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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尽笑了,“这话应该我跟你说。” 他指尖轻叩茶杯,坐姿闲适,不紧不慢的问:“和简温军的女儿认识?” “你派人监视我?”何承远拧紧了眉心,不悦的下意识问。 何尽冷笑一声,“我从不浪费那个时间。” 他话里带着警告:“身为副总,我希望你以公司为重,开会时抛下整个部门的人去会心上人,留下一盘散沙,被外人看了去有损睿隆的形象。” 他讲话依旧不疾不徐的,但那种威严不容小觑。 何承远哑口无言,他什么都没交代就在会议上出来确实有些冲动了,他道歉:“抱歉,我会检讨。” “你不需要对我说抱歉,而是应该对你手下那些员工说。”何尽点到为止,他坐在椅子上扫了他一眼,开始逐客,“何副总不是说还有工作?” 何承远脸色沉了些,明知此刻不是合适的机会,但话题已开,还是没忍住开了口,“我希望薇安保留原有的名字。” 办公桌后的男人一点也没意外,他从文件上抬头,眼里nongnong的兴味,问:“为什么?” 一句话落到点上,“为你的心上人?” 他在何承远复杂的眼神下挑眉轻笑,“既然是你的心上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没有成人之美的善心。 第5章 我没打算爱上他。 何承远知道他的铁石心肠,心里措辞之后深呼吸,说:“她从来没求过我什么,唯此一次,我想帮她。” 何尽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合上手里的钢笔,看过去,“有句成语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他声音极其轻:“量力而行。” 何承远听出他在讽刺自己不自量力,不仅不恼,反而轻笑了一声,“我承认这两年公司里的人对你心服口服,但你也不能否认我为公司作出的业绩,爸有心让我接替公司,如果我想,未必不是你的对手。” “威胁我?”椅子上的男人眯了下眼,把手里的钢笔不轻不重的扔到桌上,面上仍旧毫无怒色,“那要看何隆平有没有那个本事把你扶上位。” 何尽靠在椅背上,长臂一伸,右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面上轻叩,他看着何承远,煞有其事的说:“可能你还不太了解我,我这人最不屑别人威胁,越是有挑战性的事情我越感兴趣。” 何承远幽幽叹口气,情绪有些波动:“你才是爸的亲生儿子,我无心参与你们父子之间的战争。” 他烦躁的松了松领带,感觉再谈下去也是徒劳,转身离开前沉声说了句:“薇安的事,我会另想办法。” “等一下。”何尽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何承远回身,皱眉看着他。 “爷爷临终前立了遗嘱,先成家、再立业,不管我们谁接管公司,都得先结婚。”何尽笑笑,看着何承远,真诚道:“我帮你支个招儿。” 他在何承远不解、困惑的眼神下不紧不慢的说:“和简温军的女儿结婚,这样你不仅胜算大一些,而且还能帮到她。” 他说:“只要公司是你的,别说替她保留名字,就算你把薇安原封不动送给她,都没人能阻止。” 何承远的脸色随着他的话渐渐的沉了下去,他身体僵了片刻,眼神看向对面的男人时带了几分戒备。 往往,外表越是无害的人城府越是深沉,就像何尽,他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不费吹灰之力就扼住了他的喉咙。 致命,却又无力反击。 何承远阴沉着脸,语气也不好:“既然这样胜算大一些,为什么爸给你介绍那些名媛千金你从来不上心?” 面对质问何尽丝毫没有动怒,他只是不着痕迹的勾了下唇,声音浅淡,“不感兴趣。” 这个回答同样让何承远不屑的哼笑一声,他暗暗咬了咬牙关,沉声说:“我需要怎么做也不劳你费心。” 办公桌后的男人像是没读出何承远的微怒,只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听到门板‘砰’一声合上,他才扯一扯嘴角笑了。 佟特助在外面胆战心惊,生怕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战,见何副总摔门而去,这才心跳如雷的进了办公室。 他欲言又止的站在办公桌前,犹犹豫豫。 何尽似察觉到他有话要说,抬眼看了他一眼,又若无其事的垂下眼查阅着文件,边签字边问:“想说什么?” “何总.......”佟特助不吐不快,硬着头皮开口,“您刚才为什么帮何副总?” 老董事长何廊临终的遗言大家都心知肚明,终然何尽有老太爷的庇佑,但他人已不在世,而现任何隆平虽为何尽的亲生父亲,但向来父子不合,他更偏爱后娶的妻子齐颖带来的儿子何承远,关键时刻,佟滨不懂为什么老板要帮何副总出主意。 他问完这话何尽沉默了一瞬,再抬头时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不愠不火:“让设计部重做,明天拿出一个让我满意的方案。” 他就是这般,人面上很少动怒,偏偏一个眼神、一个话就让人不寒而栗。 佟滨不敢再逾矩,正要转身离开,忽听他又问:“你觉得,何副总怎么样?” 佟滨:...... 这让问题仿佛把他放到了火上煎烤,好或不好都需要慎重回答。 似感觉到佟特助的为难,何尽轻笑一声,手里的万宝龙钢笔在桌面上轻点,命令:“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