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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黎老太在听到黎曾氏回去被黎子强狠狠地打了一顿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也不拦着啊,艳儿他娘可怀着身孕呢。要是有个万一,那也是你亲孙子,而且你跟曾家可怎么交代啊。” “交代什么?男人教训女人天经地义。谁年轻的时候没挨过自家男人的打?”说罢,黎家三伯母像是想起了什么,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黎老太,语气酸溜溜的道“也就是你命好,四弟从年轻的时候就不舍的动你一根手指头。” 一旁听着的黎子安听到这话嘴角不由得有些抽搐,这得多清奇的什么脑回路才会产生这种想法?!这是喝水喝多呛到脑子里了吧? 黎老太显然也三伯母这话说得的很是无语,也没法接这话茬儿,咧嘴笑了一声只当自己没听到。 这边黎家三伯正同两个兄弟吹得正欢,黎子安坐在下首,突然有些看不太懂这两人的套路。若说他们是来为自家儿子出气的吧,但两人各说各话,丝毫不提当日黎子安跟黎子强动手的事。依照记忆中三房的秉性,可不是这么容易吃亏的主儿啊…… 不光黎子安迷惑,就连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好不容易将黎家三房送走,就待黎子安几人转身回去的时候,黎家二伯去而复返,叫住正要进门的黎子安,把人喊到了一边,摸索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角子,哆嗦着放到了黎子安手里。 “子安呐,这点银子你拿着。二伯这些年没攒下什么钱,就当给你的贺礼,你别嫌少。昨天二伯没来,你别怪二伯,你好不容易中了一等秀才,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二伯不想给你丢脸。”说着,黎家二伯憨笑一声,在衣襟上搓了搓自己粗糙的手掌,表情很是局促。 昨天办席宴的时候,除了各位乡亲之外,还来了几个当地的富绅,黎家二伯身有残缺,心理难免有些自卑。 说起来,黎家二伯除了抠门一些,其他真的没什么不好。小时候,他们去二伯的杂货铺零嘴吃食没少去拿,二伯虽然嘴上抱怨,可是对他们的照顾却是一点儿没少。但因开着杂货铺,认识的人众多,来往的皆是一些狐朋狗友。黎老太担心自家几个儿子跟着学坏,不太喜欢自家几个孩子往二伯跟前凑太近,但家里改善伙食也总是会多做一碗送到黎二伯家。 更重要的一点,黎二伯一生孤寡,无儿无女。若是几个子女跟黎二伯太过亲近,若是让黎家三房知道,以他们家的性格,指定说他们四房觊觎黎二伯的房产。 从这点儿上,黎子安就觉得还是爹妈只生一个好啊,没有那么多兄弟姐妹,也没有那么多利益纠葛。除了赡养老人负担重一点,其他倒没什么不好的。 “二伯说哪里话,你是我亲二伯,怎么会嫌弃你呢。我暂时也不缺银子,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万一有事还可以应应急。” 黎二伯见黎子安拒的诚也没再勉强,看着黎子安喟叹一声,笑了出来。“果然是长大了,还考中了秀才,以后我们黎家可都靠你了。” “其实,今天你三伯和三伯母过来是来赔不是的,不过你也知道你三伯的性子,一辈子也不跟谁低头。所以最后东拉西扯一上午,什么也没说出来。” 听到这里,黎子安哪还能不明白黎二伯是来做三伯的说客。不过他也不在意三伯怎样,反正以后大家来往也不会太多,能维持表面的和平就行。 将黎二伯送走,黎子安回到家中,黎老太正在帮老爹收拾包袱准备回镇上的酒楼。因为前段时间黎文明的婚事,黎老爹跟酒楼老板告了几天假。后来,因为黎子安中了秀才又耽误了几天。好在酒楼掌柜的人不错,也没说什么,但黎老爹感觉端人家饭碗,总得替东家把活儿干好。于是再三考虑,打算带着黎文青和黎文明下午就回镇上。 因为是新婚,黎文明小两口面对即将到来的分别颇为不舍。两人一直从早晨黏黏糊糊,黎·万年单身·真狗·子安只觉得没眼看。 想想李弘深,黎子安颇为怨念。黎家村风景不漂亮么,民风不淳朴么,黎家村的黎子安,啊不,村民不美么?竟然都不过来瞧瞧。 白白让他期待这么久…… 中午,黎家众人又围着吃了顿饭。饭桌上,黎老爹这才将跟黎家众人说了自己的打算。 “再过几天县学就开始授课了,路太远了耽误时间,而且风吹日晒的子安到时候肯定不能再天天往家里跑了。文明两口子刚刚成婚,总是分开也不是个事儿。我打算在镇上租套房子,到时候让文明媳妇儿过去。小两口不用分开,也能照顾家里人的伙食起居。” 话音落下,黎文明夫妇不由对视一眼,两人表情都有些激动。倒是黎大嫂和两个小萝卜头眉头紧皱,噘着嘴巴一脸不开心。 黎老太虽然为人并不像其他婆婆一样刻薄古板,还不时的磨搓儿媳,但头顶婆婆的日子,黎大嫂还是觉得束手束脚。想着儿子娶了媳妇儿,她也要学习人家好好过过当婆婆的瘾,可是儿媳是娶到家了,还没等她开始摆婆婆的谱儿,就被公公一句话把儿媳给弄到了镇上,而且她还没有理由反对,这让她如何开心的起来? 而两个小的纯粹是因为黎子安和黎文青兄弟二人走了之后,没人带他们疯玩了。天天对着家里一堆管天管地的大人,真的让人生气。 想着以后的日子,两个小萝卜头对视一眼,看到对方脸上嫌弃的表情,不约而同扭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