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邵泽终于完成铺垫,也是心情大好,笑眯眯的说:“亲爱的,我想吃海鲜。” 景昊嗯了声,看一眼司机,后者会意,很快换了方向,快速开往一缘有名的饭店。 转天清晨二人很早醒了,动身去z市,与此同时,景昊和薛艳绮感情破裂、借用公事之便偕新欢去z市散心的消息快速传遍了一缘。不少人拍手叫好,幸灾乐祸的准备看戏。薛艳绮则对此一概不理,继续玩她的。 景家在z市生活了几代,老宅要比一缘的那座有韵味,虽说景昊近一两年回来的次数少了,可佣人们依然会每天将它打扫一遍,准备随时迎接主人。 景昊回来前已打过招呼,集团高层基本上都到了,他们本以为自家老板的身边除了保镖外照例不会跟着旁人,谁知这次竟然不是,便都齐刷刷的看过去,一边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一边暗中打量,接着在心里琢磨,这人看着挺不错,就是不知道真实性格怎么样,该不会和薛艳绮一个类型吧? 邵泽不清楚众人的想法,他含笑对他们一一点头打过招呼,整个过程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加上那身优雅的贵气,让人一看便心生好感。 众人不禁点头,他们家老板的眼光终于正常了,真是可喜可贺。 一行人在大宅停留片刻,很快纷纷告辞,只有集团在z市的总负责人坐着没动。 这人有一头红发,看着潇洒不羁,名叫唐一宁,和景昊一同长大,能力极佳,是景昊的左膀右臂。他是少数几个知道景昊真正心思的人之一,今天见景昊带来一个人,他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来,等人都走干净了这才问:“你们什么关系?” “没关系。” “哦,那你为什么带他来?” 景昊自然不能说是因为把那混蛋扔在一缘他不放心,便淡淡的答:“没原因。” 唐一宁瞬间挑眉,身为知情者之一,他不会盲目的认为邵泽是景昊的情人,他本以为景昊是有一定目的,谁知竟是这种答案。没关系、没原因,可还是把人带来了,这证明邵泽对景昊而言很不一般,想通这点,他的好奇心更盛,开始仔细打量邵泽。 邵泽此刻正在泡茶,嘴角含笑,神色温润,整个画面非常具有观赏性。唐一宁笑了:“他和李少舟有点像,是一个类型的人。” 言下之意,你该不会拿人家当替身了吧? 景昊扫一眼不远处的某个混蛋,纠正:“他们不像。” “哦?”唐一宁再次挑眉,知道景昊这么说就证明没把人家错看成李少舟,笑容不禁变深,暗道景昊终于看开了,他还以为这人会打一辈子的光棍呢。 邵泽很快察觉到一旁的视线,便看了看他们,倒上两杯茶,给他们端过去。 唐一宁终于有机会和他搭话,急忙笑着道谢,正要做做自我介绍,顺便打探点八卦,就见他走到景昊面前:“亲爱的,喝茶。” 景昊知道这混蛋泡茶的水平很高,嗯了声,伸手接过来。 邵泽含笑问:“怎么样?” “不错。” 邵泽于是满意的回去了。 唐一宁盯着景昊:“亲爱的都喊上了,这叫没关系?” 景昊很淡定:“嗯。” 唐一宁无奈,干脆低头喝茶,接着一怔,只觉味道非常好,不禁再次望向邵泽,后者正窝在沙发里看杂志,微微垂着眼,模样乖巧温顺,让人有种想要过去摸摸他的头的冲动。 “你从哪儿找到这么一个人?可惜是beta,生育率低,如果是omega……”唐一宁想象一下邵泽带上那种甜美味道的样子,立刻控制不住的捂住心脏,接着忽然察觉到什么,急忙扭头,“别那样看着我,我可没有别的想法,我就觉得这个比你那未婚妻招人喜欢。” 景昊懒得解释,扫一眼某人,暗道这混蛋的外表确实太有欺骗性了。 景昊要在z市停留四天,他问过邵泽要不要去转转,邵泽不知晋级的那几人有多少仍在z市,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便乖巧的说:“人生地不熟的,我还是别出去了,万一被坏人拐走怎么办?” 