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暗明
随着明闭上双眼，全身心地投入到面前瀑布的流水声之中，自身对周围感知的精神力慢慢集中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自己一般。 似乎像是影子一般，明似乎能感觉到体内的某种东西慢慢聚集起来，由碎片到整体，由尘芥至归一。 “哗啦~啪嗤~” 随着心中印象的形成，明从水潭的中心站了起来，准备一副淡然的样子来应对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 “成功了吗？怎么……” “不敢面对自己吗？居然以一副这样的姿态来见我！……或者说，我们……” 玉山明只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而声音之中夹杂着奇怪的嘶哑声。 待明转过身来，却是发现瀑布在自己身后，之前起来看到的却是除水潭之外白蒙蒙的一片…… “你——！！！” 明看到眼前的另一个自己吓出了声来……虽说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以鸣人作为参考，由于受到九尾力量的侵蚀，内心的憎恨一面成为了内心黑暗一面的主导，而其余部分则是由鸣人成长以来受到的种种不公和遭遇产生的负面情绪构成。 明却是无法相信眼前的另一个自己！ 一团犹如石油颜色构成的人形之物立在了水面之上，两只“脚”应该称之为软泥也不为过，除了脖子往上与玉山明是一个模样，身体的其他部分似乎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凝聚成形。 “不敢相信吗？自己的内心反映出最真实的自己是这样一副模样！” 不仅身体是那种黑灰的颜色，连形成的头部皮肤都是黑得发紫，张开口的瞬间看到嘴中的牙齿和舌头都是一种颜色。 “确实没有想过，尽管在来的路上考虑过数十种方法来面对你，现在看来，要克服这个考验没那么简单！难道你是我的心魔吗？” “……”，对方只是笑着看着自己，甚至还在活动自己的身体。 明强行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却发现另一个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改变，上身的手臂开始分离出来，修炼形成和自己一样的左臂！ “这……产生了变化？” “还得感谢你，每当你压制一次自己内心的情绪和情感，我的力量就会不断提升，而我的存在将会更加具现化！” 只见暗明挪动着慢慢成形的脚迈着步子贴着水面向玉山明靠近。 “这莫非是因为未知的恐惧所产生的力量让你完成塑形？！”，遇到这种出乎意外的情况，明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向后滑了一步。 尽管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产生过多的负面情绪，但未知的事物才是可怕的，人类因为对黑暗的未知而产生恐惧，才会在黑暗的夜中举起火把……而明此时在真实瀑布遇到的另一个“自己”与鸣人的情况完全不同，甚至还产生了特殊的变化！ “我们本就是一体，到了这个时候还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掩饰内心的痛苦吗？！看——我每靠近你，就逐渐完成身体的进化，等到我完成第七次蜕变，我就能完全占据你的身体了” “第七次？现在是——”，明知道自己不应该让对方得逞，却是不再掩饰自己的恐惧和紧张，收起了那副淡定自若的样子，静静等待着对方的靠近。 “很不错……非常理智的判断……”，暗明来到了距离玉山明不到一米的水面上停住了前进的脚步，除了正在缓慢慢形成类似明身上的服饰，却是不再有太明显的变化。 “已经快和我一模一样了……莫非你说的蜕变就是现在的最后一次吗？！还有……为什么是七次？” 明用犀利的眼神直视着对方，或许是因为肤色的关系，明并没有如盯着镜子之中的自己所产生的怪异感，而是仿佛看着另一个不同的人一般！ “我现在为达到目的，最正确的做法是引起你的好奇心，或者可以编造一些恐怖的谎言来让你产生情绪波动，这样可以加快最后的蜕变……但……”，暗明脸上像是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那为什么不这样做呢？”，明看着对方接下来表现出来的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仿佛不到几次呼吸的时间，自己和对方的心境换了过来一般。 “因为我就是你啊！就是你内心之中压制着自己最厉害的一面！甚至更多……”，只见暗明竖起了左手的三个手指头—— “第一，你曾经迷茫过，两个灵魂的融合虽然让你放下了对人生的大部分迷茫，强行让自己背负未来的重担，甚至让自己的内心产生了扭曲，试图为每一位身边的人解开锁定的命运，想通过对方的角度来揣测对方的打破僵局的方法……在成为忍者之前，每天晚上做梦都会经历一遍对方的死亡吧？