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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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一个小孩,他的爸爸是科考队员,常年在外。这天,他mama下楼去买菜,把小孩反锁在家中。 每次mama下楼去,回来的时候,都会在家门口轻轻地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mama要进来! 小孩就把门打开,扑到mama的怀里。 这天,小孩mama又下楼买菜去了,小孩在家里摆积木,等她回来。终于,楼梯上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敲响了,传来mama的声音:“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mama要进来!” 小孩走过去,正要开门,突然停下了,他觉得mama的声音有点异常,似乎感冒了。 他把防盗门打开,却没摘下安全链,然后,他朝外看了看,外面那个自称mama的人却朝门后躲了躲,并不和他对视。他只看见了挎包,那是mama的挎包。 他想起了小兔子和大灰狼的故事,有点害怕,就说:“不开不开我不开,mama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突然,一只毛烘烘的手伸进来,抓向小孩。 小孩撒腿就跑。他缩到沙发后,盯着门缝,不知道那是人手还是爪子,哇哇大哭。 外面的人把手缩回去,猛地一拉,安全链就断了,门被缓缓拉开…… 不一会儿,mama真的回来了,她站在门外,轻轻唱道:“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mama要进来!” 小孩在里面打开了防盗门,却没摘下安全链,说:“你把手伸进来我看看!” mama就把手伸进去晃了晃,说:“宝贝,是mama!” “咔嚓”一声,防盗门关上了,整个楼房都听到一声惨叫,mama的手齐刷刷地掉在了地上…… 蒋梦溪从房车上跑过来,满脸是泪。 她跑进帐篷,“呜呜”哭起来,声音就像小学一年级的女生。 季风和我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她和白欣欣之间发生了什么。 那个古怪婴孩似乎跟蒋梦溪更亲近,他扔掉手机,走进了帐篷,蒋梦溪抱住他,哭得更厉害了。 我捡起手机看了看,发现备忘录被打开了,他写下了7个字:人,人,人,人,人,人,八。 第64章 这些新成员 人,人,人,人,人,人,八。 难道这个小孩乱按打开了备忘录? 我的备忘录是手写板,难道他无意中画出了这些笔划?不然最后一个为什么是“八”? 如果是他无意中画出来的,为什么偏偏是7个字? 如果这是他选择的7个字,暗示着什么含义? 我想得脑袋都疼了。 两个团队的人都在帐篷外聊天,他们互相认识了。 我要找几个人分别聊聊,我要熟悉第二个团队里都是些什么人。 首先,我带着季风走进了一个没人的帐篷。 我说:“外面什么情况?” 季风说:“你离开这一个月,很多媒体都在说,网上都在谈西北话题,就像当年余纯顺死在罗布泊……” 我说:“他死的时候你几岁?” 季风说:“媒体是这么说的。由于救援人员一直没找到你们,有一家媒体说你根本没来罗布泊,完全是炒作……” 我说:“炒个xx!” 季风说:“你又骂人……” 我问她:“那些食物和水都是谁买的?” 季风说:“基本都是我出钱的。” 这很好。 虽然钱在罗布泊没有任何价值,但是这些食物和水在外面是谁出钱买的,很重要。我可以支配它们。如果是其他人买的,在生死关头,拒绝分给我的团队成员,那真是没办法。 季风说:“我还给你买了6根吉他弦。” 这让我大喜。我没想到,季风会想到这个小细节。 我又问她:“你怎么来的新疆啊?” 季风说:“我开车来的。” 我说:“开你那辆马6?” 季风说:“是啊,我放在吐鲁番了,然后租了辆越野车进来的。” 我说:“你真狂野。” 季风说:“我要是开马6进来,那才叫狂野。” 停了停,我对季风说:“晚上,我跟那个小孩睡吧。” 季风说:“为什么?” 我说:“他在我们营地的时候,夜里大家都睡着之后,他好像有些活动,我得监视他……” 季风说:“他是怪物吗?” 我说:“不确定。” 季风说:“如果他不是一个正常的小孩,我们把他扔掉就行了。” 我说:“这片荒漠上,绝对不仅仅只有我们。另外那些人在暗处,而我们在明处,我们什么都找不着,眼下唯一看清的,就是这个小孩的脸,我感觉留着他好像更好一些吧?” 我在别人面前说决定,往往用句号结尾。 只有对季风,我经常用问号。 她其实是个适合做决定的人。 季风说:“嗯,那就把他留下来吧。” 接着,我叫来了黄夕。 我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说:“可能是命中注定吧。我在返回的半路上,看到了一辆抛锚的车,有个女孩朝我挥手求援,我就下车帮忙了……” 我说:“就是那个郭美?” 他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很简单,她漂亮。” 他笑了:“就是她,她的车不能动了,我用牵引绳拖着,开了整整一天,才找到了最近的维修站,第二天下午才修好。她是来穿越罗布泊的,我劝她劝不住,就陪她进来了……” 看来,这小子打定主意想泡郭美了。 我说:“你加油吧。” 接着,我叫来了那个叫周志丹的人。他是个大肚子,很难想象,他带着这个肚子竟然快走遍了全世界。 他对我讲了他的奇遇—— 那天,他在智利乘坐一艘客轮,正赶往复活岛旅行。 客轮日夜行驶在茫茫南太平洋上,非常寂寞,只有浪涛声。 就在他们经过罗布泊地球对面的那个位置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那是徐尔戈在对着录音笔说话,游客们都没有太注意,他们以为是客舱里的喇叭传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很快就关闭了,他们也不知道那是中国话,还是印度话,还是越南话。 只有周志丹听懂了。 他试着对着半空回话,竟然得到了呼应! 他感觉太神奇了,立即离开南美洲,飞到了北京…… 接着,我叫来了鲁三国。 通过和他聊天,我知道,他女儿去年难产死了,他试图通过哲学缓解悲痛。后来,他决定穿越罗布泊,重新认识生命的意义。 他来到敦煌,遇到了黄夕、郭美,然后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又先后认识了前来寻找我们的季风、吴珉、蒋梦溪、周志丹、马然而,还有执行公务的张回,大家终于组成了一个团队,朝着罗布泊进发了。最后,他们在罗布泊小镇遇到了令狐山,还有打算重返罗布泊寻找同伴的老丁……大家组成一个团队,就进来了。 接着,我又叫来了郭美。 她的身上飘着一股很好闻的香气。在荒漠中,她依然化了很闪的妆,穿得五光十色,炫酷无比。 我大概问了问她的情况,她好像很排斥别人打听她的事儿,只是说:“我就是来玩的。” 我对她说了目前的处境,她似乎不怎么在乎,她说:“都一样,外头也不安全啊。” 几分钟之后,我们就结束了谈话。 接着,我又把马然而叫了进来。 他是号外最好的朋友,为了营救号外,专门从天津跑到新疆,冒险进入了罗布泊。他已经知道号外死了,神情十分黯淡。这个人让我挺感动的。 接着,我又把老丁叫了进来。 他太高了,我跟他说话要仰着脸。 我说:“老丁,你是做什么的?” 他说:“矿业协会的,我来找队友。” 我问他:“你的队友?” 他说:“两个月以前,我们进入罗布泊找锰矿,结果走散了……” 我诧异了。 难道他就是郑太原他们那个科考队的?应该是。多少年都没有人光顾罗布泊,不可能有那么多科考队在同一时间进入这片荒漠。 我问他:“你们几个人?” 他说:“7个。” 他们肯定是一个单位的了。如果另外6个人被困两个多月,肯定凶多吉少了。 我们遇见的那个郑太原已经消失,他显然不是科考队的,现在,只有老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又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苏红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