景昊盯着他看一阵,没有勉强,给他派了几个保镖,说有什么事就找他们。邵泽乖乖点头,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景昊再次看看他,转身走了。 两天过去,某人一直很乖,景昊估摸是因为薛艳绮不在z市,邵泽的一些计划不能实施,便干脆老实了,估计剩下的几天也是这种状态。 景老大的想法很好,可当他晚上回去,便见主卧的大床摊满了钱,某个混蛋正窝在上面,捏着一打钱聚精会神的数着,新票被手指一撮,发出“哗哗哗”的声音。 景昊:“……” 景老大反应两秒:“你哪弄的钱?!” ☆、寄钱 景老大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邵泽抬头看一眼,默默把手里的钱数完,接着妥善的放进身旁的箱子,再把其他散落的钱也收好装箱,“啪”的一声合上盖,随手捞进怀里,这才笑眯眯的说:“你手下送的礼物。” 景昊:“……” 景昊缓步过去在床上坐下,定定的望着他。邵泽眨眨眼,纯洁的和他对视,模样要多无辜便有多无辜。景老大看了半晌,将他拎到身前:“他们是想让你吹吹枕边风?” 他这次来z市除了要谈一笔生意和开两个大型的例会外,还想做一下人事调整,加上他停留的时间实在有限,那些怀着各种目的和心思的人没办法直接找上他,想碰碰运气从邵泽身上下手再正常不过。 邵泽并不隐瞒,乖乖答:“算是,咱们同睡一张床,他们应该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如果想找人帮忙,我是个不错的突破口,因为我心地善良啊。” 他怀里的是银行惯用的装钱箱子,白花花的相当刺眼,景昊见它横在中间太碍事,便拿走扔下床,再次把邵泽向身边拉了拉,近乎温柔的摸着他的头,耐心问:“他们在没弄清你的性格和喜好前不可能轻易给你塞钱,这期间你做了什么对吧?” 他顿了顿,想起一件事,“昨天你让保镖拿着从彩票店兑的一百块钱去密封,就是在那时动的手脚?” 邵泽笑了,向后靠在床头上:“亲爱的,我忽然发现你其实很了解我。” 景昊充耳不闻,俯身过去,一手撑着床头,一手捏起他的下巴,盯着他:“除了对保镖解释说想做收藏外还说了什么?是类似于很喜欢钱的话?” “嗯,我随口说了句喜欢收藏现金,当时周围有几名佣人听见了,”邵泽笑着说,“外面那群人正想打探我的喜好,经过昨天一天的努力,他们应该都弄清了,所以今天就有人忍不住找上了门,他拿的是那种成册的收藏币,我收下后惋惜的说了句可惜不能数,结果下午……” 景昊了然的接道:“结果下午他们就开始送现金了,还不止一个人。” “嗯,不过有的见我手里的大额钞票太多,怕送多了我不喜欢,所以特意送的小额,”邵泽悠悠叹气,“其实我就是个俗人,没他们想象的那么有品味,被这么误解我很苦恼。” 景昊:“……” “就是这样,我都交代完了。”邵泽乖乖望着他。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景昊一下下摸着他的头,缓缓问,“他们来找你的时候,保镖并没有向我汇报,你做了什么?” 邵泽沉默一瞬:“你应该能猜到大概的情况。” “我想听你说。” “……好吧,我说你已经和我求过婚了,身为你的另一半,我得帮帮你,所以就故意对外宣称我很爱钱,想看看有多少人走旁门左道,”邵泽顿了顿,“我说会亲自和你汇报,让他们不用管,来多少放多少,他们都觉得我很伟大,照做了。” 景昊:“……” 景昊沉默的盯着他,一环套着一环,仅仅两天就能搞出这么多事,这混蛋真是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 邵泽观察一下景老大的表情,纯洁的伸爪子提醒,“钱是送给我的,你不能要走。” “可以,”景昊仁慈的点头,“不过他们肯讨好你是因为觉得你是我的情人,所以我得拿一部分广告费,我九你一。” “有商量的余地么?” “没有。” 