就像是游戏之中角色死亡的badend一样！” 明皱起了眉头，仿佛随着对方的讲述，眼前重现了曾经梦见的大多亲人和好友的死状！最后轮到小雪、宁次他们的时候，终于承受不住那份痛苦后，整个人跪在了水面上，大口地喘息着。 “那……又如何？我发誓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的！为此……我不惜一切代价！” “看来释放出负面情绪，会让我们之间的交谈变得容易很多啊！”，暗明用手支撑着下巴，用轻松地口吻说道，“嘛……反正我们本来就是一体，记忆自然是共通的” “……”，看着对方说着都开始伸懒腰了，明强撑着重新站了起来。 “说到底，你不过是通过真实瀑布的某种力量在我心境之中具现化出来的一面，就算克服不了我内心的负面载体，我也不可能会被你占据主导——之前的话语不过是吓唬我罢了！” 明说完这话后，似乎是放下了心中的石头一般，气息恢复了正常。 “看来……用于欺骗自己的乐观和所谓的信仰人生观成为了你现在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什么——？！！” “还没发现吗？人最不容易打破的就是自己坚信的东西，因为它保护着所有的脆弱！但一旦打破最坚固的那道心里防线，可以说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内心之中只剩下无法相信的事实和如海一般迅速袭来的空虚！” “嗯……？” 暗明突然扑了过来，由于距离太近和分心，明的右肩膀被对方抓住，一阵撕扯，飘在半空之中的只剩下一截空荡荡的袖子…… “第二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或者说是我们的样子！你以为你是未来的宇智波佐助，或者说是现在如风中残烛般却依旧靠信念支撑的宇智波鼬吗？！” 暗明将额头抵在了明的额头上，两人相互抓住对方的肩膀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没有不甘心吗？内心之中没有半点的后悔吗？别的人穿越可以成为火影世界的顶级高手，甚至能花几年时间就能达到影级强者的实力！敢爱敢恨！” “而你！而我们呢……经脉受损，使用近八年来开发出来的秘术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为了那所谓的命运轨迹，却是失去了向三代进言的机会！为了不改变目前较好的结局，无法撼动的强者布局，在团藏那里无缘无故失去了一只手臂！甚至连自己的老师圭太十四都惨死在晓的爪牙之下……这些你都要等到最后去说服漩涡长门？宇智波带土吗？他们手上沾满了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这些真实发生在这个世界的事情，每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在重复上演！他们可怜？死去的人就不可怜吗？！” 没错！让暗明产生的第二种情绪，就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玉山明内心产生的种种不甘心！ “呵……”，明突然笑了，笑着眼眶之中流出了止不住的眼泪，“呵……哈哈哈……” 随着眼泪掉落打在了暗明的身上，对方身上的颜色慢慢褪去，露出了和明一样的肤色，而衣服的细节之处也完全形成——至此，另一个明完全成形，除去暗紫的瞳色，其余部分与玉山明一模一样！ “……看来，我也哭了……”，暗明松开了明的肩膀，用指尖盛出了眼角的一滴泪水。 “终于能有人说出我内心所有的痛苦了！”，明也松开了对方的肩膀，朝后退了几步，转身看向了那流水的瀑布。 “看来……你接受了所有的痛苦，让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释放了出来，最终通过另一种方法让我完全地出现了！” “没错……如果是消灭不了的对象，人们只能是试着接受他——无论我隐藏自己的负面情绪，还是释放自己的情绪，都会让你完成蜕变……倒不如将种种不快都释放出来，你好过一些，我也能够得到安慰……” 明似乎是想通过这种办法来感化另一个自己。 “是嘛……不过让你失望了！我不但不会消失，反而会取代你！” “这……啊啊啊！！！” 只见暗明的右肩膀的断臂处突然伸出了红紫色的触手，直接明整个包裹在了其中，致使明发出了惨叫！ “真可惜……最后一点导致我不可能被你感化或者消灭！那就是迄今为止你各种各样的被压制的欲望所带来的痛苦！只要你对现在的自己还抱有另一种幻想，以及梦想的不可实现后的感叹，甚至是对爱慕之人不敢吐露心声的想法……这一切终将成为我突破真实瀑布的束缚的力量，成为我取代你的关键！” 随着触手的不断勒紧，明的身体逐渐消融，最后被触手吸收，成为暗明身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