不知道以后能有多放肆。 谢圣挠挠脑袋:“这也不能说?不然这样吧,您还是把自我放出来……”他问自我去。 “……”鸿钧脸色岂止是冰,闻言都黑了,一甩袖子,眨眼就没了影子。 一旁罗睺幸灾乐祸地走过来:“呦,吵架了?为的什么呀?” 谢圣失落地放低声音:“还不是子女教育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