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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灶王爷泪奔飘走,他还没看到老婆子啊。 罗睺猛地捂了捂胸口,慌得目光到处乱晃,好不容易略定下神,罗睺警觉地观望四周,除了灶君,没有第二个人发现。 他无声地长舒一口气,赶紧把小道士用大氅卷着,把人送到寮房床上。 “……”青阳在床上翻了个身,不知低声呢喃了什么。 罗睺悄无声息地伸展四肢,爬上床的另一边,眼神复杂地看了青阳好一会,很刻意的翻过身去,背对青阳。 澄净思绪…… 罗睺强行排空自己的大脑,陷入沉睡。 梦里。 茅草屋下有水流的声音,也有葫芦瓢舀水时磕碰到木桶的声音。 一道白影在侧着身淋洗着头发,卷而乌黑的头发被修长的手指细心梳理,将纤尘洗净。 然后那人转过身来,眼睫带着蒸腾的水汽,眼底映照着漂亮的烟火,夜幕里最美的星月都盛在这笑盈盈的眸子里。 罗睺看到自己的视角磕磕碰碰地迎了上去,把这星月都揉进怀里,然后触及那片唇。 柔软,温暖,甜得让人心悸。 “——!”罗睺猛地从梦中醒来,差点从床上跌下去。 往旁边一看,小道士还在沉沉地睡着,完全不知道他被什么样的梦惊醒。 罗睺睡不下去了,捂着充满异样感情的胸口翻身下床。 梦醒来,曾经教训胤褆时看到的那抹背影就回想得愈发清晰。 罗睺迷茫又矛盾地站在窗边,抠着窗台:怎么会这样?我把小道士当弟子,怎么可以对弟子有这样的心思? ………… “咦,谁啊!这么不道德,昨晚跑来抠我的窗框。”青阳一大早醒来,就发现罗睺不见踪影,挠着头走到窗边想找找罗睺在哪,手一搭就摸到几个坑洞。 青阳也来不及追究,赶紧下楼去准备供斋,碰到灶王奶奶打了声招呼:“下了饺子呀?那我蒸点大馍,孩子们都送回去了吗?” 灶王奶奶还很不舍:“回了,天没亮就回了。还得伪装成做梦……要是能早点接来就好啦!” “人各有志,万一人家孩子就想在宫里过日子呢,看以后的情况啦!”青阳一向信奉船到桥头自然直,活在当下,和灶王奶奶又啰嗦了几句,抱着蒸好的大馍去供奉了,又找罗睺去投喂。 找到人的时候,罗睺正站在后殿浴房边发呆。 “看什么呢?”青阳还记得昨晚的闹腾劲儿,冲着罗睺挥挥手还蹦跳了几下,“来吃馍啦——” 拖长的声音戛然而止。 小金坠多轻啊,那链子又短,蹦几下,就从衣领外骨碌碌翻进衣领里了,冰得青阳一个哆嗦。 青阳本能地伸手去捞,而和他反应一样快的,是倏然闪现到青阳面前的罗睺。他的手也闪电般伸出,去抓那不老实的小金坠儿,青阳的手刚握住小金坠儿,罗睺的手也紧跟其后握住了他。 “……老夫敢拿儿子跟你打赌,这江苏的阴鬼数量稀少,其中肯定有鬼!” 争执的声音逐渐靠近,索尼和鳌拜互看不顺眼地飘过来。 “嗤,可不是有鬼吗?”鳌拜不屑地说,“鬼少怎么了,就不兴有其他的大师超度阴鬼……啊……” 索尼和鳌拜逐渐停下。 青阳、罗睺:“……” 索尼、鳌拜:“……” 索尼:“……打扰了。” 第56章 吓死鬼了, 转角遇见魔祖谈恋爱。 索尼掉头走,还不忘去拽鳌拜:“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可能江苏大师多。” “??”鳌拜反倒不乐意了, “刚刚还拿儿子打赌?” 索尼:“嗐,鬼话连篇没听过吗?” 这么一争执, 本还贴在一起的罗睺与青阳立时清醒了,瞬间弹开。 青阳捂着脸把小金坠拎出来, 心砰砰狂跳:稳住!这只是直男的小把戏而已。魔祖之前多么信誓旦旦地说了,是纯粹的师徒之情…… 他也不敢再去细看罗睺的表情,转过身去, 问索尼和鳌拜:“你们刚才说什么, 什么大师多。” 索尼只好磨磨蹭蹭转回来:“小东家没发现?最近我和拜拜勘探阴路, 沿着黄河往北去,可能是留心注意了,发觉有些不对。江苏这一片的阴鬼数量, 远少于其他地方。” 青阳纳闷:“没吧,我也经常往返都城隍庙的, 一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江苏又不止这一条路这么大, ”索尼道,“我感觉不对劲以后, 特地在江苏各地观察了,但凡是有正经道观、寺庙坐镇的地方,阴鬼数量还算正常, 其余地区, 鬼影伶仃。” 青阳的心思彻底收回来了, 皱着眉头说:“那这确实很不正常, 都城隍庙的道士也没有发现异常?” 鳌拜的语气大为鄙夷:“都城隍庙的道士们, 他们出门吗?最多去集市卖菜。他们每天就蹲在观里等各地的香客送钱上门,能发现什么异常。” “……”这就是现充党对宅男们的鄙视吗,青阳黑线地说,“那我还是召请下阴差来问问。” 也不是头一次了,阴差来得很熟练,腰带上塞着一圈纸条从地下冒出来:“没钱了,打个欠条先……咦,怎么没鬼。” 阴差举着笔和欠条,疑惑地抻长脖子环视四周。 “……不是超度,是有别的问题想问。”青阳无语,怎么上他这儿来,就做好了要出血的准备是吗?腰上塞那么一大圈纸条,是想暗暗抗议他刮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