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喻涵:我和宝怡一致认为,珍爱生命是当代优秀青年义无反顾的责任。 有所预感,沈暮心死一半。 缓缓吸上一口气:然后呢? 喻涵:然后…… 喻涵:我们决定远离危险源,在jc随便吃点。 喻涵:等结束了再去接你好不好呀! 喻涵:[永琪笑.jpg] 沈暮呼吸骤断:千万不要! 她悲从中来:你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狼窝吗? 喻涵:真的美少女,敢于慷慨赴死! 喻涵:和江大佬共进晚餐机不可失! 喻涵:祝你们用餐愉快! 喻涵:[笑容逐渐炸裂.jpg] 沈暮飞快敲字想揪她回来,但对方选择性失明,再无回应。 她慌形于色,江辰遇可有可无问:“怎么了?” 沈暮心一咯噔,慢慢抬起头。 掐住手心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冷静:“我朋友临时有事,不来了……” 另外两人都还未作出反应。 眨眼一瞬,陆彻就从秦戈边座溜烟到了沈暮旁边。 陆彻得意的笑蔓延全脸:“那我们四个这样坐,刚刚好。” 江辰遇和秦戈同步瞅他一眼,面无表情,显然懒得搭理他的幼稚。 陆彻开怀地捞过菜单,挨近沈暮坐。 “小仙女有什么忌口的呀?” 沈暮极少参加聚会,通常她对这种活跃的人物都有不错的印象,因为他们不需要引导,容易将气氛带到最愉悦的程度,不至于出现冷场的尴尬局面,这对内敛安静的她来说,非常友好。 沈暮莞尔:“没有的。” 陆彻完全被她骨子里散发出的温柔气质所感染,一和她说话,向来粗犷的神经竟也不自觉跟着优雅耐心起来。 “那我看着点,到时候不喜欢我们再加。” “好。” 刚说完,服务员就陆陆续续上来六七道甜品。 陆彻目光愣愣转过眼前的提拉米苏,冰淇淋,奶冻…… 他呆了一呆,对其专业性表示质疑:“我这开胃酒和前菜都还没点呢,哪有先上甜品的?” 男服务员将最后一道香草卡仕达泡芙落放餐桌,闻言稍作为难,斟酌着回答:“嗯……是这位先生给女朋友点的。” “女朋友”三个字如雷贯耳。 正恬静端坐的沈暮娇躯一震,脑中轰得火山喷发。 到底是什么造成了如此深的误解? 她窘迫地刚要作声,边上的陆彻开口更快:“胡说,小仙女只是他的meimei。” 沈暮:“……” 您还不如不说。 男服务员赶紧表达歉意:“不好意思,实在是这位先生和小姐太过养眼,所以看到就……” 看到就连他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沈暮顿时被这添油加醋的一句攫尽心跳。 她呼吸短促,只能维持脸上难为情的假笑,等另一位当事人公关。 等待数秒,对面的男人毫无动静。 陆彻点完单,男服务员离开包厢后,他也未作出任何官方回应。 沈暮眼帘轻覆下来,凝视餐盘,不敢看他。 她确实有种亵渎神明的无尽羞惭感。 这就是绝不让女士难堪的优质gentleman吗? 想到南大女生的疯狂,沈暮又多了点感同身受。 眼前清一色的甜品。 陆彻皱皱眉:“太甜了。” “没你的。” 江辰遇语气薄薄的,端住冰淇淋水晶杯托底,慢条斯理摆到沈暮面前。 陆彻忽觉失宠,心知大势已去,正想拍案控诉他无情,但一瞧见他给的是小仙女,好嘛,转眼就没了脾气。 仙女meimei当然是要被宠着的,他愿意! 沈暮轻愣一瞬,抬头,便见那人又递来小勺。 他的手就在眼前,修长干净,指骨分明。 出于美术生随时随地观察细节的习惯,沈暮下意识盯着这只好看的手失了会神。 她片刻反应:“谢、谢谢。” 沈暮忙不迭双手接过,无意触到他肌肤,一丝凉意钻进指尖,如羽毛轻抚,带着微电流瞬息而过。 心血突然就一股脑翻腾上来。 沈暮一下慌了,甚至“对不起”都溢到了嘴边。 但下一秒,就见他处变不惊收回手。 沈暮默默吸气,便也佯装若无其事。 godear上菜效率极高。 没一会,开胃酒和前菜就摆了上来。 哪怕酒精度很低,毕竟女孩子,而秦戈是自己开车来的,所以沈暮和他喝的是果汁。 而江辰遇今晚也没沾酒。 原本放置在手边的高脚杯,变成了那杯樱花星冰乐。 饭局中。 秦戈闲聊说起:“小暮最近有什么打算?” 沈暮刚喝了口果汁,闻言轻轻放下玻璃杯,“应该边实习,边准备功课。” “如果考研有困难,不用客气,跟我说。” 他惯常爽朗,沈暮也不过分拘谨,老实回答:“嗯……数学有点头疼。” “哈哈,果然数学是女生的天敌。” 秦戈笑了两声,又对她说:“学校每周末都设有考研课,我帮你打声招呼,有需要你随时来。” “太感谢您了秦老师。” 秦戈一句玩笑轻松带过:“你就当我求贤若渴。” 沈暮抿唇轻笑。 这时陆彻歪过脑袋,语气细腻:“小仙女专业学的什么呀?” 沈暮温声:“美术。” 陆彻贴心地帮她倒满果汁,“准备在哪实习呀?” 沈暮略微沉吟:“……还没想好。” 其实她做出这个决定都没多久。 陆彻瞬间生出想法,看向食不言的某人。 “诶阿遇,你们九思美工部,对美术师的手绘功底要求很高吧?” 江辰遇漫不经心抬了下眼皮。 只见陆彻继续笑嘻嘻:“不如让小仙女到九思实习呗!” 沈暮倏而一惊。 他们的关系还没到能广开后门的地步,况且他一看就是秉公办事的人,要他违背原则,她会谴责自己良心的。 不想为难任何人。 沈暮连连摆手:“我自己可以的,不用麻烦。” 虽说九思的门槛很高,能得到锻炼的机会并不容易,但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她向来都觉得受之有愧。 说完,沈暮静静呼吸,努力平复心绪。 江辰遇倒是没多言,指间的叉子搁到餐垫,而后不急不徐捏起口布轻压了下薄唇。 沈暮没有直愣地看他,但注意力皆集中在余光里。 这样的男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吃饭擦嘴而已,举手投足间都能如此矜贵优雅。 在法国,遇见的大多是络腮胡硬汉。 一定是她没见过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