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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吐了口气,可算是谢天谢地。 陈伯顾不上其他,快步走到了阿福面前,蹲了下来,小姑娘痛的浑身发抖,一身的冷汗湿.透了发丝,松软软的搭在脸上,双眼紧闭。 看到阿福塞在嘴里的棉布,陈伯一阵后怕,忙是扯下了阿福嘴里的布,心疼唤道:“阿福,阿福,你醒醒。” 阿福紧紧的闭着眼睛,小小的眉头也紧紧的蹙着,陈伯不知这是已经打了多少板子了,担心极了,忍不住伸手在阿福的鼻息间探了探,感受到手底下微弱的呼吸,心下才松了下来。 阿福听到有人唤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眼角灰蒙蒙的,她艰涩的睁开了眼看到了陈伯担忧的脸。 “陈伯伯。” 虚弱的嗓音响了起来,陈伯急忙看了过去,小姑娘狼狈极了,但陈伯却心疼的不得了,“阿福,你别担心,陈伯来了啊。”陈伯轻轻的安抚,说完后像是为了还觉不够,又加了一句,“王爷也来了。” 陈伯心里难受,但阿福却艰涩的睁着眼睛看向了院子里,一排排跪在地上的丫鬟小厮,唯一一个站着的人,站在院子口,身姿挺拔修长,长发束冠,一样的白衣,干净淡雅,阿福看不到脸,只觉得她本灰蒙蒙的眼角突然亮了起来。 像是一道淡雅的光,温暖又明亮。 阿福收回了眼,小姑娘慢慢的开口,咬着牙忍着疼,“陈伯伯,我……没有……偷东西。” 陈伯听见,酸涩的点了点头,“陈伯相信阿福没有偷东西。” 他想起了小姑娘第一日见到他的时候,冷静的问他是不是牙人,然后怯生生的说,能不能把她卖给一个贵人。 当时他怎么说的? ……他是把阿福放在了贵人的府上,但却没有照顾好。 赫璟其实也在看着阿福,小姑娘疼得脸色苍白,比第一日见她的时候还要狼狈,额间的青筋十分明显,身子抖的厉害,但却强撑着没有昏过去。 阿福声音小,赫璟尽管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可看着口型,却也猜出那几个字说的是何。 赫璟收回了眼,一反常态,心里有些烦闷,一向清冷的眉宇也皱了起来,语气如寒冰一般的冷,“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见到赫璟此时的模样,李婶心里有些发怵,但想到小贱蹄子确实是偷了东西,跪在地上的李婶挺直了腰板,笑着道:“回王爷的话,阿福这死丫头竟然偷了东西,奴婢这是在照着王府的规矩惩罚她呢。” 浑然没有察觉到一旁瑟瑟发抖的李柔。 “什么规矩?” 赫璟睇着李婶背着光,嗓音淡淡的,李婶一愣,或许是因为隔的远又或许是因为心底的稳cao胜券,竟然没有察觉到王爷语气里的阴沉森冷,随即提声回应:“偷东西者,罚五十大板,赶出王府。” 陈伯冷笑,李桂枝还当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竟然敢在王爷面前提规矩。 赫璟皱了皱眉,平日里含着几分笑意的眸子如寒潭一般的静,静的毫无生气,抬眸,缓缓道:“谁定的规矩?” “是……”李婶刚想说是王爷您定的规矩,却突然发愣,这还真不是王爷定的。 赫璟冷淡的眸子睇着李婶,看不出喜怒,但说出来的话却叫李婶挺直的腰板缩了下去,瑟瑟发抖。 “这是本王的王府。” 李婶身子一颤,王爷身上的气势越发的威严。 王爷鲜少发怒,一贯淡薄,但今日,院子里所有的人却都能看得出来王爷发怒了,院子内跪着的一众下人身子埋的更低,不敢动弹。 “王府里的规矩是本王说了算,何时由你一个下人开口乱言,动用私刑。李桂枝,本王念在你曾是本王的奶妈,对你多次容忍,但你却胆大包天,竟然在本王面前提起了王府里的规矩。”说完后赫璟突然闲散了起来,但接下来的话却叫人胆颤心惊,“那不防你再说说,王府里可还有哪些规矩,本王也一道听听,万一哪一日犯了规矩,也挨你几个板子?” 轰! 李婶吓得脸色苍白,说起话来也止不住的发抖,“王……王爷,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奴婢是……” 任由李婶胡乱解释,周围没有一个丫鬟替她解释,王爷性子冷淡,王府里的事也多不上心,陈伯平日里也都主要负责王爷的事,所以这王府就好似李婶一个人的天下了。 宫女犯法都还有慎刑司管辖,府上的丫鬟小厮犯了错,本应是由王妃处理,但王爷还未曾婚配,府上也并无侧妃,所以该是禀报王爷,而不是由李婶擅自决定动用私刑。 李婶平日里在王府里作威作福,仗着自己曾是王爷三个奶妈里的一个,还曾经阴差阳错的让王爷避开了一次祸难,便趾高气昂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王府里的下人哪一个没被她压榨过? 早就心有怨言,只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见着一向昂着头说话的李婶吓成这样,心里不乏有些嘲笑。 李婶心里七上八下的,额间冷汗直冒,她观察过两月了,以为只是个乡下丫头,却没有想到王爷竟然会这么重视。 如今怎么办? 李婶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 “王爷,阿福她的确偷了东西,这支珠钗便是证据。”李婶很快便冷静下来,就算王爷要护着阿福,但阿福的确偷了东西,这是事实,这么说来她就算动用了私刑,但这也是秉公办事,偷了东西就得罚,王爷也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