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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一扇门,哎我之前也没见过,放拖把的吧?” “要看看?看啥看呀,这里头能有啥好看的?……谢谢老板的火箭炮,好吧那就看看。” 庞大海打开了门,把摄像头对准里面,看着弹幕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不就是扫帚拖把吗,偶像的杂物间也得放杂物啊,俺们也不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子……” 他发现弹幕的颜色变了,内容也变成了他看不懂的东西。 庞大海疑惑地抬头看向杂物间,登时吓得一哆嗦:“……你俩干啥呢?” ☆、倒计时 庞大海觉得自己撞破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他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尖叫从自己喉咙里溢出去。 深更半夜,在这个没有摄像头的隐秘小房间里,两个人单独在这里会面,他们的身体还紧紧地贴在一起,不留一点缝隙。毕世被压得面色绯红,双手手腕被摁着锁在头顶的墙壁上。不仅如此,考卿还极具侵略性地低着头,额头埋进毕世蓬松的发顶,不知在说些什么。见门被打开,他们俩显然也愣住了,维持着那个姿势好一会儿才飞快地推开对方,各自整理褶皱的衣服。 这氛围,这场景,这个时间和地点,很难不让人怀疑。 这分明就是在……打架斗殴啊! 庞大海竭力压下震惊,发出正义之声:“你们停下!不要打了!有话好好说!” 吼完,庞大海才想起直播没关,心中一惊。他害怕宿舍不和的丑闻传出去,灵机一动,拿起手机假笑着说:“感谢我的朋友们给大家带来的惊喜节目:深夜惊魂,杂物间里竟有人!俺们的这个巧妙的安排没想到吧哈哈哈,老铁们要是觉得有意思别忘了刷火箭啊,咱们下次直播再见!” 关掉直播,庞大海一个箭步上前,走到考卿面前,语重心长地说:“小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毕哥这小身板经得起你这样狠劲挤吗?你看把人压的,脸都通红了。憋觉得自己是大高个就胡乱欺负人。” 他又转头问毕世:“你俩是啥情况啊?平时不处得挺好吗?真有啥矛盾,咱今儿个说开,以后还都是兄弟,嗷!” 毕世被气得嫣红的嘴唇张张合合,最后咬牙切齿地说:“已经说开了,很晚了,回去睡吧。” 庞大海又看向考卿。 考卿只顾着观察毕世的表情,晕乎乎地点了点头。 毕世率先走出了这个晦气的杂物间,快步走回寝室,庞大海摸摸后脑勺,也跟着走了。考卿垂着头走在最后面,路上一直在后知后觉地想,毕世可真软啊。 可这个想法没多久就被另一个念头中断了:毕世确实有喜欢的人。 明明手里没有握着冰,考卿的指尖却有种被冰冻到的短暂的酥麻痛感。 接下来的一周左右,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大家依旧每天去各自的组里练习,很晚才回寝室休息,宿舍内的秩序也协调,没有冲突发生。 如果说有变化的话,那大概就是毕世不再主动找考卿说话,甚至悄悄躲着他。而考卿也下意识地躲着毕世,错开作息,常常等毕世睡着了才回寝,而第二天他醒来时毕世已经出门了。到头来,两个同一寝室的人一天下来也基本上见不到面。 距离一公舞台表演越来越近,各个队伍都加快了练习节奏,但仍少不了对表演细节的小修小补。 《露天吧台》的曲风偏向复古disco,舞蹈难度没有很高,但舞台表现力很重要。为了增加亮点,组内成员决定再加一些小设计,让落差感更强。 经过商议,多数成员同意给何之帆加一个撒娇卖萌part,除了何之帆本人。 “我不是那种可爱型的,我不合适。”当事人如此强调。但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了人民群众的一致意见中,反抗无果。 其实考卿见何之帆心情低落便也提了一嘴:“这part不是非加不可,何之帆不喜欢的话就换一换吧。” 但钱维维队长一锤定音:为了团队,忍一忍。 陆漳、闵戊和崔子墨等人点头认可。 无奈之下,何之帆只能加了一些扭扭扭的舞蹈动作,甚至还要握起拳头鼓起腮帮子“喵”几下。 其余的人,包括现场的工作人员和老师被萌得心都要化了,而何之帆本人则羞耻得肺都要炸了。 何之帆选歌之前早已盘算过,这种曲风怎么着也跟可爱绝对搭不上边,况且他之前表演的曲目都是又燃又炸的,想尝试一下不同风格。结果这一尝试还是把自己推坑里了。 经此一事,何之帆在十七岁的年纪就早早认识到了生活的无奈和艰难,并对人性有了更充分的理解。 因此,当崔子墨等人再来捏他的脸时,他会非常不屑地以气势十足的一个“哼”字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不满。 但他对考卿的印象却在逐渐变好,不仅是因为初舞台时他就觉得考卿又酷又拽,很有态度,更是因为考卿不像其他那些二十多岁的老男人一样,喜欢捏他的脸。所以他把比自己大三岁的考卿视作可以交流的同龄人,其他则统一划分为可怕的老男人。 那些老男人里,尤其以23岁的崔子墨最过分。 崔子墨这厮,淡眉细眼的,一开始看起来是个文文静静的娇贵公子,胆子贼小,但跟人混熟了之后就会暴露出多动症和怪蜀黍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