邵泽反应两秒,知道景昊一向说一不二,便默默挥开他钻进被窝,背对着他缩成一团,既无助又可怜。 景昊很淡定,挑眉问:“连一都不想要了?” 邵泽不答,又缩了缩,被子盖住半个脑袋,看着更加可怜。 “很好。”景昊满意的把箱子收起,去浴室简单冲了冲澡,翻身上床。 邵泽仍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独自缩在大床的另一边,不知睡了没有。景昊靠在床头看了一会儿书,只觉太安静了,不禁看看邵泽。这几天邵泽一直紧挨着他,如今离得远了,感觉像是忽然少了点什么似的,让他隐约有些不适。 那些钱连五十万都不到,而且确实是邵泽一点点算计得来的,给他其实没什么……不,景老大否决,邵泽明显是在装可怜,这混蛋太能闹,如果不给个教训,下次还不知会搞出什么事。 想罢景老大继续淡定的看书,翻过几页后他把书一放:“过来。” 邵泽动了动,慢慢转过身,露出两只眼睛望着他:“你肯改变主意了?” 不知为什么,景昊恍然有种上辈子绝对欠了他几百个亿的想法,拍拍身边的位置:“我有条件。” 邵泽慢慢蹭过去,眨眨眼:“什么?” “从明天起到回一缘为止,你给我老实点,”景昊盯着他,“尤其过几天要去十区,那里形势复杂,别乱来,懂么?” 邵泽乖乖点头。 景昊怀疑:“真懂假懂?” “真的。” 景昊嗯了声,继续看书。邵泽于是下床把箱子拎回来,打开拿出一叠钱,默默窝在景老大身边开始数。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 景老大再次把书一放:“睡觉!” 邵泽看看他又看看钱,识时务的选择了景老大,便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窝好。景昊侧头看他:“真这么缺钱?” “嗯,我要短期内赚到一大笔。” “为什么?” 邵泽笑笑:“我自然有我的原因。” 景昊看他几眼,没有多问。一夜无话,第二天景昊照例去公司,等到快要中午的时候却听说邵泽要寄钱,便决定抽空回去一趟。唐一宁早已得知邵泽昨天收了许多人的礼,颇有些好奇景昊会是什么反应,便一脸八卦的跟来了。 要寄东西就证明有地址和签收人,景昊一直不知道邵泽的身份,这次将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唐一宁跟着他,听他和保镖打电话,把邵泽一上午干的事都细细的问了一遍,不禁暗想景昊对人家的掌控欲、占有欲都到这种程度了,竟还说和邵泽没关系,太自欺欺人了。 二人回去时邵泽正用报纸把钱包好,接着妥善的放进纸箱里,写下对方的详细信息,郑重的递给保镖:“靠你了,找个好点的快递公司。” 保镖道了声是,转身离开。 景昊在旁边看着,不禁问:“你要寄给福利院?” “嗯。” 景昊诧异:“你弄钱就是为了这个?” “算是吧,”邵泽顿了顿,含笑挑眉,“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不像那种人么?” “你觉得自己像吗?” 邵泽对他微微一笑,轻声说:“有时候……不要轻易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景昊点头:“就比如现在。” “随你怎么想吧。”邵泽耸肩,见唐一宁坐在沙发好奇的盯着他们,便礼貌的对他笑笑,上前泡茶。 景昊跟过去:“你既然想匿名捐,完全可以写福利院收,为什么要写具体人名?这样钱就是他的了,你根本不清楚他会不会交给福利院。” “无所谓,”邵泽浅浅喝了一口茶,“我只想让他签收。” “为什么?”