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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子安一听还有月余, 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两人又在铺子里坐着歇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回府。 …… 那一夜的李弘深表现的格外热情,黎子安知道他心中情绪复杂。但他并不知道李弘深的家庭背景, 也不知道他同家里究竟要有什么矛盾,所以也无从安慰,只能全力配合着他让他暂时忘掉那些烦恼…… 结束之后,李弘深靠在黎子安的身前,伸手扳住黎子安的头让他看向自己。 “你就真的什么都不想知道,什么也不想问么?” 听出李弘深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颤抖,黎子安叹息一声将人搂得更紧了一些。 “我想知道,心里也有诸多的疑问。但如果我的疑问会让你不开心,那我宁愿都不知道。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没有必要。你只需要朝着你的目标往前走,路上的荆棘阻碍又能耐你何?” “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你这么聪明,应该看的比他们更透彻一些。再不济,黄石镇总还有个我,如今铺子生意渐渐红火,往后只会更好,养活我们两个人总不成问题的。” 黎子安的声音温柔且坚定,慢慢地让李弘深的心平静了下来。抱着黎子安的脖子轻轻蹭了蹭,李弘深看着石青色的帐顶好久之后才缓缓开了口。 李弘深的父亲母亲原是两家指腹为婚,起初,李父并看不上那个江南小户出身的女子,但是碍于父母之命只能硬着头皮将人迎娶进门。 李母知书达理,性格婉约,待人又极是真诚。两人成婚之后,李父心中的不满便慢慢消失了,两人也琴瑟和鸣的好了一段日子。很快,李夫人就怀上身孕,十月怀胎后生下了李府的长子,也就是李弘深。 可是等李弘深五岁时,李府老妇人娘家侄儿媳妇儿老家因洪灾,无奈带着女儿前来投奔。李夫人见是老夫人娘家亲人便热情接待,还在府中安排了院子让母女两人住下。 李弘深的母亲唯恐客人面子薄需要什么也不好意思开口,隔三差五就派人过去问候一番,同时也都会送一些衣料吃食。那母女在府中安了身,渐渐的被府中的富贵迷了眼。母女两人借着是老夫人的亲戚时常往老夫人身边凑,讲一些家乡趣事。 老夫人出嫁离家几十年,如今年纪越发的大了又如何不思念故土。听着两人讲着家乡的趣事,渐渐对两人起了亲近之心。两人在老夫人跟前儿多了,偶尔也会碰上过来问安的李父。那女儿看李父生得一表人才,就不知不觉动了春心。 几次‘偶遇’之后,李父对这个小表妹也有了些印象。知道她家逢大难,心里也对她起了怜悯之心。然而这怜悯之心最终还是变了味道,等李弘深的母亲察觉到之后,两人已然勾搭成jian,还已经珠胎暗结。无奈,李弘深的母亲只能咬牙将那女子替李父收进了房内。 李弘深的母亲因又气又羞,加之生孩子时曾落下了病根儿就病倒了。但因放不下李弘深硬是拖了三年,才最终熬不过撒手人寰。 因那对母女极善奉承老夫人,待李弘深的母亲孝期过后,女儿就从妾室被扶成了正房。那时候李弘深已经十一岁了,早已经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知道母亲就是因为那对母女才离自己而去,心中恨极了那对母女。然而对方却极有心计,人前人后各一副嘴脸,哪里是李弘深这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能应对得了的。 没过多久,李父就厌弃了李弘深这个长子。好在老夫人还算看中这个大孙子,怜其年幼就没了生母时常派人看顾。但老夫人年事已高,没过几年也驾鹤西去了。 李弘深没了祖母庇护,在府中的处境越发得艰难。最后只得远离京城,带着赵阳千里迢迢来到了临安投奔表姐钟嫣然。 李弘深说得轻描淡写,可黎子安却听出他胸中隐含的满腔恨意。叹息一声将人往自己怀里又带了一下。想想他小小年纪就被继母磨搓至此,人没有长歪已是难得至极,一时间心里满是心疼。 “恶人自有天收,总有一天那些人都会遭报应的,你且看着好了。” 低头看李弘深眼眶微红,黎子安低下头亲了亲他。看李弘深一脸乖顺的模样,黎子安心头火起,翻身将李弘深压在了身X…… ……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书院里也放了假。李弘深又在黄石镇停留了几天之后,同赵阳一起坐上了回京城的马车。黎子安将人送到城外之后,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视野里,这才转身回了铺子里。 书院放假之后,生意比先前冷清了许多。为了维持生意,黎子安将雅间全部开放。因为年下请客应酬的人渐多,看似没有先前忙碌,但一天算下来,倒比先前赚的还多一些。索性黎子安停掉了大排档,专心做起小炒。虽然生意忙碌,好在有李嫂子等人,黎子安倒也忙得过来。 黎子安经营食铺,主要味美实惠。生意自然不会差,一些同行偶尔也想动些歪脑筋,但有陈启云经常光顾,加上李三儿先前名声在外,敢来找麻烦的并不多,只是唯一让人糟心的便是那个大伯母。 自那日被黎子安砸了一脸鸡蛋后,大伯母同黎老爹很是大闹了一场。黎文明见情况不对,便私下回了趟家将事情告知了黎大哥和黎二哥两人。 两人原本就知道自家老爹跟大伯母不清不楚,但老爹曾保证过同她不会再有来往。两人也就放下了心,如今听闻两人死灰复燃,一时间不禁又气又怒。两兄弟商议之下便到铺子里找到了自家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