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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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好吧,别人的英雄回来了。” 米穗子愣了愣,突然回过神来,什么都没再问,立刻冲出了帐篷。 我对季风和浆汁儿说:“赶紧收拾东西逃命!” 浆汁儿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白沙杀了两个类人!” 浆汁儿瞪大了眼睛:“他把宝珠也杀了?” 我说:“应该是。” 浆汁儿说:“我靠,超人哪!” 季风问我:“令狐山呢?” 我说:“令狐山跑了。他好像一直在骗我们,其实他就是类人的头领。” 季风说:“不会吧?他那么嫩,怎么可能是头领!” 我说:“我们对他们了解太少了。好了,赶紧拆帐篷,类人马上就到了!” 季风和浆汁儿收拾东西的时候,我走出了帐篷。 这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 此时此刻,类人在哪儿? 半路上? 雪地下? 我踩着雪,走到高处,举起望远镜四下看了看。整个罗布泊高低起伏,变成了白色的沙漠,很壮观。视野也变得更加清晰,只有满地雪白,不见一个人影。 我放下望远镜,又在帐篷附近转了转,雪地平平展展,并没有冒出一颗脑袋来。 我打量了一下营地里所有的物品,紧急计划着,应该带走什么。 帐篷…… 睡袋…… 汽油…… 芦苇中那只气瓶…… 现在我们总共6个人,应该开上两辆车,虽然会多耗一倍的油,但万一在途中有辆车抛锚,我们挤一挤还能继续朝前走。 开走哪辆呢? 我只有我自己那辆车的钥匙。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只摸到了手机、电击器和那个天物,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不知从什么时候,我把车钥匙丢了! 看来,所有人只能挤在一辆车上了。 这时候,我的左眼皮“突突突”地跳起来。 我使劲地想——到底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呢,还是右眼跳财左眼跳灾? 我一直不确定这句俗语究竟怎么说。 不管怎么说,现在这种情况,绝对不是好兆头。 季风和浆汁儿终于走出了帐篷,浆汁儿叫起来:“天哪!怎么下雪了?” 我对她喊道:“你们完了吗!” 浆汁儿说:“我们去洗漱,很快就完事儿!” 我心急火燎,恨不能马上驾车离开。但是,我总不能不让女孩子洗脸刷牙梳头。 我焦躁不安地看着远方,在雪地上转着圈。 太阳正在缓缓升起,地上的雪迅速消失,很快就露出了沙子,非常干爽。那些雪就像变魔术一样不见了! 我想起了一道中学生物理考题:2005年5月,阴天,气温约为零下15c,在新疆罗布泊沙漠沙丘上覆盖着5的积雪,然而过了大约20min雪不见了,而脚下却是干爽的沙地。这一现象使在场的科学考察队员很惊讶。请问为什么? 答案是:雪发生了升华现象。 我开始拆帐篷了,季风和浆汁儿洗漱完了,她们过来帮我。 白沙和米穗子在另一个帐篷里没出来,他们在说话。安春红朝我们走过来,很显然,她是给那两个人腾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我正在拔帐篷的三角桩,问她:“你收拾完了?” 她站在我旁边,说:“要不,你们走吧。” 我说:“什么意思?” 安春红说:“我留在这儿等等看。” 我直起身来,看着她:“你等谁?” 安春红说:“我突然就失踪了,搜寻4队那些人肯定很着急,肯定一直在找我。我走了算怎么回事儿?” 我说:“他们和我们,就像现实和梦境,不可能对接上的。现在,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安春红说:“那我是怎么来的?” 我说:“我们在录像中互相看见对方,其实很偶然,就像电台碰巧对上了频道。要是永远对不上呢?” 安春红说:“周先生,我已经决定了。” 我说:“你这不是捣乱吗!” 安春红说:“我从来不捣乱的。” 我说:“你留在这儿,类人一到肯定杀了你!” 安春红说:“我会对他们晓之以理。” 我说:“你以为他们会跟你讲理吗?现在我们是个整体,危难关头,每个人都要步调一致!” 安春红说:“我只听我自己的。” 季风对我说:“周老大,我们尊重她的选择吧。” 我说:“她的选择就是自杀!” 季风说:“如果一匹狼,某条腿受伤了,无法逃生,它会当机立断,舍弃这条腿。” 还没等我表态,浆汁儿说话了,声音很低:“完了,谁都走不了了……” 我猛地转头看去,一群类人站在不远外,正一言不发地看过来。 一切都晚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过了好半天才硬着头皮走过去。 这次是13个类人。他们的手里,都拎着铁家伙。其中一个拿着弩,那绝对是现代生产的弩,箭已在弦上,瞄着我们,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那个老c站在正中间。 我看到了那个长发类人。 还有那个自称“郑太原”的人。 还有那个自称“余纯顺”的演员,他依然留着大胡子,这次,他的眼神不再羞愧,反而有点凶恶。 我终于看到了那个曾在大风里神奇出现又神奇消失的女人了——当时,我们去找雅丹地貌,准备和神灵“下棋”,返回的时候,在漫天的黄沙中,发现了一辆车,里面有个疑似哑巴的女人,她的车抛锚了。我们接近她之后,周志丹的那辆车也打不着火了。我用牵引绳拖着两辆车返回营地。那个女人的车在中间。回到营地之后,我目瞪口呆——我车尾的牵引绳系在周志丹的车头上,中间那辆车不见了! 这个女人很漂亮,姿色甚至超过孟小帅、浆汁儿和季风。我走出帐篷之后,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好像在问:我留的那个谜题,你解开了吗? 令狐山也来了,他站在最边上。 老c说话了:“下雪了,知道吗?” 我说:“知道。” 老c说:“一转眼雪又不见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说:“升华了。” 老c摇了摇头,说:“下雪是因为有冤,雪不见了就因为我们来伸冤了。” 我看了看令狐山,说:“令狐山,你到底想怎么样?” 令狐山看了看老c,好像不敢说话。 老c说:“把那个人交出来吧。” 白沙和米穗子已经从帐篷里走出来。 白沙一步步走过去。米穗子拼死拽他,被他甩开了。 白沙走到类人跟前,说:“不怪我。” 老c说:“嗯?” 白沙竟然厚着脸皮笑了:“怪你们的人睡得太死了……” 老c喝道:“停!” 白沙就站住了。他离老c大概六七米。 老c说:“把凶器交出来。” 白沙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刮胡刀,“咔哒咔哒”甩了两下,说:“只是个刮胡刀而已。”然后,他转身扔给了我:“你们看,他的胡子多长了,留给他吧。” 刮胡刀掉在了沙地上,我弯腰捡起来。 老c指了指米穗子和安春红:“你俩也过来。” 我说:“为什么?” 老c说:“我们可以不杀你们,但她们是人类,必须都来偿命。” 令我意外的是,白沙并没有表示抗议,他回头看了看米穗子,欣慰地笑了:“米穗子,来吧,跟我做个伴儿。” 米穗子惊恐万分,赶紧跑到了我们背后。 安春红说:“我是昨天才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杀我?” 老c说:“唉,你来了一个错误的时间,一个错误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